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期謎題《暴雨將至》
海報與謎題內容并無實質性關聯
01 當我聽到掛在咖啡店門口的風鈴被撞響時,我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望向來人的方向。
“你來了,葉蕭。”
穿著深灰色夾克的他略顯疲憊,徑直走過來拉開椅子,坐到我的對面。
“一杯意式特濃,雙倍糖,謝謝。”
“和你說過很多次了,喝咖啡不要加這么多糖,很容易引發……”
葉蕭擺了擺手,打斷我的話,轉而盯著我手里的那本書。“趣味物理實驗手冊?是用加熱的杯子吸起氣球還是插在水中的鏡子制作彩虹?”他用戲謔的語調調侃我。“再怎么樣你也成不了湯川學。”
我當然明白他是在岔開話題,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叫張建偉,目前的工作是法醫,而葉蕭正是我的搭檔。其實我本人對于物理毫無興趣,之所以會看這本物理實驗手冊完全是因為等一下我們會去拜訪H市的物理研究所,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很白癡,這幾天我都在看一些基礎的物理科普讀本,雖然我也知道這多半是徒勞無功,但為了心理上的安慰,我還是堅持下來。
“那起事件有什么新的進展嗎?”葉蕭問。
他口中提及的‘那起事件’是發生在前天傍晚的一起墜樓案。2017年10月12日晚上9點半,家住富華小區8號樓的H市物理研究所的研究員聶雨加班回家的路上經過富華小區17號樓2單元門口發現了已經墜樓的死者,隨即報警。后經警方鑒定,死者是H市物理研究所的所長夫人吳瑩,她約于12日晚7點半從15層的家中墜樓,當時身著米黃色外套淺藍色牛仔褲,被判定當場身亡。由于當晚的降雨量約有二十八毫米,也就是說達到了大雨的程度,吳瑩的死亡現場沒有提取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另外,富華小區工程于9月才發布了進戶許可,所以整個小區入住率非常低,攝像頭等監控安保措施沒有投入使用,也沒有任何目擊者。
“還沒有,暫時的話還是判定為意外或者自殺。”我答道。
“確實,從我們對15層死者家中露天陽臺圍欄的水泥成分進行化驗的結果來看,沒有任何人為破壞的痕跡,完全是施工中的不合理設計才導致圍欄極易破損的現象。死者當時或許只是倚靠著圍欄結果卻釀成了悲劇。”
“還有一個否定謀殺的重要條件。”我頓了一下補充道:“吳瑩家中大門使用的門鎖是指紋鎖,也就是說這扇門只能從門內按下指紋進行反鎖,當警方到達現場的時候房門呈現反鎖狀態。后來我們把門鎖送到專業的鑒定機構,得到的結論是鎖芯的記憶卡僅有所長德厚以及吳瑩兩個人的數據,也就是能夠反鎖房門的只有這兩個。”
“不過既然存在露臺,也可以利用繩子之類的工具下去吧?”
“這個警方也調查過,露臺扶手上沒有任何痕跡,而且在大雨天從15樓進行這些操作也無異于找死。就算用繩子垂直下落到14層難度也異乎尋常。”
“無法從大門出去,從露臺出去也不現實。所以說兇手想要安全離開是不可能的,這就是你想說的重要條件吧。”葉蕭道。
我點點頭,“所以今天只是稍微去研究所了解一些情況,應該很快就能結束。”
02 H市物理研究所位于市郊,算是個比較僻靜的處所。因為交通很不便利,所以很多職工就干脆住在實驗室里,衣食全靠網購,尤其在國慶大促銷剛剛結束的現在,快遞更是比往常翻了一倍。我和葉蕭一來到研究所大門口,就看到了一個臨時搭建的塑鋼房,里面堆滿了各種快遞,我甚至還看到了印著電冰箱電視機一類的大型家電的京東快遞箱。
“你們是來送快遞的嗎?”忽然有人從門衛室窗戶里伸出頭,向我們問道,看年紀估計有六十多歲。“直接放在塑鋼房就行,那門沒鎖。”
“啊,大叔,我們不是快遞員,我們是警察,來這里了解點情況。”我趕緊說道。
“啊,原來是警察同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趕忙從門衛室走了出來,滿臉堆笑迎向我們。“哎呀,最近快遞太多了,我都快忙瘋了。”
“大叔,這么多都是你送到研究所里嗎?”我有些吃驚地看著堆積如山的快遞。
“是啊,你說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什么都懶得做。我每天上下午各送到研究所一次,我們研究所一共三層,一般都是我送到對應樓層的電梯口,打電話叫他們來取。”他向我們抱怨道。“哎呀,不要叫我大叔了警察同志,我叫西易季,大家都喊我老西。”
“恩,那請問你在研究所的職位是?”
“我當然是保安啦,因為研究所內部很多東西保密,所以不能安裝攝像頭,進出入都由我我來負責登記。”
“那你還能記得12日晚上的研究所的出入情況嗎?”葉蕭問。
“恩,我想想,那天我記得大家都下班很早,大部分人都是準時6點鐘下班,應該是只有所長德厚和聶雨研究員加了班,聶雨大概8點離開的,德厚是10點多,那天應該沒有人在研究所里過夜。”
“那最近幾天有什么外人進出過研究所嗎?”
“這個肯定是不存在的,這個研究所多說也就幾十個員工,我在這里工作五六年了,肯定都認識,我們研究所有嚴格的保密協議,外人不可能進來。”
“在案發那天晚上你有沒有留意到什么和往常不一樣的事情?”我繼續問。
“好像那天大概六點半左右的時候,我見到所長德厚挎著一個單肩包準備離開,但剛要出門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里面好像是小李,哦,也就是李聆研究員的聲音,后來所長接完電話就又回去了。”
“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呃,是這樣的。那個單肩包感覺是個單反相機包,但是我從不記得所長說過自己喜歡攝影。而且他那天晚上出去的時候和早上上班時候穿的衣服完全不一樣。對了,還有晚上8點時候聶雨研究員下班好像在趕時間的樣子,從出門開始就不斷看手表,好像還嘟囔著什么‘要來不及了’之類的話。”
之后老西給所長德厚打電話匯報了相關情況,我們得到許可之后進入了研究所的建筑樓。
03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所長德厚帶著我們來到研究所的二樓,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剛剛經歷喪妻之痛的他應該表現的更悲傷一點才對,但實際上他幾乎沒有任何變化情緒的變化。“這里就是聶雨的研究室。”說完,他先敲了敲門,然后走了進去。
研究室里一共有兩個人,見有人進來,分別放下了手里的工作。
“這位就是聶雨研究員,他負責彈性力學的研究,而旁邊這位是肖虎,他的專業領域是金屬切割。”所長德厚向我們介紹道。
“恩,你們應該是來調查那天所長夫人墜樓事件的吧。”聶雨看起來是個很斯文的中年人,戴著一副圓邊金絲眼鏡。“那天我下班回家經過17號樓樓下,就看到有人倒在地上,我嚇壞了,但還是壯著膽子過去看那人的模樣,結果發現那竟然是……”他又瞟了德厚一眼,頓了一下又說:“之后我就趕緊報警了,我知道的就這么多。”
“那天你有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呢?”葉蕭問。
聶雨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那么關于死者你了解多少呢?”
“她是德厚的老婆,兩個人大概在兩年前結婚,不過最近夫妻關系不是很好,聽說還……”他停下來,仿佛在征求意見似得望著所長德厚。
德厚點點頭,聲音沒有一絲波瀾:“警察同志都來了,該說什么就說什么。”
“咳咳,聽說她還和所里的人保持著不正當關系,但具體是誰我就不知道了。”
我們向他道謝之后正準備離開,卻忽然發現墻角立著一雙滿是泥濘還略微沾著綠色的靴子。“請問這是?”葉蕭看起來似乎對這個很感興趣。
“哦,這是我那天下雨穿的靴子,還沒來得及清洗。”
04 接下來,我們來到了所長辦公室。
“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德厚先生,如果你的妻子吳瑩是被謀殺的,你將會是我們的首要嫌疑人。”葉蕭沒有客套,開門見山地說。“根據現場反鎖的狀況,結合指紋鎖的特殊性,恐怕殺完人之后最可能完成密室的就是你。”
德厚點點頭,看起來十分贊同這個說法。“可是,你也知道,我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案發當晚我在公司加班,一直和我的客戶進行視頻,是沒有辦法殺人的。”
“當然我們已經確認過了這一點。我們還有一個問題,能說說你和你妻子的關系如何嗎。”
德厚點燃一根紫云,嘆了口氣說道;“就算瞞著你們最后也會調查出來,我就實話實說了。我和妻子吳瑩的夫妻關系早就名存實亡了,而且我也知道她在和所里的人有特殊關系,雖然我也不清楚那個人的身份。”
“保安老西說當晚你接到了一個名叫李聆的電話,能說說這件事嗎。”
“對,李聆是我們研究所的研究員,那天晚上大概6點半,她給我打電話說有個客戶希望晚上和我們商量一下合同的事情,所以我就只能留在研究所加班了,想想這還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正因此我才能擁有不在場證明。”
“那你能請李聆來一下辦公室嗎?”
李聆,28歲,未婚,不過考慮到她的職業是程序員,似乎也并不覺得奇怪。她坐在我們對面,害羞的不敢抬頭直視我們的目光。
“你能和我們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恩,那天晚上我剛下班沒多久就接到了客戶打來的電話,說7點要視頻商量合同的事情,估計要至少一個小時,因為我晚上還有其他事情處理,我就給所長打電話問他晚上有沒有事情,他聽明情況之后就留在研究所加班了。”
“你能說說當晚你的行動嗎?”
“啊……你們這是在懷疑我嗎……我當天應該是6點下班,大概6點40到了家,我家住在富華小區10號樓,之后我就沒有離開家。”
“你所說的其他事情要處理方便透露給我們嗎?”
“這個……”李聆頓時就羞紅了臉。“這是個人隱私,但我真的沒有離開家,請相信我。”
05 大致收集了相關人員的證詞之后,我們便準備離開研究所。我們在所長的帶領下從三樓的所長辦公室下來,卻迎面撞到了之前在聶雨辦公室看到的肖虎。
“所長,我去按吳泰瑯研究室的門鈴,一直沒人應答,今天有個項目要驗收,需要他簽字,這可怎么辦啊。”肖虎急的滿臉是汗。
“走,我們過去看看。”
肖虎走在最前面,帶我們轉過了幾個彎之后停在了二樓最里面的一間實驗室門口。“就是這里,”他向我們介紹道。“我剛才按了好久的門鈴都沒人應答,而且這里平常只有進行微波暗室實驗時候才會鎖門,可是今天明明沒有安排實驗……”
“微波暗室?”
“哦,就由我來說明一下吧。微波暗室是計算電磁學的一部分,主要是研究電磁波的散射和吸收,因為經常要和光學研究比如米氏散射聯合在一起,所以我們就特意在二樓角落這里特意造了一間這樣的實驗室,為了獲得更準確的數據結果,整個實驗室在把門關閉之后是完全封閉的,起碼從現代技術的層面來講,幾乎可以做到密不透風。因為微波技術比較復雜,所以每次做實驗之前都要提前向研究所申請準備,像今天這種情況我是第一次見……”所長德厚向大家介紹說。
我蹲下身,仔細觀察著門:這是一扇約有2米x1.8米的銀色金屬門,果然像所長介紹的那樣,關閉的嚴絲合縫,看不出一點縫隙。我用力推了推房門,根本紋絲不動,看來真的是從里面鎖住了,而且這門從走廊側看根本沒有可以插鑰匙的地方,鎖門的話只能在里面完成。
接下來葉蕭也試著推開門,不過依舊是徒勞。
“會不會出事了?”李聆有些擔心的說。
“要不從外部把門強行打開吧?我實驗室里有氧氣切割刀。”
德厚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不一會,穿著專業防護服的肖虎提著氧氣切割刀跑了過來,對眾人說道:“這項工作非常危險,你們最好躲遠一點,我對于金屬切割很有經驗,不用擔心。”
其他人點點頭,都退到了五米以外的地方。
在調整好乙炔和氧氣的比例后,肖虎開始了工作,金屬門在噴嘴噴出高溫火焰的燒灼下,開始逐漸熔化,滾滾熱浪彌漫在走廊里。當他成功把門融開比拳頭略大的洞時,高溫熔化物夾雜著火星‘噗’地一下彈跳出來,朝著正在作業的肖虎飛了過去。
“小心!”眾人驚呼一聲。
肖虎反應奇快,稍一閃身躲開了這飛火流星般的攻擊。他做了個ok的手勢示意他沒事,讓我們放心。接著,他伸出左手向洞內探去,因為穿著復合了高分子耐高溫材料的防護服的關系,不用擔心被燙傷。他在門內摸索了一陣之后我們就聽到“嘎嘣”一聲機械轉動的動靜,之后他慢慢把手縮了回來,推開了房門。
“剛才我試了一下,果然從里面鎖住了,我把手伸進去打開門鎖以后這門就可以輕易打開了。”
我們紛紛走到門前,向里望去,果然不詳的預感成真了。
吳泰瑯倒在實驗室的正中央,白色的工作服胸口處滿是暗紅色的血跡,毫無疑問他死了。
葉蕭跑到尸體的旁邊,蹲下身,稍微檢查了一下說道:“這人至少已經死了十個小時了,死因應該是胸口處的刀傷,不過周圍并沒有符合刀口的兇器。”
我點點頭,開始審視這間研究室。
銀色的金屬門已經被熔出了一個洞,剛才燒紅的表面已經褪色,看起來正在冷卻。在距離鋸開的洞二十厘米左右的地方,設置著一把旋轉鎖,其作用機理和古代的門栓類似,當旋鈕處于豎直向的時候門會自動上鎖,反之將旋鈕旋至水平向時門就會打開。
接著我向屋內更深處走去,驚訝地發現這間實驗室陳設其實十分簡單,屋子里僅是在正對著房門的地方有一張辦工桌和一把椅子,旁邊則是一架空調。我隨手在桌子上拿起遙控器發現空調竟然在工作,液晶屏顯示當前溫度為30攝氏度。
我打開抽屜,發現里面有一個盒子,里面是嶄新的星空灰版華為mate10,發票打印的時間是2017年10月12日晚9點34分,購于華濱手機連鎖店。
“請問,這扇門里面是什么?”正當我琢磨手機的事情時,忽然聽到了葉蕭的聲音。我轉頭看去,原來在房間北面有一塊白色投影用的幕布,在那后面有一扇和大門一模一樣的金屬門。
“這里面是冷凍倉庫,除了沒有安裝門鎖以外其他和外面那扇基本相同。”李聆回答道。“哦對,不一樣的地方還有這門有個貓眼。”
我也走過去,費力從鑲著玻璃的貓眼向內看,可是視野內全是黑色,什么都看不到,只得作罷。我又嘗試性地推了推門。奇怪?好像有什么東西擋在門那邊的感覺。我加了一些力氣,終于聽到門轉動的聲音,可隨即,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不知名的液體從冷凍室涌了出來,以及在門后的另一具尸體。
不知為何冷凍室的溫度控制系統被人更改,竟然達到了30攝氏度,里面保存的各種試劑和其他原材料全部傾倒在地上,發出令人作嘔的味道。一具穿著不合身的男式襯衣和牛仔褲的女性尸體浸泡在這些混合的物質中,甚至出現了被腐蝕的跡象。
“從現場情況來看,這具女性尸體在我推開門之前是緊靠著這扇門的,難道這是一個密室?這房間沒有其他出口,而這扇門又是和外面一樣關上以后是密不透風的,貓眼也沒有任何被拆卸下來的痕跡,兇手殺人后離開房間是沒有辦法讓死者緊靠著房門的。”
“你們看!”德厚指著女性尸體旁邊的地方,“那里有一把沾了血的刀!”
果然,這把刀口的彎曲和吳泰瑯尸體上的完全吻合,應該就是兇器了。
“難道說兇手就是這名女性?”我望向葉蕭,希望他能給我一個答案。
“由于溫度和各種溶劑的影響,暫時沒法判斷出死者的死亡時間了。不過我發現死者身上好像有多處骨折的痕跡……說起來,這個女人是誰呢?她身上沒有攜帶手機錢包或者任何證件。”
“這……這好像是吳泰瑯的妻子付珊吧。”肖虎說道。“她是怎么來到研究所的?她并不是研究所的員工啊。”
“把門衛老西叫過來。”
“啊……這這這,”聶雨帶著老西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老西見到躺在地上的吳泰瑯的尸體嚇得直接跌坐在地上。“到底怎么回事?我昨天還見過老吳啊,上午時候還給他送過裝著電冰箱的快遞呢,究竟是……”
“老西,你認不認識這個人?”葉蕭指著冷凍室門口的尸體問。
“這是他老婆吧,誒?她怎么進來的?我從來沒有見過她進研究所啊。”老西信誓旦旦地說。“怪了怪了,我們研究所的圍墻都是標準的3米,還有電網,不可能有人進來啊。”
“昨天吳泰瑯來上班時候有什么異樣嗎?”我問。
“平常他都是開他那輛藍色的雪佛蘭上班,昨天好像,他是走著來上班的。”
“那他的手機呢?”
“哦對……我記得他昨天好像換了一個新手機。舊手機應該是直接被他扔掉了,我親眼看到他把手機扔在了垃圾存放處。我還問他為什么要換手機,他說手機舊了想換新的,不過他明明才買了兩個月。”
“兩個連接在一起的密室……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來……我們有必要再去一次吳瑩墜樓的現場。”葉蕭幽幽地說。
06 富華小區 17號樓2單元1501室
在葉蕭確認了指紋鎖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之后,他找到當時負責搜查的李銘警官詢問情況。
“我們在死者房間里發現了死者的手機,當天沒有通話記錄,只有四條短信記錄。第一條是下午3點23分,尾號為1342也就是德厚的手機發給死者的:老婆,我今晚要加班,估計11點才能回去,你好好照顧自己。第二條是死者發給尾號為5480的,內容是:親愛的,今晚8點來我家吧。時間是下午4點21分,緊接著4點24分又發給尾號為0901的一條:親愛的,今晚9點來我家吧。之后在7點59分,尾號0901發送給死者:honey,我實在等不及見你了,我可以早點去嗎?”
“后面的這兩個號碼的主人調查出來了嗎?”
“后面這兩個號碼應該是通過通訊店購買的黑卡,基本沒辦法找到機主。”李銘回答說。
葉蕭又來到案發的露臺上,向外看去。露臺的正下方是一條狹窄的水泥路,靠近圍墻一側還種植著一棵巨大的松樹。外面水泥路上的雨水剛剛褪去,依稀可以看見斑駁的紅色,讓人觸目驚心。
葉蕭手指向小區北面的廣場,那里有幾個工人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旁邊還擺著各種顏色的油漆桶。他問道:“那些人在做什么?”
“哦,這個之前我問過物業了,是他們在搞的一個叫做涂鴉廣場的活動,你看地上畫著藍色的哆啦A夢,還有粉色的小豬佩琪,甚至還有戴著原諒帽的路易基,反正挺多東西,五顏六色的,說實話這讓我找到了童年的感覺,哈哈。”
“那他們是什么時候開始做的呢?”
“應該是12號傍晚開始的,但是做到一半因為下起了大雨被迫暫停,還因此打翻了好幾桶顏料,毀了幾幅畫。這不今天又重新開始作業了。”
在沒有了其他線索之后,我和葉蕭離開了現場,他靠在那棵松樹上,點燃了煙,看著頭上漲勢依舊茂密的松針出神。“建偉,你看這棵樹,是不是斷了好多樹干?”
聽了他的話我仔細地查看了一下,同意了他的觀點。“確實,看斷口的切面干枯程度應該就是前兩天的事情,而且你看……”我指著某段樹枝的針葉,“好像還纏著紅色的衣服纖維。”
正在這時,葉蕭的手機鈴聲響起,他從上衣口袋掏出手機,接了起來。
“我們已經照你說的在垃圾處理處找到了吳泰瑯的舊手機,令人吃驚的是這部手機曾經被人安裝了監聽短信的裝置,不過已經被破壞了,而且這手機里沒有手機卡,也沒有任何短信或者通信記錄,應該是被恢復出廠設置了。還有就是吳泰瑯的車,我們是在他家附近的點點洗車行發現的,據老板說吳泰瑯12號晚上11點多來這里讓他們把車沖洗一下并且詢問他們是否提供更換后車座的業務。”
“葉蕭,你怎么看?”我問他。
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望著蒼茫的天空。一絲冷風劃過我們頭頂,厚重的鉛灰色從天空的一端緩緩向我們飄來。
“建偉,我想你才是那個最有可能推理出真相的人。”
我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明白葉蕭的意思。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一片沉寂。
好像有一滴冰涼的液體打在我的臉上。
看來,暴雨將至。
微波暗室內部示意圖
小區示意圖
請根據題目所給線索推理還原三起死亡案件的案情(包括但不限于兇手、手法、動機等等等)
回答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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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題截題時間:2017-12-29 20:00屆時將放出第93期謎題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