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史上最偉大的老處女偵探:珍馬波小姐(Miss Jane Marple)
1930年,當時已是暢銷推理作家的阿嘉莎??死蚪z蒂,推出了一部新作《牧師館邸謀殺案》(The Murder at the Vicarage),正式介紹她筆下另一位重量級的角色出場─珍馬波小姐(Jane Marple)。昱年,一位評論家H.Douglas Thomson在《Masters ofMystery:A Study of the Detective Story》一書中指出:看完這本著作后,讀者必定會禁不住認為,珍馬波小姐這個人物將不會被列名于推理史上的偉大偵探之一。原因何在?因為如果未曾以推理為基底,追根究底的查案方法不一定每次都能奏效,即使是對人性有著直觀的洞察力,那也是一種低廉的把戲,難登大雅之堂。此外,珍馬波最好期待謀殺案都只發生在自己的家鄉,否則她只有露出馬腳、自取其辱。假如克莉絲蒂女士有計劃地發展以珍馬波為主的系列小說,那么她將會發現題材已被自己畫地自限,悔恨之余只有懊惱地直跺腳!
且讓我們先來看看珍馬波這位女神探是什么樣的人。她可說是本世紀以來最典型的單身老處女,藍色的眼睛、穿戴黑色的蕾絲無邊便帽與露指長手套,衣著極端保守樸實。她雖然是屢破奇案的女豪杰,但決不會有人視她為激進的女性主義者,原因之一是她的經濟狀況不佳,常須要外甥給予施舍援助;原因之二是身體狀況也不甚良好,僅能靠著直覺和經驗來默默追查兇嫌。此外,珍馬波還擁有另一個老處女的標志─喜歡談論閑言閑語。此嗜好雖填補了她生活中百般無聊的時光,卻也造成她教養稍差的負面印象。幸好,克莉絲蒂讓珍馬波蟄伏了12年,再以第二部長篇小說《圖書館內的尸體》(The Body in the Library)重現江湖。這一回,角色個性做了些許的修改,馬波小姐變得稍微時髦一點,以跟上時代的腳步;而她那偏愛碎嘴閑聊的個性,也受到技巧性的修飾。此后,珍馬波開口談論時就不再那么卑微渺小,即使是社會地位崇高的男士也得虛心受教。透過她的推理,邪惡的罪犯只得伏首稱罪;但對那些受到驚嚇的、不快樂的、愚笨的無辜者而言,馬波小姐卻只是個和藹寬容的老好人。
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大家的眼前,為何只有珍馬波能洞察表面下的蛛絲馬跡?答案很簡單,端視看事情的態度和方向。這就好比是變魔術,魔術師總要誤導觀眾的焦點在他的手上,哪知道美麗的助手正在他的腳下變花樣呢!而珍馬波就是那位不受干擾、直視關鍵所在的觀眾。對這位業余的女偵探來說,事情不會只有一種解釋,比如說,聽到關門的聲音,不一定是代表有人進來,因為可能是有人出去;女房東發誓她的房客案發當晚并未外出,她可能是掩護他,也有可能是在保護自己。珍馬波對自己所見所聞的觀察心得牢記在腦海中,并形成一種猶如資料庫的模范樣本,然后在某次案件中,樣本將會發揮其功效:某個嫌疑犯會讓她聯想起St Mary Mead家鄉里的某化學家,他有兩個家庭和妻子,但雙方都不知情另有第三者存在;或是在別的案件里,珍馬波又在某嫌疑犯身上看到熟悉的影子:家鄉的某位單身女子,出外旅行一趟回來后,竟變成已婚婦人。在馬波小姐眼中,人們的心智是變幻無窮、捉摸不定的,然而,若要追循此轉變的軌跡,外在的變化有時是可提供為參考的依據,即使是毫不起眼的小事。因此,珍馬波憑著自己的經驗建立起“資料檔案”,然后從中取樣с怷類似的個案典型與現下案件作比較核對,由此對比兩者有無相同的行為模式,最后再評估出真相的最大可能性。她能幫警方解決許多懸案,除了依賴自己敏銳的智慧外,還得感謝她那久居的家鄉St Mary Mead,在這彷若圣經中的罪惡之都Gomorrah,各類邪惡、墮落的人事物以此為舞臺活躍著,也因而逐一化成馬波小姐辦案的對照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