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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毒物砷、氰化物、番木鱉堿
THE CLASSIC POISONS:
ARSENIC, CYANIDE, AND STRYCHNINE
引用 馬莎:親愛的,若是一加侖接骨木莓酒,我會放一茶匙砒霜、
半茶匙番木鱉堿,然后再加入微量的氰化物。
—— 約瑟夫·凱叟林 (Joseph Kesselring)
《毒藥和老婦》(Arsenic and Old Lace)
砷(俗稱砒霜)、氰化物(俗稱山埃)和番木鱉堿集中在本文介紹主要在于廣為人知,而非它們之間有任何關聯。砷是金屬,劑量夠高時會傷害消化系統;氰化物干擾身體細胞吸收氧氣;番木鱉堿則是一種中樞神經興奮劑。
砷 | Arsenic
?別名與其他:白砷(white Arsenic) 、灰砷(gray Arsenic) 、金屬砷(metallic arsenic) 、三氧化二砷(arsenic trioxide) 、氧化亞砷(arsenous oxide) 、
(三)氫化砷(arsenic trihydride)
?毒性:5
?形態:砷在自然界的原始狀態為灰色金屬。最常見的是白色粉末狀的三氧化二砷。
?影響和癥狀:雖然不完全確定·然多數專家相信,砷會干擾體內重要的酵素(enzymes) 運作。
急性砷中毒最為人所知的癥狀是劇烈胃痛。事實上,在醫學能夠診斷砷中毒之前,維多利亞時代的醫生通常稱之為「胃熱病」。其他癥狀包括食道灼熱、嘔血以及水便。受害者皮膚摸起來濕冷,血壓降低,頭暈虛弱,再者發抽搐、陷入昏迷,通常因循環衰竭致死。
在未立即死亡的案例中,受害者出現黃疸癥狀,變得心緒不寧,同時感到頭痛、陣陣暈眩,并且腹痛和腹瀉。受害者偶爾會感到四肢麻癉。因為砷是一種元素,無法自行分解,會殘留在受害者的毛發、指甲和尿液之中。
砷屬于脂溶性,且無法透過腎臟排出而儲存在體內組織。長期攝取低劑量的砷未必致死。然而,體重暴跌將使致命劑量傾注至血液中。在立即死亡的案例中,病理學家只會看到死者的胃發炎紅腫,且消化道可能有一些砷殘留。由于動脈的紅血球細胞被破壞,以致皮膚略呈黃色。
若中毒七天后才死亡,砷會出現在肝臟和腎臟中。倘使受害者勉強撐過各種立即性的胃部癥狀,并發癥可能在攝入砷毒后的一天至兩星期內無預警爆發,包括各種心臟功能失調(一至六天內)、幻覺(二至六天內)以及貧血(一天至兩星期內)。幸存者可能經歷的癥狀包括貧血和心臟問題,且將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有時甚至長達數年)。
慢性砷中毒造成許多癥狀,其嚴重性取決于毒物的濃度,以及接觸毒物的時間長短。受害者的四肢可能產生灼熱疼痛、身體各處失去知覺、局部腫脹與皮膚過敏、出疹脫皮、掉發、肝硬化、黃疸、惡心、嘔吐、抽筋、體重下降、視覺受損,還有心臟衰竭。
?毒性發作時間:最快在攝入毒物后三十分鐘開始出現癥狀。急性中毒的情況下,受害者可能在幾小時或二十四小時內死亡。
?解毒和治療:急性砷中毒時,首要的急救措施是使用活性炭,即便一份研究指出,活性炭對于砷這類金屬的解毒功效并非百分百。除了支持療法, 如維持呼吸暢通、提供流質管養以對抗嘔吐與腹瀉, 受害者可能被施以二到三天份的二巰丙醇或二巰基丁二酸,這些螯合劑(chelating agent)會結合血液和組織中的金屬,通常經由尿液將金屬迅速排出體外。醫生也會同時治療脫水、休克、肺水腫、尿閉癥(尿液缺乏或排尿不完全),以及肝功能損傷。在腎臟受損的案例中,受害者在完成螯合治療后,必須利用腎臟透析機幫助排除二巰丙醇和砷。即使患者順利克服初期中毒癥狀,器官和循環系統受到的損害可能必須耗時數月方能痊愈。
?解說:砷在工業方面用途廣泛,包括制造半透明或不透明玻璃、陶瓷、琺瑯、顏料、壁紙和滅鼠劑,也運用在織品印刷、鞣制皮革和制作動物標本。它會是容易取得的毒素之一;然而,過去幾年來,砷的使用限制在美國相形嚴格,或許是因為它在環境中殘留的時間很長,而且具高度致癌性。諷刺的是, 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FDA) 近年通過一種被稱作「靜脈注射式三氧化二砷」的新藥Trisenox,做為癌癥治療的化療藥物。
綜觀歷史,砷成為兇手最受青睞的毒物在于太多常見的家庭用品里都含有砷。進藥房買滅鼠劑的舉動全然不會啟人疑竇。
所有人類的身體組織內都含有微量砷元素。在一百零三種自然形成的元素里,砷在最常見的元素中名列第二十名。
在他殺或自殺案例中,砷中毒大多經由吞食。也可能是因為吸入粉塵或砷氣,然而毒氣和粉塵所造成的癥狀不盡相同。吸入砷毒通常肇因于暴露在工業環境中。而砷中毒所造成胃部不適的主要癥狀,和一些被診斷為「腸胃炎」(gastroentertis) 的胃病所引發的癥狀相同。
人體對砷能夠產生抗藥性:歷史上曾出過一些每日定期服用砷的食砷者。十八世紀英格蘭地獄之火俱樂部(Hllfire Club) 的眾多試驗之一,便是觀察一個人至多可食用多少砷和其他毒物仍不致中毒。有鑒于砷為致癌物質,若能得知該俱樂部最后有多少成員出現腫瘤,是相當值得關注的事。
氰化物 | Cyanide
?別名與其他:氰化鉀(potassium cyanide) ,氰化鈉(sodium cyanide),氰化氫(hydrogen cyanide) 是最常見的氰化物形態。普魯士酸(prussic acid) 便是氰化氫或氫氰酸(hydrocyanic acid)
?毒性:6
?形態:氰化鉀和氰化鈉為白色固體,帶有些微苦杏仁氣味。氰化氫是氣體。不同形態的氰化物可透過吞食、吸入或經由皮膚吸收。氰化物通常是被酸刺激從主體化合物中釋放出來, 如胃里的鹽酸(hydrochloric acid) 。而植物種子內的氰化物唯有經過咀嚼才會釋放。
?影響和癥狀:氰化物會阻斷體內紅血球細胞吸收氧氣。氰化物作用被稱為「化學性窒息」。
嗅聞氰化物毒氣會導致立即性昏迷、抽搐,并在一至十五分鐘內死亡。攝食致命劑量的氰化物,可能需二十分鐘或更久才會見效,尤其在飽食狀態下所需的時間更長。受害者若經由皮膚吸收、吸入或吞食方式攝取近乎致命劑量的氰化物,出現的癥狀則包括呼吸困難、暈眩、臉部泛紅、頭痛、惡心、嘔吐、脈搏加速,以及因血壓下降而昏厥。倘若劑量足以致命,中毒者會在抽搐發生后四小時內死亡,除非是硝普鈉(sodium nitroprusside) 中毒,則中毒至死亡最長可能遲至十二小時。
受害者的血液呈現櫻桃缸。
?毒性發作時間:最快一到十五分鐘,具體看劑量多寡。氣態氰化物幾乎足以瞬間致死。
?解毒和治療︰受害者若要活命,務必在攝人毒物后三十分鐘內接受治療。多數患者只需要積極支持療法而別無他法。檢驗確認氰化物中毒并不困難,可惜完成確認時往往已錯過有效治療時間。
若確診為氰化物中毒,將施打亞硝酸戊脂( [amyl nitrite] 一種血管舒張劑;能擴張血管,進而降低血壓)。即使不確定病患是否為氰化物中毒,仍可注射硫代硫酸鈉(sodium thiosulfate) ,藉以中和氰化物的作用。
使用所有氰化物解毒劑務必謹慎小心,因其本身即具有毒性。正因如此,倘若情節設定為一名蓄意謀殺的醫生企圖轉移嫌疑,氰化物解毒劑便是利器。他大可先對被害者下毒,然后再透過治療達到目的。撐過四個小時的受害者有機會復原,不過可能仍會受后遺癥困擾好一段時間,譬如頭痛或其他中樞神經系統的毛病。
?解說:氫氰酸、氰化鈉以及氫化鉀(氰化氫的鈉鹽和鉀鹽)具有多種工業用途。氰化物存在于自然界各式各樣的種子和果核之中,亦包括李屬植物,如桃子﹑杏桃、蘋果、野莓、李子或突果叢(jetberry bush) 。其他植物則含氰苷(cyanogenic glycoside) ,達到作用的時間較長,但仍具備類似效果。
氰化氫氣體用途很廣,可做為爐蒸劑、除蟲劑、滅鼠劑、電鍍液和金屬拋光,甚至用于執行死刑的毒氣室。由于在高濃度的情況下作用迅速,而被稱為「一吸」斃命的毒氣之一,也難怪有人擔心它可能成為生化恐怖攻擊的武器。若欲達到效果,必須在密閉空間釋放,否則氣體會在對人體造成重大傷害前逸散;無論如何,有鑒于生物恐攻的潛在可能性,各大醫院紛紛開始儲備氰化物解毒劑。
氰化物帶有明顯的苦杏仁氣味,但不是每個人都聞得出來。聞得到苦杏仁氣味的能力是一種遺傳特性——可做為小說中的重要線索。
氰化氫中毒也可能發生在建筑物起火時,經由物質燃燒釋放出該氣體。塑料和人造纖維燃燒時都會產生氰化物毒氣。在吸入濃煙的案例中,氰化氫毒氣以及一氧化碳中毒是兩大死因。
生氰植物包括桃花心木(mahogany) 、圣誕莓(Christmas berry) 、桂櫻(cherry laurel) 、野櫻(chokecherry) 、歐洲酸櫻桃(pin cherry) 、野黑櫻(wild black cherry) 、亞麻(flax) 、新墨西哥亞麻(yellow pine-flax) 、絨毛草(velvet grass) 、石茅(Johnsongrass) 、蘇丹草(Sudangrass) 、箭草(arrowgrass) ,以及小箭草(small arrowgrass) 等。大量(多數都需要相當大的量才足以使人中毒)食用和咀嚼這些植物會引起氰化物中毒。
番木鱉堿 | Strychnine
?別名與其他:狗扣子(dog botton,即馬錢子堿) 、鼠絕(mouse-nots)、克鼴鼠(mole death)
?毒性:6
?形態︰番木鱉堿為無色、結晶的粉狀物,帶有苦味。通常為口服,但仍可透過皮膚或眼睛接觸而中毒。也可能以粉塵的形態吸入。番木鱉堿存在于某些天然種子和植物中,尤其是俗稱狗扣子的馬錢子(學名:Strychnos nux-vomica) ,生長在印度和其他熱帶地區, 像是夏威夷。
馬錢子的果實形狀和顏色都像橘子,盛產于三月。累累果實誘發人們的食欲,盡管略帶苦味。灰色、五分錢銅板大小的種子,看起來像是有絨毛的鈕扣。馬錢子整株都含有番木鱉堿,但種子的濃度含量最高。馬錢子的花有類似咖哩粉的氣味,具潛在中毒危害,易導致孩童誤食,或添加到食物做為調味料。
?影響和癥狀:番木鱉堿會侵害中樞神經系統,造成過度反射作用,全身肌肉同時收縮。中毒的受害者會窒息,或因劇烈抽搐筋疲力竭而亡。
初期癥狀為受害者頸部和臉部變得僵硬,接著手腳痙攣。痙攣的程度越發嚴重,直至受害者呈現角弓反張(頭腳著地,身體向后反折如弓狀) 。不同于其他癲癎發作(seizure) , 受害者在痛苦痙攣下意識清醒。有時亦出現發燒癥狀。死亡后立即尸僵(rigor mortis) —— 尸體維持抽搐姿勢,眼睛瞪大,面部扭曲。
番木鱉堿中毒的癥狀和破傷風(tetanus) 幾乎相同。
?毒性發作時間∶約十至二十分鐘,飽食的狀態下會更久一點。
?解毒和治療∶受害者若于癥狀出現前尋求治療,可使用活性炭。如果抽搐不嚴重,可用地西泮(diazepam) 或其他巴比妥類鎮靜劑治療,并搭配嗎啡止痛。不過,用藥必須謹慎,這兩種藥物皆會抑制呼吸系統。若痙攣情況嚴重,患者有必要全身麻醉,同時進行插管及使用人工呼吸器。一旦發生痙攣,受害者不能受到任何聲音或光線的刺激,否則會加重癥狀。
?解說:雖說番木鱉堿并非作用最迅速的毒物,但絕對是最駭人的。番木鱉堿中毒的最后煎熬階段,受害者身軀反弓、痛苦不堪地反復抽搐,其戲劇張力或許說明了它在文學和電影受歡迎的原因。然而,番木鱉堿在真實生活的殺人案件中,不如在創作上常見。
番木鱉堿造成抽搐的紀錄最早見于一八一八年,后來被研發為醫療用的興奮劑。某些古董藥柜可能有以番木鱉堿為基底的藥片。如今,番木堿已不再具有任何醫療用途,主要用來毒殺老鼠等嚙齒類動物,不過偶爾被用來戒斷海洛因(heroin) 、古柯堿(cocaine,又稱可卡因)和其他街頭毒品。
劑量不足以導致急性中毒時,并不會出現任何癥狀。據傳南美傳教士會食用微量番木鱉堿清除腸道寄生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