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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運動會情書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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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謎題] 【原創】運動會情書事件

原創  已解決  簡潔模式
發表于 2023-12-1 18:04:33 山東| 2023-12-2 02:26編輯 | 發自安卓客戶端 發帖際遇
未經作者同意,禁止轉載本篇謎題
作者的嘮叨:


這是我小說的第二篇章,2w字左右,比第一篇《班服費失竊事件》的故事精簡很多,不過缺點就是推理更偏向日常了一些。


當然了,沒有讀過前文也完全不影響這篇的的閱讀體驗,大家可以放心觀看。


如果你喜歡這種類型的故事,歡迎大家去搜第一篇章閱讀。




故事簡介:

轉校生剛來學校三天,就收到了情書?這也太離譜了吧!

不離譜,他們班還有個陽光帥氣的大帥哥暗戀了他班副半年呢。

額……不行!我要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類型:日常推理、邏輯流











正文:






  這周一早自習,老班除了帶來了插班生程玥,還帶來運動會提前的消息,引爆了全場。

  歡呼聲里摻雜著些許人的雀躍,和老師瞪那些正蹦高的學生的殺人眼神。
  
  學生反應這么大其實很正常,這消息意味著,本周只需要上兩天課,就可以迎來周三周四的運動會和周五的爬山活動,而且還有為期三天的勞動節假期。

  在樂天派眼里,四舍五入就等于本周不上課。
  
  任賀明臉色平靜,沒有什么喜悅。

  沒有喜悅的原因是,他一直以來以摸魚為本——在各屆運動會中所報名的標槍項目,這次被200斤的大胖子郝寧偉頂替了;而根據不知道有多重的“重在參與”,而設立的“每人必須要有項目”的原則,自己沒有了標槍項目,就要有替代項目出現。

  取代了標槍的是1500m長跑……

  對于一多半的體育課都用低血糖理由來摸魚的任賀明來說,這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打擊。

  別人的運動會是“重在——參與”四字音調平平,任賀明的運動會是“重!——在參與!”四字波濤起伏。

  不過這也難不倒任賀明,他本來臉皮就厚,只要稍加訓練,他就可以坦然面對——

  ——長跑項目倒數第一的成績。

  所以,他臉上也沒有什么悲傷。
  
  與任賀明表情如出一轍的,是轉校生程玥。

  因為不論喜歡與否,這屆運動會她注定只能是個看客。

  想到這,她本就清冷的面龐在面無表情的襯托下更加清冷了。

  冷到讓正仔細看書的任賀明打了個莫名的冷顫。

  “喂喂,老任你怎么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啊?是不是1500m長跑不夠用?要不要來跟我一起跑3000m?”

  蔡淵轉了過來,表情雖然賤兮兮得,但卻掩蓋不了他眉宇間的興奮激動。

  “老任你跑的時候悠著點,我還等你跑完過來給我加油。”

  任賀明只是看著蔡淵,面無表情地看著。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連運動會都想要偷懶選擇最省力的項目,最后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

  他依舊只是看著蔡淵,面無表情。

  任賀明的處理方式很有效,蔡淵想要捉弄人的小心思很快就被任賀明的冷回應給打了粉碎。

  蔡淵表情逐漸嚴肅,所有的激動情緒盡數收斂,他看了眼窗外像是回憶起什么,眼神堅定地說:

   “我報了3000m,可以好好和張覺銘比一比了。”蔡淵轉回頭,左手抓住右肩,活動著肩膀說道:“我初中時在學校聯合舉辦的校運會里輸給他了。后來才知道,他是當時市運動會少年組的第5名。”

  “噢,你加油。”任賀明勉強張嘴回答——看在他還算正經的份上。

  “今年我不一定會輸。”蔡淵咧嘴笑了起來,很標志性的陽光笑容:“我可是比之前進步了很多!”

  其實蔡淵不耍賤的時候真的蠻正經的。

  “你也加油啊!要知道女生組也有1500m,要是你最后跑得還沒女生快,那就丟大人了。”

  就是他在任賀明面前很少不耍賤……

  任賀明干脆轉向身后,趴在后桌的兩座書堆上繼續看書。

  這兩堆書一天前還躺在程玥的桌上,想到這,任賀明不自覺搖了搖頭。

  同桌的出現讓喜歡且習慣獨坐的他很不自在,而且對于書很多的他來說也很不方便。

  哪怕柜子塞滿他仍是擁有一大堆無處安放的書籍,他只能學習其他坐在最后一排的同學那樣,把書本堆放在身后的座位上。

  16班的人數比其他任何班都要少,其他平均每班五十一二人,班里7排座位能坐滿6排半;而16班7排座位在程玥轉來后才剛剛坐滿6排。

  所以16班存在一整排的空座位,不過這些空座早就被學生們物盡其用,什么書包、各類球拍、個別桌洞里甚至裝滿了零食。任賀明這種只在桌面放兩堆書都算是拘謹的。當然,今天才轉學到16班的程玥還沒來得及與大家“同流合污”。

  任賀明思緒的風箏沒放飛多久,身后就傳來對話幫他收了線。

  “你3000m能跑多久?”

  聽聲音,說話的人是蔡淵的同桌——宋伶煜。

  “不知道,沒計過數,應該在10分半吧。”蔡淵的聲音傳來。
  
  “張覺銘去年運動會傷后復出,就已經跑進10分半了,你還是努努力吧。”
  
  “哎呦,你對他還挺了解的嘛。”
  
  “你還好意思說!明明是一個班的,而且你還把人家當做要超越的目標,結果你自己對人家卻一點都不了解。”

  “他只是我眾多目標里的一個,我哪里了解得過來。再說了,他每次經過咱這都是找你聊天,我去插嘴那可太沒眼力見了。”

  任賀明不用回頭都能想象出蔡淵臉上賤兮兮的表情。

  “行,你這么關心我倆,做姐姐的我也不能怠慢了。下課我可得好好和李明明聊聊,你暗戀她的事。”
  
  任賀明聽聞把頭微微左轉,看向程玥,恰好看到她抬起頭看了蔡淵一眼,然后面露笑意的樣子。

  “姐,我錯了。”蔡淵揪住宋伶煜的班服衣袖“你家張覺銘在賽場上一定橫掃披靡,第一名拿到手軟,行不。”
  
  “你還說!”宋伶煜伸長脖子作勢要喊,便被蔡淵用課本擋住了臉。

  任賀明轉回身子坐正,看著面前的鬧劇不免有些幸災樂禍。

  宋伶煜和張覺明的關系雖然很親近,但兩人始終沒有捅破那一層窗戶紙,所以面對蔡淵的調侃,宋伶煜會表現很激動。
  
  “他就是蔡淵吧。”程玥突然問道。

  “嗯。”任賀明有些驚訝她會主動搭話。

  “蔣涵和我說過,班里有個人叫蔡淵很喜歡李明明。”

  “嗯。”任賀明應付著,目光仍聚焦于面前正“扭打”在一起的兩人。

  程玥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惜他好像不是李明明喜歡的類型”

  “哦?”任賀明收了收心神,有些疑問在腦海浮現:“這是蔣涵的總結?還是蔣涵對李明明原話的轉述?”

  “這是我的猜測。”

  “噢。”聽到這個回答,他又收起那本就不多的嚴肅,又繼續松弛起來。

  “上周的事,你是為了幫蔡淵才出頭的嗎?”

  “這是你的猜測?”

  “這是蔣涵的總結。她說平時你從不為偷懶以外的事情浪費精力,整個人很喪。這次這么費力氣,應該是為了蔡淵。”

  任賀明笑著反問道:“你覺得呢?”

  程玥用手撫摸著身上的班服,沉思了一會才緩緩回答:“我猜不出來,我只是覺得蔣涵的猜想并不貼切。”

  聽到她的回答,任賀明露出很標準的和煦微笑,沒有順著話題繼續聊。

  程玥看到他的反應,也沒有繼續糾結,微微點頭后就繼續看起教科書。
  
  午飯時間,蔡淵死活要拉著任賀明去找李明明。食堂里,任賀明被拽著衣領,端著餐盤挪著步,滿臉的不情愿。
  
  “蔡淵你走慢點!我菜要撒了!”任賀明大喊。

  兩人跌跌撞撞來到李明明所在的餐桌,程玥和李明明并列相鄰而坐,蔣涵則坐在程玥對面。

  好在食堂的桌子一張可以坐8個人,任賀明上來就選擇了與程玥最遠距離的斜對角坐下,好像桌子的中心有一條三八線,他連人帶視線都不敢逾越。

  這反到讓蔡淵感到不自在了,他原本拉任賀明的目的就是為了給自己壯膽,結果這家伙竟然這么不配合!自己不請自來單獨與3個女生坐一起——饒是他也沒有那個臉皮做這種事。

  可是他又不能在一眾人的注視下,再把任賀明拉到幾位女生跟前;所以他只得作罷,坐在了任賀明的對面。

  任賀明坐下就埋頭干飯,他不用想都知道蔡淵臉上正肆虐著殺意。

  “任賀明,坐過來唄。”蔣涵笑意盈盈地說道,還沖著任賀明招手。

  “不……”任賀明抬頭剛開口想要回絕,視線就和滿臉陰沉表情的蔡淵裝車。

  你敢說不試試!!

  那充滿殺意的臉上分明這樣寫著,沒有錯別字。

  “唉!”

  任賀明深深地嘆了口氣,端著餐盤來到與蔣涵間隔了一個座位的位置站定,剛要坐又被走到自己右側的蔡淵推著又挪近一步,他只能緊挨著蔣涵坐下。

  “哎呦,這么熱鬧嗎?”就在任賀明坐下的瞬間,宋伶煜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她饒了半圈,笑意盈盈地坐到了李明明旁邊,正好和蔡淵面對面。

  蔡淵要罵人了,怎么剛搞定了任賀明,又來一個死對頭!

  “你家張覺銘呢?怎么就你一個人?”他用筷子插著米飯,沒好氣地問。

  “咳咳……我坐這里可以嗎。”聲音從蔡淵背后傳來,說話的人正是張覺銘。

  蔡淵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彈簧似的蹦了起來,他把餐盤向右移,趕緊讓出了與宋伶煜正對著的位置,改坐到了旁邊。

  張覺銘憨憨的,他紅著臉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緩緩坐下,宋伶煜也有些扭捏,蔣涵和李明明見狀笑了起來。

  蔡淵反復用筷子插著米飯,郁悶得不行了,到頭來他還是坐到了與李明明相距甚遠的桌角位置。

  任賀明全程只顧著干飯,連頭也沒抬。

  “你們發現了沒,咱這一桌人……”蔣涵賣了個關子,沒有直接說明。

  “咱這一桌怎么了嘛?”宋伶煜問。

  “咱班有長跑項目的,都在這桌了。”

  “唉,真的唉!”宋伶煜眼睛繞著眾人轉了一圈。“3000m的蔡淵,同時報了3000和400m的張覺明、1500m的你我和任賀明、還有報了800m的明明。”

  “我就是湊數的。”李明明搖了搖手:“800m沒有人報,我才報的。”

  任賀明扒飯的手頓了頓,因為他花了1秒鐘感嘆——怎么男生中就沒有如李明明一般勇于擔當的人呢。

  “其實我一開始想報400來著……”宋伶煜話說了一半就臉紅了,她和張覺明對視一眼,兩個人不約而同得開始扒飯。

  “說起來,任賀明也夠倒霉的。他原本報的標槍,結果被老班給刷下來了,然后老班就找了個沒人報的1500m給他填上了。”蔣涵說。

  “噗!”程玥沒忍住笑出了聲。

  “不會吧,我現在才知道!”宋伶煜驚呼道:“之前我還納悶,任賀明怎么會報名1500m呢,畢竟體育課的時候他總是低血糖……”

  任賀明扒飯的動作停下了,他知道現在至少得有點反應,所以他咽下嘴里的飯菜,抬頭環顧四周微笑笑著講道:“運氣不好,運氣不好而已。”

  “什么嘛!你這都不能算是運氣差了!”宋伶煜大笑道:“比起能不能拿到成績,你能不能安然無恙地跑完好像更令人擔心。別人上場比賽前,朋友都是喊‘加油!’;你要上場比賽我們就只能說‘保重!’。”

  說完,大家都笑了起來,蔡淵、李明明和宋伶煜笑得尤為燦爛。

  程玥和蔣涵則笑得比較含蓄,畢竟她們不像蔡淵與任賀明那般熟絡。兩人有意識地觀察任賀明的反應,發現他竟然正云淡風輕地咀嚼著,手頭上還不忘把菜里的干辣椒挑出來。

  蔡淵也感慨他這個同桌嘴巴真的很損,不過他知道任賀明不是那種,會為閑聊里的沒輕沒重的話語而生氣的人。

  不過有一個人沒有笑,這個人是張覺銘。

  “你是哪里受傷了嗎?如果1500m有危險的話那就不要勉強。”張覺銘甚至放下手中的筷子,很嚴肅地說,他憨厚但認真的表情富有感染力。

  聽到張覺明的話,蔣涵和程玥反而笑得肆意也輕松起來。

  宋伶煜和張覺銘,一個大大咧咧但是說話缺乏邊界感,另一個憨厚老實,總是直球表達自己的關心——這倆人好般配——程玥和蔣涵心想。

  “哎呀!張覺銘,我這就是調侃,調侃啦。”宋伶煜揮舞著筷子在空中畫圈。

  “啊?我還以為他和我一樣,之前跑步受過傷。”張覺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并朝任賀明點頭表示歉意。

  “我沒事,你們聊你們的。”任賀明努力咽下嘴里的飯回答。

  說完他又夾起一筷子飯菜送入口中。
  
  “你就知道吃。”蔣涵胳膊頂了任賀明一下。

  任賀明不理會蔣涵的小動作,依舊低著頭咀嚼著,餐盤里的食物已經所剩無幾。

  干嘛?到食堂來不為了吃飯難道為了睡覺?

  “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韓雨潔總是要晚半拍來食堂。”宋伶煜轉移話題道:“平常她都是和我一起的。”

  “她會不會是和王瀚……”蔣涵話只說了一半,臉上就掛上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會吧!”宋伶煜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除了程玥,在座的眾人都明白蔣涵的意思,因為王瀚作為16班唯一指定書呆子,雖然人長得不錯,但渾身上下總散發這一股濃厚的書卷氣,這書卷氣里甚至帶有些許迂腐陳舊的氣味。

  這種獨特的注孤生氣質讓人很難想象他有女朋友的場景。

  程玥沒有打擾正熱烈八卦著的蔣涵等人,朝李明明投來疑問的目光,李明明微笑著娓娓道來。

  ……

  “哦,原來王瀚每天中午都會等下課15分鐘后才來食堂啊,所以你們才猜他和韓雨潔……”程玥了解到情況點了點頭。

  “不行,我還是感覺不可能,王瀚和韓雨潔……”宋伶煜抬著頭,五官都快擠到一起去了:“我實在沒辦法想象。”

  “還不明白嗎?人家就是不想給你當電燈泡了!”蔡淵挖苦說。

  “哼!話說,蔡少爺才是稀客啊,今天怎么坐到這邊來啦?不會是為了在座的誰吧。”宋伶煜針鋒相對,言語中不乏陰陽怪氣。

  蔡淵瞪了她一眼:“我還想問你呢。你和張覺明不找個犄角旮旯——躲著點老師,反到坐過來了,就不怕被教導主任抓個現行?”

  “為什么要坐犄角旮旯?教導主任為什么要抓我和她啊?”張覺明又一記純樸直球,嗆得蔡淵說不出話。

  蔡淵服了這個傻大個了,腦袋里都是肌肉嗎,怎么能夠這么遲鈍!
  
  宋伶煜得意地仰起頭,瞟了張覺明一眼,心里默念“干得漂亮大銘!”。

  “對呀,抓我什么?我只是和他面對面坐著,這樣都要抓的話,讓那個死禿頭把我們還有任賀明和李明明都抓走好了。”她乘勝追擊道。

  蔡淵徹底啞火了,他下意識看了下同樣面對面坐著的任李兩人,轉而默默開始干飯。

  任賀明則一臉僵硬的微笑地抬起頭,嘴里的飯菜依舊沒來得及咀嚼下咽,腮幫鼓鼓的看著有些滑稽。

  這話題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離了我就不能聊天了嗎?

  程玥看到任賀明的糗態笑出聲,李明明則被宋伶煜的話搞得臉頰泛紅,她連忙肘了一下宋伶煜道:“瞎說什么!”

“你嘴角還有粒米。”蔣涵用手指著任賀明的左臉頰,小聲地提醒著任賀明。

  任賀明再次把飯咽下,擦了擦嘴,拿起勉強算得上干凈的餐盤,站起身:

  “我吃完了,你們聊。”

  說完他轉身離開,臨走時不忘暗暗示意蔡淵。

  蔡淵也心領神會,連忙轉移陣地,坐到了李明明面前,那雙正望向任賀明離去背影的眼睛大概飽含淚水。

  而任賀明并沒有想太多,他離開食堂后,打了一個嗝便準備回宿舍休息。

  這時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任賀明回頭,居然看到了蔣涵正站在自己身后。
  
  “你怎么吃飯這么快!”
  
  “有嗎?”

  “有。”

  “哦。”

  “你哦什么。”

  “我沒哦什么啊,沒事的話我要回宿舍了。”

  “喂!”

  “你要干嘛?”

  “周末有空嗎?”

  “你要干嘛?”任賀明重復問。

  “你先說你有沒有空。”

  任賀明翻了個白眼,作勢便要轉身離開。

  “喂,我和程玥還有明明打算去玩劇本殺,缺人。”

  “哦……就你們仨?”

  “暫定3人,本子應該需要6人。”

  “哦。”

  “你哦什么哦!你就說你去不去。”

  “不去,你們找蔡淵吧,他劇本殺水平特別棒。”

  “你讓他去你為啥不去?”

  “我沒空啊,假期我要回姥姥家。”

  “……”蔣涵咬牙切齒,舉起小拳頭又狠狠放下:“那你一開始就告訴我沒空不就好了!還問這么多!”

  “我忘了……”任賀明人畜無害地笑著,其實他是為蔡淵問的。但如果說的是這個理由,剛才蔣涵那一拳估計就不會空揮了。

  “你!”

  任賀明聳了聳肩:“沒事的話我回宿舍了。”

  菜園子,我就只能幫你到這了……

  蔣涵看著他的漸漸遠去背影氣得直跺腳。

  運動會在大家熱烈的期盼中,很快到來。

  第一天趣味項目偏多,尤其是上午,什么背靠背夾氣球跑50米、兩人三足、筷子夾乒乓球接力……

  任賀明的情報里,除了張覺銘的400m被安排在第一天的下午,自己與其他幾人的項目都在第二天的下午。

  運動會本就是以參與者為中心的狂歡,觀眾只會看自己關注的人參加的項目。

  深諳此道的任賀明此刻坐在早就劃分好班級所屬的觀眾席最上方,默默掏出了眼罩……

  “老任,你是真能混啊。”

  蔡淵站著,居高臨下地看向任賀明。

  “你不混,李明明在下面做志愿者,你也去發光發熱唄。”

  “這兒多吵啊,你睡得著嗎?”蔡淵環顧四周,不遠處操場上加油聲此起彼伏,觀眾席人頭攢動,很多人都借著機會玩起游戲,下棋打牌玩手機玩桌游的什么都有,吵鬧聲連綿不絕。
  
  “只要你閉嘴我就不覺得吵了。”

  “……”

  蔡淵朝任賀明豎起中指,丟下一句懶得管你,便沖到操場上去。

  有一點蔡淵說的很對——這里確實很吵。

  任賀明把眼罩再次收回口袋——他決定回教室睡。

  早上在教室集合列隊去操場后,教室沒有鎖門,不過監控恢復之后,鎖不鎖門也就不重要了。

  任賀明把后排的幾個凳子排成排,便帶上眼罩悠然躺下。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撒在任賀明身上,感到渾身暖意的他很快就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間他好像聽到教室門閂轉動的聲音,但又不是很確定是否真的聽到。帶著困意的他提神留意著教室里有沒有什么其他的異常,回應他的只有安靜。

  可能是聽錯了。

  于是昏昏沉沉的大腦再次陷入沉睡,再醒來時已經過了11點,臨近午餐時間。

  起身時他才發現程玥正坐在座位上,此時正轉過身子望著自己。

  “你醒了。”

  “你怎么回來了。”

  兩個人同時發話,又同時沉默。

  任賀明先是聯想到睡夢中那聲,驚醒了自己的門閂活動的聲音,轉過神又不知道該怎么去回復她的那句問候。

  “在操場上也不知道看什么,索性就回來了。”程玥先回答道。

  “嗯。”任賀明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確實不知道該看什么。”

  “蔣涵沒有跟你在一起嗎?”任賀明繼續說道。

  “她一開始帶著我四處游蕩,為班上的人加油來著。”程玥苦笑著說:“不過我有點不適應……嗯……加油的氛圍。雖然是一個班,但我還不認識他們。”

  憑蔣涵的交際,她這次運動會應該會很忙。

  任賀明先把椅子恢復原位,隨后坐在自己座位后方的位子上隨手在書堆上扯下一本書,肆意翻了起來:“你下午也打算呆在教室?”

  “不一定,下午有蔣涵的單人100m和100m接力,聽說還有張覺明的項目。”程玥側過身面對窗戶,身體斜對著任賀明:“你呢?還要在教室睡覺?”

  “嗯。”

  “蔣涵應該很希望看到你為她加油的。”

  “啊?”

  “所以你下午去嗎?”

  “不去。”

  任賀明的回答在程玥的意料之中,她笑了笑,沒有糾結。

  要離開教室時,任賀明發現教室門并沒有關合嚴密,只是靠在門框外沿上。

  一開始他并沒有在意,只當做是程玥害怕門閂活動聲音吵醒自己的細心之舉。

  可當程玥從座位上離開,一步步走來所發出的明顯的腳步聲讓任賀明感到異樣。

  他看向程玥的鞋子,那是一雙白色的硬底板鞋,走路時會像皮鞋一樣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自己在睡夢中明顯被門閂聲音吵醒過,在那種似睡非睡的狀態下,如果程玥進入教室,自己不可能聽不到這么明顯的腳步聲。

  任賀明自顧自地把門關上,反復模擬了兩遍開門的場景,這個動作引起程玥的注意。

  “你在做什么?”她走到任賀明身旁問道。

  任賀明笑了笑:“沒什么。”

  說完他來到走廊,取出藏在兩米多高的窗臺凹槽角落處存放的教室鑰匙。


  程玥走出來后,任賀明帶著自己的小心思,鎖上了教室的前后門。

  放鑰匙時他故意把鑰匙放到窗臺偏向中央的位置,并抹了一把窗臺上的落灰,在前后兩扇門的門把手上分別抹出一道痕跡。

  隨后他在程玥疑問的眼神下笑了笑:“走吧,下午我會去給蔣涵加油,所以剛才的事,你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你這算哪門子的收買?”她被任賀明給出的條件逗笑了。

  “不管用嗎?”

  “勉強算管用吧,因為本來我沒人可講。”程玥托腮思考了一會又繼續說:“不過我要知道你為什么這么做。”
  
  任賀明沒有繼續在教室門口罰站,慢悠悠朝樓梯口移動。經過15班的教室后門時,他整理好語言,緩緩道:

  “我我在教室睡覺的時候,有人開門把我吵醒了。”

  程玥剛要講什么,任賀明伸出食指打斷了她。

  “那個人不是你。”

  “我是被門閂動作產生的雜音吵醒的,你回來時的教室門應該只是靠在門框上,并沒有關嚴。”

  程玥眉頭一皺,她也伸出食指打斷道:“你回教室時沒有關門嗎?”

  “我關了。”

  “那你為什么篤定我回教室時門就沒關,而只是靠在門框上?”

  “因為我在被吵醒后,有意的去聽過,是否出現了其他什么聲音。結果是沒有,我被那聲門閂聲吵醒后,教室就變得非常安靜。”

  “就不能是我開了門,發現你在睡覺,我為了不打攪你,就簡單把門靠在門框上,然后靜悄悄的回到座位了嗎?”

  “你的鞋子是硬底的板鞋,走路會有比較明顯的沉悶的腳步聲。即使躡手躡腳的走進來,你回座位時也必定經過我身旁,我絕對會聽到你的腳步聲。”

  “正因為我沒有被你吵醒過 ,所以我推斷,你回教室時根本沒有轉動門把手,所以你回教室時,走的一定是被其他人開過一次,且沒有被關嚴的后門。”

  “好吧。”程玥放下了她伸出食指的右手:“你說的有道理,我回到教室時,后門確實沒關。”

  兩人順著走廊向東移動,依次路過女廁所、熱水間,到男廁門口時任賀明自顧自的右轉——他要去洗手,順便洗把臉。

  學校的廁所都分為兩部分,靠近走廊的大概3平米的空間里只有洗手臺和鏡子,繼續向里走打開隔門才是廁所。

  水在指尖流竄,一捧清涼撞向臉頰,隨后滴滴滑落。雙手揉搓后,再來一捧,他甩了甩手,一步一步踩著地面的水花回到走廊,卻發現程玥正等著自己,空中懸著她正伸出食指的右手。
  
  “你說你只是被門閂聲音驚醒了,其他的都沒聽到,是吧。”
  
  “嗯。”

  “那你剛才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么?動機呢?你總不會是記仇有人把你吵醒了就要把這個犯人揪出來吧?”

  “我沒有這么惡趣味,我只是覺得,這個開門的人很可能并不是我們班的。”

  兩個已經走到樓梯間,腳步聲在樓道里回蕩。
  
  “我并不想弄清楚這個人具體是誰,我只想知道,這個開門的人是不是本班的同學。”
  
  “僅僅是把鑰匙換了個位置,在門把手上留下痕跡就可以達成你的目的?哪里有這么簡單。”

  “當然沒那么簡單,我做的這一切只能算讓我有了一個可以深入調查的可能,實際上,稍微有點變量,我所做的一切就都會變成無用功。所以你根本不需要糾結我做的這些是否會有效。因為我只是在賭一種可能而已。”

  “什么可能?”

  “我在賭,有一個其他班的人上午來到咱班教室其實是要做些什么,打開門卻發現里面有個人在睡覺,ta只得離開。

  可是那件事ta必須要做,ta一定還會再來。不過ta在這次行動失敗之后,也明白了班級里隨時都可能有人逗留,尤其是‘我’這種神經病居然會在開運動會時在教室里睡覺。

  與其去賭運氣——可能會浪費時間;不如找一個教室里不可能有人逗留的時間過來。

  這個時間就是食堂開飯到午休宿舍門禁這段時間。”

  “你在賭有個外人要在午休期間進咱班教室。”

  “對。”

  “午休后我會回來檢查門把手和鑰匙的情況。

  我刻意把鑰匙尖端的一邊貼著窗邊放置,很難有人能察覺。鑰匙的位置可以幫我判斷是否有班里的人回來過。

  如果班里沒人回來搗亂,我就可以根據門把手上的痕跡判斷是否真的有這樣一個外人存在了。”

  程玥說不出話來了,她其實并沒有為任賀明所做的事多想。她只是突然有了一個疑問,一個好笑的疑問。

  一個人是怎么做到身體這么懶,腦子卻這么愛活動的?

  程玥偷偷瞥著任賀明,越看越想笑。

  像是一被換了猴腦的豬。

  程玥突然笑出了聲,她被自己這貼切的比喻戳到笑點,愈笑愈大聲,笑得不能自已。
   
  任賀明撓了撓頭,他雖然不知道程玥在笑什么,但冥冥之中感覺那一定和自己有關……
  
  午休過后,各個班連去教室集合的流程都免了,眾人直接到操場集合。

  任賀明姍姍來遲,因為他去了一趟教室,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鑰匙的位置沒有改變,但是教室前后門把手上的痕跡都消失了——他賭對了。

  “進展如何?”程玥湊了上來問道。

  “基本上可以肯定,有一個外人想要進咱班,除非……”
  
  “除非?”

  “除非咱班有個很閑的笨蛋,把前后門把手都擦了一遍,又扭頭離開了。”

  “你還真別說,我感覺你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唉。”

  “啊?”

  “一個會莫名其妙地往門把手上抹灰的人,完全有可能會莫名其妙的去擦灰,這個推論難道不合理嗎?”

  “……”任賀明撇了撇嘴,扭過頭去不想再進行這無意義的口舌之爭。
  
  “蔣涵已經換好衣服,她的項目馬上就開始了。”

  程玥指向操場入口方向,蔣涵正在角落熱身。

  任賀明嘆了口氣抬頭望望天空,他只得站起身跟上程玥,頂著毒辣的太陽來到足球場上。

  蔣涵身邊人很多,李明明暫時從標槍場地那邊抽身趕來,宋伶煜和張覺明也在旁邊。等到程玥和任賀明來到跟前時,才發現蔡淵像是影子一般跟在任賀明后面。

  “現在男子組剛比完,女子組還得等一會。”蔣涵看起來有點緊張,她一邊壓腿一邊說,說完又繼續深呼吸。

  “我幫你偵查過了,和你一組的人里,只有一個比較棘手,這次跑別太浪費體力,只要跑進前2能晉級決賽就夠了。”蔡淵昂起頭得意地說,這次的情報可以他死皮賴臉犧牲色相才從志愿者裁判那里套出來,一般人可搞不到這種級別的消息。

  “這個我們早知道了。”蔣涵說道。

  “啊?不可能啊!你們怎么知道的?”蔡淵長大了嘴巴。

  “別忘了,明明也是志愿者啊,她早就幫我查過了。”

  蔡淵嘴巴長得更大了。
  
  “趕緊閉嘴,我們不想看你的扁桃體。”宋伶煜一臉嫌棄地捂著鼻子說。

  蔡淵剛要還擊,眾人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到另一個方向——韓雨潔此時正揮舞著雙手呼喊著什么朝眾人跑來。

  “呼~”來到蔣涵跟前時,她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我來晚啦。”

  “你又跑去干嘛了?一直不見你人影。”宋伶煜輕拍她的背。

  “我……我去看男子100m比賽了。”韓雨潔大喘氣著講。
  
  宋伶煜聽到回答,眼神頓時變得曖昧起來,因為王瀚正好就只報了男子100m。

  不過沒有時間留給眾人八卦調侃,韓雨潔氣都沒喘勻廣播就通知讓女子100m的人員到起點集合。
  
  蔣涵站起身不斷拍著胸脯,深呼吸,緊張溢于言表。

  “哎呀,不要緊張嘛!你每天都跑步鍛煉 還會輸給她們這群臨陣磨槍的?”宋伶煜輕錘了蔣涵一拳。

  “對呀對呀。”韓雨潔附和著。

  “好啦,不要再給她壓力了。”李明明說:“走吧,去起點吧,比賽加油。”

  “比賽加油!”

  “要有自信!”

  “蔣涵加油!”

  大家都開始鼓勵,任賀明表情僵硬,他干張了張嘴,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加油。”

  蔣涵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燦爛的笑容重重地點了點頭。

  “嗯!”

  程玥和李明明見狀也不自覺地露出微笑……
  
  比賽的結果出乎所有人都預料。

  大家都想過蔣涵運動很棒,但沒想到這么棒!

  小組賽直接碾壓式第一,決賽時成績更近一步,同樣沒有懸念的第一。

  比賽結束幾乎全班人都圍著蔣涵歡呼,班主任站在一旁默默鼓掌。

  不過比賽結束后,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獲得第二名的那個女生剛跑完比賽,就收到一個男生的情書。

  “真不知道這個男生是怎么想的,情書哪有這種時候送的!人家剛比賽失利唉!”宋伶煜直接開口吐槽:“而且還當面給!你說人家收到了是拆開還是不拆開。拆開吧這么多人盯著,多尷尬。不拆吧又讓人覺得自己不體諒男生的一片心意。”

  不過沒人附和她的吐槽,因為比賽結束后,韓雨潔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張覺銘一直很木納,他大概率連誰收了情書都沒看到,就算知道他也不會為這種事去說什么。

  李明明蔡淵等人也只是提醒她不要這么早給別人打抱不平,這邊所有人還沉浸在蔣涵獲得第一名的喜悅中呢,別破壞了氣氛。

  大概是16班的慶祝陣仗過于浩大,所有人都被這邊吸引,那對送情書的男女反而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任賀明覺得自己任務完成了,便要回教室休息,卻被蔡淵拉住了。

  “老任,你和蔣涵有情況?”

  “有個屁。”

  “那上午我50米比賽你不來加油,你來給蔣涵加油!你是不是不拿我當朋友!”

  任賀明只得花費時間向他解釋來龍去脈,告訴他有外人想要來教室的事,還有和程玥的類似交易的約定。

  蔡淵聽到這個,兩眼直放光。

  “那我可得好好調查一下!”他自言自語,說完就跑開了。

  不久后,廣播再次響起——男子4×100m接力要開始了,這場比完就是女子的接力。
  
  任賀明好不容易應付完蔡淵,扭頭剛打算回教室就又被人拉住。

  這個人是程玥。

  “你要去哪?再過會還有女子4×100m呢,你不會是要回教室吧?”
  
  “……”

  任賀明沒去狡辯,只得繼續頂著大太陽,熬到蔣涵的比賽結束。

  回到教室時已經下午3點,他直接趴在教室最角落的桌子上睡去,直至被張覺銘開門的聲音吵醒。

  “不好意思,我幫宋伶煜收拾下東西。”他略帶歉意的說,隨后走到宋伶煜的座位。
  
  任賀明起身看了看表,時間是下午5點。

  這個時候為什么要收拾東西?

  這個時候蔡淵應該剛剛比完400m啊。

  任賀明心里想著,走到教室門口站定回頭問道:“宋伶煜怎么了?”

  “她中暑了,晚上要回宿舍休息,就不上晚自習了。”
  
  “這樣啊。”任賀明倚著門框,點了點頭又問:“嚴重嗎?”
  
  “去過醫務室,拿了點藥。”張覺銘整理的動作頓了頓:“不過暫時還是感覺頭暈惡心。”
  
  “嗯,你別太擔心,她會沒事的。”
  
  “嗯,謝謝。”他動作利落,背起宋伶煜的書包,手里拿著她的水杯。

  任賀明目送他離開教室,鎖上了教室的門……
  
  周四上午,任賀明罕見地沒有回教室歇息,明明眾人都沒有項目在身,他依舊堅持在觀眾席耗光了全部時間。

  “你是誰?”午飯時間,蔡淵自顧自地坐到任賀明面前問道。

  任賀明沒有搭理他,繼續吃飯。

  “你今天上午怎么沒有溜號?”他又問。

  “我干嘛要溜號。”

  “少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昨天都干了什么?”

  “你既然知道為什么還問。”

  蔡淵愣了一下,隨后恍然大悟道:“哦~你是因為張覺銘和宋伶煜在教室,所以自己才沒好意思回去,是吧?”

  “知道還問。”他白了蔡淵一眼。

  “你們在聊宋伶煜?”程玥坐到任賀明旁邊,中間隔了一個位子:“她好些了嗎?”

  “今天早上睡醒就好了。”蔣涵坐到那個空位上,自顧自地說:“是張覺銘,死活不讓宋伶煜到操場上,說她下午還有項目,如果又曬中暑了怎么辦。”

  說完她還咂了咂嘴,一副羨慕的模樣。

  “喂,空位這么多,為啥要坐我旁邊。”任賀明不理會兩個人的一問一答,學張覺銘打了個直球。

  “我……空位那么多,我想坐哪坐哪。”蔣涵有些臉紅。
  
  “我坐這里可以嗎?”李明明指了指蔡淵旁邊的位子,故意問道。

  “可以可以!”蔡淵瞪了任賀明一眼搶答道,他高興得差點從位子上蹦起來。
  
  任賀明默默嘆了口氣,只得故技重施——埋頭干飯。

  不久后,精神抖擻的宋伶煜和憂心忡忡的張覺銘闖入眾人的視野。

  “哈嘍各位!想我了嗎?”宋伶煜背著包招著手蹦噠到任賀明所在的餐桌前,緊接著向剛要開口的蔡淵一指:“你就不用了,請閉嘴!”

  “看樣子是好了。”李明明說。

  “而且好過頭了。”蔣涵笑道:“好的都有點不正常了。”
  
  “這是什么話!”宋伶煜在李明明旁邊坐下,座位正對著程玥。

  張覺銘雙手各端著一個餐盤姍姍來遲,他坐到她旁邊,將清淡的那份遞給宋伶煜。

  “不是吧,我下午還要比賽,就吃這個啊。”

  “醫生說你要吃藥得忌辛辣,這份有魚有蛋有青菜,覺得不夠我這還有牛奶。”

  “唉,你們看到了,其實我還沒‘好’。”宋伶煜無奈扭頭跟其他人說。

  “好啦,他說的也沒錯,你昨天才在操場上吐了一地,任誰能放心的下。”李明明說。

  宋伶煜吐了吐舌頭,自己的飯沒吃兩口就用筷子去夾張覺銘餐盤里的辣子雞,但被張覺銘用筷子攔在半空。

  “哎呀就一塊,我就吃一塊。”她扭捏的說。

  “不行。”

  “求求你了,絕對就吃一塊,我保證!”

  張覺銘臉紅了:“好吧,就一塊啊,你吃完飯還要吃藥呢,真不能吃這些。”

  “放心就一塊,不礙事。”她眉開眼笑地夾過一塊雞肉,放進嘴里一臉滿足。

  “我跟你們說,今天上午老怪了。”她一邊咀嚼著食物一邊說:“大銘說他看到了教室門外閃過人影,不止一次。”

  任賀明和程玥表情很平靜,其他人顯得比較好奇。
  
  “你確定嗎?看清了嗎?” 蔡淵搶先問道。
  
  “當然!第二次人影出現的時候我也看到了,總不能是我倆都看錯了吧。”宋伶煜對此十分堅定。

  “第二次(看到人影)之后,我還聽到走廊里傳來很激烈的腳步聲。”張覺銘補充道。
  
  眾人面面相覷,蔡淵有意無意地瞟了任賀明一眼,發現他頭也不抬專心干飯,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

  “你們來食堂前鎖門了嗎?”程玥問。

  “怎么能不鎖,咱班上周剛被賊惦記一遭,這次怎么能不長心眼。”

  聽了她的話,除張覺銘以外所有的人都把頭埋低,默默干起飯來。

  “算了不說了不說了,吃飯!”她偷偷把筷子伸向張覺銘的餐盤,但又被他攔下。

  “再來一塊嘛。”

  “不行。”

  ……

  第二天下午的項目不多,非田徑項目基本都已經結束,只剩兩個集體項目——跳大繩還有拔河。

  集體項目壓軸,僅剩的4個長跑項目以女子800m——男子1500m——女子1500m——男子3000m的順序舉行。

  宋伶煜和張覺銘依舊回了教室休息,估計要等男子1500m結束時再來。

  這就又苦了任賀明了,在操場上無事可做的他被蔡淵硬拉來給李明明加油。

  “你就不能歇會?”

  “屁!這可是李明明的項目!”

  不出意外的是,李明明只拿到第10的成績,這對于一個湊數的參與者可以算是差強人意。

  馬上輪到任賀明時,任賀明謝絕了蔡淵遞來的田徑服,穿著一身常服參賽。

  這讓他在一眾選手里顯得格格不入。

  當然,最后的成績也一樣格格不入。

  他被第一名套了2圈半還多,而且被倒數第二套了一圈。

  一開始李明明、韓雨潔、程玥等人還能喊兩聲加油,可看到任賀明慘烈的表現,眾人都開始關心起任賀明的生命安全,最后一直在喊加油的就只剩下了蔡淵。

  蔡淵納悶:這小子有這么弱嗎?

  最后一圈時,觀眾看著賽道上僅剩的常服選手那蹩腳的跑姿,包括主席臺在內的所有人估計都想死。

  這算什么?殘奧會嗎?

  關鍵是,沖過終點的他看起來比誰都累,直接跪在足球場草坪上咳嗽不止。

  蔡淵蔣涵等人上前關切詢問,蔡淵蹲在任賀明旁邊輕拍他的后背。
  
  宋伶煜來到操場時恰好也看到這一幕,她來不及去取自己讓午休后蔣涵捎來的背包,就朝眾人跑去,待她跑到跟前,就看到備受關注的主人公朝大家俏皮地眨了下右眼。

  這小子是裝的!

  這小子果然是裝的!
  
  蔡淵看到他褲子兜凸起的方形,又看了看他佩戴的藍牙耳機。

  他終于知道任賀明為啥不換衣服了,因為田徑服沒有口袋,換了衣服就不能邊跑步邊聽歌了。

  “你當比賽是散步啊!”蔡淵拿捏分寸微微用力給了任賀明一拳。

  “我從來不散步。”任賀明有些吃痛揉著肩膀。
  
  “這是重點嗎?!”蔡淵大喊。

  “喂,你害的我們好擔心!”姜涵輕飄飄地給了任賀明一拳。

  “噢,不客氣。”任賀明裝糊涂地回答。

  “……”

  總之,任賀明的1500m就像一出鬧劇般草草收場。

  不過,另一出鬧劇在悄然中緩緩到來。

  張覺銘姍姍來遲,宋伶煜1500m項目的第一圈結束,他才趕到眾人這邊。

  “你怎么才來?”李明明問道。

  “我中途又回教室拿藥還有遮陽傘了。”他微微氣喘,目不轉睛地盯著場內回答道。

  場上情況不容樂觀,兩圈結束時,蔣涵處于第7名,宋伶煜在第8名。

  兩人經過眾人身旁,所有人都鼓足了力氣加油吶喊,張覺銘喊的最大聲。
  
  最后半圈時,蔣涵和宋伶煜像是約好了似的,陡然提速,宋伶煜的體能居然比蔣涵還要強上一些,宋伶煜超過蔣涵時,兩人默契地交換了眼神。

  “去吧。”蔣涵擠出這兩個字,現在的速度就是她的極限了,更遙遠的地方,要靠宋伶煜去觸及。

  最終蔣涵獲得第4名,宋伶煜獲得第1名!

  16班所在直接沸騰了,懸在半空的炎炎烈日都不及此刻眾人情緒的溫度。

  “宋伶煜nb!蔣涵nb!”

  大家呼喊著她們的名字,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就在蔡淵與張覺銘脫離慶祝的隊伍,準備熱身時,張覺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呀”地一下驚呼出聲。

  “怎么了?不會是抻著了吧(拉傷)?”蔡淵問。

  “我最后的那趟從教室回來太著急了,忘記鎖門了!”

  “哎呀,我以為啥事呢。”蔡淵松了口氣:“不就是沒鎖門嗎,又不一定有人去。”

  “可是我走出教室的時候,恰好看到樓道里有個穿著田徑服的人進到男洗手間,我經過洗手間看到那人在里面洗臉,鬼鬼祟祟的,萬一他就是我上午看到的那個人影該怎么辦?”

  “不會有那么巧的,你現在就給我好好比賽,別想這些無關的事,我可要堂堂正正贏你。”

  蔡淵嘴上這么說,自己還是沖進人群找到了任賀明等人,他說明了情況才放心下來。

  “應該不會有問題吧,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呢。”宋伶煜說:“那我就不回去了,我要在這給大銘加油。”

  “我……”李明明剛想說話就被蔣涵打斷。

  “明明你留下,蔡淵需要你。”蔣涵汗水未消,笑著說道:“我和程玥還有任賀明回去看看。”

  說著她不理會李明明臉頰升起的紅云,雙手分別抓著任賀明與程玥,沖出人群,離開了操場。

  “喂,你衣服不換嗎?”任賀明講。

  “不換不換,披個外套就好了。”蔣涵吐了吐舌頭:“宋伶煜下午就是這樣去的教室。她還穿錯我的班服了連手機都沒拿,我的班服小一號,比起來她當時露的更多。”

  “……”任賀明無言以對。

  “你剛比賽完還這樣跑,不累嗎?”程玥問。

  “當然累,不過教室那邊的事情更吸引我。”

  任賀明很奇怪,蔣涵是今天中午才知道的這件事,現在怎么會有這么強烈的好奇心呢?

  單單是張覺銘兩人描述的“人影”,就這么值得人感興趣了?

  任賀明把目光投向程玥:“你把我的事情也告訴她了?”

  程玥卻搖了搖頭。

  “大偵探別糾結了,是蔡淵午飯的時候說的。”蔣涵嬉皮笑臉:“你吃完走后,蔡淵就說漏嘴了。午休的時候,我又找玥玥刨根問底,才了解到事情的全貌。當時我還抱怨過玥玥嘴太嚴來著。”

  程玥看向任賀明點了點頭。

  “這么有趣的事為什么要藏著掖著!陌生人不止一次要來咱教室,肯定是要做什么!咱教室的監控可以說是全級部最后一批恢復的,沒人不知道監控的存在,所以這個人要做的事應該不會是違法犯罪。ta要做什么,難道不令人好奇嗎!”

  任賀明嘆了口氣。

  這原本是他的自娛自樂,現在竟然發展成一樁怪談。
  
  三人來到3樓,還未到教室,他們就發現了異樣。

“有腳印!”蔣涵驚呼。

  從男廁所到教室后門的走廊邊緣有一串很明顯的腳印。

  幾人趕緊來到教室門口(后門)向里看,果不其然,腳印一直延伸到教室內,這串腳印徑直走向教室的角落,到達4列座位的最內側的兩列之間時右轉順著過道來到了講臺上隨后又折返回到來時經過的過道。  

  從廁所延伸出來的腳印呈現出越來越淡的狀態,腳印從講臺上折返回過道的那幾步已經基本無法看清內里的印跡,只能通過輪廓辨別,確實是同一個人的腳印,而過道的地面上根本沒有留下那人折返的腳印。

  “張覺銘說他最后一次離開時,看到有個人在廁所里洗臉,而腳印正好是從廁所里延展過來的。應該是那個人,對吧。”蔣涵站在兩人中間,不停搖頭看向兩人,征求意見。

  “嚴謹一些,應該詢問張覺銘本人離開時腳印是否存在,才能確定腳印的主人是誰。”任賀明嘟囔著回應,心里卻在盤算著其他的東西。

  這個人去了講臺,講臺上有什么值得關注的東西嗎?

  難道……是座位表?

  任賀明走上講臺,俯身看向桌子的左上角貼著的,用筆記本紙張手抄的簡易座位表。仔細看能發現,被膠帶整個覆蓋住的,落了很多粉筆灰的座位表旁邊,有一滴未干的水滴。

  座位表如下(見文末):




  洗手、田徑服、水滴、腳印……

  任賀明開始猜想,可一轉眼就被程玥的驚呼打斷了思緒,他抬眼望去,程玥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里拿著一個精致小巧的白色信封,信封上還有一些彩色的裝飾。
  
  “這是什么?情書嗎?”站在程玥身旁的蔣涵說道。

  任賀明走到跟前,看清了這個信封的全貌。

  這是個偏向于裝飾性的折紙信封,打開比一般的牛皮紙信封要小不止一圈——大概十一、二厘米長,八、九厘米寬。

  信封是開口在長邊上,只需要向上抽出三角形的別扣,就可以打開。信封上有很多迷你卡通圖案,圖案應該來自折紙自身。

  “好像真的是情書唉。”蔣涵重復道,雙手微微搖晃程玥的肩膀。

  程玥有些不知所措,她把“情書”放到桌面上,抬頭看向兩人。

  “不會吧,我剛轉來,班里的人我都還沒認全。”她說道。

  任賀明視線一直沒離開那個信封,因為他看到一個很淺奇怪的印子。

  “我能拿起來看看嗎?”任賀明看向程玥問道。

  “嗯。”她點了點頭。

  任賀明伸手拿起,仔細查看正反面,才看清了那個印子。

  信封左上角的正反面都有一個橢圓的印子,位置上并不是正好相對,略微有些錯開,稍大的印子更靠近信封的直角。

  兩個印子都帶有一些非常細微褶皺——是被水浸濕又干涸后的痕跡。

  任賀明拿自己的手指比較了一下,大的印子差不多大拇指肚大小,小印子是食指肚大小。

  “這是指印?”程玥看到任賀明比對的動作,隨即問道。

  “應該是。”任賀明笑了笑,把情書交還給程玥。

  這個人來了這么多次,就是為了給一個轉校生送上一封情書。

  真是鍥而不舍啊。

  程玥看到任賀明的笑容,感到很奇怪。

  “我在二中除了蔣涵和李明明以為,根本沒有任何熟人,這會是誰送我的呢?”她提出自己的疑問。

  對于這種私人問題,任賀明當然沒有任何頭緒,他聳了聳肩,坐到了最后排的位子上。

  蔣涵到是唯恐天下不亂,伸手奪過情書:“哎呀,男生的心思你別亂猜,拆開看看不就好啦!”

  “哎呀別鬧了,我實在想不出會有誰送我這個啊。”

  “咱班還有一個暗戀了小半年都沒表白的笨蛋呢,你這又算什么。人家只是送你一封書信,想要認識你一下啦,很正常的!”蔣涵說。

  任賀明耳朵動了動,腦袋依舊放空。

  ……

  遠在賽場上的蔡淵在沖線時打了個噴嚏,差點摔在跑道上。

  他還是輸了,雖然他已經突破了自己的極限,跑出10分20秒44的成績,但張覺銘太變態了,10分4秒28直接快了自己15秒。

  這應該是三級運動員的水平了吧!

  當蔡淵回到教室時,程玥已經拆開了信封拿出了里面的情書。

  不過剛看兩眼,程玥就按折痕把情書整齊得折疊復原,放回信封又合上,整套動作十分迅速。

  “怎么了玥玥?”蔣涵看到程玥的反常,趕忙詢問。

  “這情書不是給我的。”她笑了笑,然后起身走到宋伶煜桌前,把信封放進她的桌洞。

  顯然,宋伶煜才是情書真正的主人。
  
  蔡淵見狀一頭霧水,連忙詢問發生了什么,蔣涵解釋了來龍去脈。

  “你是說送給宋伶煜的情書卻被放在你的桌洞里?”蔡淵問道。

  程玥點了點頭。

  “什么啊!送給宋伶煜的情書為什么會在你的桌洞里啊?”蔣涵費解地說。

  “還有什么其他奇怪的地方嗎?”蔡淵又問。

  程玥沒有思考了一會:“情書信紙的左上角開頭部分,有一個很小的濕印,被印到字有很淺很淺的被暈染開的痕跡。由于這部分信紙被折疊后夾在內部,我在展開情書后才發現這個痕跡。”
  
  “情書(本體)也有一個濕印?”任賀明確認道。

  “對。”程玥肯定回答。

  “任賀明,你是不是有什么頭緒了啊?有就快點說出來嘛。”蔣涵趴在任賀明身旁的桌子上,一臉好奇。

  就在兩人圍繞著任賀明表露求知欲時,蔡淵環顧四周嘴角上揚,伸出了右手,豎起了食指:
  
  “我知道了,事情應該是這樣的……”

  


請盡可能還原事件的始末,并陳述推理的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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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回答在 2023-12-15 19:49 被選定為謎題答案

| 樓主| 發表于 2023-12-3 09:17:42 山東| 2023-12-3 09:19編輯 | 發自安卓客戶端 發帖際遇
“你知道了?”蔣涵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蔡淵胸有成竹,他在3人的注視下走上講臺,并朝大家招手。

  “這就是那個男生把情書送錯人的原因。”

  蔣涵和程玥來到講臺上,看到蔡淵右手正指著講臺左上角的座位表,任賀明居然打了個哈切直接在最后一排躺下了。

  “座位表?”蔣涵話語中帶著疑問語氣。

  “沒錯。”蔡淵先看向兩人:“如果讓你根據座位表去概括,你會怎樣形容宋伶煜的位置?”

  “倒數第二排右邊的第二個座位。”蔣涵不假思索地回答。

  蔡淵抬起頭,俯看整個班級:“你現在不看座位表,抬頭看著程玥的座位,形容一下她座位的位置。”

  “倒數第二排……”蔣涵話說了一半,就看向蔡淵,她明白了蔡淵的意思。

  “咱班的最后一排座位雖然沒有人坐,但是桌面和桌洞里都放滿了書本或者雜物。如果對咱班不了解的話,光憑一眼的判斷很難分辨出那其實是空座。”

  “由于程玥是新來的轉校生,座位表并沒有及時更新她的信息。而同樣因為她是轉校生,她并沒有像其他最后一排的同學那樣在自己身后的座位上存放自己的物品。

  而現實中這個沒有存放任何物品的空座,正好對應上了座位表里任賀明同桌的空座。這讓這個男生不假思索就把空座前面的座位當做宋伶煜的座位。所以這封本該送給宋伶煜的情書才能出現在你桌洞里。”

  “原來如此。”程玥點了點頭。

  “總結一下。這個男生在運動會已經期間多次光顧16班無果,好不容易抓住一次可以送出情書的機會,他顧不得蹭掉鞋上的水漬,目的明確地來到講臺上,匆忙中對座位進行了錯誤的判斷,最后把宋伶煜情書塞到了程玥桌洞里。

  這就是這次事件的始末。”蔡淵露出陽光得意的笑容。

  任賀明躺在椅子上,暗暗嘖了嘖嘴。

  “老蔡的分析只對了一半。你們看到的情書,其實是張覺銘寫給宋伶煜的,那個穿著田徑服的男生并不是這封情書的主人。”任賀明語出驚人。

  “胡說八道!張覺銘怎么可能會把情書送錯人!”蔡淵立刻反駁道。

  其實雖然蔣涵出于自身的好感,更愿意相信任賀明,但客觀來講,任賀明這一番言論太為天馬行空了,雖然很符合情理,但完全看不到內里的邏輯所在。

  程玥雖然保持客觀態度,但她其實也更加信服蔡淵的那套邏輯。

  “老蔡你不要著急,我要說的東西會很雜,請你們不要著急問問題,我會一點一點解釋我的邏輯。”

  “首先是情書的信封與本體上的印子,尤其是本體的印子,被你無形中忽視了。

  如果說信封上的印子可以證明男生的手是濕的,那么結合情書本體的印子,就可以說明:情書一定被打開過,而且打開它的男生一只手是濕的,另一只手是干的。

  因為情書本體的印子不可能是被信封的濕痕滲透進去形成的,因為情書本體有印子的部分被折疊隱藏在內,如果是由外而內滲透形成的,不應該呈現出如此現象。

  其次本體的印子不可能是在寫信之前就存在的,因為字跡有被暈染的痕跡,也就是說,水接觸到本體時,上面已經有字跡了。

  所以,情書一定被打開過。可是信封上卻只留下邊角處的濕印,在信封開口的翻折處卻沒有濕印,所以打開情書的人的手一定是一濕一干。邏輯到這里你們理解嗎?”

  “可以理解。”程玥點了點頭。

  “嗯。”蔣涵肯定地回應著任賀明的陳述,并用手肘拐了蔡淵一下,看向任賀明時嘴角掩不住的笑意。
  
  “你說的沒錯,確實如此。”蔡淵攤了攤手,這確實是他刻意忽視了的線索。

  但就憑這個本體上印子能夠證明情書的主人其實是張覺銘嗎?

  幾個人不約而同走下講臺,圍坐在任賀明身邊。

  “這條線索我們需要暫時放一放。讓我們回憶一下張覺銘的‘口供’。

  他說他離開時看到一個穿著田徑服的男生正在洗臉,可我們得到的結論是這個打開情書的人,手一只是干的另一只手是濕的。

  現在我們開始假設,假設這位男同學就是情書的主人,同時也是打開了情書的那個人。

  由于打開情書的人,手是一干一濕的,也就是說他只用了一只手在接水洗臉,另一只手一直保持著干燥的狀態。當然,這其中的理由我們并不難猜,因為田徑服沒有口袋,他另一只手一定拿著什么東西,比如——情書。

  可是他作為情書的主人,為了保持情書的整潔都可以用一只手洗臉;他明明可以只用干燥的那只手完成送情書的所有任務——讓情書的信封和本體都不留任何瑕疵。可后來他為什么要在送出情書的前一刻,多此一舉打開自己的情書——在自己精心準備的情書上留下水漬呢?

  這不但構成了自相矛盾,也完全不符合送情書的人的動機。”

  任賀明笑了笑:“所以打開情書的人和送情書的人,一定不是同一個人。”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蔡淵泄了氣,他隱隱覺得真相正在朝自己逼近,與上周如出一轍。

  “接下來我說的一些線索看起來和本次事件無關,但請你們耐心聽完。”

  “請回憶一下今天午飯期間,宋伶煜要吃辣子雞時,張覺銘的話——‘醫生說你要吃藥得忌辛辣……’。

  他說的是‘要吃藥’,也就是宋伶煜的藥并不是飯前吃的,而是飯后吃的。

  可是飯后吃的藥都要等待半小時,宋伶煜不可能在食堂等到吃完藥再回宿舍——宋伶煜的藥是在宿舍吃的。

  然而午休后宋伶煜卻讓蔣涵把包先捎到操場,自己臨走時還穿錯了外套,兩手空空回了教室休息。

  你們再想想張覺銘下午來到操場時說了什么——‘我中途又回教室拿藥還有遮陽傘……’。

  宋伶煜下午根本就沒有把藥帶回教室,教室里怎么會有藥呢?

  ——張覺銘撒謊了。

  至少他在自己回教室的理由這點,向大家撒謊了。

  如果角色互換,把宋伶煜換成李明明,張覺銘換成蔡淵。

  蔡淵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只為一把遮陽傘就錯失觀賽的機會。
  
  究竟是什么事讓他不惜放棄在現場觀賽,也要回教室去做,甚至不惜為此事向大家撒謊呢?”

  三人面面相覷,都說不出話來。

  “現在我來把所有線索串聯起來。”

  此次事件中,1.張覺銘為自己回教室的理由撒了謊。

  2.有一個穿著田徑服在洗臉的他班男生。

  3.而事件里恰好存在一個送情書的人,與一個打開情書,雙手是一濕一干的人。并且打開情書的人分不清教室的座位。

  對號入座的話,打開情書的人只能是那個穿著田徑服的男生。

  而時間上,具備送出情書條件的只有張覺銘。因為當宋伶煜離開教室時,教室門被鎖上了,她斷言她離開前沒有出現任何異常問題。

  而那個洗臉的男生來到教室時,情書就已經在教室里了,所以張覺銘就是送出情書的人。

  張覺銘絕對不會把情書送錯人,所以他送出的情書一定是放在宋伶煜桌洞里的。

  而田徑服男生一定打開過這封情書,但是他看后卻把情書放到了程玥桌洞里,這說明他認為‘程玥’才是‘宋伶煜’。

  同樣因為田徑服男生打開過情書,這說明他至少查看過宋伶煜的桌洞,而‘宋伶煜’在他眼里其實是‘韓雨潔’,所以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是韓雨潔。”

  “精彩!”蔣涵抑制不住喜悅的情緒,不住地鼓掌。

  程玥完全怔在原地,琢磨著任賀明剛才說的話。

  蔡淵意味深長的苦笑起來。

  任賀明則沒有在意眾人的反應,自顧自繼續說道:

  “接下來是純屬個人猜測的第三部分,雖然沒有嚴謹的條件線索支撐,但卻是我認為最合理的結果。

  韓雨潔平時總是和宋伶煜走在一起,但這次運動會總會莫名‘失蹤’。

  大家猜測她是和班里的王瀚關系曖昧,因為她午飯時會像王瀚一樣姍姍來遲,還去看王瀚唯一參加的男子100m項目。

  可是在男子4*100m時開始前她也失蹤了,她還來看了男子1500m。

  王瀚根本沒有兩個項目,且這兩個項目舉行期間宋伶煜不是呆在教室,就是在做其他的事。王瀚的書呆子性格連吃飯都提不起興趣,更別說是給別人加油助威了。

  所以事情的全貌應該是這樣的——

  韓雨潔由于有了一個比較中意的男生,中午吃飯時便刻意脫離宋伶煜的行列。男生也很喜歡韓雨潔,便決定在運動會期間偷偷為對方送上禮物表達心意,可惜總是被莫名其妙的事情阻礙——第一天上午吵醒我、第一天午休來過教室、第二天上午張宋兩人看到的人影都是他。

  張覺銘這個木頭恰好這期間也決定捅破他與宋伶煜之間的窗戶紙。可運動會第一天下午,宋伶煜卻說情書當面送不浪漫,這讓一直和她如膠似漆的張覺銘,放棄光明正大的方法,只能另尋時機偷偷送出情書。

  時間來到今天下午,張宋兩人估算好時間從教室出發前往操場,張覺銘找了個借口就回到教室把情書放到了宋伶煜桌洞里。由于太過緊張,離開時甚至忘記了先前遇到的所有異常,也忘記了鎖門。

  而喜歡韓雨潔的男生正好跑完1500m,打算最后過來碰碰運氣——所以被看到時他穿著田徑服。

  他正好碰到正從教室離開的蔡淵。由于不想被人認出,一只手還拿著禮物,所以他只能一只手洗臉,等待確認張覺銘走遠后,迅速抓住這來之不易的時機,目的明確地找到講臺的座位表——因此留下了腳印。

  如蔡淵所說,他分不清真正的空座與最后一排,錯把宋伶煜的座位當成是韓雨潔的。在放禮物的同時他居然發現桌洞里決然有一封情書。

  自己喜歡的女孩被其他人送了情書,沒人能抑制這種好奇心,于是他心懷忐忑打開了情書——不自覺就在信封與情書本體上留下了水印。

  看完發現情書并不是送給韓雨潔的,而是送給宋伶煜的。在他的視角里程玥的座位才是宋伶煜的座位。
  
  大概是由于境遇相似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覺,他把那封情書放到了程玥桌洞里就離開了——這就是情書最后為什么會在程玥桌洞里的原因。

  以上是這次事件的始末。”

  教室里一時間鴉雀無聲,蔣涵率先站起身,走到宋伶煜的座位前俯身翻找起來,片刻后她手里拿著粉色的東西,正舉起雙手在空中揮舞:“太精彩了!看看!這就是推理!”她一邊說著一邊拍著蔡淵的肩膀,拿著東西的手在蔡淵面前搖晃。

  “這個應該就是那個男生要送給韓雨潔的情書。”蔣涵端詳著手里的粉色信封,在角落發現了韓雨潔三個字的字母縮寫。

  程玥也不自覺鼓起掌來。

  “很完整的一次推演,老任。”蔡淵嘆了口氣,神色有些哀傷。

  到頭來自己在運動會的項目上沒有比過張覺銘,事件推理沒贏過任賀明。

  蔡淵自我緩和了好一會兒,那份滋生于心底的挫敗感始終沒有消散的意思。

  “對了,差點忘了問你。”蔣涵話鋒一轉:“3000m成績如何?”

  “唉,第二!張覺銘那個家伙簡直不是人!”蔡淵愁眉苦臉地說。

  陰翳的心緒夾雜在夸張的表情之中,蔡淵攤著手抱怨道:

  “他第一圈直接就加速,落了我接近半圈。而且全程幾乎沒有減速的跡象。我到最后拼盡全力提速才把和他的差距縮小到100米以內。”

  蔡淵手舞足蹈,看起來有些浮躁。

  “那也很強了。”任賀明的聲音從自己身后傳來,聽得他一愣。

  隨后夸張的表情,浮躁的動作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蔡淵微微泛紅的眼眶,和突兀地凝固在臉頰上始終沒有落下的一滴淚。

  蔣涵和程玥面面相覷,緊接著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任賀明,任賀明只是笑了笑,沖她倆搖了搖頭。

  “沒事的。”任賀明擺出口型,并沒有發出聲音。

  蔡淵是個思行如一,心理很活躍的人,雖然這種活躍絕大多數都是正面的、積極的,但總有惆悵內耗的時候。

  任賀明當然清楚這一點,他也知道,蔡淵絕不是那種會因為追逐自己為自己樹立的目標失敗,而變得過分消沉的人。

  沒過多久,蔡淵不經意地抹了把臉,抬起頭來:“話說老任,我記錄了你和蔣涵的1500m的用時,你猜猜她比你快少?”

  “我不想知道。”

  “我得讓你知道知道。”

  “你滾開,我要睡覺。”

  “睡個屁,馬上就是閉幕式了……”

  “你們去操場上做閉幕式,我在教室里做閉目式,不行嗎?”

  “喂,你這個諧音梗很爛……”

  蔣涵和程玥看著正在斗嘴的兩人,臉上不自覺浮現出笑意。

  閉幕式如期進行,任賀明當然沒囂張到光明正大缺席閉幕式,但是——他請假了。

  介于他比賽時的的表現,為了保障任賀明的生命安全,班主任同意了他的偷懶請求。

  坐在教室里的任賀明透過窗戶看向操場的反方向,依舊懸在半空的太陽變得妖艷。

  那一晚是屬于學生的狂歡,他們咀嚼著已經成為過去的美好,期待著未來的登山之旅和3天假期。

  仿佛一切以未知為前提的美好,都會隨之到來一樣。

  在這樣的歡脫氛圍下,任賀明沉沉睡去。
| 樓主| 發表于 2023-12-3 00:15:09 山東| 發自安卓客戶端 發帖際遇
有木有人解答一哈呀,這次的謎題不算很難的。
1 | 發表于 2023-12-3 09:37:57 廣東| 2024-4-3 23:59編輯 | 發自安卓客戶端 發帖際遇
來雞蛋里挑骨頭了
引用
歡呼聲里摻雜著些許人的雀躍,和老師瞪那些正蹦高的學生的殺人眼神。
歡呼聲里摻雜著少數人的雀躍。和老師對于那些正蹦高學生幾乎起了“殺心”的眼神。
引用
別人的運動會是“重在——參與”四字音調平平,任賀明的運動會是“重!——在參與!”四字波濤起伏
別人的運動會是音調平平的“重在參與”,而任賀明的運動會是波濤起伏的“重!——在參與!”

引用
所以,他臉上也沒有什么悲傷。
與任賀明表情如出一轍的,是轉校生程玥。
因為不論喜歡與否,這屆運動會她注定只能是個看客。
想到這,她本就清冷的面龐在面無表情的襯托下更加清冷了。
冷到讓正仔細看書的任賀明打了個莫名的冷顫。
“喂喂,老任你怎么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啊?是不是1500m長跑不夠用?要不要來跟我一起跑3000m?”

所以,他臉上也沒有什么悲傷。
與任賀明表情如出一轍的,是轉校生程玥。因為不論喜歡與否,這屆運動會她注定只能是個看客。想到這,她本就清冷的面龐在面無表情的襯托下更加清冷了。冷到讓正仔細看書的任賀明打了個莫名的冷顫。
“喂喂,老任你怎么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啊?是不是1500m長跑不夠用?要不要來跟我一起跑3000m?”
引用
蔡淵轉了過來,表情雖然賤兮兮得,但卻掩蓋不了他眉宇間的興奮激動。
蔡淵轉了過來,表情賤兮兮的。眉宇間掩飾不住的興奮和激動。
引用
任賀明思緒的風箏沒放飛多久,身后就傳來對話幫他收了線。
任賀明思緒沒飛多久,身后就傳來了收線的話語。
引用
任賀明不用回頭都能想象出蔡淵臉上賤兮兮的表情。
任賀明不回頭都能想象蔡淵臉上的表情。
引用
所以面對蔡淵的調侃,宋伶煜會表現很激動。
所以面對蔡淵的調侃,宋伶煜會表現得很激動。
引用
“不……”任賀明抬頭剛開口想要回絕,視線就和滿臉陰沉表情的蔡淵裝車。
你敢說不試試!!
那充滿殺意的臉上分明這樣寫著,沒有錯別字。
“不……”任賀明抬頭剛開口想要回絕,視線就和蔡淵陰沉的表情撞了車。
你敢說不試試!!
那充滿殺意的臉上一字不差地這樣寫著。不容置疑。
引用
…——這倆人好般配——程玥和蔣涵心想。

…——這倆人好般配——程玥心想。

引用
我我在教室睡覺的時候
我在教室睡覺的時
引用
水在指尖流竄,一捧清涼撞向臉頰,隨后滴滴滑落。雙手揉搓后,再來一捧
水在指尖流竄,一捧清涼撞向臉頰,然后滑落。雙手揉搓后,再來一捧…
引用
就在
少了后句

謎面一般。為了一個小線索寫一大段流水場景,讀起來雖然流暢,但也挺無聊的。群戲對話衍接很自然,但人物刻畫依舊“不夠”鮮明。歸結到底,是依賴于只用對話刻畫人物。浮于工具。人物特色沒怎么出來。尤其是女性,好像除了笑,就沒了。
有些地方挺幽默的。但不夠。
推理部分,中規中矩。
最后,高中運動會還有3000米,不知該說不真實還是讓人羨慕。
| 樓主| 發表于 2023-12-8 17:53:57 山東| 發自安卓客戶端
為什么提交的解答一直沒有管理員確認啊?有人能回答一下嗎。
| 發表于 2023-12-9 10:58:22 河南| 發自安卓客戶端 發帖際遇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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