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的人生，“赴死”的納喊

202202

最近，非帥看了部特別的社會派推理小說，日本推理作家葉真中顯所著的《絕叫》。以非帥以往看過的的社會派推理小說的經驗，社會派推理小說是除了有殺人事件，還會通過某個事件，對社會不公平或者是黑暗面的控訴。例如日本社會推理小說的開山鼻祖——松本清張筆下的一座高峰《砂器》，從中接過松本清張社會派旗幟的森村誠一，他筆下的《人性的證明》（70年代改編成電影<人證>并引進國內，引人深思）。雖然社會派也是推理小說，但主人公多半是日本刑警，所以最后揭開真相的還是警察。這就是一般社會派的通常寫法，而這部《絕叫》真的是讓非帥大開眼界，令人嘆為觀止，小說中的刑警差一點就能揭開了真相。

小說的結構是以第二人稱和第三人稱交叉的敘事結構，第二人稱的敘事描寫讓人感覺倍感新鮮，以非帥看過多部推理小說的經驗看來，第一人稱敘述是很有代入感，讓者讀者身臨其境，跟隨著小說中的人物尋找真相；這第二人稱的敘述，看起來更像是一種上帝視角，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會讀者抽離自己的身份，并與書中的人物產生距離感，這樣作寫法會讓讀者以更客觀的觀點審視小說中發生的各個事件。而之后以第三人稱的女刑警，以她刑警的視角，調查一起公寓孤獨死案件，這位死者名叫鈴木陽子，她的親朋好友關系如何？她的人生軌跡又是如何？女刑警開始著手調查。

第二人稱所描述的鈴木陽子，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女子，樣貌平凡，學習成績一般，有一個成績非常好的弟弟鈴木純，還有一個不管陽子做什么都嫌棄的媽媽，哦，對了，還有一個只顧上班，家事不管的爸爸，按照咱們國家的說法是喪偶式養育。

小說的時間跨度約有四十年，通過鈴木陽子，這個普通平凡的女子，見證了日本經濟的騰飛以及所謂的“泡沫經濟”。而鈴木陽子本人則經歷了起起伏伏的一生，從情竇初開到畢業之時沒有表白錯失良機，再到家庭出現危機，陽子不得不去大城市打工，之后與初戀偶遇結婚再到性格不合分手，恢復單身只為賺錢生活，直至被人玩弄感情落入風塵，簡直是一幅日本社會百態浮世繪。陽子的遭遇，讓非帥想起了了當年看過的一部電影，由中谷美紀主演的《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川尻松子本人是一位相貌出眾的教師，是因為一起事件被學校辭退，人生的車道像是突然發生意外駛向了另一條危險的未知之路，但是本人對未來是相當積極向上的。

與之相對的另一條線，簡直就是典型的社會派風格。女刑警針對這起公寓孤獨死案件，不懈努力地進行著調查。越深入調查，越發現事情不簡單，陽子真真正正婚姻只有第一次，她當時的初戀，緊接著發生了一系列事件，讓陽子的人生跌入了低谷，而且在調查中發現，陽子陸續接過三次婚，不幸的是他的后兩任丈夫都在其結婚5、6個月左右發生交通事故身亡，整一個死亡終結者。

看完整本書，給非帥的感覺是日本的老齡化已經相當嚴重，書中描寫了好多孤獨死案件中，死者都已成白骨，旁邊如果有寵物貓尸體的話，多半也是寵物貓沒人喂，結果便吃飼主的尸體，等把飼主尸體的肉也吃盡后，等待寵物貓的結局也是死亡，多半也是餓死了。日本多年來的老齡化、少子化，催生出“孤獨死”這一社會問題。曾經聽聞去日本旅游的小伙伴說，你在日本打出租車，十有八九出租車司機是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咱們中國雖然生育率也不高，但好在人口基數大，還沒像日本那家老齡化如此嚴重。

小說中還講到了陽子的弟弟鈴木純，一個非常聰明的小男孩，在學校的考試成績都是數一數二，但有一天她的弟弟自殺死了。原因是什么呢？從陽子的述說中，我們得以一窺一二，原來因為小純體弱多病，生得矮小，經常被校園里的學生霸凌。他也沒敢跟家里的爸媽述說這些事，在非帥看來是非常不可思議的，直到現在我還沒明白，這個少年被霸凌后為什么不跟爸媽講，難道是作為男子漢的尊嚴嗎？

再說回陽子，如果前期的陽子的人生是條向下的拋物線，那么越往后看就會發現，陽子的人物從向下的拋物線觸底反彈。這還是她遇到了那位黑道大哥才發生的事情，而陽子本人就好像脫胎換骨一般，從原來的戀愛腦一下子轉換成了能縝密思考的邏輯腦一般，這從之后她暗地里實施了驚人的計劃就能看出一二。

是什么原因讓陽子發生了改變了？非帥以為，是社會現實狠狠地打擊了她，她就像受到重擊的人，幡然醒悟。他人不能依靠，靠自己才最重要。她要把絕望的人生給翻轉過來，所以她暗暗下定決心，要讓自己的人生重新來過。不管是黑道大哥，黑道小弟，以前的工作上的同事，自己還健在的母親，這些人都是她利用實施計劃的道具。從結果上來看，她確實做到了，開啟了人生的又一新篇章，但是這代價是血淋淋的，不論是從法律上還是道德上，非帥是譴責這一行為；但從情感上來說，非帥又深深地同情陽子，出生在這樣的家庭，遇到了這個經濟不景氣的時代，還遇到了那些玩弄她感情的渣男，就已經讓她的人生一蹋糊涂，換作是非帥也是無能為力。

說了那么多，非常感謝葉真中顯老師給我們帶來的非同一般的社會派推理小說。對了，前面非帥一直沒有說的詭計，大家可以在第二人稱敘述的內容中一窺一二，不能再說，再說就要泄底了，總之這是一部直指人心的作品，不愧是2020年的社會派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