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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期謎題《放學后》(答案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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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于 2022-11-19 20:00:03 福建| 2022-11-26 20:02編輯 發帖際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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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期謎題《放學后》
作者:猴塞雷


海報與謎題內容并無實質性關聯

一、

通往平山縣的山路蜿蜒曲折,此刻我正坐在中巴車內看著路邊的風景從眼前掠過。口袋里的MP3播放的是周杰倫的最新專輯《七里香》,歌聲通過耳機占據著我的大腦,讓我能暫時忘記自己所處的困境。

我叫史思明,一名初中歷史老師。

原本我應該在市里的第一中學任教,現在卻被莫名指派來了這個偏僻的縣城,個中緣由我心知肚明——和我競爭崗位的是第一中學校長的女兒。若只是爭不過也就算了,為了防止我向上舉報,他們還利用關系讓教育局把我派到這里。

雖然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但肯定是這樣。以我的能力來教這些窮學生真是屈才,而我也非常討厭窮人。

平山縣是省里出了名的貧困縣,從這條破路可見一斑。縣內全區域只有一所中學,即平山中學,我即將任教的地方。因此除了縣城里的學生還會有不少農村來的學生,臟兮兮的農村小孩。

當然,這些話我只能在心里想想,要是說出來可就太影響為人師表的形象。


半小時后中巴車抵達車站,我拎著笨重的行李箱下車。

果然是和我想象中差不多破舊的車站。

車站的大門外停著七八輛摩托車,司機們正朝我們這群剛下車的乘客招呼。我走到一輛摩托車旁邊,這輛車的司機是一個看起來50多歲的中年男人,他很識趣的幫我把行李箱固定在車后的尾架上。

“平山中學。”我坐上車后說道。

大約10分鐘后,摩托車便駛到一座學校前,從外觀來看這座學校可比剛才的車站新了不少,看起來最近有重新翻修過。

“小伙子你是老師嘛?”司機一邊幫我取行李箱一邊問道。

“啊,是。”

“哎呦,老師啊。”司機興奮著拿出自己的錢包,將夾在錢包里的照片展示給我,照片上是一個扎著兩個小辮子,笑容靦腆的小女孩。“這是俺的閨女小芬,她馬上要來這里讀書,她可是俺家第一個讀書識字的。老師你可要好好關照她啊。”

我面露尷尬,會不會教你女兒還不一定呢。雖然心里這么想,但嘴上我還是說著:好好好。

“小芬從小就可聰明了,回回都是班里的第一,可爭氣了。”

“那個……”我抿著嘴,看了看自己的行李箱。

“噢噢噢,您看俺這瓜腦子。”司機三下五除二將行李箱卸下,還不停跟我道歉。可卸下行李后他依然沒有要放我走的意思,還在說著自己的女兒多么聰明伶俐。

到底有完沒完。

也許是終于察覺到我的不耐煩,在學校里傳來12點的鐘聲時,我們之間單方面的對話終于結束。我拎著行李朝門衛處走去。看門的是一個光頭的老大爺,在說明來意并給出證件后他告訴我讓我直接去校長室,就在行政樓5樓。

基本的手續辦完后何老師帶我前去學校安排的住所,她看起來40多歲,但聲音還很甜美。學校的職工宿舍樓是在學校后方單獨的一棟三層樓建筑,進出無需經過學校。宿舍樓每層有6個房間,屋內帶一個衛生間但沒有廚房,好在附近有家快餐店和小超市,吃喝不成問題。

我將行李放好簡單打掃了一下房間,未來三年就要在這里度過了。


二、

距離9月1日開學還有一周,我躺在床上邊吃著本地特產的地瓜干邊翻看班上學生的基本資料。初一(2)班班主任,我的新頭銜。

如之前所想的那樣,有不少學生是農村出身。而且因為縣里只有這一所中學,就算是一些成績不太好的學生也會被收納,看到他們入學考試的分數我都頭疼。

我把最后一塊地瓜干放進嘴里,目光則停在了最后一名學生的照片上。

該說不說,這算是緣分?

班上的最后一名學生正是那個摩托車司機的女兒——蔡曉芬。她的入學成績,語文99,數學100,英語88。看來司機并沒有自吹自擂,這個成績確實是全班第一。

我繼續往下看,她的家庭情況一欄引起了我的注意,因為那里只填寫了她父親蔡建國一人的名字。

單親家庭嗎?

和我一樣啊……


工作很快步入正軌,除了初一(2)班,我還要負責兩個班的歷史課,忙碌而充實。在與學生們相處的過程中,我發現農村學生相對來說會更加專注學習。他們和我提到能來縣城里上學是非常難得的機會,因為在村子里還有些貧困家庭的孩子小學畢業就迫不得已輟學去幫工。其中一部分學生也有些悲觀,覺得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可能也無法改變什么。

當時是課間休息時間,我和學生們一起坐在走廊的石凳上,蔡曉芬正坐在教室里預習下一節課的內容,她現在是我們班的班長兼學習委員,平時的成績也穩定在年段前十。

看著她稚嫩的側臉我想起兩年前肆虐的那場疫病——非典,并將這件事作為例子講給他們聽。我們中國人千百年來就是靠著人定勝天的信念才戰勝一個又一個難關,所以他們也不可以被自己的出身束縛,努力讀書,改變命運。

開學后不久,有一次我好奇向別的老師打聽蔡曉芬的家庭情況,這才得知她母親是在兩年前去世的。那時她還在村子里讀小學,因為成績優異,就連咱們中學的老師也有所耳聞。

她的父親在她年幼時就為了打工南下廣東,母親兩年前也南下去看望丈夫,結果卻不幸遇上了非典。蔡曉芬的母親因此染病去世,幸運的是父親沒有被傳染,在疫情過去后回到平山縣做起了摩的司機。

可也許就如俗話所說的那樣,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只找苦命人。

放學后,她失蹤了。

等我們找到她時,她的生命已經定格。


三、

我永遠忘不了那天的情景,蔡曉芬被警察們從一個臟臟的乞丐窩被抱出來,看到尸體后隨之而來的是蔡爸爸聲嘶力竭地哭喊。我想勸慰他,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2005年12月16日,周五,下午5點。

放學時是我最后一次見到蔡曉芬,她朝我揮手:“史老師,下周見!”

一如往常,似乎那真的只是一個稀松平常的日子。

大約5個小時后門衛來職工宿舍找我,說是有個男人找。

我出門一看,是蔡爸爸。他的臉色很差,一見面就急忙抓著我肩膀重復問著:曉芬在哪曉芬在不在學校。我一邊安撫他激動的情緒一邊告訴他蔡曉芬5點放學時就已經離開學校。

聽到這話他更加崩潰,前言不搭后語的告訴我和門衛,他剛剛回家發現蔡曉芬并不在家,問了鄰居也沒人在傍晚看到蔡曉芬。

“會不會是去哪個同學家玩了?”門衛大爺說到。雖然以我對蔡曉芬的了解,這種可能性很低,但還是要試一試。我很快從辦公室找來通訊錄,聯系了幾個和蔡曉芬關系要好且沒有住校的學生家,但是得到的答復都是一樣的:沒有。

蔡爸爸急的滿臉通紅,我和門衛說了一聲便親自和蔡爸爸去了附近的派出所報失蹤。派出所的民警不太搭理我們,認為只是小孩子晚回家,我們在小題大做。我們只好直接去了縣公安局,我的高中同學秦釗是當地的一名刑警。

那天秦釗沒有值班,我只好和其他值班的刑警說明情況,并表明自己是秦釗的朋友,因為我擔心他們也不受理。公安局的同志沒有懈怠,馬上著手問起詳細情況。

蔡爸爸說入冬后自己每天都是差不多10、11點收工回家,一方面是怕那么晚女兒一個人在家不安全另一方面是現在天氣冷,坐摩的的人不多。

今天他10點20分左右他回到家,家里漆黑一片。當時他就覺得很奇怪,因為平時蔡曉芬都會在房間里寫作業,房間并不會關門,每次回家他都能第一時間看到女兒。蔡爸爸打開燈后一邊叫著蔡曉芬的名字一邊往正對著房門的蔡曉芬的房間走去,沒人回應,房間內也沒有人。

“因為俺平時回家很晚,曉芬她回家就會自己燒飯,而且還會留一些飯菜在桌上給俺。”蔡爸爸的語速很快,我知道他很想馬上說完,讓警察能盡快出動去找人。“但是俺到廚房,廚房里根本沒有飯菜,鍋碗瓢盆都跟昨天一樣,曉芬根本沒回家啊!俺趕緊去找鄰居,他們都說沒見到曉芬,俺就趕緊去學校找史老師。”

我接過話證實了他的說法,并表示已經向其他同學詢問過,蔡曉芬沒有去別的同學家玩。

此時已經晚上11點半,值班的警察打電話叫來了秦釗以及派出所的2名民警。在簡單說明后,我、蔡爸爸、秦釗和2名民警一起出發,值班的刑警則留守公安局等消息。

在秦釗的帶領下,我們從學校出發前往蔡爸爸和蔡曉芬居住的出租屋。因為出租屋的位置比較偏僻——蔡爸爸說因為那里的租金便宜——所以路線比較少,我們選擇了最短最方便的一條路先沿途查找,在途經一戶人家前無意間驚動了門口的狼狗對我們狂吠不止。那戶人家也被吵醒,男主人罵咧咧的出來,看到有警察立馬慫了轉而把狗子教訓了一番。

這個點街上連半個人影都沒有,正好這人出來,秦釗便拿著蔡曉芬的照片向他詢問是否見過。

“沒有。”男主人搖晃著腦袋,他說自己家一樓是開飯館的,平時也會在門口招呼客人,但印象里好像沒有見過蔡曉芬。

“她不走這條路嗎?”秦釗問蔡爸爸。

“俺也不知道啊,她平時都是一個人上下學。”

“也許只是他沒注意,街上來來去去那么多人也不可能都注意到。”我說出自己的看法。

但那位店家對我的說法明顯是有些不滿,他聽了我們的對話也知道我們在找人,他表示如果蔡曉芬經常走這條路上下學,自己不可能沒注意。

“還有別的路嗎?”我問道。

“還有一條……”跟隨著我們的民警小何開口,他是本地人對這里很熟悉。“從剛才那條小巷過去,到另一頭也有一條路可以前往出租屋,但那條路路程較遠,并且是一條舊路,坑坑洼洼的。自從3年前這條路修好以后,就幾乎沒人再往那邊走了。”

我們聽從他的話,往回走了一段路,在樓房之間有一條漆黑的小巷。我們一行人摸索著穿過小巷,確實如小何所說,展現在面前的是一條不平整的泥巴路。道路兩邊的樓房也都是一些低矮破舊的老房子,已經沒人居住。

我們拿著手電筒沿路查看,希望能發現一些線索。12月的平山縣寒風刺骨,我裹緊自己的羽絨服仔細檢查四周。

這條路南側盡頭是一座看起來很有年頭的石橋,名為安和橋,安和橋之下流淌著的是尚未凍結的安溪河。我走到安和橋邊,借著手電筒的燈光發現橋頭西側附近的一處草叢似乎有被人為踩踏的痕跡。

我趕緊招呼來其他人,秦釗觀察后認同我的看法。從那處被踩踏的草叢往河灘方向,一路都有類似痕跡,看起來是有人曾從此處下到河灘,于是我們便也一起下去。

石橋的下方是一個半圓形的橋洞,河水從中穿過。或許因為水量比較少,所以橋洞兩側的石墩都暴露在外,可供行人走過。

河灘上也有一些踩踏痕跡,在靠近河水的較軟的地方我們還發現了不少堆疊在一起的鞋印,鞋印有兩類,一大一小,至少說明是兩個人留下的。

正當我和秦釗被鞋印吸引注意力的時候,民警小柳在橋洞那邊傳來呼喊。我們過去一看,只見他指著橋墩上的一只鞋子說:“這好像是女孩子的鞋。”

秦釗戴好手套將鞋子拿起,這是一只粉色的普通運動鞋,尺碼看起來不大。

我腦子一懵,這好像是蔡曉芬平時穿的鞋。而蔡爸爸同樣看著鞋子愣住了,他的雙唇顫栗,嘴里不停念叨著:“曉芬……曉芬……”

我們都不愿相信,但最壞的可能性已經出現。


四、

半夜,寒風呼嘯。

縣城里所有的警察連夜出動,開始四處搜尋蔡曉芬的下落。

我和蔡爸爸以及一位女警察坐在警局里,他的手里握著警察同志剛泡的熱茶,但一口也喝不下。

漫長的黑夜似乎不會過去。

大約兩個小時后,我的手機響起,是秦釗的電話。我和蔡爸爸立即趕往秦釗說的地點,那時我們心底都還存有一絲期望,也許找到的不是蔡曉芬,也許蔡曉芬還活著,雖然那也說明有另一個可憐的女孩遇難。

老天爺終究沒有可憐這個鰥夫。

我們到達安和橋西邊方向的一個垃圾焚燒場附近,那里已經聚集了大量警察以及零星的圍觀群眾,蔡曉芬的尸體被放在地上的一塊白布上。

她還穿著與我告別時所穿的衣物,只是看起來有些凌亂,腳上的鞋子只穿了一只,而我們都知道另一只在哪。

秦釗走過來,悄聲在我耳邊說了一個更讓我震驚的事情:蔡曉芬很可能被性侵。


那天,蔡爸爸因為過度傷心而突發腦溢血,雖然及時送醫救治,可還是落下了偏癱的毛病。而更讓人無法接受的是,害死他女兒的兇手沒有償命——因為兇手有智力障礙。

后來秦釗把發現蔡曉芬尸體的過程告訴我。

當時他們主要的警力都在安溪河附近搜尋,但沒有什么發現。于是他和另一隊人驅車打算前往西南方向的河流下游。半小時后也就是路過垃圾焚燒場時,車子被一個乞丐攔下。他們第一反應還以為是碰瓷,但是警車的警燈和警報聲都開著,誰敢碰瓷警車?停下車后那個乞丐就趕緊過來敲車窗,嘴里叨咕著也聽不清在說什么。

秦釗下車打算把乞丐勸走,但是一下車就被那個乞丐拽著往一個違章搭建的棚子跑去。掀開棚子前骯臟不堪的簾子,秦釗看到已經死亡多時的蔡曉芬正躺在地上,頭發凌亂,雙目圓睜。下身的白色連褲襪和內褲都被褪到膝蓋處,但因為上身紅色羽絨服的遮擋,私處并沒有直接暴露。

乞丐指著蔡曉芬,口中著急地重復著:分、分。

秦釗怒從心中起,抓住乞丐就把他摔在地上,不遠處的其他同事見狀急忙趕過來拉住在打人的秦釗。

搜尋工作就這樣戲劇性地結束。

警方將蔡曉芬的尸體帶回進行尸檢,確定了死亡時間是在12月16日下午5點-7點,死因是被人扼頸致機械性窒息,生前曾被性侵。背部、四肢有多處軟組織挫傷,推測是掙扎時留下。嘴部周圍有些許軟組織損傷,推測為被捂住嘴部造成。這些傷痕均為生前造成。除此之外尸體表面并無其他明顯傷痕。

橋洞下發現鞋子的地點被認定為第一案發現場,那附近的塵土有明顯人為破壞的痕跡,也與蔡曉芬衣物背部沾染的塵土成分吻合。在鞋子附近還掉落了一塊鵝卵石,當時我們并沒有注意到——因為河灘邊也有不少鵝卵石。

從鵝卵石上提取到了那名乞丐的右手指紋,這塊石頭也成為了本案中最直接最重要的證據。

河岸邊的鞋印也進行了比對,正是乞丐和蔡曉芬的。

“可是那個乞丐為什么會出現在安和橋?好像距離焚燒場挺遠的,他不是智障嗎,還能去那么遠的地方。”

“這點我們也和附近的人打聽了,那個乞丐叫阿明,還是嬰兒的時候就被扔丟棄在安和橋上。后來被一個老乞丐撿走撫養長大,現在大概十七八歲,他現在住的那個棚子就是老乞丐搭的。老乞丐活著的時候每天都帶著阿明去安和橋上乞討,5年前老乞丐死了,這傻逼還是每天會去。”秦釗點起一根煙,“想起那傻逼的臉我就來氣,他媽的問他什么他都說不出來,整天嗚嗚嗚,我像對著一坨屎在說話!”

“他會被判刑嗎?”

“不會……”秦釗扶了扶額頭咬著牙說到,“他的情況是無民事行為能力人,他也沒有監護人,一點責任都不用負。”

半年后法院開庭審理此案,因為涉及未成年人,法院沒有公開審理,我是作為證人到庭。庭審上檢方給出了更確實的證據,有目擊者曾在傍晚6點多看到阿明抱著一個人跑進棚子,但是因為天色昏暗并不能看清抱著誰。不過在安和橋到焚燒場的這段路上,有一個道路監控清楚拍到阿明抱著的人正是上身穿著深色羽絨服(監控畫面是黑白的)下身穿白色褲襪(褪至膝蓋處)的蔡曉芬。從監控來看當時蔡曉芬已經死亡。那時的道路監控很少,能找到這一個已經非常不容易。

公訴方認為,案發當天放學后,蔡曉芬在途經安和橋時被正在安和橋上乞討的阿明盯上,隨后被阿明強行帶往橋洞下并施以暴行,之后阿明將尸體帶回住所。

最終判決正如秦釗所說,是將阿明送去精神病院強制治療。對此一無所知的阿明只是在法庭上傻笑著。

蔡爸爸并沒有到庭,雖然主要原因是他現在行動不便,但我想也是為了照顧他的情緒吧。

這件事一直是我的夢魘,雖然我對此并不需要承擔什么責任,可她是我的學生啊。和蔡爸爸第一次見面時,他是那么懇切地拜托我照顧好曉芬。如果我可以再多關心她一點,如果我可以抽出一點時間去送她回家……

也許這個悲劇就不會發生。


五、

時間會沖淡很多事,但3年時間卻遠遠不夠。

曾經的初一(2)班在夏天后就要升到高中部,蔡曉芬本應該是他們當中的一員。在畢業那天,我和學生們一起制作了一個孔明燈到安和橋邊放飛,燈上寫滿了我們對曉芬的思念,那時和曉芬關系很好的女同學趙雅哭的非常兇。她是縣城本地人,但和我不同,她一點也不排斥農村學生。散場后,我留下她,和她一起坐在河岸邊聊起曉芬,這時她向我吐露了一個秘密。

為什么蔡曉芬會選擇從那條土路回家?

這一點警方也沒有解釋,或者其實不太需要解釋,因為她就是從那里走了。而趙雅告訴我,那是因為曉芬非常怕狗,所以不敢從那家飯館門前的路回家。趙雅知道后就推薦她從土路走,雖然那樣會繞一點遠路。

“如果我沒告訴她那條路,她就不會出事,都怪我……都是我……”

趙雅壓抑了3年的情緒在這一刻崩潰,我想這3年里她也和我一樣一直在自責,怪不得自從曉芬死后,我就很少能看到她的笑容。我們倆用孔明燈剩余的材料折成小船放進河里,我告訴她,人生就像河流,總是要朝前看的。

暑假前校長告訴我可以申請調回我原本的學校,但思慮再三我決定還是留在這里。


今天又是12月16日。

我站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儀容,準備出發去參加酒會,今天是校長吳良退休的日子。校長在平山中學任教30多年,深受學生們的尊敬和愛戴,還獲得過不少省級的嘉獎。因此參加酒會的人實在不少,除了我們這些在職的老師,還有校長以前的學生、退休的老師、縣市級的領導等等。

我不太擅長這種社交場合,再加上今天的日子……于是我拿了一杯酒默默坐在大廳邊緣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或許是看到我的樣子有些憔悴想來安慰,一位已經滿頭白發的退休女老師走過來在我附近的椅子坐下。

“你看起來有心事啊?”這位女老師名叫于容音,非常好聽的名字,雖然年紀很大但是卻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看起來和藹可親。她坐下沒多久就關切地向我詢問。

“沒什么……”

“你們年輕人就喜歡把事情壓在心里,所以現在抑郁癥的人才越來越多呀。”

“沒有那么嚴重啦,只是今天是我一個學生的忌日,實在是沒法開心起來。”

“唉,這種事我也經歷過。”于容音老師的神情也暗了下去,“我以前有個女學生跳河自殺,我也是花了好長時間才緩過來。”

“自殺嗎……可我的學生是被歹人害了,而那個人還不用負責任……”

“還有這種事?”于老師非常驚訝,原來她退休后就搬去和市里的女兒一家子住,所以并不知道蔡曉芬的案子。我把案件大致和她講了一遍,她聽完捂著嘴若有所思。

“怎么了?于老師。”

“你……算了,沒事……”

于老師起身離開往人群走去,之后便和其他人攀談起來。只剩一頭霧水的我望著她。


六、

酒會結束后我回到宿舍,身體里卻像有螞蟻在爬一般,于老師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實在不對勁。她說的跳河自殺的女學生……等等,平山縣只有一條河,這么說那個女學生是在安溪河死的?怎么又是安溪河……

我按捺不住,立馬找其他老同事打聽到于老師的聯系方式和住址。幸好于老師這次回來不止要參加校長的退休酒會,所以會多逗留幾天。

第二天早上我請了半天假前往于老師家,看到我的登門于老師眉頭緊鎖,似乎不太樂意見到我。

“于老師,您昨天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沒有。”

“您的樣子明明就是有話要說,您想告訴我什么?”

“我沒有什么話要說,只是聽了你說的案子有些震驚罷了。”于老師背對著我,我知道她一定是有什么事在瞞著我。

“于老師,這3年來我一直被蔡曉芬同學的死困擾著。因為我對乞丐阿明到底是不是兇手,一直心存疑慮。如果他不是,那真兇還在逍遙法外!蔡曉芬同學在天之靈不會安息的!”我上前將于老師轉過來,“于老師,您也為人師表,您應該能理解我的心情。蔡曉芬同學是在安溪河邊遇害的,而您說的自殺的女學生也是在那條河自殺的對嗎?這是巧合嗎?也許這真的只是巧合,可是、可是……”

“史老師,你冷靜點先坐下。”


后來于老師給我泡了一杯茶,并和我說起了80年代初平山中學的一件丑聞。

“那時我正是初三年段的段長。有天,一個初二年級的女學生在早操散場時神色緊張的將一張紙條偷偷塞給我,約我放學后在樓頂見面。我應約前去,沒想到卻在那里看到一個男老師正在對她進行不軌行為。那個男老師是學校的英語老師,叫瞿志國。我馬上阻止了他,將那名女學生救下。

“瞿志國見事情敗露,立馬跪下向我求情,懇求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校領導。我自然沒有聽他的,馬上就向當時的袁校長報告。我們很快查明瞿志國長期對這名女學生進行侵害,已經持續了一學年。我對此非常憤慨并提議報警,可是校長認為這件事會讓學校蒙羞,影響生源。因此打算私下里和學生家長進行調解。”

“可是平山中學不是唯一的中學嗎?怎么會影響生源?”

“因為當時有消息說市里要在平山縣新建一所中學,雖然是八字都沒一撇的事,可袁校長非常擔心,他那時馬上要退休了,也怕這件事影響自己的聲譽。我不清楚調解時都發生了什么,因為袁校長沒有讓我參與,而是讓和瞿志國關系較好的曹老師和吳老師也就是你們的吳校長前去,調解的事在學校里也只有我們四人知道。最后調解沒有成功是因為學生家長獅子大開口,要求學校給出1萬元的賠償。又過幾天學生家長報了警,當警察來到宿舍時我們都很吃驚,沒想到會真的報警。

“可是當警察趕到瞿志國宿舍時已經是人去屋空,瞿志國逃了。警察馬上沿著出縣的道路進行追查,很快在山路上發現一處護欄下有一些摩托車殘片,后在山崖下發現了瞿志國的摩托車和他的尸體。這件事最后就以瞿志國畏罪潛逃卻意外遭遇車禍結案。學校后來還是做出了一些賠償,那名女學生也轉學了,聽說他們全家還從農村搬去了平安縣。”

“瞿志國真的死了嗎?”

“是的,那時警察還讓我們去辨認過尸體,他的死相非常可怕,但還是能辨認出來。”

“可如果他20年前就死了,和蔡曉芬的死又有什么關系?”

“因為在瞿志國死后,大概6年后吧,另一個初二的女學生跳河自殺。你猜的沒錯,她是在安溪河自殺,而且也是在放學后發生的悲劇。而在放學前她將遺書夾在作業本里交給我,當我發現遺書的時候她已經死了。遺書中她沒有說明到底為什么自殺,但從字里行間我隱約覺察她是受到了什么傷害才會做出傻事。而后來警察告訴我,尸檢報告顯示她生前有長期進行性生活。”

“難道……”

“是的,除了瞿志國,肯定還有人在學校里施加侵害。知道這件事后我去找了女生的家長,希望他們不要讓警察結案,應該繼續調查。可是沒想到他們根本不在乎自己女兒,反而以此要挾學校,最后拿到了5000元的賠償。”

“可能這就是為什么那個女生會選擇自殺吧……”我將茶杯里最后一口茶一飲而盡,“于老師,你覺得那個人還在學校嗎?”

“我不知道,都過了這么多年……可如果那個人還在……”

接下來的話我們都心知肚明,蔡曉芬很可能也是被那個躲藏在人群中的惡魔殺害。


七、

離開于老師家我又請了半天假,現在的我實在沒有心情去上課。我叫了一輛摩的往公安局趕去,現在能幫我的只有他了。

“看卷宗?”秦釗抬起頭,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發生什么事了?”

“我一會兒再跟你細說,你先讓我看吧。”

“不行,你又不是警務人員,怎么能給你看。”

“那你看了告訴我行不行?這對我真的很重要!”

秦釗長吁一口氣朝四周看了看,現在正是飯點,大部分人都已經去食堂就餐,只有兩三人還在辦公室里。

“你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不然我沒法幫你。”他壓低聲音對我說道。

“那找個僻靜的地方說。”

秦釗帶著我到更衣室,倒也算是個僻靜之處。我將于老師告訴我的事一五一十和他說,并且把自己一直以來對于蔡曉芬一案的疑點也如實相告。可他卻不像我那樣感到興奮。

“可是,我們已經定案,阿明都被送去精神病院2年多了。你現在跟我說他可能不是兇手,兇手是你們學校的某個老師?這太荒唐了。”

“是我荒唐嗎?我不相信只有我這個門外漢能想到那些疑點,你們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懷疑過?可你們還是就此結案,不過是想草草了結罷了!”

“史思明,你別太過分!我們也在努力調查啊,你當時就在法庭上,那些證據難道是假的嗎?”

“可最重要的證據呢!”

秦釗仰頭倚靠著墻壁,沉默良久。

“有懷疑對象嗎?”

“沒有……我想先看看卷宗,也許能發現什么線索。”

“你不能看,我去吧。”


這是心急如焚的一個小時,我從未發現時間過得如此緩慢。明明在上課的時候總覺得時間不夠用,不過我并不是一個喜歡拖堂的老師。

“喂。”秦釗從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神情看起來異常嚴肅,“去公園說。”

公安局的附近有一個小公園,多是一些大爺大媽在這遛彎。只是現在這個溫度,大部分人都選擇在屋里享受暖氣。

“那個案子是在1982年4月10日報的案。”秦釗用平靜的語氣開始對我講述。

報案人是受到瞿志國侵害的女學生李雪梅的父母:李建和張敏敏,他們帶著醫院的檢查報告、學校出具的保證書(尚未簽字)前來,接警后當地警察迅速以強奸罪立案并前往平山中學宿舍樓抓捕犯罪嫌疑人瞿志國,出警時間是4月10日早上9點28分。

抵達瞿志國的宿舍后警察先是敲房門,但無人回應。隨后警察踹開房門,屋內衣柜、抽屜有明顯被人翻動的跡象,衣柜內的衣物不多,擺放整齊,但主要是夏冬季節所穿的衣物。屋內的一張圓桌上放著一瓶剩余1/3的青島啤酒和一小碟花生米。衛生間內則空空如也。

在屋內搜尋后,警察未發現瞿志國。在詢問了宿舍樓其他住戶也就是學校其他老師后,警察認為瞿志國可能已畏罪潛逃,因為瞿志國平時用于代步的一輛二手摩托車也一同失蹤。


圖1 摩托車示意圖 ▲

當時平山縣只有兩條可以讓機動車進出縣城的土路,如果瞿志國是騎行摩托車離開只能從這兩條路走。所以警察兵分三路,一路在縣內進行排查,看看是否有人注意到他的行蹤。另兩路則分別從兩條土路出發尋找。搜尋工作剛開始不久就傳來消息,在其中一條土路(后修建為盤山公路,即史思明來時的山路)的一個拐彎處的護欄下發現了兩片碎裂的鐵片,附近的車轍中有一條筆直的車轍到這個護欄處停下。


圖2 護欄示意圖 ▲

從護欄位置往下方山崖望去,警察發現有人和一輛摩托車躺在距離護欄2、3米高度的一處突出的巖石平臺,摩托車靠近崖壁,尸體則在更遠一些的地方。因為草叢的遮擋無法直接看清那人的面貌,但看衣著和身形是一名中年男子。

警察當即用繩索設備下到平臺處,確認了尸體的樣貌,并在尸體身上找到了包含證件在內的錢包,這具尸體很可能是瞿志國。摩托車的車頭處損壞較為嚴重,兩個后視鏡和車頭燈散落在附近,玻璃和鏡面均破損。車頭和車身的連接處有些許變形。

摩托車后墊位置上綁著一個紅棕色的牛皮行李箱(70cm*40cm*20cm),把手位置朝上平行于摩托車墊。警察將行李箱取下,通過從尸體上找到的鑰匙打開箱子。行李箱內放著6套當季衣物、內褲、文具用品和洗漱用品,幾乎沒有多余的位置。其中內褲、文具和洗漱用品分別用透明塑料袋統一裝好整齊擺放在箱子右側,內褲共有4件,文具包括三把鋼筆和一疊空白稿紙,洗漱用品比較多,包括一條灰藍色毛巾、兩把剃須刀、兩把牙刷、兩瓶泡沫剃須膏、一管全新的牙膏、一管已被使用一半的牙膏和兩個塑料牙杯。左側的6套衣物包括三件襯衫、一件灰色西裝和兩件藍色牛仔褲,但疊放的不太齊整。


圖3 行李箱示意圖 ▲

發現尸體的平臺附近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在警察下來前也確認過巖壁上沒有攀爬的痕跡。后來警察將尸體、摩托車、行李箱帶回并通知了學校教職人員來辨認,也通知了瞿志國老家的家屬。教職人員確定了尸體的身份是瞿志國本人無疑。

瞿志國上身穿一件白色襯衫和一件棕色皮夾克衣,下身穿一件深藍色牛仔褲。衣物表面均沒有發現破損,但是警察在檢查皮夾克時,發現內部左胸口處有一塊布料是被人為縫合上。拆開那塊布料后,里面有700元人民幣,按照500元和200元分別疊放。皮夾克外的口袋中則放著一些零錢。

之后縣公安局唯一的法醫程城進行了尸檢:死者死前吃了花生并且喝了酒,頭部有多處挫裂傷,頂骨粉碎性骨折,碎骨片甚至插進了腦組織。身上其他部位有輕微挫傷,但是死后造成。死亡時間推定在4月10日0點~2點之間,死因是重度顱腦損傷。

警察返回其住所取來了啤酒進行比對,與瞿志國體內的啤酒成分一致,瓶口殘留的唾液也與瞿志國血型相同。

根據宿舍樓其他人所說,瞿志國的摩托車平時就停放在他的房間106室旁邊。4月10日凌晨,住在103室的語文老師吳良、住在樓上205室的數學老師何冰冰均表示自己在凌晨1點左右隱約聽到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從宿舍樓到發現尸體的地點,騎摩托車約需要半個多小時。

最后平山縣警察認定這是一起交通事故,瞿志國酒后駕駛摩托車,在光線不足的山路上沒有看清前路而沒能及時轉彎,連人帶車一起掉下懸崖,因為遭到巨大撞擊而死亡。

一周后瞿志國的家屬來到平山縣將尸體和遺物認領走,而李雪梅被侵害一案也因嫌疑人死亡而了結。


聽完秦釗的講述,我暗自驚嘆,這難道是一種宿命嗎?

“竟然就這樣以意外結案了。”我無奈搖頭,“不過為什么只有103和205聽到摩托車聲音,104、105和206呢?”

“105和206兩個房間當時應該沒人住,我在卷宗里沒有看到相關的記錄。104住的就是你說的那位于容音老師,但她的證詞里說自己那晚沒聽到有什么聲音,這可能因人而異吧。”

“曹老師呢?”

“曹老師?哪個?”

“就是和吳老師一起去做調解的,我也不知道叫曹什么。”

“哦,是那個曹達華吧。我印象里相關人士中只有這一個姓曹的,但是他不住宿舍樓,所以只在女學生的那起案件做了一些證詞。他去和李雪梅家長調解時雙方發生了肢體沖突,曹達華因此右手受傷,輕微骨折。他本打算起訴李雪梅家長故意傷人,但是考慮到發生這種事作為家長難免情緒激動,最后還是放棄了。”

“原來是曹主任。”看到秦釗疑惑的表情,我解釋道,“是學校現在的教導主任,比吳校長小7歲,聽說他還會接替校長的職務。不過說起來,我都不知道他右手受傷過,他最出名的就是寫板書,因為他會左右開弓所以速度飛快。我記得他老婆好像還是教育局的干部,兩人很早就結婚,可能就因為這樣才沒有住在宿舍吧,畢竟我們那個宿舍只適合單人。”

“卷宗的內容我已經告訴你了,所以,另一個人是誰?”

“我現在還沒什么頭緒,應該還要查一下當時的老師有幾個是一直留在學校。”我突然眉頭一皺,“等下,你是警察我是警察?”

“我雖然是警察,但知道的也不比你多多少啊,比如你說的曹達華那些事我就不知道。”

“其實就算知道是誰,都過了20多年,可能也找不到證據進行翻案。”

“但如果真像你猜測的那樣,至少蔡曉芬一案可以。”

我握緊拳頭抬頭看著天空,是啊,至少我要讓曉芬能瞑目。

和秦釗分別后我直接返回宿舍,這時是下午3點多,老師們都還在學校。106室,一樓最西側的房間,那是20多年前瞿志國的房間,也是現在我的房間。

證據,都過了這么多年還會有證據嗎?

不試一試怎么知道!

我開始在屋里翻箱倒柜,事無巨細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揚起的灰塵讓我止不住咳嗽,早知道應該準備好口罩。翻找了將近一個小時,一無所獲。這個房間從瞿志國到我也不知住過多少人,就算曾經有什么證據,八成早就被扔了。

我癱坐在地上,無神地看著房門。

那是什么?

我突然注意到房門后有一個黑色的點,不是門本身的花紋,房門其他地方都沒有。我拖著疲憊的身體靠近,這扇門是木門,表面涂了一層綠漆但已經嚴重褪色。雖然老舊但還算結實,那個黑點就在門吸旁邊,摸起來完全沒有異物感,似乎是已經滲入進木頭。

我的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他……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以及一個熟悉的聲音,是他!


備注:
1. 文中“我”作為偵探角色,非兇手。
2. 秦釗如實轉述了卷宗內容,并未隱瞞、偽造。
3. 作者不了解現實中的辦案具體流程,若有和現實沖突矛盾的地方請以題目描述為準。

謎題篇結束。
請根據謎題所給線索:
1. 分析蔡曉芬一案可能存在的疑點。若你認為蔡曉芬一案兇手并非乞丐阿明,請試推理出真兇并還原案發過程。
2. 盡可能還原瞿志國一案的過程。若你認為瞿志國一案并非意外而是他殺,請試推理出兇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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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題截題時間:2022-11-26 20:00屆時將放出第 178 期謎題答案以及 179 期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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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于 2022-11-26 19:57:06 福建| 2022-11-26 20:02編輯 發帖際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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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發表于 2022-11-26 20:03:07 廣東 發帖際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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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發表于 2022-11-26 20:07:22 遼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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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發表于 2022-11-26 20:10:20 四川| 來自小霸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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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發表于 2022-11-26 20:11:28 浙江| 發自安卓客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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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發表于 2022-11-26 20:11:28 廣東| 發自安卓客戶端 發帖際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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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發表于 2022-11-26 20:12:55 海南| 2022-11-26 20:25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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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發表于 2022-11-26 20:14:29 山東| 發自安卓客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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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發表于 2022-11-26 20:14:49 天津 發帖際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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