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草国产成人av片免费/香港三级日本韩国三级专线/国内自拍在钱/天堂国产女人av

回復

第189期謎題《傷疤》

樓主: 145439 | 查看: 1650 | 回復: 0

發表于 昨天 20:00 福建| 昨天 19:58編輯
未經作者及本站同意,禁止轉載本篇謎題
第189期謎題《傷疤》
作者:Azh.柯.


海報與謎題內容并無實質性關聯

引用
人物介紹:
陳澈:男,27歲 無塵集團總經理,陳家長子
顏盛:男,26歲 導游,陳澈好友
陳淮遠:男,60歲 無塵集團董事長,陳家家主
陳輝:男,33歲 無業,無塵集團董事長的侄子
陳欣運:女,27歲 記者,無塵集團董事長的侄女
秦臻:女,50歲 陳家保姆,羅奎妻子
唐澤:男,28歲 唐豐集團銷售部部長,陳澈好友
羅奎:男,53歲 陳家管家,秦臻丈夫
沈弈:男,22歲 警校學生
李莫效:男,22歲 沈弈好友

“……快點跑!快……”

他猛然驚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冷汗浸濕了后背。

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了。

他吞了口唾沫,才漸漸平復下來……


一、邀請

牧馬人顛簸著在崎嶇的道路百轉千折,坐在副駕駛座的男子面色有些發青,伴隨著道路所帶來的震顫,他試圖扳正自己的身軀。終于,在經過一塊大石頭后,他控制不住地將身子探出車窗……

“喂喂喂!有點素質啊!”

“咳咳……早知道不來了……”

聽到這句話,沈弈回想了一下經過:正在度假的他和李莫效去仙霧山旅游,卻是在山道中途看到一個老人昏死在嵌在山壁中的樹上,二人將其救下送到醫院。在拒絕了老人的‘感謝’后,老人邀請二人參加自己的生日晚宴。盛情難卻,沈弈終是答應了下來。

“既來之則安之,坐穩嘍。”

沈弈一腳油門踩到底,全然不顧李莫效的驚慌,飛奔著向前駛去…


回憶(一)

我眼睛周圍有一塊疤,紅紅的,皺皺巴巴。學校的人都叫我“怪物”,他們不跟我玩,還拿石頭丟我。我很疼,也很難過,只會蹲在地上哭。只有哥哥會沖過來,把他們趕跑。他拉著我的手說:“別擔心,把它遮住我們就一樣了!”

等爸爸回到家,我就撲到爸爸懷里哭。爸爸總是說會好的,可我覺得他在騙我,鏡子里的疤一直都在。從那以后,我再也不期待去學校了,也不想出門。就算不得不出門,我也會用同側的手死死捂住那只眼睛,可能這樣別人就看不見了吧。

媽媽呢?我問過爸爸。爸爸總是望著窗外,輕輕地說:“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

有一天爸爸回到家,我本想和往常一樣撲到爸爸懷里,卻發現他的一只手裹上了白白的布,我問他怎么了,爸爸笑著攬過我:“一點小傷罷了。小澈,這個疤馬上就沒了,會好的。你要相信爸爸!”說著便動了動裹著布的手,我好奇地碰了一下,爸爸嘴上說著不痛,卻還是忍不住齜牙咧嘴。爸爸說這個布還要好幾個月才能拆,我很心疼他。

直到一個月后——


“爸爸找到辦法了!我們能把它弄掉!”爸爸高興地說。我看著他的眼睛,心里也重新冒出希望。

第二天,他帶我去了一個地方,里面的人穿著白衣服,說話聲音很輕。他們讓我躺在一張白床上,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到爸爸的臉湊得很近,問我感覺怎么樣。那塊地方裹著厚厚的布,我只覺得底下燙燙的。雖然有布裹著,我還是和出門時一樣緊緊捂住了它,不到家就絕不松開。回去的時候,爸爸牽著我,嘴里還哼著歌,我們并排走在田邊的小路上,心情也隨著微風放松下來。

回到家,爸爸正準備晚飯。沒多久,有個陌生的叔叔來了。爸爸看到他,表情有點奇怪,讓我自己到屋子后面去玩。

屋子后面有個小土坡,坡下面不遠就是小河。我蹲在坡上,無聊地揪著地上的草葉子。不知不覺,太陽快下山了。

忽然,我聽到屋里好像有說話聲變大了,接著是“咚”的一聲。我有點害怕,一開始不敢看,后來出于好奇就悄悄跑到屋后的窗戶那兒,踮起腳往里看——

爸爸!爸爸怎么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剛要張嘴喊,就在那一瞬間——

“轟!”

一股巨大的沖擊力將我狠狠地掀飛出去,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巨響,什么都聽不見了。我順著矮坡滾了下去,腦袋不知道撞到了什么東西,眼前一片黑暗……


二、家宴

兩邊的樹木向后行去,落日的余暉照耀在前方的水泥路上。不遠處,一棟歐式風格的別墅映入眼簾。別墅共有三層,古銅色的院門,白色外墻上雕砌著精致的立體外飾。最外層的圍墻將別墅與四周的石木隔離。

按響門鈴后,不一會便能聽到越來越近的的腳步聲。隨著腳步停下,院門突然打開了一個小窗口,一位頭發有些許花白的八字胡男人正透著窗口打量著二人。沈弈下車將請柬遞了進去,男人接過瞄了兩眼,院門應聲而開。


圖1 陳家院落俯視示意圖 ▲

“沈先生、李先生,歡迎參加我們老爺的壽宴。我是這里的管家羅奎,你們二位還是最早到的客人。”

二人禮貌回應了一下,羅奎做出“請”的手勢,沈弈回到車上,牧馬人緩緩駛入院落的空地。待下車后,羅奎領著二人從大門進入別墅大廳。

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的水晶吊燈從頂部垂下,墻上的古典時鐘指向六點一刻,大廳中央擺放著的茶幾被三臺沙發環繞。

“請稍作歇息,晚宴將在八點一刻開始。洗手間在樓梯旁邊。”言畢,羅奎用手往左指了指餐廳的位置,微微一躬,往二樓走去。


圖2 陳家一樓平面示意圖 ▲

…好像來的太早了。

“不愧是無塵集團董事長,居然能在這么偏僻的地方建別墅。”

“呵呵,看來你很喜歡這里嘛…”

“那倒沒有,住在這兒太不方便了。”回想起路上的經歷,李莫效打了個寒顫。

說話間,穿著唐裝的老者拄著拐杖從樓上下來,身著西裝、戴著眼鏡的男人在一旁跟著,羅奎緊隨其后。

“哈哈,二位來了!上次還沒來得及好好謝謝你們,沒有你們我怕是早就…這位是我的孩子陳澈,你們也認識認識!”

“陳老,好久不見。陳先生,幸會!”

陳澈微笑著點頭示意,陳淮遠也熱情地與二人握手。客套幾句后,沈弈遞出了賀禮。

而在這時,門鈴響起。

“我去開吧,應該是其他人到了。”陳澈隨即往門口走去,不多時便領著一名女子進入大廳。女子見到老人,熱切地圍了上去。

“叔叔,Happy birthday!”

“哎呦,你這孩子,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是……”

女子是陳淮遠的侄女陳欣運,是一名記者。得知沈弈是警校學生,還參與過案件后,迫不及待地希望他能分享。在其話術的誘導下,沈弈終究是把能透露的信息說了個干凈。正當陳欣運意猶未盡地拉著沈弈追問某個案件的細節時,門鈴又一次響起,打破了廳內的交談氛圍。

陳澈再次走向大門。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了進來:

“陳老,六十大壽,福如東海!”

話音未落,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跨入大廳。他一手提著禮盒,另一只手則熟稔地拍了拍陳澈的肩膀,臉上洋溢著笑容。

“唐澤,你踩點倒是踩得準。”陳澈笑著接過他手中的禮盒。

“小唐來了啊,有心了。”陳淮遠的語氣溫和卻疏遠。

隨后,唐澤將目光轉向沈弈和李莫效,笑容中帶著疑惑。沈弈在對上他目光的同時,忽然覺得他竟與陳澈有幾分相似。

陳澈剛想介紹,門口的光線一暗。

陳輝斜倚在門框上,冷淡地將禮物遞給陳澈,目光掃了掃眾人,“叔叔,生日快樂。”

陳淮遠的笑容瞬間淡了下去,只是“嗯”了一聲。陳輝自顧自地找了個遠離眾人的沙發,摸出一盒煙和打火機。

“啪嗒”。就在火光亮起的同時,陳澈的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目光迅速移開,隨后怔在原地。直到陳淮遠將他拉到一側,他似乎才回過神來。

一直侍立在陳淮遠側后方的管家羅奎,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陳輝身邊。羅奎微微欠身道:”抱歉,陳輝少爺,別墅內一直是禁煙的。”

陳輝點煙的動作僵在半空。他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陳淮遠,最終把那根未點燃的煙粗暴地塞回了煙盒。身體往后一靠,閉上眼睛,不多言語。

唐澤見狀,自然地轉移話題,開始和陳澈低聲交談起最近的市場行情,試圖緩和氣氛。

陳淮遠似乎也沒心思再待下去。他拄著拐杖起身:“你們年輕人聊著,我上樓去休息一會兒,晚宴開始羅管家會通知大家。小澈,這次生日宴是你有心為我張羅的,我也不知道要來多少人,你招呼好大家,別忘了等客人齊了就把電網打開。”他對陳澈吩咐道,然后轉身對眾人點了點頭,在羅奎的陪同下向樓上走去。


直到陳淮遠和羅奎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交談聲才大了些。就在這時,洗手間的門被推開,一個人甩著手上的水珠走了出來。健康的小麥色和圈嘴胡與他的圓形眼鏡似有些格格不入。沈弈進來之后并沒見過他。

看到聚集的眾人他愣了愣,陳澈向眾人介紹:“這位是我請來的朋友顏盛。他的職業是導游。”介紹完后,陳澈便說自己要去打開院門的電網,暫且失陪一下。事實上確實也無需陳澈控場,一聽到導游二字,陳欣運便立刻“拋棄”了沈弈找上了顏盛——雖然面對她連珠炮似的提問后者只是靦腆地點頭搖頭。

陳澈回來后,夜幕已悄然降臨。

“沈先生,今晚要麻煩您和李先生睡一間房了。”陳澈道。

“?”

“您沒看請柬嗎?這里比較偏僻,晚上的山路沒燈,不好開,為了安全著想各位應該是要在這過夜的。”

沈弈汗顏,這回輪到李莫效說“既來之則安之”了。

“欣運,哥,你們房間還是之前住的;沈先生,李先生,兩張床的房間只有一間,就在二樓;顏盛,你的房間在三樓;唐澤,二樓你恰好能接受吧?”

“我……差不多吧。”唐澤苦笑著點點頭,隨后拿起茶幾上的茶杯,口袋里掏出藥片式的東西和水一起喝了下去。而陳輝則已經自顧自地上樓。隨后,陳澈向眾人展示房間所在位置。


圖3 陳家二樓平面示意圖 ▲


圖4 陳家三樓平面示意圖 ▲

這時,陳欣運小聲地與顏盛說了些什么,顏盛愣了一會兒,點點頭。得到肯定答復后,陳欣運笑嘻嘻地道別眾人上樓了。

“那我也失陪了。”

言畢,唐澤深呼了幾口氣,開始低頭扶著左邊欄桿緩慢向樓上走去。剛走到二樓平臺,沈弈就發現唐澤手機落在了茶幾上。

“唐先生,您的手機落下了!”沈弈湊到樓梯旁朝著他喊道。。

“啊……麻煩你沈先生,能上來遞到我手上嗎?”唐澤雖然停下了腳步回話,但視線卻不曾對著沈弈,還是僵硬地看著腳下的階梯。雖然心里犯著嘀咕,沈弈畢竟不介意這種舉手之勞,也跟著走上樓梯遞到了唐澤手里。唐澤回頭瞥了一眼迅速接過后便轉身離開。過了一會兒,顏盛看了一眼時鐘,點頭向眾人致意后也上樓了。

“二位可以先回房間休息,也可以去二樓娛樂室打發打發時間。”陳澈對剩下的沈李二人道。聞言,沈弈和李莫效對視了一眼,也如是上樓。

沈弈和李莫效來到房間,房間的布局與酒店大同小異,都有獨立衛浴,外面還有一個陽臺,陽臺正對著院門的方向。沈弈打開落地窗后關上,來到陽臺上張望。雖然晚上視野受限,但山林獨有的氣息還是從左邊飄來。前方依稀可見山的輪廓,此時的夜晚靜謐且美好。而右邊則是一個平行、相同的陽臺,屬于隔壁的房間,再往右看就只能看到別墅外墻凸出的外部裝飾的側面了。沈弈回到房間,只見李莫效早就癱在床上進入夢鄉,呼聲頗大。他微微搖頭,看了眼手機,七點十分,于是決定再出去轉轉。

沈弈剛走到三樓樓梯拐角,恰好遇到顏盛出門,而羅奎則提著垃圾袋打算下樓。他向二人打了個招呼:“沈先生和……顏先生,二位有什么需要嗎?”

“沒有,我就隨便走走。”沈弈客氣地回應,顏盛也搖頭擺擺手。

“好的。兩位請自便。”羅奎頷首,往樓下走去。沈弈望了一眼三樓,最后選擇和羅奎一起下樓,而顏盛并沒有跟上來。二人來到大廳,由于水晶吊燈已經關閉了幾盞,顯得有些昏暗。轉過廚房拐角,陳澈正站在廚房門口。廚房里燈火通明,傳來滋滋的聲音和抽油煙機的低鳴。

一個腰間系著白色圍裙的人正背對著門口忙碌,正是陳家的保姆秦臻。她頭也不回地道:”少爺稍等。”話音剛落,她就拿起門口臺子上一個干凈的玻璃杯,從臺子旁的飲水機接了一杯溫水,隨后走出廚房遞給陳澈。

“謝謝秦姨。”陳澈接過水杯,一飲而盡。他將杯子遞了回去,朝秦臻點點頭。隨即目光轉向正走過來的羅奎,羅奎已經走到了近前。陳澈對羅奎道:“羅叔,今天我去給爸送藥吧。” 聞言,羅奎微微一頓,道:”好的,少爺。那就有勞您了。” 于是,羅奎走進廚房,不一會兒,將帶有一碗湯藥的托盤平穩地端給廚房外的陳澈。陳澈穩穩地接過托盤,溫熱的湯藥散發著淡淡的藥香。

“沈先生,您自己隨意些。”

陳澈說完,端著藥上了樓。沈弈望了一眼空蕩蕩的大廳,又看了看在廚房忙碌的羅奎和秦臻,無奈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回憶(二)

放學鈴一響,我抓起書包就往外沖。爸爸早上說今天要帶弟弟去治他眼睛邊上那塊疤,要是真能治好,弟弟就不用整天躲在家里,也不會被那些壞家伙欺負了!我一路跑得飛快,只想快點回家。

轉過那棵樹,家就在前面了。咦,什么味道,好難聞…我心里咯噔一下,抬頭看去,屋頂上正冒著滾滾的黑煙,窗戶里透出可怕的紅光。

那不是我家嗎!

“爸爸!弟弟!” 腦子里嗡的一聲,我什么都顧不上了,瘋了一樣朝著那冒著黑煙和火光的房子沖過去。

濃煙從門窗縫里鉆出來,空氣燙得嚇人。我什么都看不清,眼淚被煙嗆得直流,喉嚨火辣辣地疼。我沖到屋門口,那扇熟悉的門里傳來爆裂聲。我咬著牙,不顧一切地伸手就要去推那滾燙的門,就在我開門的一瞬,飛來一個東西直擊我的面門。

“啊——!” 一股難以形容的劇痛。我甚至沒看清是什么,強烈的沖擊就讓我整個人向后栽倒下去。

疼痛與恐懼像潮水般涌來,瞬間把我拖入了無邊的黑暗。

弟弟……爸爸……


三、烈焰

沈弈回到房間,李莫效依舊維持著四仰八叉的睡姿。沈弈走到自己床邊躺下,白天的一幕幕在他腦中盤旋。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促而沉重的敲門聲傳來,伴隨著管家羅奎驚惶地呼喊:“沈先生!李先生!快出來!著火了!”

沈弈彈起,“莫效醒醒!著火了!” 低吼著沖過去拉開房門。

門外,羅奎臉色煞白,頭發凌亂,“快!三樓!老爺的房間!” 言畢,羅奎往樓上沖去。

沈弈拽起懵懂的李莫效:“別睡了,快走!” 李莫效清醒后,臉上血色盡褪,跟著沈弈沖出房間。

二樓尚未有濃煙,然三樓的樓梯口已經煙霧彌漫。沈李二人剛踏上三樓的平臺,只見陳淮遠房間房門緊閉著,但灰黑色的煙正從門底縫隙中涌出。

“叔叔!開門啊,叔叔!!”

陳欣運奮力拍打著房門,在他身后的陳澈和陳輝被釘在原地。陳澈目光呆滯,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而陳輝則空洞地望著,唐澤呆愣地站在二樓樓梯口往上看,唯有顏盛轉頭往二樓沖去。

“119!119打了嗎?”

羅奎手忙腳亂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顫抖地按著號碼。

“不行!等不及了!” 沈弈沖到門前,對陳澈吼道:“陳先生,我們一起把門撞開!”

陳澈聞聲卻是不為所動,反而踉蹌著向后退了兩步貼到了樓梯欄桿上。

見狀,沈弈立刻轉向旁邊的李莫效:“莫效,過來!跟我一起撞!”

“啊?…好!”

二人在同一時刻竭盡全力撞向那扇厚重的房門。

“砰!”一聲悶響,門板紋絲不動。“砰!”依舊徒勞!門鎖異常堅固。

“不行!撞不開!” 李莫效被反震力震得生疼,濃煙亦嗆得他眼淚直流。

沈弈劇烈地咳嗽著,大腦飛速運轉。房門突破無望…陽臺?他猛地抬頭。

“羅管家,有沒有繩子?結實的繩子!” 沈弈對著剛掛斷報警電話的羅奎吼道。

“繩子?你要…不,那太危險了!”唐澤有些驚愕,脫口而出。

“…雜物間!二樓雜物間有!”羅奎卻是立刻反應過來。

沈弈飛速沖下煙霧彌漫的樓梯,直奔二樓雜物間。他推開門,發現里面比較雜亂,掃把、魚線、紙箱等雜物堆積。沈弈迅速掃視,目光鎖定后扯下掛在釘子上的一捆尼龍繩。

從二樓陽臺…不行,來不及找了,只能試試看三樓了!

他徑直沖向陳欣運房間,猛地拉開落地窗,直撲陽臺,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一愣,只見別墅的外墻上已然有一個身影在試圖攀爬到陳淮遠房間的陽臺。

是顏盛!

他比沈弈動作更快。顏盛將尼龍繩一端牢牢地系在自己腰間,打了專業登山者常用的結,另一端則被他以同樣的方式綁在陳欣運房間陽臺的欄桿扶手上。

此刻,顏盛正小心翼翼地翻過兩陽臺之間幾米的間隔。他把腳踩在外飾的凸沿上,隨后縱身一躍到旁邊的陽臺。

沈弈見狀,如法炮制,迅速學著顏盛的樣子嘗試跨越。當他安全地落地,隔壁陽臺上觀望的眾人都松了一口氣。此時顏盛正在用力地撞擊那扇落地窗。

陽臺上沒有濃煙,但隔著玻璃也能明顯感受到高溫。火光已經將房間映照得一片通紅。顏盛看到沈弈過來,嘶啞道:“鎖死了,只能撞開!”

“好!一起!”

兩人默契地同時后退一步——

“砰!”伴隨著刺耳的碎裂聲,兩人撞破玻璃沖進房間,灼熱的氣浪夾雜著濃煙噴涌而出,將沈弈和顏盛嗆得睜不開眼。

耳邊是火焰的咆哮和房門外唐澤的呼喊詢問,沈弈強忍著灼痛,瞇著眼睛看去——

房間中央那張床,已經徹底被火焰吞沒,且它們正開始向周遭蔓延,

一片瘋狂舞動的火海!


回憶(三)

他媽的,吳興這個孫子,居然敢背刺我!

我腦子里嗡嗡作響,全是怒火和屈辱。我沖到他家里質問他,他起初還支支吾吾,后來居然理直氣壯!

“你聽我解釋,老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伸手想拉我。

“解釋個屁!別人已經告訴我了!”我猛地甩開他的手,心里的火越燒越旺!后來我們干脆在他那間堂屋里推搡起來,他只用左手顯然力量不如我,而憤怒也讓我失去了控制。混亂中,我狠狠推了他,他腳下一個趔趄,后腦勺重重磕在了木桌的角上。“砰!”整個人慢慢地癱倒在地,一動不動了。

恐懼瞬間澆滅了所有的怒火。“吳…吳興?”我試探地喊了一聲。

沒有回應,死一樣的沉寂。

我…我殺人了?

……

第二天,電視新聞欄目的標題映入眼簾:民宅煤氣泄漏引發爆炸,戶主不幸身亡。

“煤氣泄漏遇明火引發爆炸,定性為意外事故…”

我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

這時,一通電話打來,嚇得我一激靈,發現是熟悉的號碼,才佯裝鎮定地接通。“喂……什么?你說什么?!”我又悲又怒地掛斷了電話,那頭的消息讓我四肢冰冷。我想起昨天爭執時,他拼命想解釋的樣子,原來我根本就錯怪他了。

……

吳興有個兒子在縣醫院搶救,他還活著!

我戴上帽子口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溜進縣醫院。在重癥監護室外,我隔著玻璃看到了那個孩子。

他躺在病床上,頭上纏著紗布,身上插著管子。但最刺眼的,是他右眼周圍,那大片深紅色疤痕。那疤痕…我猛地想起吳興曾經跟我提過,他小兒子叫吳澈,眼睛邊上有塊胎記還是什么,一直想帶他去治…

醫生的話我也沒細聽,只聽到最后一句“…頭部受到重創。他失憶了,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失憶了…都不記得了…

我呆呆地站在玻璃窗外,看著里面那個陌生的孩子。他怔怔地望著天花板。

我鬼使神差地隔著玻璃喊了一聲:“小澈?”

聽到聲音,床上的孩子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望向天花板,仿佛這一聲毫無意義。

看著他那雙空洞茫然的眼睛,看著他失去一切的樣子,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涌上心頭。

是我毀了他的家,毀了他的一切。

他叫…吳澈。既然沒人知道真相…既然他什么都不記得了…既然他需要……

“醫生,這孩子,我…想收養他。”


四、拼圖

消防警笛聲由遠及近。不消多時,火勢被有效控制。沒有蔓延到其他房間大概是不幸中的萬幸。

沈弈和顏盛從陽臺上撤下后皆狼狽不堪,身上全是灰,眼睛紅腫。顏盛的情況更糟一些,不僅捂著嘴劇烈咳嗽,他的手還被燙傷,秦臻正小心翼翼地給他涂抹藥膏。

整個別墅彌漫著濃烈刺鼻的焦味。陳淮遠房間內大多數物品都被燒毀了。

專業人員從臥室中央那堆焦黑的床架殘骸中清理出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體,警戒線迅速保護起這慘不忍睹的現場。

當警察正式接手時,大廳時鐘指向深夜十一點。

為首的警官掃視了一圈聚在大廳的眾人,最后將目光落在沈弈身上。

“小弈?你怎……你沒事吧?”聲音中帶著意外和關切。

“沒事,舅舅。”沈弈了解流程,隨后到沈懷風身邊耳語了幾句。沈懷風雖然腹誹,但還是微微頷首。隨后開始對其他人進行單獨詢問。

……

初步詢問結束。現場勘察還在進行,法醫報告也需要時間。

沈懷風看了眼墻上的鐘,“現在比較晚了。各位今晚暫時不能離開別墅,請先回各自房間休息。我們會派人值守。后續還需要大家進一步配合調查。小弈,你們倆也是。”沈弈和李莫效點點頭。

眾人紛紛起身,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各自的房間。沈弈若有所思地掃過離開的眾人的背影。

……

一周后,市局刑偵支隊辦公室。

沈弈坐在椅子上,平靜地看著對面緊皺眉頭的沈懷風。

嘖,要不是看在你是親歷者和警校生的身份上……

“尸檢結果確認了,”沈懷風將一份報告推到沈弈面前,“床上那具尸體就是陳淮遠。死因是一氧化碳與其他有毒氣體吸入導致的中毒。”

“起火點呢?”

“在靠近床邊的垃圾桶。垃圾桶已經燒成灰,我們通過特殊手段可以確定桶里原來只有一些煙灰,并且現場沒有任何延時點火裝置或者特殊引火物,就是普通的垃圾桶起火。窗簾和衣柜完全燒毀了,不過門邊地板上有一些沒燒干凈的布料殘渣,看質地像是唐裝的碎片。”沈懷風換了個姿勢,“倒是房間里的保險柜和床頭柜因為材質特殊,只有外部被燒焦了,內部幾乎無損。保險柜里的珠寶少了一部分,但重要文件什么的并沒有受損,保險柜也沒有被暴力破壞的痕跡。床頭柜抽屜里發現了一板阿普唑侖片和一個煙灰缸,藥還剩半板,煙灰缸里面有些灰燼,但沒找到煙蒂。陳淮遠體內有檢測到阿普唑侖片和安神類湯藥的殘余成分。我們向羅奎求證過,這段時間陳淮遠的精神狀態不好,一開始吃阿普唑侖片,最近又在服用安神類湯藥,兩者的實際效果差不多。而這段時間他每天這個點都要回房間吃藥睡覺。你撞開的那扇落地窗,鎖扣雖然燒得很嚴重,但能確認燒之前就是上鎖的狀態。陽臺欄桿上的扶手有摩擦痕跡,地面上有細碎的石子和泥土殘留。技術科那邊確認了,摩擦痕是雜物間繩子留下的,泥土經檢測和別墅外的土質相符。”


圖5 陳淮遠房間布局示意圖 ▲

“其他人的口供和背景查得怎么樣?”

沈懷風深吸一口氣:“陳淮遠這人,生性多疑。他在自己房間門口的天花板裝飾里,偷偷裝了個針孔攝像頭,正對著門口。這事兒,除了負責安裝和維護的管家羅奎,其他人一概不知情。監控拍下了火災前那段時間的進出情況。”

他調出筆記本上的監控視頻,轉給沈弈看:

18:50 陳淮遠自己進入房間。

18:55 陳輝進入房間。

19:05 陳輝離開房間。

19:10 羅奎進入房間。

19:11 羅奎提著黑色袋子離開房間。

19:15 陳澈端著托盤(上面是一碗湯藥)進入房間。

19:35 陳澈端著托盤(上面是一只空碗)離開房間。

19:40 唐澤來到房門口,敲門、張望(未進入房間)。

19:45 唐澤離開。

20:05 監控畫面顯示,開始有濃煙從門縫下方冒出。

20:10 羅奎出現在監控中,拍門呼喊。

隨后濃煙彌漫,監控被覆蓋。

“口供方面,”沈懷風指著記錄,“羅奎是最先發現火情的,也是他把眾人喊出來的。在這之前,羅奎稱七點十多分下樓后一直和秦臻在廚房;顏盛七點十多分開始和陳欣運在她房間聊天,據說是他們約好的。大概七點四十分,陳澈來找陳欣運,顏盛回自己房間,三人都稱之后沒有再離開過房間。;唐澤說是找陳淮遠有事,但他沒開門,之前之后都在自己房間。幾個人的說法,在時間線上和監控拍到的進出基本能對上。唯一的例外是陳輝。”

“他怎么說?”

“他一開始說自己一直在房間,直到告訴他監控的存在,他才一口咬定自己只是進去和叔叔聊了幾句就走了,時間也對得上。但是,”沈懷風加重了語氣,“火災發生第二天,我們在陳輝隨身攜帶的背包夾層里,搜出了幾件價值不菲的珠寶首飾。經鑒定,正是陳淮遠保險柜里丟失的一部分,面對這個,陳輝改口說那是陳淮遠當天晚上送給他的禮物。問題是,陳淮遠自己的生日宴都還沒開始,而且誰會提前把禮物放在保險柜里,再‘送’給侄子讓他自己偷摸拿走?這說不通。”

“背景方面,”沈懷風繼續梳理,“羅奎是陳家的老人了,跟了陳淮遠二十多年,忠心耿耿,算是心腹。保姆秦臻是羅奎介紹來的,干了也有五六年了,手腳麻利,與陳淮遠也沒什么瓜葛。”

“陳輝,”沈懷風鄙夷地道,“父母早亡,這些年全靠著陳淮遠的接濟混日子,游手好閑。他和陳欣運是堂兄妹。陳欣運這個侄女,倒是深得陳淮遠喜愛,關系一直很親近。”

“顏盛的背景相對簡單,就是個導游。和陳淮遠此前確實沒有任何明面上的交集,應該不認識。對了,你之前提到他打結手法很專業,他承認自己是個登山愛好者。另外,他用的繩子和你用的是同一種。”

“至于唐澤,他所在的唐豐集團,現在正面臨嚴重的資金鏈危機,急需要陳淮遠掌控的無塵集團這個大客戶的訂單續命。他本人之前因為業務關系,和陳淮遠有過幾次接觸。

“而陳澈,陳淮遠把他當接班人培養,這毋庸置疑。審羅奎的時候,我們還稍微試探了下對陳澈的看法,他反應很激烈,斬釘截鐵地表示‘少爺做不到這種事情’。”

“不過,你前段時間應該也看到過那條被壓下去的新聞了吧?”

“嗯,說他是養子,還整過容。雖然很快被辟謠說是誹謗。”

“不是誹謗。我特地去查了。陳澈,確實是陳淮遠的養子。而且他的身世,甚至牽扯到二十年前的一樁舊案。”

沈弈有些訝異,隨后面容嚴肅。

“二十年前,鄰省一個小鎮,有一棟民宅發生火災。戶主死亡,當時的法醫報告顯示,死因也是一氧化碳及有毒氣體中毒,而起火的原因是煤氣泄露引發的爆炸。陳澈,就是那戶人家幸存的孩子。后來被陳淮遠收養,改名陳澈。”

“更匪夷所思的是,根據當時的案卷記錄,那戶人家,應該還有一個孩子。但是,火災現場只找到戶主一具成年男性的尸體。”

“至于整容…有線索指向市里一家大型醫院,年代久遠,記錄不全,還在查。”

“……有沒有其他方面的線索?”

“.…..所有人的房間里都沒搜到什么。至于他們攜帶的東西中,除了陳輝外,只有唐澤包里找到了阿普唑侖片,其他人沒帶什么特別的。而唐澤說他是自己服用的。我們也搜查了別墅周圍,也沒什么奇怪的東西。羅奎拿下樓的那個黑色袋子里是幾個煙蒂。哦對了,這棟別墅周圍還布置了電網。”

“之前聽他們提起過。是能通電的那種吧?”

“對,據說是為了避免山里的野獸和小偷的侵入。開關就在院門邊,奇葩的是院門也能通電。根據通電記錄顯示,火災那天從六點四十開始就通電了,一直到消防車來才撤銷。”

“.…..”

“另外,羅奎說那個陳淮遠平時不喜歡開落地窗,所以落地窗基本都是上鎖的狀態。我們也查過了,除了房間布局有些差異,落地窗、陽臺什么的每個房間都有,基本相同。落地窗關上后不會留縫,而且可能是由于長期不使用還是什么,鎖扣比較緊,同時只有落地窗完全關上后才能上鎖。不過唯一的區別是,陳淮遠房間的房門是特制的,十分堅固,所以你們撞不開。另外,他那扇門一旦關上就自動落鎖,不過用內部把手可以直接打開,但在門外的話就需要指紋了,目前沒有其他打開方式,錄入的指紋也只有陳淮遠一個。陳淮遠為了方便開門,還在床頭裝了個開關,別人要進來他按一下開關就行,鎖就會打開。不過等人進來后門關上仍會自動落鎖。”


圖6 陳家正面房間位置示意圖 ▲


圖7 落地窗鎖扣示意圖 ▲


圖8 陳淮遠房間把手示意圖 ▲

說完,沈懷風雙手交叉,擱置在下巴下。“現在,你有什么想法?”

沈弈不語,隨后點點頭道:“哪家醫院?我自己去查。”聞言,沈懷風一愣,嘆了一口氣,告訴了他地址。

……

費盡心思,沈弈終于查到了陳澈整容的記錄,整容的部位是右臉的上半部分。突然,沈弈的腦中回想起了什么,他用手機查找沈懷風發給他的資料,目光最終停留在某個人的照片上。他迫不及待地去找沈懷風,讓他去求證一個事實,那隱藏在背后的事實。

……

兩個星期后,在沈懷風的幫助下,沈弈得到了那個預料中的結論,也明白了所有事情的真相。


五、重現

直到有一天,我在電視上看到那兩張記憶中的面孔,如遭雷擊。

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



謎題篇結束。
請根據謎題線索還原案件及衍生細節的真相。

備注:
1. 本題無敘述性詭計。
2. 別墅內無密道、機關、暗室。
3. 藥物功效請以以下描述為準。
阿普唑侖:適應癥為主要用于焦慮、緊張,激動,也可用于催眠或焦慮的輔助用藥,也可作為抗驚恐藥,并能緩解急性酒精戒斷癥狀。對有精神抑郁的病人應慎用。




回答規則:
答案一律在答案提交帖里回帖進行提交。
答案提交帖地址: http://www.njjzkj.com/thread-176732-1-1.html
本題截題時間:2025-09-27 20:00屆時將放出第 189 期謎題答案以及 190 期謎題。

13

3

分享

尚未登錄
您需要登錄后才可以回帖 登錄 | 加入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