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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期謎題《死者的計劃》[答案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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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于 2011-5-8 19:5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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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期謎題《死者的計劃》
作者:瀟逝

第一章 貝殼車站

扎克小鎮,一個純英國式的小鎮。在地圖上你找不到它,因為它是在很小,人口也不過一萬多。但它的附近卻有許多優美的景色,一條下游叫做唐尼河的小河貫穿了整個小鎮,每到假期,總會有不少人,包括外地的來到河邊散步。但平時卻很少有人經過,除了住在這附近的。

小鎮所處的地形可以說是小盆地,所以相比較其他的小鎮,即便是秋天到來也鮮有秋風吹過。在小鎮的最東邊是小鎮最大的農場——科頓牧場。
農場的主人科頓 姆林年過70,是一位擁有1/4愛爾蘭血統的英格蘭人。雖然須發斑白,但他平時總喜歡穿著花格襯衫加一件藍色牛仔背帶褲。因為他擁有鎮上最大的農場,大家都親切的稱呼他為“老爺子”。而現在他正和好友對弈。

“你在逃避什么?”老爺子不經意地說,眼睛沒有離開棋盤,他正考慮著應該下哪。
對手是一位年輕的小伙子,看起來25歲左右,黑頭發,黃皮膚,帶著無框眼鏡。他把玩著手中的棋子,微微一笑“為什么這么問?科頓。”

老人摸了摸花白的山羊胡說“凱琳說三天前有人來找過你。幾個中國人,他們看起來很著急。”科頓突然落子“哈,就是這!瀟,你輸了!”老人得意的看著對面的年輕人。后者則一臉無奈的開始收拾棋盤“這已經是你今天第三次輸給我。”
“你的棋藝有很大提高。”年輕人又一次微笑的說。一面繼續收拾棋局。
“不,不。我還記得你說過,心里若是不安是會表現在棋中。你一定有心事。”科頓說“三年來,我沒問過你關于你的經歷。但我知道那必然令你很辛苦,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你要一直躲在這嗎?”

“為什么不呢?”年輕人抬頭看著科頓“再來一盤?”
老人搖搖手“不了,你該去了吧,已經是10點了。”科頓看了看手表。
“時間過得真快。”瀟用中文輕輕地說。

瀟是三年前來到這個位于約克市南邊的扎克小鎮,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只知道他是一名中國人。叫陳子瀟,鎮上的人都叫他瀟。在鎮里小旅館住了不到2周,他就找到了工作——在科頓農場干活。老科頓待這位年輕人很好,這跟他是一名中國迷有關。瀟住的地方挨著科頓的屋子,是一件小木屋。每周周日他都會去一次約克市,幫科頓購置一些物品。今天也不例外。
離開農場瀟就徑直向火車站走去,這個火車站被大家戲稱為“貝殼車站”,原因是屋頂的形狀,也不知道怎么設計的,成了貝殼的樣子。鎮上的居民出去最快的方法就是搭乘火車,但也許今天不是,現在月臺那正圍著一群人。
“發生什么事?強尼。”瀟向其中一位圍觀者問到“雷諾怎么來了?”
“瀟!發生大事了!”強尼長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只有20來歲的樣子。但實際上比瀟大1歲。一頭紅發,穿著一件藍白相間的T恤。他看起來很激動“死人了!巴博薩自殺了!”巴博薩是當地的火車售票員。因為經常要到約克市所以瀟和他的關系挺不錯的。金頭發,臉上有些雀斑,雖然售票員是個很枯燥的職業,但他總之掛著一副可愛的笑容。
“什么?巴博薩自殺了?!”瀟重復著強尼的話。“這,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剛剛,剛剛發現的。是利奇發現的。我和利奇本來要去汗布爾頓。”強尼吞了吞口水“因為今天要到9:30才有第一班車。所以我和利奇到9點的時候才起床,后來利奇就先去買票了。然后……然后就……真的是太可怕了!我,我看到巴博薩的坐在椅子上,胸口,胸口都是血啊!”
“胸口?”瀟驚訝的問。
“嗯,嗯。”強尼說“應該是射擊心臟死的。太可怕了……”
瀟陷入了沉思“這不可能。”過了一會兒他說。
“瀟,我知道你和巴博薩關系不錯,可……喂!瀟!”強尼的話還沒說完,瀟就沖過人群來到了雷諾面前。“瀟!你干什么!”雷諾喊道“我已經夠忙的了!”雷諾是小鎮的警察,40歲,是蘇格蘭人。對人不大禮貌,但大家都知道他在很努力的維持小鎮的安寧。
“雷諾,巴博薩不是自殺!”瀟盡量控制音量。他拉著雷諾避開人群。
“你為什么說他不是自殺?”雷諾脹紅了臉“他握著槍。門窗都是鎖著的!”
“鎖著?強尼說他看到……尸體”瀟梗咽的說出最后一個詞。
“他是從窗戶看到的!我也是,然后我就把門撞開了!”雷諾說“真是的,我告訴你這些干嗎。總之你不要來妨礙我們辦公。”說話間雷諾拽著瀟要他離開。
“不,不。你聽我說完!”瀟掙脫開雷諾的手。“雷諾!巴博薩,他不可能是自殺。誰自殺會射擊自己的肺?”
“什么肺!他射擊的是心臟!”雷諾大喊“強尼和你說巴博薩是射擊肺死的嗎!他這個白癡!”
“左邊,我知道!是左邊!”瀟有點不耐煩“巴博薩的心臟是在右邊!”
聽到這話,雷諾當場怔住“你……說什么?”
“再重復一次嗎?他的心臟在右邊。”瀟說“有一次他喝醉了,而且醉的很厲害的時候告訴我的。你也可以派人檢查一下。巴博薩要是自殺,就應該射擊右胸口,除非他是想試試子彈的效果。但我想他不至于無聊到拿生命開玩笑,射擊肺部,搶救及時應該能救回來。但他死了!”瀟停下來控制了一下情緒“一般人要自殺要用手槍自殺都是射擊頭部太陽穴的位置。當然射擊心臟也會很快死亡,但是你有聽說射擊肺部自殺的嗎?那很痛苦,時間長,要等到自己失去意識,然后是失血過多!這應該是一次謀殺,兇手不知道巴博薩的心臟在右邊,所以射擊了左胸口。并且有預謀的事先或者事后將他麻醉。否則巴博薩一定會求救或者在掙扎。”
“這,確實是。那為什么兇手不射擊頭部?這樣更保險。”
“雖然現在還不清楚,但……”瀟回答道“我想需要重新檢查現場!”
雷諾突然變得非常嚴肅“你說得對,可那是我們的事。”他擺出一副官腔“很感謝你提供的信息。你可以走了。”
瀟沒有再說什么,他心里明白。如果是謀殺的話,在還沒調查之前,他也是嫌疑人之一。經過車站房屋門口時瀟往里看了一眼。巴博薩靠坐在木質椅子上,仰面朝上。他身后的墻壁上被釘在十字架的耶穌仿佛對這位信徒的死也感到了悲傷。


“聽說巴博薩死了是嗎?”科頓吃了一口晚餐的烤餅卷香腸“啊,這香腸棒極了!希金斯夫人。”科頓沖著廚房說。希金斯夫人聽到贊美之詞,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現在還不清楚。”瀟平靜的說“你覺得他會自殺嗎?”
“這可說不好。”科頓說“巴博薩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但他也會有煩惱,這是成長必須經歷的。家庭,愛情,工作,時時刻刻。”
瀟不斷的攪動著咖啡中的湯匙。
“嘖嘖。”科頓看著咖啡“有什么要說的嗎?”
“如果巴博薩不是自殺。”瀟沉默了一會之后說。
“喔,不,這太可怕了!”希金斯夫人端著一鍋南瓜燉牛肉湯走來,她的圍裙上沾著一絲污漬。“親愛的瀟,你是說可憐的巴博薩是被殺害的?”她的嘴因為驚訝成了O字型。
瀟抬頭看了一眼黑女人“這只是一種假設。”他看向科頓“如果是謀殺。”
科頓喝了一口牛肉湯“那么警方會處理好的。”他說“雷(雷諾的昵稱)是個好警察,嗯……哪怕他并不很聰明。”
“對此我深信不疑。”瀟挑起右邊的眉毛。
“希金斯夫人,能幫我去埃迪那買兩瓶波旁酒嗎?”科頓沖著希金斯夫人笑著。
“當然了,先生。”希金斯夫人似乎很高興能為科頓效勞。說完就離開了餐廳。
“你說吧,瀟。”聽到關門聲后科頓說“你有什么要說的吧。”
“呵呵。”瀟干笑幾聲“什么都躲不過你的眼睛。其實雷諾,不應該是我已經確定巴博薩不是自殺,而是被人謀殺!”
科頓沒有一絲驚訝,表情平靜地像溫德米爾湖一樣“我聽說巴博薩是用槍射擊心臟是嗎?”
“對,問題就出在這。其實……”瀟剛要說明原因,門又響了起來。一個女人渾厚的聲音傳來“太糟了!噢,天哪。您真該出去看看,”希金斯夫人濕嗒嗒的走進屋內,“就跟天漏一樣!我剛一出去,就遇上了大雨。”
“那真是太糟了。”科頓友善地回應了希金斯夫人。“波旁酒的事就算了。我想您現在需要的是火爐。”
希金斯夫人一臉幸福的笑了笑。瀟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著因為大雨而顯得模糊的窗外,幾處燈光正在遠處閃爍。
科頓起身準備上樓,在樓梯口他回過頭來對瀟說“知道嗎?”
“什么?”瀟回過神不解地看著科頓。
“巴博薩是在10年前來到小鎮的,和他可愛的母親一起。”科頓說“有些事如果以為只有你知道那就錯了。去問問埃迪,他會告訴你一些事,一些你想知道的事。”
瀟坐在椅子上仍然一臉的茫然。埃迪是迪蒙酒吧的老板,是個獨眼。瀟和他幾乎沒打過交道。
科頓緩緩地走向位于二樓的書房,他的目光讓人捉摸不透。書房里幾乎沒有什么裝飾,唯一能引起注意的是墻上掛著的大幅照片。科頓微笑著看著照片里的自己,一位穿著警察制服的年輕人,沒有花白的胡須,取而代之的是干凈的臉龐,堅毅的眼神。能看出來照片中的年輕科頓有些緊張……因為他身邊的那個人。這張照片是科頓一輩子的光榮。他回到書桌旁猶豫了片刻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雷,我是科頓……”
夜幕降臨,小鎮的娛樂場所也相繼開放,其中最熱鬧的是迪蒙酒吧,一個擁有百年歷史的老酒吧。走進酒吧,四處都彌漫著濃郁的酒香,墻邊擺放著幾個木桶,裝著黑啤酒、波旁酒、杜松子酒等常喝的酒。鎮上最出名的酒鬼伊萬正和幾個酒友在酒吧東北角那玩橋牌,見到瀟進來他高聲叫嚷到“嗨!中國人!真希罕啊!老科頓不用你給他擠牛奶嗎!哈哈哈!”幾個酒鬼配合著伊萬大笑,瀟沒有去在意伊萬的嘲笑,徑直走到吧臺旁。
“對每個外地人伊萬都喜歡開開玩笑。”獨眼一邊收拾著幾個酒杯一邊說“來點什么?”
“不用,我……是專門來找你。”瀟干巴巴地說“你知道一些關于巴博薩的事嗎?”
“科頓叫你來的?”酒吧老板冷笑一下“巴博薩的心臟在右邊!科頓肯定希望我告訴你這個。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我記得巴博薩當時說,他的母親不讓他把這件事告訴別人。怕其他同齡人排斥他,因為他身體特殊。”
瀟有點不知所措,他一直以為這是他才知道的事。
“小伙子,很不可思議嗎?我聽說你當時和雷諾講了些什么。你也是知道的吧。”
“嗯,是啊。”瀟平靜地回答“既然他母親不讓他說。你是怎么知道?科頓也知道嗎?”
“巴博薩10年前來到這,后來發生了一件事,當時在場的人都知道。科頓當然也知道,我奇怪他為什么不自己告訴你。”埃迪說。
“那,當時都有誰在?”
“我想想,都7年了。除了我和科頓,伊萬也在,巴博薩的母親一個法國女人。還有……還有……哈維,對,他當時還是個小孩子,十幾歲來著。”埃迪摸摸山羊胡笑著說“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給你個忠告你想找兇手的話要好好向科頓請教。”瀟不解地點點頭。
離開酒吧時,外面的雨已經減小了些,瀟撐著傘漫步在雨中,心中不斷思考著埃迪剛剛告訴他的事情:哈維,哈維 杰金斯,他……我記得他當時也在人群中……他為什么沒向雷諾提出關于心臟的事,可他若是兇手怎么會射左邊胸口。還是他早就忘了巴博薩心臟在右邊這事,畢竟7年了。知道的線索實在太少了……雷諾看起來是不會允許我插手這個案子。瀟撓了撓頭,這是他煩惱時常做的動作。不知不覺,他已經回到了科頓家:科頓早就知道這件事,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
他抱著疑惑走進大門,客廳里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瀟聽出那人是誰,早上兩人剛剛爭執過。
“瀟,回來了!有收獲嗎?”科頓打了個招呼。
瀟微微點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雷諾“警官,您有何貴干呢?”瀟冷笑著坐在另一張沙發上。
雷諾剛要張嘴,就被科頓攔住“雷諾警官是來調查不在場證明的。我已經告訴他當時我們在下棋。瀟說說你的收獲吧。”
瀟顯然是不相信科頓的說辭,帶著一絲怒氣“你說吧,你都知道!”
科頓搖搖頭“嘖嘖,你生氣了。”
“你們在說什么?科頓,你還有什么沒告訴我?”雷諾看起來有點生氣。
看到瀟并無意說明,科頓才說“關于巴博薩心臟的事,我、埃迪、伊萬以及小哈維在5年前就知道。”
雷諾臉上浮現出一種奇怪的表情“這么說……可……”
“怎么了?”瀟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
“子彈,左輪手槍里還有一顆子彈,上面有哈維的指紋。”
“什么!!”瀟不禁大叫道。
“可按照科頓所說哈維知道巴博薩心臟位置在右邊不應該射擊左邊胸口。”雷諾道出心中的疑惑。“除非有一個并不知道心臟問題的人想嫁禍給哈維。只能是這樣。”
“雷,除了這個發現我想你還有些要告訴瀟。”科頓喝了口咖啡。雷諾看著科頓,喉嚨像被卡住一樣,過了一會才從嘴里說出兩個字“好吧。”
瀟的目光不斷在兩人之間來回移動,他實在想不明白,早上還一個字都不愿露的雷諾警官,現在怎么會告訴他調查的新發現。
“其實,”雷諾看了看科頓,便接著說“除了子彈上的指紋外。”雷諾再次停頓,似乎是做了一番掙扎后,他接著說“在發現子彈上有哈維的指紋后,我們就對哈維今天的行蹤進行了調查。啊,我差點忘了說,巴博薩的死亡時間是在8:20到9:10之間。”雷諾看向瀟“如你所說,巴博薩的心臟位置在右胸腔,所以中槍后并沒有立即死亡,法醫推斷,從他中槍到因失血過多而死期間應該過了至少5分鐘!該死的!如果有人早點發現,也許巴博薩就不會死了!”雷諾氣憤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事實是那可憐的孩子已經死了。雷,說說哈維!”瀟聽出科頓的話里帶著一種命令的口吻。
“喔,聽你的,科頓。我們調查了哈維在9:39之前的行蹤,據他自己說,那之前他正和甘托小學的女教師赫蒂 南希,那位一頭金發的小姐在郊外散步,也可以說是約會。”
“雖然這不像哈維平時喜歡呆在家里的性格,但不能否認愛情有這魔力。喔,雷,你繼續說。”科頓對他的打斷感到抱歉。
“我們已經去南希女士那求證過,她雖然不知道當時的確切時間,但能保證是在7點之前哈維就到了約會地點,并且之后一直沒離開過。”
“不在場證明很完美。”瀟插了一句。
“的確,不過我還沒講完!哈維期間還是離開過南希只是不到5分鐘,是去廁所。”雷諾警官的話里依然帶著不滿的口氣“從他們約會的地點到火車站月臺,哈維不可能在5分鐘內抵達,除非他把內褲穿在外頭。”
“沒有捷徑?”瀟問道。
“沒有。所以我們基本排除了哈維作案的可能。加上剛才科頓說的,哈維知道心臟的事,就更不會是兇手!嗯……時間不早了。”雷諾看看手表“我想我可以走了,明天我會查出那個跟哈維和巴博薩都有仇的人是誰。”
“好的,雷。很感謝你今天告訴我們這些。”科頓微笑著看著雷諾。后者卻毫不領情,扔下一句“別再叫我做這種傻事!”后便離開。
“他什么意思?”
“也許他覺得沙發不夠軟。你說呢,瀟。”科頓打趣地說。
“我可看不出。”瀟滿臉狐疑“科頓,你和他說了什么?他為什么肯把警方調查的資料說出來?還有,你都知道些什么?埃迪說我要想找到兇手要多向你請教是什么意思?嘿!科頓!!”瀟沖著科頓喊道,但科頓卻沒有任何反應,自顧自的上樓去。“嘿!你必須給我個解釋!科頓!!”
“我能說的都已經告訴你了。”科頓回答。
看著科頓漸漸離開了視野,瀟只有無奈地嘆氣。他獨自回到木屋,躺在那只能容納一個人的小床上。屋外點滴的小雨打在窗臺,英國鄉村的寧靜借著空氣進入屋內……


第二章 早上的爭吵

翌日清晨,鎮子的一處傳出爭吵聲,只有一句。吵鬧的兩人馬上注意到聲音太大,降低了分貝。“親愛的,你要相信!我怎么會殺巴博薩?”先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種乞求。
“真的不是你嗎?天哪,你真應該看看昨天雷諾的模樣,他,他就像一只等待獵物的獅子,他會發現的,發現我和巴博薩的關系!”一個女人歇斯底里地喊著。“馬上就會發現的!”
“不,不!親愛的,我沒有殺人,你也沒有!不會有事的!”男人急忙安慰他的情人。
“那,是誰?誰殺了巴博薩。”女人再次發問。
但男人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我怎么會知道!”男人在屋內不斷走來走去,以排解心中的郁氣“其實,其實……”

“什么?親愛的,你要說什么?”女人坐在沙發上緊張地問。
“其實……你別跟其他人說!”女人點點頭“我,我看到哈維他進去,就是車站小屋。”
女人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過了些許“你真的看見了?可哈維不是和赫蒂南希在一起嗎,我親耳聽到的。”女人調整了一下呼吸“你說的是真的嗎?親愛的,你別……”
“我說的是真的!”男人有點生氣。
“可不管怎樣也要告訴警察啊。至少……至少在雷諾查到我們之前。”兩人對視了幾秒,決定去告訴雷諾警官這件事。


第三章 哈維的隱瞞

“你說你在8點的時候看到哈維 杰金斯進入火車站小屋。你確定嗎?凱文 羅格先生。”雷諾獨自在審訊室里詢問凱文,他盡量控制著自己激動的聲音。
“這……我不確定。距離比較遠,而且我只看到背影,很像哈維。衣服也都一樣,就是哈維昨天穿的。”凱文哆哆嗦嗦地說“但,一定有人在8點進去。”
雷諾很想給對方一個耳光,但還是忍了下來“那么那位像哈維的人進入小屋后多久出來?”
“不,不知道。我沒有逗留在那,馬上就走了……”
“好!好吧!”就在凱文以為問完的時候,雷諾又說“羅格先生,”
“啊?”
“我想您應該知道吧,巴博薩是自殺。”凱文點點頭。“那么您為什么會來告訴我們這些?看起來好像您認為這是一場謀殺。”
“啊,不。不是,不是您認為的那樣。”凱文變得很緊張“我,我昨天聽到,您在問赫蒂 南希關于哈維的事。所以……”凱文吞吞口水“所以我認為您會想知道的。關于哈維的事。”
雷諾回想起當時在露天咖啡廳詢問南希時,凱文似乎并沒有在“是嗎?我并不記得你在那。”
“也許,我只是個小人物,您不記得也是正常的。”凱文苦笑到。
“不過我記得,蘇菲 丁古米就在隔壁的位子上。”雷諾露出一口黃牙,笑著看著對面那位緊張地直擦汗的小伙子。“羅格先生,很感謝你來告訴我們這些。但你似乎還隱瞞著什么!”“沒!沒有!”凱文大聲嚷嚷起來。
雷諾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掌拍到桌子上“別和我打哈哈!我已經查到你的女友,蘇菲 丁古米曾經受到巴博薩的騷擾。而且不只一次。”凱文的背部已經被汗水浸透,他希望知道該如何回答,但現在腦子一片空白。“而且我們還發現你和哈維 杰金斯也有些矛盾。”雷諾繼續說著“就在迪蒙酒吧,很多人都能證明你們在上周2打了一架。你還揚言要報復是嗎?”
凱文的雙手不斷互相的搓揉,腦子里就像有幾萬輛馬車喧鬧不堪。“對,我是和他們兩個都有過節!但我沒殺巴博薩!”話剛說完凱文就后悔了,這簡直就是他這輩子說過的最愚蠢的話。
“喔,差點忘了,你剛剛說你在8點時說你在哪來著?車站,火車站月臺。”雷諾露出狡黠的笑容。“你打算把我抓起來嗎!雷諾警官!”在沉默了一陣后凱文爆發性的大喊起來,在窗外陽光的照射下凱文橘紅色頭發就像一團火焰“巴博薩是自殺!我是不是出現在火車站有什么意義!我不知道你查哈維干嗎。是他殺?所以你就認為是我!上帝知道我不是兇手!為什么你們都要懷疑我!!該死的!你們怎么都不相信我!我來告訴你我看到哈維,你卻認為我是殺人兇手!”看著對面沒有任何反應的雷諾,凱文的怒火也漸漸平息下來。“總之,警官。我敢對著上帝發誓我看到哈維,或者是個很像哈維的人!就算你要我雙手按圣經上發誓也沒問題!”說完,凱凱文就離開了警局。‘咯吱’雷諾身后門被輕輕地推開,就在凱文走后4秒。雷諾回頭極其厭惡地看看推門的人,“怎樣?”
瀟皺著眉頭,只說了4個字“重頭再來。”
“什么意思?”雷諾不解地問。
“首先,”瀟找了把椅子坐下“如果凱文說的是真的,我是說他說看到一個“哈維”出現在車站是真的。那么,這個人是誰?他究竟是哈維還是冒充者?是哈維他怎么出現在那?如果不是,那又是誰。我們要查,喔,不,你們。查出那人是誰。如果凱文說的是假的,他這么說是想嫁禍給哈維,可是他已經知道哈維有不在場證明還來說他看到哈維……太奇怪了。”
“我會派人監視他。”雷諾說。
瀟離開警局就朝甘托小學走去,有些事他必須親自確認。
“您好,我是來找赫蒂 南希老師。”
“噢,她在教師辦公室。就在那棟樓1層。”門衛回答。瀟致謝后就朝教學樓走去。“抱歉,打擾了。請問南希老師在嗎?”瀟敲敲門。
一個女老師站起來“我就是。”她來到辦公室外“你是?”
“您好。”瀟友好地伸出右手“我的名字是陳子瀟。你可以叫我瀟。”
女士也伸出右手“您好。請問有事嗎?”
“您現在有空嗎?”南希點點頭“哦,那太好了。有些事情我想問問您。”
二人在學校花園里找了一個地方“我想問的是有關昨天,您和哈維 杰金斯……”瀟開門見山的問。
“你是警察?”
“我正在協助警方調查這個案子。”
“哦,好。不過我能說的都已經告訴雷諾警官了。”
“嗯……這我知道……現在我想像您證實幾件事。”南希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您說您當時并不知道確切時間,可是您怎么能確定哈維先生是在7點之前來接您?”
“他當時是來這,學校,我住在學校的教師宿舍,到這里來接我的。而每當早上7點時,鐘樓都會響起鐘聲。在哈維來接我,他開車離開學校后不久,我就聽到了鐘聲。”
“哈維有車?”
“他借的。嗯……為了約會……”南希的臉泛起紅暈。瀟呵呵的笑了一下。“約會期間他真的只有離開不到5分鐘?”
“嗯,是的。”南希使勁點頭。
“你們大約幾點回來的?”
“9點多,我們回來的時候,路過火車站,當時已經圍了很多人在那。”南希肯定的說“我和哈維也下車去看看情況。從別人那知道巴博薩自殺,發現的時候是在9點多的時候吧。”
“當哈維知道是自殺的時候他什么反應?”瀟問道。
“不知道……我又沒一直看著他……”南希的話里透著一些不高興。“哦,抱歉。很謝謝您,告辭。”瀟微微鞠了一躬,南希也回禮,臨走時瀟再次開口“對了,請問您認識凱文 羅格嗎?”南希搖搖頭“不認識。”
離開學校時已經是10點多,瀟拿出記事本,上面記載著案件的相關線索,包括剛剛的對話。“密室,我差點都忘了。”瀟傻笑著看著本子上的兩個中文。“等等……密室……”瀟立刻拿出手機撥通雷諾的號碼“快!快!”瀟催促著雷諾快點接電話“雷諾!我是瀟!有發現安眠藥之類的藥嗎?從巴博薩的尸體里……那能知道是在巴博薩中槍前,還是中槍后服下的嗎?……噢……不能……沒什么……我在甘托小學那,剛剛去找南希……和你說的一樣……對了,我想我要去現場一趟,你去嗎?……好,一會見。”掛斷電話后,瀟無奈的搖搖頭。

因為巴博薩的死,火車站已經派了新的售票員,一位30多歲有些許禿頂的男人,鎮上的居民對他沒什么好感就像他對這個小鎮的感覺一樣。此時他正懶洋洋的坐在售票處,和巴博薩最大的區別就是他那張毫無表情的臉。瀟匆匆地看了他一眼便走進了車站小屋,這里還是巴博薩的家,可是售票員再也不會回到這。屋內的擺設和瀟上次看到時沒有一絲變化,只是尸體已經搬走。“你來了。”雷諾冷冷地說。瀟沒有應答,只是歪歪腦袋。“你剛才為什么問安眠藥的事?”
“還是先解決這個密室吧。鑰匙在哪?”
“鑰匙在巴博薩的口袋里發現。”
“這個門鎖看起來沒什么特別的……”瀟看了看門鎖“應該很容易復制鑰匙吧”
“確實,”雷諾也湊過來看“那這‘密室’難道就這樣?”
“這不是偵探小說,也許就是這么簡單。”瀟看起來有些失望“那把槍平時好像都是放在這個桌子上。”他指著靠東邊窗戶的桌子說。“那么兇手就是在進入屋子后才拿到兇器的。”瀟自顧自的說,繼續在屋內四處張望。雷諾在一旁看著這個他認為自以為是的年輕人,“這個臭小子……”他心想道。臉上卻露出少有的笑容。
離開車站時,瀟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雷諾他的想法,這種猶豫以前的他是從來不會去考慮的。但是最后他還是決定像自己以前那樣。
剛來小鎮的時候,旅館老板告訴他小鎮還沒有一根香煙長。在當時他覺得旅館老板只是在開玩笑,可是后來他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是你走完整個小鎮比抽一根香煙的時間還要短。現在瀟就有這樣的感覺,回到木屋不過用了5分鐘,他一下子倒在床上希望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瀟的屋子和巴博薩的小屋一樣沒有多余的擺設,一張床、一張書桌,書桌里除了幾本日記和筆就沒有其他東西了。簡單而充實是他這三年來的生活,也是他對巴博薩的認識。瀟和巴博薩認識是在他第一次乘火車時,巴博薩的母親在四年前因為胃癌死了,“如果早知道就好了”每當巴博薩說這句話時表情總是特別奇怪。
是羅格殺了他嗎?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是瀟常做的事,無論以前還是現在。“不會的。”他突然起來,朝屋外走去。這次的目的地是杰金斯家。貫穿小鎮的唐尼河的水不算深,一般成年人都能輕易淌過河到對岸,但為了方便還是建造了一座石橋,哈維的家就在石橋的附近。哈維和瀟是在巴博薩的引見下認識,兩人都屬于那種沉默寡言的人,所以聊天的次數并不多,在瀟的印象中哈維看起來比他實際年齡要大的多,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哈維住在唐尼河旁的一個小公寓,幾次不多的交談哈維總是會提到這條河,就在這條河旁邊他的父親交給了他一把老舊卻音色極佳的吉他。
瀟慶幸自己還算有耐心,因為在摁下門鈴后4分鐘哈維才來開門。他看起來很疲憊似乎又長了幾歲。“瀟?有事嗎?”他含糊地說。
“看起來你現在不大舒服。”
哈維撓撓頭,他黑色的頭發已經夠亂了。“哦,沒什么,進來吧。”他朝屋里伸出右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哈維雖然是一個人生活,但房間卻井井有條,他說他不喜歡混亂的生活環境。“坐吧,要喝點什么?”
“哦,不用。”瀟搖搖手。“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些事想問你。”
哈維機械地笑了“呵呵,我猜到了。赫蒂剛剛告訴我你找過她。”“哦,那我就不客套了。”瀟也機械地笑笑,只是含義不同“你覺得巴博薩會自殺嗎?”哈維搖搖頭“不知道。”
這不是瀟要的答案,他繼續問“我的意思是你認為呢?這是自殺嗎?”
哈維冷冷地盯著瀟,那眼神令人不寒而栗“當然。只是看起來你和雷諾不大喜歡面對現實。再這么查下去也不會有結果,趁早放棄吧。”
瀟沒有回應他,兩人只是互相看著對方,雖然距離不到20公分,卻像相距著十萬八千里。
“你這么想的?”哈維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我問過埃迪,你知道一些事。我想知道你為什么不說。”瀟繼續說。
“我認為沒有什么必要。”
這場交談幾乎沒有什么收獲,哈維一味地回避一些問題,瀟只能無功而返。
哈維的不合作出乎瀟的意料,他本以為哈維可能忘記了巴博薩的事,現在看來哈維絕對隱瞞著什么。

科頓獨自在農場里閑逛,這里是他除了書房最喜歡呆著的地方。煩惱的事在這片農場中總能被忘卻。“哈維,你實在不應該這么做。”科頓自言自語道:“不用說,你一定希望計劃能完成。可是……你和凱文都會……”他嘆氣的搖搖頭。


第四章 皮質的鎮長

案發后的第三天早上,雷諾警官正坐在辦公室里瀏覽下屬們提交的調查報告,千篇一律的報告中只有伊文斯
的那份令雷諾覺得有點用處。伊文斯是雷諾最信任的下屬,外表平平還有些許的齙牙,喜歡玩單機游戲但思維活躍,時常能夠給雷諾一些幫助。在他的報告里寫到:
我認為兇手應該就是哈維杰金斯和凱文羅格兩人當中的一個。
關于杰金斯的不在場證明不排除是赫蒂南希小姐做了偽證,目前沒有證據證明她所說屬實。
然而,凱文羅格先生雖然有很大的嫌疑,卻有一點奇怪的地方。眾所周知羅格先生懼怕警察,但是他卻主動來到警局說他看到一個一般人看起來應該是不可能作案的人——杰金斯先生去案發現場,這點很值得探討。

雖然報告令他滿意,但是雷諾現在最煩惱的就是一會兒怎么應付鎮長,他真有點后悔告訴鎮長這是一起殺人案。
扎克小鎮的鎮長是一個鐘愛皮革制品的固執老頭,喬治布朗。擁有一個禿禿的頭頂和寬厚肥大的身材。雷諾很不情愿的來到鎮長的辦公室,一個皮革制銘牌的辦公室這大家都知道。
“哦,雷諾!快坐!快坐!”布朗鎮長一邊欣賞著那些擺在櫥窗里的皮質餐具,他最喜愛的收藏,“鎮長一定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套餐具”居民們時常這么說;一邊招呼著雷諾坐下,只是他連瞧都沒瞧客人一眼“怎么樣?”
雷諾拿出報告念了起來“關于這個案件,我們發現……”他還沒說完開頭就被布朗鎮長給打斷了“什么案件。雷諾,我是問你覺得我這套餐具如何?你看這個線條,做工……誒,等等。”他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觀察著餐具上的一個小黑點,最終發現那不過是櫥窗玻璃上的灰塵,“哎呀, 太糟糕了……”
雷諾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隨口回答,“呃……的確是。我們……”
“奧利弗竟然沒給我打掃干凈。”鎮長抹掉了那個黑點,滿意的轉身看著來客,雷諾注意到鎮長的西裝扣子似乎快蹦出來了。“雷諾,你剛剛說什么來著?”
雷諾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脾氣,用一種極其古怪的音調說:“鎮長,我來是為了火車售票員巴博薩 德莫埃爾被殺一案。”
“嘖嘖,可憐的孩子。”鎮長說,那語氣就好像他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有什么進展嗎?”
“我們已經鎖定了嫌疑人,是……”雷諾的報告又一次被打斷。
“嫌疑人?那就是沒有找到兇手的意思吧。”鎮長惋惜地搖搖頭,“那太遺憾了。”
接下來的談話完全由布朗鎮長主導,內容也幾乎是圍繞著他的收藏品,從雷諾4年前到這個鎮上任職開始他就不明白為什么喬治布朗能做鎮長。
走出辦公室,雷諾瘋狂的撕搓他的報告:“上帝!我寧愿讓那個自以為是的中國人做鎮長!”等那張報告已經和垃圾不相上下時,雷諾才回過神來“我剛剛說了什么……”
他搖搖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隨后將那張報告放進口袋便回到了警局。


第五章 出乎意料

已經是第五天,瀟開始顯得煩躁,就連他身邊的空氣似乎都有一種著急。案件就像停止了調查一樣沒有絲毫進展。對凱文的監視也是一樣,他按部就班的生活和鬧鐘一樣,7點半起床,吃早飯,晨練,9點到五金店上班,12點準時的午飯,5點下班,晚上看看電視,22點準時睡覺,而與他同居的女友蘇菲則不同,比較隨意。但多數時間呆在家里上網看電視打發時間。雷諾和瀟一樣甚至更加焦急,他每天在警局里不停的踱步,又或者挑點警員們的小毛病發泄一下。“我真要瘋了!!不管是什么!都是不順利!”當雷諾去找科頓時他實在沒有控制住情緒。
“也許你該喝喝這個,一杯來自中國的菊花茶。”科頓將另一個茶杯倒滿后推給對方。
“你剛才說這是什么茶?他們管這叫什么?”雷諾聞了聞“總之,現在怎么辦?要逮捕羅格嗎?他工作的那家五金店里可是有打造鑰匙的機器。”
“你是警官,不應該由我來告訴你該怎么做。”科頓友善的說,“當然,你現在沒有證據。我聽說每天中午小萊金店(凱文工作的五金店鋪)的員工都會出外就餐。我想你不用擔心除了凱文沒人可以進入店里。”
“這我當然知道!可別人沒有動機。”雷諾不甘心的辯解。科頓搖搖頭站起來“殺人的原由你能看到的能有多少。”
“警官?”瀟踏進屋內。“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來。”雷諾簡單的回答。 瀟隨口應了一下就坐在了科頓的旁邊。“有新線索嗎?警官。”
“沒有。”
瀟無奈的聳聳肩,“有找蘇菲丁古米,羅格的女友談過嗎?”
“有,沒什么用。她什么都不知道。”雷諾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唔……味道還行。”
“她是哪里人?我記得我剛來時她并不在鎮上。”瀟問道。
“1年前吧,那時候她剛來。”雷諾又喝了一口茶“除了羅格,她和巴博薩以及哈維的關系其實都不錯。他和他們三人在迪蒙酒吧認識的,后來她愛上了羅格,但巴博薩也喜歡她。所以經常找她,令她有些反感。她把這件事告訴羅格后,羅格曾經去找過巴博薩,可沒用。‘他們還打了一架’她是這么說的。巴博薩還是一如既往。”
“那,羅格和哈維打架的原因她知道嗎?”瀟繼續問。
“她說是因為哈維嘲笑羅格膽小。哈維也是這么說。而羅格最不喜歡別人說他膽小。”
“呵呵,那孩子其實只是比較不愛說話。”老爺子溫柔地說。
接下來科頓建議換個話題,三人聊了一會兒,雷諾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我是雷……哦,匹克,什么事……什么!!”雷諾噌地一下從位子上跳了起來“羅格他逃了?”聽到這句話,瀟的眉毛隨機皺起來。而科頓還是在悠閑的喝茶。“好!好!通知伊文斯,務必找到羅伊……”雷諾的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瀟給搶走。“不,警官,叫這位警員立刻到這里來。不要派人去找羅格,也不要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你說什么?不要找羅格?不要找羅格?你瘋了!十足的瘋子!快把手機給我!!”雷諾大吼到。
“聽他的,雷。”科頓嚴肅的說。雷諾一時愣住,說了一句“好吧。”瀟不可思議的看著科頓。將手機交還給雷諾。“匹克,不用通知伊文斯。你快來科頓家。還有不要把羅格逃走這件事告訴其他人……你別管為什么。快點來科頓家就行了。”掛斷電話后雷諾小聲地說:“為什么?我還想知道為什么!”他看著瀟“為什么這樣做!”
“等著……”瀟扶扶眼鏡意味深長的說。
5分鐘后一位身著警服的年輕人一邊喘氣一邊推開門走進來,“警官。”雷諾點點頭示意他坐下。“究竟怎么回事?”
“我……今天下午5點左右,”警員深呼吸一下接著說“羅格到咖啡屋吃晚餐。1個小時后出來,然后他就回家。可半個小時后我發現那不是羅格!于是我沖進去,是蘇菲,他的女友,假扮成他。而他早在咖啡屋就不見了!”
“可惡!等我逮到他非宰了他!”雷諾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你怎么知道那不是羅格的?”瀟不解的問。
“每天晚飯過后羅格都會看新聞。可是剛剛‘她’卻是在看《斯坦利的每一天》一部愛情喜劇。”
“就因為這個原因?”
“當然不,瀟先生。但你要知道羅格這個人是掐著秒過日子!任何事情,連每次晨練的時間路線都一樣,從家到扎克巴山,火車站旁邊的那座,再回來。20分13秒,分秒不差!”匹克激動地辯解著“后來她還上網!這實在令我感覺奇怪,因為我監視的那幾天羅格根本沒碰過電腦。最后讓我確定那人不是羅格的就是她把外套脫了下來!”匹克繼續說著“其實在咖啡屋時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羅格去過一次洗手間,我沒有跟過去。應該就是那時候調包的。”
“可蘇菲是個女性,她假扮羅格這個男性你就沒有察覺嗎?”瀟繼續發問。
“他穿著風衣!還戴著帽子!根本就看不清模樣,加上他們的身高差不多!我……”匹克的臉都漲紅了。“行了,行了。說這些于是無補!”雷阻止了二人的爭執“瀟,你先告訴我,你剛剛說的“等”是什么意思!等什么?”
瀟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靠在沙發上,喃喃自語。沒人聽得清楚他說什么。
科頓在一旁給匹克也倒了一杯菊花茶“你試試,很不錯。” “呃……好。”雖然沒什么興趣但匹克還是喝下。
人在無聊的時候總會找些事情做,比如數數天花板的吊燈有幾條鏈子;茶杯的圖案上有幾個正方形,雷諾和匹克就在做這兩件蠢事。
“夠了,瀟。再不去找羅格,他都逃到曼徹斯特了!”半個小時后雷諾實在控制不住。“沒道理啊……”瀟看著天花板說 “應該會有動靜。”
剎那間雷諾的手機再次響起來,這次電話另一頭傳來了更為震驚的消息。一個另瀟后悔不已的消息。


第六章 理所當然的結論

“雷諾警官!哈維 杰金斯死了!就在唐尼河!他溺死了!”伊文斯打來的這個電話讓在場的人都吃驚不小,尤其是瀟。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和3年前一樣,第二個人死了。因為他沒有采取行動而死了。
當雷諾警官和瀟趕到時有很多居民已經圍在唐尼河旁邊。他們議論紛紛,可那些議論瀟一句也沒聽進去,他的心里現在只有懊惱,深深的懊惱。
哈維的尸體躺在河灘上,他穿著一件尼龍襯衫,休閑牛仔褲,很簡單的裝束,法醫正在進行尸檢。幾名警察正維護著現場的秩序,瀟站在河岸邊,感受著不算湍急的河流,手上還有一封打印的遺書:

我無法承受自己的罪孽,我殺了巴博薩。我曾經的好友!這幾天來我的心里一直不斷受著煎熬,一閉上眼睛巴博薩就一直出現在我面前!其實那天我離開的5分鐘就是回到火車站。殺了巴博薩后我用事先復制好的鑰匙鎖上門就回去了,赫蒂不知道還以為我去洗手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警察竟然查了過來!我會連累赫蒂的,我……我只能選擇死亡。
罪人哈維

“這是哪里來的?”看完后瀟問旁邊伊文斯,剛剛就是他將遺書交給他。“就在河岸邊,被一塊石頭壓著。”伊文斯拿出一塊石頭,“就是這塊。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和河灘上其他石頭都一樣。”
“起過風?”瀟仔細地看了一下這塊石頭。“您不知道嗎?瀟先生。剛剛起風了。”伊文斯說。
“什么時候?”
“6點45分左右吧。”伊文斯稍微想了一下,瀟看看手表“現在7點18分。”他喃喃道。
警方結束初步的調查時已經是10點半,經過法醫的檢查,哈維的死因是溺死,死亡時間在6:20到6:50之間。發現尸體的是哈里斯,他在7:00左右時沿著唐尼河回家卻看到哈維的尸體漂浮在水面上。但這些線索在瀟看來作用不大,關鍵是那封遺書以及哈維死時微笑的表情。

“可惡!”一回到辦公室雷諾就大發雷霆“瀟!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他怒氣沖沖的看著瀟“不要找羅格?你可真神了!我竟然相信你,半個小時在那喝什么菊花茶!”雷諾沖上前去揪住瀟的衣領,目光里充滿了怒火,呲著牙“如果一早去找羅格,哈維就不會死!”瀟看著對方,默默地點點頭。“我告訴你,”雷諾靠的更近“你給我呆在這里,就這里!我不希望看到你又出現在我面前告訴我,不要逮捕羅格!”說完雷諾帶著另外的警員便離開了辦公室。
瀟默然無語,只得在辦公室里四處走動,一面想著鑒識人員剛剛報告的關于指紋的事:我們在遺書上發現了凱文羅格的右手指紋,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人的指紋,包括死者哈維杰金斯的指紋都沒有。“在羅格家里的電腦上,找到了遺書的文檔,創建時間是在下午6:36。同樣還有打印的記錄,就在電腦旁邊的打印機上。”這是雷諾剛剛和兩位屬下商談時說的。哈維的家里也未曾發現羅格的指紋。這也是鑒識人員的調查結果。
在7點多時雷諾就已經派出多名警察守在各個可以離開小鎮的路口,但都未發現凱文羅格的身影,整個小鎮不過2輛警車也已經全部出發,“無法確定的是那該死的家伙是不是已經逃出小鎮。”雷諾和身旁的伊文斯說。伊文斯沒有回應,他知道上司現在聽不進去任何話。
“這算是什么幫助!真是幫了我“大忙”了!”雷諾拋出了一句令伊文斯很不解的話。“什么?”他問。
“沒什么。”雷諾回答,心里卻是壓不住的怒火。警局的辦公室里瀟正翻看著一份老日歷,上面圈畫著各個特殊日期:第一次穿警服、第一次抓捕犯人、第一次受到表彰等等。還有一個最近的特殊日子,上面還貼著一幅照片。
突然傳來的警車的聲音告訴瀟,警官已經抓到了那個人。“哈哈,幸虧這個臭小子沒有逃出去!”雷諾爽朗的笑聲從們外傳來,其他警察也咧著嘴說著剛剛是如何抓到羅格的。但瀟卻破壞了這種氣氛“也許你們抓錯了。”笑聲驟停,大家面面相覷,唯有雷諾大聲的說“哼,總比放走的好!”
“那么,警官,我可以走了嗎?”瀟摘下眼鏡揉搓了一下眼睛。
“隨便你。”雷諾隨口回答到。瀟默默的離開警局,因為連續發生的兩件案子,恐慌也在小鎮蔓延開來。大多數人不愿出門特別是在這么晚的時候。但迪蒙酒吧的生意沒受影響,“只要伊萬活著,我就永遠不會倒閉。”這是埃迪常說的話,但卻是事實。瀟又一次走進迪蒙酒吧,“嗨,瀟。”強尼打了個招呼,瀟勉強的擠出一個笑臉“嗨。”
“你剛剛看到沒?”強尼喝下半杯杜松子酒“哇~味道真不錯。剛剛凱文被抓住,就在那個小巷里,”強尼指著他左邊的窗戶“真可怕呢,不過看起來凱文一點也不驚訝,也沒有反抗。”
“那鬼小子可太沒人性了。”伊萬也插了一句,他晃晃悠悠地走過來“殺了兩個人。我可不敢。”
“埃迪,你知道哈維和羅格打架的原因嗎?”瀟轉過身問老板。
“啊,好像因為什么事。反正他們倆,應該是他們三個,巴博薩、凱文和哈維,他們三個曾經是很好的朋友,在巴博薩來之前哈維和凱文就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以前還組成了一個組合,唱歌的。嘿,叫什么來著,嘿,伊萬。你記得嗎?”
“啊,那三個臭小子組成的叫什么‘SameHeight’,很好玩吧。唔……當時凱文總是拿著把破吉他,以為他自己是理查茲,哈哈。”說完伊萬繼續喝酒。
“對,對。SameHeight。”埃迪附和著說。
“可我五年前來的時候,他們的關系好像并不怎么樣。巴博薩幾乎沒和我提起過他和羅格、哈維的事。”瀟回憶著。
“唔……好像就是五年前,他們一起去附近的斯文堪村,回來后他們三個就怪怪的。究竟出了什么事,也不說。三人的關系也開始惡化。可沒想到,凱文他竟然殺了他們兩個。”埃迪感嘆到,強尼和伊萬也沒有再說什么。只顧著喝酒。

走出酒吧時已經是11點,街上寂靜的讓人毛骨悚然,“五年前發生了什么,和這個案子……巴博薩好像說到過……‘我知道那不對,可不能去啊!去了會死,會死!他和我說只要不說就沒人知道,但那個人會回來報復的!’也是那次醉酒后巴博薩說的,那個‘他’是誰?那個人又是誰……”一路上,瀟都在思考。


謎題篇結束。
請根據題目中給出的線索對整件案件作出合理的推理,包括兇手、手法,動機除外。
作者的話:本文原本是想寫成系列小說,所以有些措辭是按小說來的(例如第四章的一些內容)。




回答規則:
答案一律在答案提交帖里回帖進行提交。
答案提交帖地址:   http://www.njjzkj.com/thread-18455-1-1.html
本題截題時間:2011-05-29 20:00屆時將放出第25期謎題答案及第26期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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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于 2011-5-29 20:02:09

答案篇

第七章 最后的結果

離第一件案子已經過了7天,隨著凱文被逮捕,人們茶余飯后的話題也開始被他所占據。
希金斯夫人也一樣,在廚房里她就大聲地嚷嚷“凱文怎么會做這種事。您說呢,科頓先生。這太可怕了!他殺了兩個人。”
科頓簡單地回答“死的卻是4個人。”他的回答引起了瀟的注意。“什么?四個人?”
“瀟,你認為凱文是兇手嗎?”科頓問。
“不是。可我沒有證據指證那個人。”瀟焦急地說。“如果我有證據……”
“有的,就在一些你看不到的地方。”科頓意味深長地說。“證據不一定是兇手留下的,有時是你制造的。”
時間就像凝固了一樣,陳子瀟想起了3年前,也有一個人和他說了和科頓說的差不多的話,但那個人已經死了。“你的意思是……” 兩人相視而笑。

雷諾似乎并不想聽到瀟的聲音,口氣又恢復了以前的厭惡“什么事!”
“雷諾警官,我還是認為你抓錯人了。”
“哦?那你說兇手是誰,總不會是哈維吧。”雷諾嘲笑地說。
“我希望你能幫我集中與這個案子有關的所有人,當然包括羅格,到警局。”瀟自信地說“我會解釋清楚這兩起案件,也算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可沒空陪你玩。”雷諾反感地說。但口氣有些許軟化。
“那你就起訴羅格吧。任何一個律師都可以輕易地讓法官判他無罪。”電話另一頭雷諾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好。我會依你說的做,但是如果你這次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會以妨礙公務的罪名起訴你!”
“放心,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瀟看著對面的科頓笑著說。

“現在!大家應該要知道,關于最近發生的兩起殺人案,你們都是相關人員!”雷諾粗曠的嗓音在屋內回響“所以將你們集中在這,是要對這個案件進行一個解釋。”
“警官,”強尼說“羅格不是被逮捕了嗎?他不是兇手?”
雷諾搖搖頭“不,我不知道!有個臭小子叫我把你們集中過來!”強尼感覺雷諾似乎是在咬著嘴唇說話。
過了一會,凱文羅格被帶進屋內,他滿臉胡渣,雙眼無神。他看著屋內的每個人,在他女友那目光停留的最久。蘇菲捂著嘴,眼里卻不住地冒出淚水“凱文!”她輕聲說。凱文的位子在5人的對面,即便在他坐下后旁邊還是站著兩個警察。
雷諾不斷地在屋內踱步,手里的拳頭也越攢越緊。“等他解釋完案子,我非宰了他!”雷諾一拳打在桌子上。
“對不起。來晚了。”瀟推開門,走進屋內,審視著屋里的每個人“各位,很抱歉占用大家的寶貴時間。”瀟找了個位子坐下“我今天請大家到這來,相信雷諾警官已經告訴你們原因。”眾人點點頭。“那么我就直入主題,如果這兩起案件的兇手不是同一個人,那么在殺害哈維杰金斯時的遺書就解釋不通,因為那封遺書不是單純的說‘我錯了,都是我的錯。’這個樣子,而是將巴博薩的案子做個一個簡單的描述,相信這是只有兇手才能寫的出來的,兇手為了使得哈維的自殺看起來比較真實,請注意是比較真實。”瀟加重了比較那個詞的音“所以將自己犯案的過程也寫下來。不過不能否認也許哈維就是兇手呢?那么一切就很合理,他自殺是因為他確實心靈備受煎熬。可是只要稍微動動腦子都會發現這實在不像是一場自殺。唐尼河很淺,除非是小孩子,也許小孩子都很難被淹死,可是哈維卻淹死在那條河里。各位,自殺的方法有無數種,不能否認也許哈維覺得自己這樣自殺是很個性的。但是隨后警方在遺書上找到的指紋就否認了哈維是自殺這個觀點。”
“哈維可不是帶著手套死的,那么遺書上應該留下他的指紋,但實際上并沒有。有的只是我們的嫌疑人凱文 羅格的右手指紋。”大家的目光看向凱文“所以根據我上述的說明,這兩起案件的兇手應該是同一個人。”瀟扶了扶他的無框眼鏡“下面我們首先從巴博薩的案子開始。我剛剛已經說了,那封遺書雖然是兇手寫的,但并不是憑空捏造,而且兇手對哈維在上周日那天早上的行蹤也比較了解。既然遺書不是憑空捏造的,那么其中關于車站小屋的門是怎么被鎖上的內容多半就是真的,是用一把復制來的鑰匙鎖上。一開始我判斷巴博薩不是自殺的原因是他和大家有一個非常不同的地方。利奇,說說你發現尸體時的情況。”
利奇緊張地說“當時,我從百葉窗的縫隙看到巴博薩坐在椅子上,胸口在那紅紅的。我就馬上叫強尼來,然后…我們就報警了。等門打開,我才看清楚他胸口在流血!”最后一個字利奇幾乎是喊出來。
“告訴大家你看見的是哪邊胸口?”
“左邊,左邊。”
“問題就在這!正常人的心臟位于左胸腔,所以當時警方判定巴博薩是自己射擊心臟自殺。其實不然。巴博薩和大家不一樣!”
“難道…”南希看著瀟驚訝地說。
“對,南希女士。巴博薩的心臟在右胸腔!”
眾人不覺發出驚呼。
“因此判斷巴博薩不是自殺后,警方就在左輪手槍里遺留的那一顆子彈上找到了哈維杰金斯的指紋。所以警方調查了哈維在上周日也就是9月4日那天早上的行蹤。”瀟說“南希小姐,你說說吧。”
“哦,嗯。上周4他來約我。所以我們在那天…案發那天早上7點之前,我確定那是在7點之前他來找我。然后我們就一起出發到了托尼斯拉湖旁邊,約會。應該沒花多少時間。他借了一輛車”南希說“然后我們就一直在一起了。他期間上了一趟廁所,就在那附近的一個公廁。可沒花很長時間,那天我沒帶手表也沒帶手機,所以不知道確切時間。可絕對沒有5分鐘!我們回到鎮上時看到很多人圍在火車站就過去看看…”瀟的打斷使南希停止了講述。“好,這就夠了。當我從警官那聽到這段話時,南希小姐請原諒我,我當時并沒有立即相信您。我認為您是有可能做偽證的。”
“喔,我理解您這么認為的理由,瀟。”南希微微點點頭。
“令我確信您說的是實話的原因是,哈維他知道關于巴博薩心臟的事。除了他還有科頓、酒吧老板埃迪、酒鬼伊萬以及我。”瀟從位子上站起來到大家中間“如果南希說的是假話,那么她必然是同謀。哈維就是兇手,可這里就有一個問題,他為什么不直接射擊巴博薩的心臟?偽造一個完美的自殺現場。”
“也許他要嫁禍給別人。”雷諾突然說
“如果是這樣他就應該在現場留下明顯一點的線索指向他要嫁禍的人。當然還有種可能,他故意射擊左胸口,故意留下破綻,用這種比較隱秘的方式留下不是自殺的線索。我到車站時,他就在人群中。他為什么不去告訴雷諾心臟的事?如果他是兇手。”
“不是有別人也知道心臟的事嗎?”強尼說“他也許在等別人說,或者警察自己發現呢?”
“前面說了他是為了嫁禍,那么用這種隱秘的方式留下線索已經很不尋常更何況自己不提出破綻?要是都沒人提出來呢?警察也沒發現怎么辦?為了避免這些情況他理應告訴警官心臟的事。從這些假設,哈維是兇手這個命題也就不成立,所以南希的話是值得相信的。隨后哈維的死也算是給我的判斷做了一個佐證。”
“既然他不是兇手,子彈上的指紋可見是兇手故意留下的,而且如果是自動手槍,一只手沒戴著手套拿子彈,一只手戴著手套拿槍也許稍微小心點槍身上便不會留下指紋。可左輪手槍不一樣,將子彈裝進膛室后,一般人都會用同一只手再將轉輪扣回。如果你會用握槍的手扣回轉輪以免留下指紋又怎么會愚蠢到空手裝子彈?這個漏洞百出的嫁禍雖然將警方的視線吸引到哈維身上,但聰明的雷諾警官隨即就開始調查誰和巴博薩以及哈維有矛盾。”瀟特意地將聰明這個詞聲音放大。大家都被逗笑,唯獨雷諾警官在一旁怒氣沖沖。
我接著說,在警方查到凱文羅格,但還沒有去找他的時候他卻先來到警局,并且告訴警官他在早上8點時看到一個很像哈維的人進入車站小屋。”
“我真的看見了!!”多虧了旁邊的警察,凱文差點就撲到瀟的身上。
“羅格,我想你應該聽我說完。后來警方開始嚴密監控羅格,直到哈維出事那天之前,羅格一直是在被監控的情況下行動。可是那一天他突然從警方的監控中消失。說說是怎么回事吧,羅格。”
“我……”凱文看著蘇菲“我不想被繼續監控下去,所以就想了個辦法跑了。”
“哦?說說你逃跑的方法吧。”瀟再次坐下。
凱文咬咬牙,四處張望“我,我讓蘇菲假扮我……然后,我就在警察跟著蘇菲回去后偷偷……逃走。”
“很棒的方法,是你想的嗎?”
凱文猶豫了一下“……對。”
“警方監視了你有五天時間,這五天里世界似乎恢復到往日的寧靜。可是你一逃走,哈維杰金斯就立刻死了。你對此有什么看法呢?”凱文愣愣地低下頭,他的嘴里嘟囔著什么。“啊,看來你沒什么看法,或者你覺得這和你無關,但你不敢說出來。其實放在誰身上都一樣,一個重大嫌疑人一逃跑就有個相關人員死亡,誰能說‘這只是個巧合,親愛的上帝就是愛開玩笑。’。在羅格逃走的一個小時后,哈維就被殺害。而警方則是在羅格逃走后半個小時才發現他不見了。哈維的案子已經被證明是他殺,在這里我就不重復了。于是警方順理成章的又再一次懷疑到了羅格身上,在迪蒙酒吧旁邊的小巷里將他抓獲,一切看起來那么自然。這位凱文 羅格先生。”瀟指著凱文“在殺害巴博薩以后嫁禍給哈維,在事跡敗露,被警方盯上后轉而殺害哈維,并偽造畏罪自現場。警官,您是這樣認為的嗎?”
“對!有什么奇怪的嗎?”雷諾不以為然的說“而且瀟你漏了一點,偽造的遺書上發現了羅格的指紋!這是最好的罪證!”
“呵呵,相信大家還記得現場的狀況,那張偽造的遺書被一塊石頭壓在地上。”
“瀟,你別賣關子快說吧。”強尼著急的說。瀟舉手示意強尼停下“警官我記得你說過,除了遺書現場沒找到羅格的其他指紋?”
“對!”
“現場的一切都查過?”
“對!”警官因怒火而加大了音量。
“包括那塊壓著遺書的石頭?”
“對!這是當然要查的……”雷諾的聲音逐漸減小。
“好,之后您查到遺書是用哈維的電腦以及打印機做的,而且電腦和打印機都沒發現羅格的指紋,對嗎?”
雷諾的聲音幾乎聽不見“對……”他的臉抽搐了一下。
“那么事實就很明顯了。”瀟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不要以為石頭上不會留下指紋,除非它是塊冰雕。它就是河灘上一塊很普通的石頭,上面可能有各種腳印,也許還有些唾液、鳥屎什么的但都被風化了。警官,用不用我解釋一下?”
雷諾很不甘心的從嘴里憋出兩個字:“不用!”
“可我想大家需要一個解釋,”瀟繼續說“因為電腦和打印機上都沒存在羅格的指紋,所以我們認定當時的遺書上沒有留下指紋。可是之后卻留下了指紋。如果凱文 羅格先生您是兇手,那么之前沒有指紋,而之后留下指紋只能有一種可能,就是在殺害哈維時您是沒有帶手套的,這樣一來,石頭上應該留下指紋!”
“最近的天氣不用我說大家也明白,沒有風,這也許和地形有關。”瀟笑著說“可是在大約在6:45左右,突然開始起風,可見當時兇手正好要放置遺書,因為起風所以才用一塊石頭壓上避免遺書被風吹走。可是石頭上沒有指紋,遺書上卻有指紋,而指紋還不是之前留下的。這能說明什么?很顯然,說明有人殺害了哈維后故意留下沾有羅格指紋的偽造遺書意圖嫁禍,但是卻因為突然刮風,不得不壓上石頭,也因為這是臨時發生的事,用中國的一句實在是很俗的俗話就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兇手沒辦法讓那塊石頭也沾上羅格的指紋,而我猜想他當時應該很著急,甚至都沒想到這塊石頭會毀了他的計劃,如果想到了應該會換一種不會留下指紋的方法固定遺書。”瀟轉向凱文卻我沒有從他臉上看到笑容,反而更加凝重。他仍舊低著頭嘟囔著什么。“羅格先生,您……”凱文沒有抬頭,而是小聲的說,除了他沒人能聽到“我也許只能做到這樣,我不能像你那樣,哈維。”蘇菲看著凱文,她的表情變得很奇怪。
瀟接著說:“那場意外的風打亂了兇手的計劃,也使得我得以知道誰是真正的兇手。當我得知哈維死亡的時候我心里充滿了愧疚,因為我的決斷使得兇手痛下殺手,而這也是我之前沒有料想到的。我本以為兇手也許只是用一種比較麻煩的方法想嫁禍殺人罪名到羅格身上。例如讓羅格逃走以便加重他的嫌疑。”
“表面上第一件案子是嫁禍給哈維,但實際卻引導警察查到羅格身上。其實這就是兇手的目的,嫁禍羅格,包括第二件案子都是要嫁禍羅格。而且如果不是因為那塊石頭,相信兇手的計劃可能就會成功了。第一件案子的案發當日早上8點左右,羅格看到一位很像哈維的人,但那決不是哈維這點已經很明顯了。那么那位‘哈維’能是誰?還能是誰…除了兇手。可是兇手為什么要假扮哈維,而他又不是為了嫁禍哈維。”瀟接著說“我能想到的唯一原因就是為了更好的嫁禍羅格,讓羅格看到假冒的哈維,讓他去告訴警方,同時也就告訴警方他當時在火車站,在警方已經認為他有嫌疑的情況下,讓羅格用實際行動證明他確實可能是在嫁禍哈維。當然兇手其實也可以等警方查到,因為羅格先生有晨練的習慣,而且是8點左右就會出現在車站附近的‘晨練’。不過為了能加大羅格的嫌疑,兇手還是用了我剛剛說的方法,讓羅格看到假冒的哈維。”
“可是有一個問題擺在兇手面前,那就是如果羅格不去告訴警察這件事怎么辦。畢竟羅格當時已經知道哈維有不在場證明,加上眾所周知他懼怕警察。所以兇手必須鼓動羅格去警局‘告密’。羅格,”瀟轉向凱文“你能說說是誰鼓動你到警局的嗎?”
“沒人!”凱文大喊。
“沒人?你確定嗎?”
“當然!”凱文確定的說,但明顯透著一種心虛。
“你害怕警察這是……”瀟的話剛剛說到一半,凱文馬上就打斷了他。
“那又怎么樣?要完成計劃就必須付出代價,不過是幾個警察而已!”
“我記得你在案發第二天到警局去的時候曾經這么說過:‘你們怎么都不相信我!’當時審訊室里只有雷諾警官一人,請問你說的‘你們’指的是?”
凱文吞了口口水“是……是……”他的腦子極其混亂,他知道不能說那個你們指的是雷諾和瀟,可是他找不到別人來代替。
“從你的這句話,可以看出來你把看到‘哈維’這件事告訴過另外一個人。而這個人很可能還鼓動你去警局。”
“沒!沒有……”凱文低著頭,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蘇菲……我告訴過她,可是她沒有鼓動我什么!是我自己認為應該去警局告訴警察這件事!”
“你終于說了。”瀟得意地看著凱文,又看看蘇菲“蘇菲女士能說說,你當時知道這件事是什么反應嗎?”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蘇菲身上,“我只是覺得驚訝。因為哈維不可能出現在火車站啊。然后凱文他決定去告訴警察。你認為我就是兇手,對吧。”蘇菲辯解著“如果我是兇手我為什么要告訴凱文我從警官和南希聽到的話!讓他知道哈維有不在場證明,他不是更不會去告訴警官這件事了嗎?”
“不不不,如果你是兇手,你必須告訴他警察在查哈維,否則在羅格認為巴博薩是自殺的情況下,他是斷然不會去淌這趟渾水的。”
蘇菲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看到女友的窘態,凱文馬上說“瀟,你別做什么假設了!什么如果蘇菲是兇手! 我才是兇手!”他終于抬起頭,眼里布滿血絲,像是用盡所有的力氣發出了顫抖的聲音“她不是!”他哽噎了一下,就像吞下了一個鐵塊。
“那么,”瀟加大了音量“請你告訴我們,你是什么時候創建了那個文檔?”
凱文稍微思考了一下那個詞,“呃……應該是在6點半左右。”他遲疑的回答。
“很好,那么請問你又是在什么時候殺害了哈維 杰金斯?”瀟胸有成竹的問。
“6點40分左右。”這次凱文沒有遲疑幾乎是脫口而出,他緊握著的雙手已經滿是汗水。
“太棒了!回答的很快。”瀟摘下眼鏡開始擦拭“10分鐘,再減掉一些時間,比如你要殺害哈維可不會只要1秒鐘,姑且算它2分鐘。雜七雜八的事情,比如走路,花了有1分鐘。還有7分鐘。”瀟拿起眼鏡對著燈光看了一會“我可沒算你打開電腦的時間,也許你去的時候電腦正好開著。即使這可能性實在是很小。7分鐘你可以打這么一篇遺書嗎?然后再將它打印出來。羅格先生。”
“可以!”凱文大聲地喊道,生怕錯過了就沒有機會。
瀟指著一臺電腦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你現在示范一遍。”
凱文慢慢的挪到電腦旁邊,啟動了這個他最不喜歡的機器。他暗自給自己打氣,只是似乎沒什么作用。
“從你打開軟件后我會開始計時。”瀟看著手表說。
“我……我不大記得內容。你可以念出來嗎?”凱文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幸運的是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他將雙手放在鍵盤上躍躍欲試,“開始吧!”。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不會再做這種實驗,瀟念遺書的速度足以讓在場的人回趟家再回來。可是凱文卻還是趕不上,最后他只好說:“我沒辦法那么快打完那些字……其實那是我之前打好的。我在自己家里花了挺長一段時間寫的。”
“請問你是什么時候寫的?根據監視你的匹克警官說,這幾天你根本沒動過電腦。”凱文剛要張嘴反駁卻被瀟以更大的聲音壓下“如果你想說‘是在警察監視我以前寫的。’我勸你考慮清楚,你剛剛的表現已經很差勁,以前偽造的遺書你怎么會把哈維那天的行蹤寫的那么清楚。你事先知道他會在哪天和哪個人約會,并且離開幾分鐘,聲稱去干嗎。那么你可比上帝還了不起,看起來你似乎沒有這個本事。”瀟繼續說“也許你還想說,你是在知道哈維行蹤之后加上這一段的,我還是想知道你什么時候寫的,看你剛剛的表現,不像是用7分鐘就可以寫完那短短幾十個單詞的人。”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坐在電腦前的凱文身上,只有一個人始終低著頭,一言不發。
“顯然你是一個電腦盲,如果你的女友蘇菲女士是兇手。她也許為了她的計劃曾經教過你怎么使用電腦怎么打印,但很可惜她沒提高你的打字速度。”瀟看著垂低著頭的蘇菲說。
“有證據嗎?”蘇菲抬起頭,神色怪異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你一直說我是兇手,有證據嗎?”
“你是唯一能搞到羅格和哈維指紋的人”瀟看著蘇菲陰郁的神情,“沾有哈維指紋的子彈南希小姐也可以弄到,可沾有羅格指紋的遺書只有你能弄到!他們三人曾經組成過一個樂隊組合叫做“sameheit”,意為同樣的身高。雖然我是第一次見你,可是我先前已經知道你和羅格是差不多的身高,可見你要假扮哈維也并不是什么難事。”
“而且,助羅格逃離警方視線的人是你,所以你是最早知道羅格逃走的人。在匹克警官發現羅格不見時,我正和雷諾警官在科頓的家里,所以我當時讓警官不要把這個消息傳出去。所以直到發現哈維前尸體前,只有我、雷諾警官、匹克警官、科頓還有你,知道羅格已經逃走,而我一直和他們兩位警官呆在一起。哈維被殺,是因為兇手要嫁禍羅格所以只有羅格逃走兇手才能動手殺人,而知道他逃走的只有我們5個人,沒有其他人。排除我們4人,只有你!只有你才有可能是殺人兇手!”
“要是警察發現凱文失蹤后立刻逮捕我,那我的計劃不就泡湯了嗎?”蘇菲不甘心的說。
“你的確兵行險招。但是警方最應該做的是先找到凱文。所以你在匹克警官離開后,立刻就前往哈維家,即使事后警方問起來,你也可以說,你害怕,所以出去走走。更何況到警方發現哈維被殺害,抓到羅格后又怎么會去在意你當時在哪?他們只認為羅格就是兇手。你殺害哈維時很匆忙,從那塊石頭就可以看出來。你害怕會有警察來到附近,因為畢竟他們要找到羅格。但是警察發現羅格逃走時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你認為大部分警力應該會去各個交通口查找,不會有太多警察出現在唐尼河附近。所以才放心行動。”
蘇菲愣在那許久才說了一句話“這么說,你一早就知道凱文不是兇手?不然他逃走后,你怎么會知道不要放出消息。”
“是的,我在離開甘托小學的時候就知道。兇手必然是一個知道巴博薩心臟異位的人。因為法醫從巴博薩的胃里發現了安眠藥。我們假設安眠藥是在射擊巴博薩之后讓他服下的,兇手會在事后讓巴博薩服下安眠藥只能是因為兇手在離開現場時發現巴博薩沒有立即死亡。一個人在肺部被射中,沒有立即死亡的情況下會怎么做?捂住胸口!止血!那這樣一來他的手上必然留下血跡,可是沒有。可見兇手是在殺害巴博薩之前讓他服下的安眠藥。如果兇手不知道心臟的事,那么他的計劃就是射擊巴博薩的心臟,這就沒必要帶安眠藥。因為心臟被擊中必然立即死亡,根本用不著安眠藥。可實際上法醫卻發現了安眠藥。可見兇手事先就知道巴博薩的心臟不在左邊,所以帶了安眠藥讓他服下。然后射殺他,這樣一來射殺他的左胸腔應該是為了讓警方發現這不是一起自殺。可是兇手卻沒想到暴露了自己知道心臟的事情。巴博薩的母親不讓他告訴別人自己心臟的事情,我也是在他那次酒醉的很厲害的情況下才偶然知道的。雖然我不知道10年前發生了什么,可是在巴博薩死前應該也只有我、科頓、哈維、埃迪、伊萬知道。羅格是不知道的。”瀟遺憾地說。“可是我只是確定兇手不是羅格,卻無法確定兇手是誰。而且我曾一度懷疑到哈維身上,因為他似乎什么都不肯說。但沒想到他卻死了,而且不是自殺。于是我斷定一定有另一個人從某種渠道知道了關于巴博薩心臟的事。在這種情況下就無法排除羅格作案的可能。”
“所以我才說,如果不是那陣風也許你的計劃就成功了。”瀟悲傷地說。
一陣沉默,沒有人再說話。瀟看著蘇菲,漂亮的金發女郎此刻正淚如雨下“我……我恨他們……”
“蘇菲……”凱文帶著乞求的語氣念叨著女友的名字。“你果然……”


第八章 五年前
斯文堪村里的舊倉庫就位于酒吧的不遠處,村里的那些“頭頭”雖然總是說要將倉庫拆除,但誰也沒動手,至少到現在也沒人動手。
現在酒吧里正好有一個樂隊,他們的年齡都在17歲左右。吉他手使用的吉他雖然很破舊但音色卻不錯,他總是說,我父親的吉他很出色。三個少年熱愛音樂,他們來到斯文堪村是他們成為英國流行樂團計劃的第一步,他們從扎克小鎮來到這登臺表演,幾乎花了三個人的大部分積蓄,但是他們的表演獲得了肯定這是在扎克得不到的,酒吧里滿是歡騰的氣氛,三個少年也賺到了第一桶金,還得到酒吧老板免費招待的承諾,三人盡情地喝了5扎啤酒。即使只是啤酒也使得每個人暈頭轉向。他們高聲歌唱,在回旅館的路上如果不是一陣風把吉他手的帽子吹到倉庫旁邊,他們以后的生活也許會很快樂。
這個大倉庫周圍沒有其他的建筑,經過的人也很少,更何況現在已經快到12點。倉庫里堆放著許多垃圾,桔梗,簡直就是天然的火災事故現場。大門上赫然寫著一個字:拆 。三個人相視一笑,他們聽酒吧老板說過這個倉庫,因為經費問題一直沒有拆除。要報答這個村子,他們都是這樣想的,如果一把火燒了倉庫,就不用花多少錢。而且也沒人知道會是他們三個外地人放火,說不定以為是意外著火。他們需要將痛快發泄出去,用炙熱的火焰發泄出去。
天然的環境讓大火蔓延地很快。他們也沒有滯留,留下火種后他們立刻離開回到旅館參觀著大火燃燒。他們歡快著,認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大好事。第二天,起床最早的是鼓手,雖然時間已經不早了。從窗戶前走過時他特意朝倉庫瞄了一眼:許多人集中在那,這是理所當然的。他沒有多在意而是叫醒伙伴,主唱可不喜歡被吵醒,他還是趴在床上。吉他手雖然也不想起來,可是因為床鋪正對著窗戶他無意間看到,似乎人群中還有幾名穿制服的,火災,有警察是正常的。鼓手是這么跟他說。但是他有一種預感,只是一種感覺,很可怕的感覺。他們做的事也許并不如他們所想的那么美妙。
吃完早餐,他的心里還是惦記著這件事。他又看了一眼,警察更多了。
他獨自一人去了廢倉庫旁,在人群中他真希望自己根本聽不懂他們說什么,可是這很難。每一個單詞都在他的腦海里翻旋,他懵了:有人死了。他故作鎮靜,希望也許別人都錯了。流浪漢,一直有個流浪漢住在這個倉庫里。別人告訴他。幸運的是流浪漢的女兒當時正好在一家餐館做幫工直到早晨,她活下來卻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她就站在倉庫廢墟旁,一個和吉他手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怒視著每一個人,她想知道是誰害死了她父親,哪怕警察們都認為這只是一場意外。
吉他手不敢在這里多呆,他害怕看著那個女孩的眼睛,那雙灰藍色的眼睛里充滿仇恨。
回旅館的路上吉他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用雙腳走的,那雙腳不聽使喚,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死了,現在只是個軀殼在走路。
另外兩名伙伴從他那里知道消息時簡直不敢相信是真的。現在的問題是應該怎么辦。他們開始了第一輪的討論,小聲的討論。
主唱提出的“議案”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反正警察也認定是意外。只要再演出兩場他們的任務就完成了,沒人會知道。
吉他手并不同意,他認為去自首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鼓手雖然搖擺不定沒提出什么,可是他表現出來的就是他可不想進警局。
沒有結論,這是第一次討論的結果。
晚上的表演,吉他手心不在焉的表現惹惱了酒吧老板,幸好另外兩位樂隊成員的幽默還算令顧客滿意,否則他們差點就被炒了。
第二次討論穿插著主唱對吉他手的咒罵,依然沒有結果。
直到第三次,鼓手堅定了他的立場,我可不想坐牢!這就是他的想法。吉他手妥協了,他不能出賣兩個好友,如果他去自首必然牽連另外兩人。即便如此他知道總有一天他們都會受到懲罰,可能比坐牢還要嚴重的懲罰。吉他手曾經告訴兩個伙伴死掉的流浪漢有一個女兒,但似乎他們并沒當作一回事。
結束演出,他們如期回到扎克。離開前,吉他手特意去打聽了那個女孩的下落,可惜的是沒有人知道。火車上,鼓手和主唱很高興最后一場演出時,沒有出什么差錯。他們興奮地準備下一步計劃。可是吉他手卻潑了他們一盆冷水。他退出了樂團,這對樂團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損失,因為哈維的確是個優秀的吉他手。沒有他這個樂隊也許就撐不下去,主唱總是撥弄著自己橙紅色的頭發,讓它們保持一種他認為的搖滾,但有時他的頭發會讓他看起來很可怕,比如他聽到吉他手要退出的時候。凱文你別這樣,鼓手經常做著這一種協調工作,因為主唱和吉他手吵起來。等回到扎克時,大家不歡而散,這個樂隊也隨著哈維和凱文的爭吵而解散。鼓手站在車站旁邊,他知道吉他手為什么會放棄夢想,比起他和凱文,哈維更希望自己能成為一位偉大的吉他手。可是因為那場大火,他的夢想也隨之被“燒毀”。
后來鼓手成了這個火車站的售票員,在他母親死之前,他曾經告訴了她這件事。母親什么也沒說,可是他心里明白,母親和吉他手一樣,都希望他去自首,可是他做不到。笑容可以避免一切的戰爭,他總是記得這句話。他也徹底的讓自己按這句話做好他的工作以及他的生活。

女孩在孤兒院里并不快樂,因為她唯一的快樂在那場大火里已經永遠的失去了。在孤兒院的三年里,她始終記得自己要找到兇手,也始終不肯相信院長和她說的,那是意外。
如果不是一次偶然她可不會知道有人曾經打聽過她的行蹤,那是一個和你年紀差不多的男孩子,我看他還背著一把吉他,哦,絕對不是本地人。一個老女人告訴女孩這件事。
Sameheit樂隊在兩年后還是有人記得,應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那位吉他手很棒,他們是從扎克鎮來的。
女孩抱著一絲希望來到扎克,她打聽到了那三個人,可是她不能確定是不是他們,也許那個吉他手只是單純關心她而已。那也許能見見他也不錯,她就是這樣想的。

樂團成員早就各做各的,主唱和吉他手更是沒有聯系。女孩遇到他們的時候就在酒吧里,那次正好三個人都在。“你們好,我叫蘇菲 丁古米。”女孩留了一個心眼。

一次她專門約吉他手去喝酒,她想知道這個人為什么會打聽自己。吉他手喝醉了,他告訴了女孩很多事情,而只有那場火和巴博薩的心臟這兩件事女孩記住。吉他手很滿意,他把她需要的告訴她了。


“5年前你記得嗎?你們3個人到斯文堪村!你們燒死了我的父親!我的父親!就在你們醉酒后一把火燒掉的那個舊倉庫里…我父親我父親就在那里面!”蘇菲惡狠狠地怒吼著。對著她的仇人。“我知道你們不是故意燒死我父親。可是,可你們第二天就知道了倉庫里發現尸體的事,沒有,你們當中沒有一個人來承擔責任,這是我絕對不能原諒的!你一定不知道杰金斯在你們離開斯文堪時打聽過我的行蹤,就是這樣我找到了你們,一次,他喝醉了,他告訴我就是你們放的火,而且 他還告訴我巴博薩的心臟在右胸腔。”蘇菲冷笑了一下“這一定是上帝的安排!第二天杰金斯根本不記得他和我說了什么!這對我很有利,可是……可是我沒證據,沒有證據!沒辦法把你們送上審判席。”凱文愣愣地看著發瘋似的蘇菲,輕聲地說“他早就知道,他早就知道……”可惜這句話并沒有人注意到。
“所以你接近他們3個,然后殺害巴博薩和哈維,嫁禍給羅格。”瀟問道。
“是,”蘇菲盯著瀟眼睛里充滿仇恨的淚水,“如果殺了他們3個,就沒人替我頂罪。警察就會懷疑到我身上,可沒想到還是功虧一簣。”

接下來的事就跟電視上演的一樣,蘇菲 丁古米被帶走,凱文也因為縱火案而被帶回警局。瀟獨自回到科頓家,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表情。
“瀟,你回來了。”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看著年輕人“怎樣,抓到兇手了。”瀟點點頭“我沒想到蘇菲是因為……為了替他父親報仇而……”
“不管什么原因,她殺人這是事實。殺人的理由有千萬種,可逮捕他們的理由只有一個。”
“也許你是對的。”瀟怔怔地說。

第九章 科頓的回憶
和雷諾的通話結束后,科頓繼續在書房里盯著那幅照片,思緒回到5年前,小鎮的一個夏天。
“先生,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年輕的哈維臉上浮現著一種焦急,他抓著科頓的袖子,眼眶通紅。
“他們打算怎么辦?”科頓問到,他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心里受著煎熬。
“凱文說,不,不要去…巴博薩也這么說…可我覺得,應該要告訴你,至少你該知道。幫我出個主意。先生。”哈維擦擦眼淚。
“你的人生應該由你自己拿主意吧。如果是2年前我會直接逮捕你,當然,我還是建議你去自首。”
“您會說出去嗎?想了一會后哈維抬起頭問到。
“如果你不希望,我就不會說。”
“好,那謝謝您,我會好好考慮你的建議。告辭。”哈維顫抖著走出房屋。“祝你好運。孩子。”科頓目送著哈維離開。

一年前
“怎么了,孩子。”科頓拿著噴壺在他的小花園正澆一顆月季花。
以前的那股稚氣在哈維身上已經找不到,他嚴肅的說“可以進去說嗎?”
“哦,當然。”老爺子放下噴壺,二人進入屋內。“最近天氣不錯,對嗎?”一走進屋子科頓便說。
“嗯,”哈維草草地回答,隨后他猶豫了一下“我想有件事必須告訴您。先生。”哈維摸摸鼻子。
“每當你緊張地時候就會摸鼻子。”科頓說“你要告訴我的事和5年前的事……”他緊緊地盯著哈維。
“對,我想應該要告訴你。”哈維的心情平靜了一些“還是來了。我早就知道會來的。當時我看到她的眼神我就知道,那個仇恨的眼神。”
“巴博薩和凱文知道嗎?”科頓問。
“不,我沒告訴他們。”哈維結結巴巴地說“但我知道她來這,一定會報復的。”
“那個女孩,她活在仇恨中。你會幫她嗎?”科頓的臉顯露出一種威嚴“我不會阻止你。但我還是5年前的觀點,去自首。”
“5年前我決定茍延殘喘地背負著罪惡活著,到現在也是。”哈維苦笑道“先生,您也許覺得我很傻。我等待著更加嚴厲的審判。我知道它會來。”
科頓淡淡地笑了。哈維也笑了。

4周前
“先生,蘇菲已經開始計劃了。”
“她打算怎么做?”科頓問道。
“不清楚,只是看她的樣子……應該……”

2周以前
“你和凱文為什么打架?”科頓在電話一頭說。
“我和他說,蘇菲是那人的…女兒。”哈維回答。
“哦,他不相信嗎?所以和你打架?”
“我希望他和我合作,完成蘇菲的計劃。所以我們打了一架。”
“那么你希望那女孩把兇手嫁禍到你們其中一個身上?”
“對。”

下午
哈維一邊摸著自己的那把舊吉他,一邊和電話另一頭的老人說“她動手了。”老人嘆了一口氣,“其實你不必這樣,和她說清楚。”
“太遲了。可我會幫她,她不會有事的。”哈維堅定地說“先生,我一直敬重您。希望您不要告訴任何人。”
“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我不會告訴別人,可任何犯罪都不可能完美。”科頓心想。


尾聲
“蘇菲 丁古米并不是她的真名,而是蘇菲 福吉。9月4日那天早上她打扮成哈維的樣子出現在火車站。當然,哈維的約會其實是她策劃的,目的就是給哈維一個不在場證明。‘我給了他這個建議’她是這么說的;羅格最近有晨練的習慣,所以她便事先躲在火車站附近,等羅格經過時故意出現,然后在他面前走進小屋。給他喂了安眠藥,然后射殺了巴博薩。對了,她確實知道心臟的事,哈維以前告訴她的。她說這也是為了讓警方發現這不是自殺……啊,是,槍是當場從巴博薩的桌子上拿的,平時那把槍都放在那。然后才放了那顆子彈進去。密室確實是用復制的鑰匙,后來她偷聽到我和南希的對話,告訴給羅格。并讓他到警局舉報。羅格逃跑的方法也是她想的,在羅格逃走后半個小時她故意暴露出破綻,讓警察離開羅格家。她把哈維約在唐尼河旁,將他推下……嗯,遺書是事先準備好的,就在我們調查電腦發現的那個文檔修改時間做的。后來的事情我想我沒必要說了。”
“好,謝謝,雷。再見。”科頓掛斷電話,看看對面的瀟“呵呵,瀟,你還有幾個問題沒解決。”
“對,我到現在也沒想清楚哈維當時為什么沒告訴雷諾心臟的事。他忘了嗎?”
“我猜想哈維他知道巴博薩被殺的原因。”科頓不顧驚訝的瀟繼續說“他自然也就知道兇手是誰。當時圍觀的人都以為是自殺,他也以為蘇菲是故意偽造自殺現場,所以沒拆穿蘇菲的局。之后他被約出去時應該已經料到自己會死,這也是他的表情,他死時的表情是那么安詳的原因吧。”科頓笑笑。
“也許吧……”瀟看著微笑的科頓,你究竟是誰?他心里疑惑的問。“蘇菲用這種方法報復你不覺的太麻煩了嗎?”
“如果一開始就將凱文推到警察面前,他就會被逮捕,而不僅僅是被監視。那哈維的死就沒法推到凱文身上。她充分的利用了警方的思維,引導著警方辦案。這是最優秀的犯罪手法,讓自己完全置身事外。”
“科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瀟放下一顆黑子。
“對”科頓輕描淡寫的回答,但這可把瀟激怒了。“為什么不告訴我!雷諾警官來的那天你說你已經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了!”
“糾正一下,我是說我能說的都已經告訴你了。”科頓說“你不是也找到兇手了嗎?”
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找到兇手?你覺得現在是個完美的結局嗎?死了兩個人!而你如果早一點告訴我蘇菲是來報仇的,我就會阻止她,哈維就不會……”
“還是會死兩個人。”科頓打斷了瀟的“慷慨激昂”意味深長的說“你難道以為蘇菲殺得了哈維?就在那么一條小河里?”科頓下完最后一個子,便起身往麥地里走去。
微風吹動著麥田發出“嗽嗽”的聲響,仿佛在瀟的眼前呈現了哈維死前微笑的表情
科頓繼續加快腳步在麥地里行走。年輕人站在原地看著科頓消失在麥地里。緩緩的回到小屋,他心里充滿著疑惑。

掛斷電話雷諾回想起上次接到電話時科頓和他說的話“雷,我是科頓。希望你幫我一個忙……喔,很簡單,我希望你來我家,在瀟從外面回來之后,把你今天所調查到的所有線索告訴他……并且讓他參與調查。麻煩你了……不為什么,相信我,他會幫助你解決這件案子的。”
科頓你說的對,那個自以為是的臭小子的確給了我很大的幫助。
| 發表于 2011-6-2 19:34:55
怎么都沒人來回復?
我來支持一下。文章挺精彩的
| 發表于 2011-6-3 22:42:31
頂個,兇手猜到了,但手法沒猜到- -
| 發表于 2011-6-4 17:40:59
第一次看謎題,精彩,咋不去續寫《福爾摩斯探案全集》呢?
| 發表于 2011-6-4 22:12:23
為什么沒有評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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