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期謎題《午夜不能上廁所》
海報與謎題內容并無實質性關聯
01
7月9日
“你知道嗎,以前有個女生,在一個月圓之夜在二樓的廁所內被人殘忍地殺害,美工刀割破了咽喉,鮮血一地……聽說這女生的冤魂不散,之后每個月中旬午夜去這間廁所的女生,都被割喉而死,在自己的血泊中慘笑!”
孫頤在結尾突然瞪大了雙眼,夸張地用涂了鮮紅指甲油的雙手猛地向前一抓,語氣也變得極其陰森,嚇得明明已經聽過這女宿舍二樓廁所鬼故事好幾次的劉慧和陳毓尖叫著抓起被子躲了進去。反倒是新來的室友徐默然毫無反應,只是聳了聳肩,孫頤頓時感到十分沒趣,看著自己的小日歷嘆了口氣,又到了拿出小柜子衛生巾的時候。
這是K市海棠高中的女生宿舍,說來也奇怪,這個學期居然整個女生宿舍二樓只有201房的孫頤、劉慧、陳毓和 202房的另外兩個女生住宿。宿舍三樓的一樓無人居住,因此管理方干脆把通向三樓的樓梯直接封鎖,并且把所有無人居住的的房間與一樓廁所也鎖了起來。而今天201房難得迎來了一個新的室友,便是徐默然了。徐默然似乎是個隨性的女孩子,也不注重打扮和外表,從行李拿出來的東西挺簡單,就是衣物,洗漱用品和幾本書,似乎都是探險、驚悚類的小說。
“哦,這就是這女生宿舍的鬼故事嗎,確實還挺有趣。” 徐默然一邊忙著擺放自己的個人物品一邊禮貌地應酬道。
“有趣!?拜托,就因為這個故事整層樓的女生都不敢在半夜上二樓的廁所好嘛!我們二樓的女生基本上都帶自己的夜壺。” 陳毓忍不住從被窩里探出頭抱怨道。
劉慧也打了個冷顫附和道:“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傳起來的,我問過我的學姐,似乎她們沒有聽過這種傳聞。但真的是想想就起起皮疙瘩,我說默然,你怎么就不怕呢?”
默然奇怪地盯著另外三個女生搖了搖頭,“難道鬼故事就真的這么可怕嗎?你們不也知道這種東西是人傳出來的嗎?”
此時路過201房門前,領著熱水壺去打水的一個女生聽到了這句話,有些不服氣地停在了門外喊道:“話可不能這么說,我的室友舒琴上個月因為夜壺滿了,又不好意思用別人的夜壺,就自己跑去了廁所,誰知道剛到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來低低的呻吟和喘息聲,嚇得她到現在連白天都不敢一個人去廁所!”說罷這女生也打了個冷顫,搖了搖頭走開了。
本來想要嚇唬新室友的孫頤因為鬼故事毫無作用而有些氣惱,此時也忙補充道:“對啊,你聽聽靚舞說的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不要緊,我們都有夜壺,你晚上別亂跑去廁所,用我們的就好了。”
“哦,謝謝,不過我還是會去上女廁的,我不怕什么。再說,我反倒覺得那個什么舒琴聽到的奇怪聲音倒是一個有趣的謎團呢?”徐默然繼續整理床單,頭也不回地搭答了一句。
于是她就沒有看到身后某人若有所思地盯著她,表情有些陰郁。天空也逐漸染上了層層黑云,徐默然愣愣地轉頭望向窗外,又是一夜涼雨。
02
7月14日
晚上,201房的女生們各自在床上做著自己的事情,劉慧在看著一本言情小說,陳毓在打游戲,孫頤坐在床上對著鏡子畫著妝、梳著頭發編長馬尾。而徐默然則靠在床邊,剛打開她的筆記本電腦。
孫頤敲了敲上床,對看著書的劉慧說:“喂,劉慧,我送你一根口紅吧,最新款的桃色夢幻哦!”
劉慧頓時放下了手中的書,接過了孫頤遞上來的口紅,看起來還是個不錯的牌子,顏色自己也挺喜歡。她驚喜地探頭望著孫頤:“喲,難道你前天網購還特地給我也買了一支?”
“當然啦,你不是也喜歡化妝嗎,我買口紅自然就想到你啦。” 孫頤得意地笑了笑。
“你怎么突然這么好呀?” 劉慧探出了頭,對著孫頤眨了眨眼,突然看到了孫頤床邊掛著的小日歷,頓時酸了:“難怪,你明天又可以隨意吃香喝辣啦,真羨慕你,跟原子鐘似的,每個月都能輕松算準。”
“哼,化什么妝,不過是只母胎solo,你想化給誰看?” 陳毓不屑地邊打游戲邊嘀咕到,明顯不爽為何孫頤只送了口紅給劉慧。只有徐默然似乎什么都沒聽到,皺著眉頭在電腦前笨拙地搗鼓著什么。
孫頤還沒開口反駁,得了便宜的劉慧立刻翻了個白眼,懟了回去:“切,至少人家懂得打扮自己,增加機會吧?謝謝你啊孫頤,我化妝,我家佑佑肯定是會看的!哎,默然!你有男友嗎?”
默然還是盯著鍵盤,搖了搖頭,看她簡單的行李和素面朝天的樣子,似乎這個問題是沒有必要的。劉慧更加有底氣了,看來整個宿舍還是只有自己有男友!陳毓和孫頤翻了個白眼,此時陳毓無意中注意到了徐默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默然,你怎么打字是用一根手指一下一下按鍵盤的?”
果然,默然似乎很艱難地,笨拙地用雙手的食指一頓一頓地打著字,完全就是龜速。默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抬起頭說:“我其實對這種東西不是很熟悉,這才剛買了人生中第一臺電腦,很不習慣呢。哎,我先去上個廁所。” 她將電腦一關,起身出去了。
“對了,你知道嗎?昨天我玩手機玩到很晚才睡,但默然居然真的午夜起身出去上了廁所耶!” 默然一走,陳毓便停下打游戲的雙手悄聲對其他二人說。
“什么,她還真的那么大膽!?”劉慧臉色變得煞白,孫頤也吃了一驚。
“真的是奇葩呢,我還特地悄悄私下警告了她,她居然說她完全不怕,甚至打算以后也午夜跑去廁所破解這個謎團!瘋了吧?” 陳毓不解地搖了搖頭。
她們三人聽到門外也傳來了一聲驚恐的低呼,孫頤看到隔壁的舒琴跑過,看來這位受過驚嚇的女生偷聽到她們的談話又想起了那晚的恐懼。三人突然間就無話可說,各自專心地做著自己的事情。不一會,徐默然也回來了,找了條小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手,又打開了電腦,重新輸入密碼繼續在電腦上瀏覽著什么。
那晚,對女宿舍的鬼故事充滿了好奇心的徐默然又在午夜爬起來跑去了廁所,她相信如果舒琴沒有說謊,廁所內的恐怖聲音一定有更合理的解釋。她悄悄地出了門,一雙黑暗中的眼睛目送著她的身影。
03
7月15日,9:40,一間畫室內。
今天于康畫室的空調壞了,要明天才能修好,于是他不得不打電話給美術樓另一處的高佑,想暫時將作品搬到他的畫室繼續繪畫。高佑聽起來也是在忙,他想也沒想便同意于康暫時共用畫室。
然而當于康艱難地搬著巨大的畫布和材料推開高佑的畫室時,不禁暗自叫苦:沒想到高佑身旁竟坐著他的女朋友,于康記得她的名字應該叫劉慧。這個該死的直男,這下多么尷尬,女友明明想要陪他看他在,他居然什么也沒說讓自己過來……于康眼角抽搐了幾下,嘆了口氣。
他客氣地和劉慧打了個招呼,看見對方眼里藏不住的一絲失望。真的是太尷尬了,于康趕緊擺好畫架畫布,正好擋住了高佑二人。
卻擋不住該死的談話。
"喂,你說我今天這個唇色好不好看呀?"
"好的寶貝……嗯?哦,口紅嗎。還不錯吧,怎么了?"
"討厭,上次換了香水你也啥也不懂!人家今天可是涂了新的口紅,我室友給我送的!"
“你要是喜歡桃色夢幻,那我下次買給你吧。讓我趕完這作品,就能帶你去玩了。”
于康突然覺得沒有空調也挺好的。
04
7月16日,22:45
晚上,自從食堂回來就感到肚子不適的的梁靚舞實在忍不住,感覺憋不到了,可偏偏她和舒琴的夜壺都滿了,她心里犯著嘀咕:現在還沒午夜,應該沒什么問題吧……最終她還是咬了咬牙,鉆進了廁所。
靚舞剛進廁所,便正好看到孫頤推開一個廁所單間的門走進去,她不禁松了一口氣,至少還有一個人陪著,心里的恐懼減少了許多。她選了孫頤旁邊的的單間,在馬桶上坐了下來,和孫頤簡單地聊了幾句。不一會兒,隔壁傳來了沖馬桶的聲音,孫頤和她打了聲招呼說先走了,靚舞頓時心又懸了起來。廁所的燈光陰暗,反而使她的聽覺額外清晰,靚舞聽著孫頤洗手、接著拿出手巾擦手的聲音,之后她的腳步便越來越輕,直至消失。
突然,似乎隔壁的門又傳來了輕輕的“吱呀”聲,甚至還有輕微的摩擦聲,好像什么東西在地板上拖著腳步。靚舞拼命地咬住嘴唇,偏偏想要快點離開可腹痛卻仍然不減。耳邊繼續傳來窸窣聲,可她已經過于驚恐而無法集中了。終于,她沖出了單間,卻看到一個人半身伏在洗漱臺上,長發蓋著臉垂到臉盆里,白色衣服上似乎還隱約有著暗紅色的印記。靚舞喉嚨連尖叫聲都發不出來,一腳踢開擋住出口的此人,飛奔回了自己的宿舍床上,蒙住被子不斷地顫抖。她屏蔽了一切外界的事物,直到昏昏睡去。
05
7月17日
這兩天的天空無云,烈日當空額外炎熱干燥。易空燁正躲在開著空調的辦公室里無聊地翻看著以往的案件卷宗,冷不丁頭上被人蓋上了一頂帽子,嚇了一跳。他冷冰冰地回頭一瞪,不用猜也知道是秦班嬉皮笑臉地站在他的身后。易空燁摘下了頭上的帽子看了看,似乎是嶄新的,疑惑地開了口。
“怎么,送我頂帽子?”
“當然,不是綠色的還望你包涵。” 往日小氣的秦班居然就這么送了自己帽子? 易空燁還沒反應過來,秦班又繼續得意地說道:“你這種還活在上個世紀的人就不懂啦,現在正好是購物季,我前些天網購了一頂帽子,沒想到昨天送貨到我家,突然告訴我有買一送一的驚喜促銷!”
“切,原來是免費的啊。” 易空燁癟了癟嘴,但畢竟不拿白不拿,他還是把這頂帽子收進了抽屜內。
突然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易空燁抓起話筒,心中一陣激動,多半又有新的案子了!果然,有人報警,今早在海棠高中女宿舍發現了一具尸體,一名在校住宿的女生被害。易空燁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想要偷偷溜走的秦班:“老秦,你看你整天在局里也是無所事事,不如陪我出去看看!”
“你懂什么,我身為局長當然得呆在局里坐鎮——” 秦班絕望地哀嚎,卻仍然被興奮的易空燁死死拖向了停在路邊的警車。
海棠高中的女生宿舍部分已經被全面封鎖,但為了不把事情鬧大,校方把女生宿舍死了人的消息壓了下來,只是說處于特殊情況給全校的學生放了兩天假。易空燁和秦班一到海棠高中的女生宿舍樓便直沖案發現場趕去,發現尸體的地方是該宿舍二樓的女廁所。一進廁所秦班便忍不住皺了皺鼻子,一陣強烈的血腥撲面而來,夾雜著廁所陰潮的氣味,聞起來格外令人難受。還是易空燁去的兇殺現場多,還算見怪不怪,但也忍不住蹙著眉頭。
尸體就橫在一進門看到的一排洗臉池前,發現尸體后沒人動過,但被附近先趕來的警員蓋上了布,只能看到些許四散的長發。掀開布一看,最顯眼的就是死者喉嚨處深深的一道割痕,直接傷到了氣管和大動脈,不僅透露了死因,也解釋了一地的血泊,和廁所墻上、地板上甚至廁所單間的門上的濺射性血跡。現場沒有什么打斗掙扎的痕跡,死者穿著一件白色衣服,因為沾染大量血跡而差點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但引人注目的是衣服腰處左側有一個黑色的鞋印,好像是被某人踩了或踢了一腳的樣子。不過衣服有些許凌亂,但不至于遭到強力的拉扯和破壞。
其它的信息,估計需要后期的尸檢才可以挖掘了。事先對現場展開刑偵工作的警員發現了一件丟棄在廁所的雨衣和一把鋒利的美工刀,都是新買的物品,很大眾的牌子,也沒有可以提取的指紋,很難從中分析物品的來源和主人。但雨衣上的濺射性血跡和刀上的血可以確定是死者,根據傷口也確定了美工刀就是兇手的作案工具。
易空燁簡單地在廁所里看了看,廁所只有一個出入口,布局也很簡單(見圖3),除了一排洗臉池和廁所單間以外,還有一個裝了通風扇的通風窗口,大概30*30cm,風扇還在正常運行。靠近出入口的墻上還有一臺干手用的吹風機,但早就失靈沒用了。
現場初步看不出什么,秦班便和易空燁交代了死者的身份和一些基本情況。
“死者是海棠高中的學生,似乎是7月9日才剛剛入住學校宿舍,此前沒有住宿,而且和目前宿舍內的女生都不熟,算是剛認識幾天的新朋友吧。女生宿舍目前人少的可憐,這一年似乎都只是有201房的三個女生(孫頤、陳毓、劉慧)和202房的兩個女生(梁靚舞、舒琴)長期住宿,再者就是這位剛入住201房沒多久的死者了。
發現死者的是和她同宿舍的室友陳毓,是她早上準備下樓的時候路過廁所,聞到奇怪的血腥味,便看到了尸體。還有奇怪的一點,202房的舒琴聽說了死者的死訊后格外地魂不守舍,一直堅持 ‘她是被那個女鬼殺死的!’,而她的室友梁靚舞甚至躲在被窩里不肯出來。” 秦班苦笑著搖了搖頭,目前看來這個案子真是一團糟。
易空燁卻默默聽完后抬起了頭,起碼有了一個方向。
“把這些女生都找來,我想和她們談一談。”
06
易空燁把五位女生都召集到了201室宿舍,從她們七嘴八舌的訴說中勉強搞懂了這個宿舍關于午夜廁所女鬼的傳說。似乎她們都被這個鬼故事嚇得不清,這些女生都帶自己的夜壺,滿了才會白天跑去廁所清理,而且因為傳說女鬼死在了某個洗臉池,這些女生甚至根本不在廁所洗手,而是去樓層另一端的洗衣間和打水處 。但偏偏死者似乎完全不怕,反而對這個午夜廁所的故事十分好奇,根據她201室的室友們,她甚至每晚都午夜溜去廁所。也就是說,兇手的目標就是一直跑去廁所的徐默然嗎?那動機又是什么呢?
秦班突然開口道:“不對啊,夜壺不是我們男生用的嗎?你們女生怎么可能用夜壺。”
劉慧:“emmm其實有女性夜壺這個東西可以了解一下。”
就在秦班感到世界觀崩壞、忙著百度的當兒,易空燁花了好大的功夫,從一直瑟瑟發抖的梁靚舞口中得知了昨晚她上廁所看到的恐怖片段,而孫頤也確認了她的確在廁所遇到了梁靚舞,之后她先走了,不知道廁所內發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他若有所思地先把這匪夷所思的事情記錄了下來。這時秦班來找易空燁,警員正在搜索死者所住的201室,他們發現了死者的新筆記本電腦,劉慧連忙補充道死者有空的話其實也經常在電腦上打字,只是不知道寫些什么。死者的個人物品真的很簡單,似乎沒有什么值得特別研究的。秦班伏下身看了看床底,只有一個空空的行李箱,他失望地抬起頭,正好看到床靠墻的沿上化妝鏡子里自己的倒影,隨手理了理頭發,被易空燁賞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警員不一會就破解登入密碼打開了死者的電腦,電腦內存里還是空空如也,只有一個文檔,點開便看到了死者這幾天的日記,最早的日記是7月9日,似乎都提到了關于午夜廁所女鬼的傳說。7月11日的日記,沒有寫多少,結尾只有一句:“我明白了,應該很快就可以破解這個秘密……” 之后的幾天日記都是死者在說自己離廁所女鬼傳說的真相越來越近。
死者的網絡瀏覽器只有一項瀏覽歷史,警方也追溯不到任何刪除記錄的痕跡。點開瀏覽記錄,易空燁和秦班發現是狗東網購的頁面,有一個訂單記錄,是一件白色衣服,7月15日下的訂單,當天到的貨,正是死者身上穿的衣服。可惜平日201室的女生晚上都各做各的事情,陳毓沉迷手機游戲,劉慧看言情小說,孫頤沒事就化化妝,看看劇,一般都不會留意其它的事物。但一直熬夜打游戲的陳毓回憶7月16日的午夜,徐默然像往常一樣悄悄出了宿舍,八成又是去廁所了。但奇怪的是,陳毓記得自己大概凌晨1點關手機準備睡覺還特地望了一眼默然的床,默然已經睡回床上了,就是穿著同樣那件白色的衣服。而另外房間的兩個女生除了靚舞昨夜的恐怖經歷,似乎沒法提供有用或者相關的信息。
不過,孫頤15、16號這兩天生病了,因此呆在宿舍沒有上課,也是她15號下午幫死者領了那件衣服的包裹。當易空燁詢問還有誰可以證實這件事,孫頤便走到走廊上指向了宿舍樓大門口的警衛亭,所有的快遞或包裹都是快遞員到警衛亭通告,之后門衛再通過廣播通知住宿的學生來取貨。202室的舒琴那一天也患病留在宿舍,她也在中午聽到了門衛的廣播,讓201室的徐默然去警衛亭領包裹。易空燁對秦班點了點頭:“正好,我們去找門衛談一談。”
07
女生宿舍樓只有一個大門為出入口,至少從目前的觀察來看,四周的圍墻都不可能攀爬或破入,大門旁就是警衛亭,大門處也有監視攝像頭,不可能有人可以偷偷出入大門。女生宿舍樓一直都是由一位門衛小王全天值班,看來學校的管理部門實在是摳門。秦班調來了攝像頭錄像先看著,而易空燁則在警衛亭里詢問小王。
警衛小王給易空燁看了7月15到16號這兩天的陌生人出入記錄,只有7月15號下午有一位狗東寄送員來給201室叫做徐默然的女生送貨,小王也有印象似乎包裝上寫的只是白色衣服一件。但當時由于默然不在宿舍,因此是201室一位叫做孫頤的女生代替簽收的。易空燁望向秦班,秦班作為回應點了點頭,看來錄像和小王說的吻合。而平日只有宿舍的女生出入,就連這些女生也沒有在不合理的時間(如深夜)出入。易空燁在警衛亭的角落看到了藏著的一個紙箱,拉出來發現里面有一些小魚罐頭和長柄夾子,還很新,在易空燁質疑的眼神下,小王有些心虛地解釋道。
“警官是這樣的,其實女生宿舍經常溜進來一只野貓,根據校方的管理條規,是不能讓這貓在宿舍內游蕩的,因此我每次都趕走,但它總是能莫名其妙地溜進來,每天都出現。我尋思不是個辦法,就準備再次遇到它的時候把它抓住丟遠遠的。不過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有靈性,我今早上剛買好工具等它出現,居然突然就壓根沒見它的身影了。”
易空燁點了點頭算是暫時接受了小王的解釋,他和秦班打了聲招呼,自己繞著整個宿舍樓區的鐵柵圍墻走,邊走邊看著影子在夕陽中的余暉中越來越長…他也覺得有些古怪,因為這個圍墻鐵柵的縫隙和密度不僅人無法攀爬,動物也應該束手無策,難道……易空燁小跑了起來,果然在宿舍樓后方的圍墻墻角處發現了一個挺大的缺口,不過已經粗糙地被水泥封住了,他摸了摸水泥表面,是干的。附近有一堆沙子、石子和水泥灰,可能是什么建筑工程沒能用完,就落在這里的殘余建材。易空燁透著圍墻,發現這里離海棠高中的美術樓不遠,他出于直覺折返回大門走出宿舍區向了美術樓。
易空燁的直覺似乎還是有些價值的,他和美術樓的管理方確認了7月16日當天只有兩位美術特選生(高佑和于康)在樓內趕他們的畢業作品,一直到深夜才離開,不過二人都是在獨自的工作室,也沒有老師監督陪同。美術樓只有大門口有監視錄像,可以看到于康在17日凌晨 01:00離開美術樓,而高佑則是在同一天00:45離開美術樓。美術樓并沒有那么可怕的圍墻,因此也無從判斷到底有沒有人翻墻躲過大門的監視器出入。聽說這兩名學生今天也在各自的工作室內趕工,易空燁正好省去了派人找他們的麻煩。
于康的畢業作品是一副抽象派的油畫,有很多扭曲且色彩斑斕的動物和物品漂浮在深藍的海中,因為逼真而更為詭異。易空燁歪著頭看了好半天,只覺得具有濃烈的情感,但愣是看不出到底在畫什么。于康的話也不多,而且當然是老一套說自己沒有異常活動,案發那晚只是在美術樓工作室畫畫。易空燁告知于康自己在調查的案子,于康的臉突然變得煞白,結結巴巴地說自己是死者的前男友,最后性格不合就分手了,但他還是感到很難過吃驚。易空燁瞄了瞄他的手指,指甲底似乎粘有一些顏料,看上去黑乎乎的。
于康把這幾天的一些見聞都告訴了易空燁。
高佑的供詞和于康大同小異,他也透露了自己是201室劉慧的男朋友,不過根本不認識死者。他的畢業作品是服裝設計,桌子上擺滿了草圖,周圍還擺著不少穿著設計樣本的模特,易空燁也嘗試欣賞這些設計,但在他眼里似乎就只是一堆亂縫起來的衣服。除了高佑指腹和手掌有很多鉛筆灰外,沒有什么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
導師表示對于高佑和于康的賞識,他們倆都是天資聰穎又品學兼優,很有可能被保送去國外著名藝術學院深造的機會。此名額只有一位,目前也很難說到底誰能獲得這個殊榮。
易空燁默默離開了美術樓,他不知道這意外挖掘出的新信息有什么用處,但以防萬一還是記在了腦海中。
08
尸檢與刑偵報告
“死者為海棠高中的徐默然,死因系喉嚨一處細長刀傷,割到氣管和動脈而致死。除此之外,死者并無值得注意的外傷,也沒在體內發現殘余藥物或異常成分。死者面部表情有些許驚訝,并無掙扎打斗跡象,初步估計為在無防備情況下遭受突然襲擊。沒有被過度移動的痕跡,確定廁所為案發現場。死亡時間估計在7月16日晚上10點30至17日凌晨0:30之間。
現場環境無法提取任何有效指紋和腳印,死者衣物凌亂,但并無遭受侵犯跡象,衣物也未遭受破壞。死者衣物上的鞋印與女生宿舍內嫌疑人的鞋子配對,只有和嫌疑人梁靚舞的鞋子吻合,根據力道分布,不考慮另有人穿不合腳的鞋子造假。
死者電腦上并無死者或任何嫌疑人的指紋,而宿舍大環境內、包括死者在內的四人指紋分布凌亂,但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是共住宿舍。”
易空燁坐在女生宿舍的樓道內晃著腿看著新的報告,仍在苦思冥想之中。各種大大小小的信息在腦海中不斷組合排列,突然靈光一閃,易空燁得意地一躍而起,原來真相就在眼前。
(圖1,201宿舍示意圖)
(圖2,宿舍2樓示意圖)
(圖3,衛生間示意圖)
謎題篇結束,請根據文中信息還原案件真相。
1. 假設偵探知道上文中所有信息,即他掌握的信息和讀者一樣。
2. 若對于學科和宿舍生活的描述與作答者個人經歷有誤,請以題目描述為準。
3. 假設所有女生對于鬼故事深信不疑 (當然,如果答題者認為兇手是女生,則兇手除外)
回答規則:
答案一律在答案提交帖里回帖進行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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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題截題時間:2020-04-03 20:00屆時將放出第 128 期謎題答案以及 129 期謎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