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屆貝克街杯推理大賽第四題
《六角館傳說殺人事件》
作者:愛德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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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場人物介紹 楚之橋:男,29歲,論壇站長,某公司的小職員。 張念:男,26歲,論壇副站長,年輕的富二代。 陳乾幄:男,27歲,論壇某版主,兼職的推理小說家。 楊馥馥:女,20歲,大學生。 凌也平:女,21歲,大學生。 秦薇薇:女,25歲,某公司白領。 管家老柴:男,63歲,六角館管家。 女仆丁甜甜:女,17歲,雇傭來的女仆。 司機:男,28歲,雇傭來的司機。
楊馥馥在這樣一個清晨醒來,空氣中彌漫著陳腐的氣味,白綢蕾絲卷邊窗簾隨風搖曳,地板上的臺燈腳座落滿灰塵,衛生間里無法分辨的褐色污垢密布。整個屋子,被破碎的時光和未知的歷史淤積,不斷發酵。
記憶如流水。 昨日,作為“偵探協會論壇”的成員,楊馥馥應邀出席“六角館”的同城聚會。聚會地點,位于A市K鎮郊外50公里以外的一片森林盆地內。“六角館”目前是閑置的空房,一旁的“本館”是小旅館。(如圖一) 大約是傍晚,大家在K鎮聚集,聘來的司機大叔駕駛著商務車一路飛馳。互相介紹后,楊馥馥了解到發起者是論壇的站長,楚之橋,他坐在前排向大家介紹活動流程。 聚會的主辦者是副站長,名叫張念的年輕“富二代”,“六角館”正是被他購置入名下,活動都由他出資承擔,每個參與者都配發了筆記本電腦,甚至還聘請了管家、女仆和司機。此刻,他坐在靠窗位置,在iPad上準備深夜小游戲的謎題。 雖然是聚會,排除正副站長,實際上參與者只有包括楊馥馥在的四個人。分別是自稱推理小說家的陳乾幄、公司白領的秦薇薇、大學生的凌也平。 晚飯后,根據計劃,張念返回自己的房間,通過局域網向大家的筆記本里出題,則楚之橋作為裁判,負責監督是否有人作弊。眾人吃著宵夜,對一道道謎題,侃侃而談。 大約十一點半,一位六十多歲的管家“老柴”風塵仆仆的趕來,帶回從K鎮裁縫店定制的“偵探協會論壇”制服,并且重申了“本館”的相關管理制度。 趕了一天山路,眾人都挺累的,楚之橋建議大家先去睡覺,第二天早餐后再繼續游戲。 “咚咚咚,楊小姐,在嗎?”敲門聲將楊馥馥從回憶里拽回現實。敲門的是六角館的服務生丁甜甜,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 “嗯...”馥馥淡然的回應了一句,換衣服起床。
“蛇涎草,一種類似于爬山虎的植物,貼著墻壁爬升,在六角盆地生長茂盛。據說,六角館有一個可怕的詛咒,蛇涎草會變成毒蛇一般,纏繞在人的身體上,直至這個不幸的家伙窒息身亡。”楚之橋站在玄關,繪聲繪色的講故事。 老柴臉色慘白的走過來,說道:“別說了,先生。” “六角館還有兩個傳說,一個是龍爪堂吊著的尸體,一個是燃燒的地窖…” 秦薇薇留著爽朗的類似男生的短發,穿著露肩的背心、單薄的運動短褲,踏著釘鞋,剛剛晨跑回來,汗流浹背的回答:“站長,這種詭異怪談,嚇嚇也平、馥馥那些小姑娘差不多,我才不怕勒。” “嘿嘿,我也只是想創造點聚會的氣氛嘛” “有什么傳說也告訴甜甜吧。”丁甜甜八卦的蹦出來,穿著女仆制服的她,一臉春光燦爛。隨后的楊馥馥只是緩緩的走過,目光里沒有一絲波瀾,臉上掛著禮節性的微笑。 “你怎么這么晚起來啊。”楚之橋有些奇怪的問。 “喔,昨天沒睡好,一直頭暈。” 正當大家寒暄著,管家老柴滿臉不安的指著遠處,說道:“凌小姐回來了。” 順著老柴手指的方向,只見凌也平失魂落魄的快步跑來,大聲呼喊:“張念…張念…他…”
六角館。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陳乾幄臉色鐵青的站在大家身后,望著這棟被蛇涎草纏繞的建筑,嘴邊叼著的香煙被咬的變形。 張念面部表情猙獰,穿著寬松的運動服倒在蛇涎草盤根錯節的枝系之中,手腳被植物裹住,脖子上有一道勒過的痕跡,身前是一些由于太陽照射,秋黃的蛇涎草斷枝。 “這是怎么一回事,張念怎么?” 陳乾幄從后面擠到眾人前,目光如炬,說道:“大家不要破壞現場,說不定會是不可能犯罪?” “什么?” 楊馥馥微微一怔,環顧四周的植物,又扭過頭望著一旁顫抖不已的凌也平。 “喂,小姑娘,這些蔓藤是你弄斷的嗎?”陳乾幄指著尸體前一道散亂的蛇涎草蔓藤。 凌也平似乎在努力回憶什么,咬了咬嘴唇,說道:“我看見張念的衣服從蛇涎草里露出來,好奇的湊上前,用力撥開了蛇涎草,就看見了他的臉…” “你確定他是被這些枯黃的蛇涎草裹住的,而不是只是斷了的蛇涎草鋪在尸體上嗎?”楚之橋恍然大悟的問。 “雖然,記憶很混亂,當時也很害怕,但是青藤都是連著的,如果是斷開耷拉著的,我會…分辨出來的,尸體就是像從植物里長出來的一樣啊。”凌也平失聲喊著。 “沒有錯。”陳乾幄走到眾人面前,說:“這是不可能犯罪,如同沒有腳印的雪地、沙地一般,枯萎易斷的蔓藤成為了一道天然屏障,兇手如果殺人,塞進去尸體,再離開,枯藤會全部斷開。然而,凌也平撥開它們前,蔓藤竟然都是完好的。” 話音落下,眾人驚愕。 “詛咒…詛咒…這是詛咒啊…”一直躲在遠處的老柴忽然大聲尖叫,雙手捂著頭,一面痛苦地說:“過了40年…詛咒還在…詛咒還在…”一面狂奔著離開了。
六角館,大門沒有鎖。大家將尸體轉移,放在六角館地下室,一個類似于冰窖的地方。盆地內沒有信號、網絡和電話,大家準備去報警,從跑道到吊橋,大約走了半個小時,才發現橋已經斷了。楚之橋安慰大家,司機翌日下午會來接,屆時發現橋斷了,就會想辦法施救的。 楊馥馥獨自來到了發現尸體的地方,發現在草地和泥土之中,留下了一行釘鞋來回的痕跡。正常的鞋子,踩在這種地面上,是不會留下明顯鞋印的。而且,按照她對尸體的檢查,死亡時間不會超過半個小時。隨后,楊馥馥調查了整個盆地,沒有找到有人遺棄的東西。 不久,天空淅淅瀝瀝下起雨。 眾人返回本館,陳乾幄用力的把香煙按在煙灰缸上,興奮的說:“與其呆著,大家不如自己說說,誰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
老柴:我住玄關旁的房間,每天六點準時起床,打開玄關的大門,夜晚十二點鎖門以后,才睡覺。昨晚11點回來,把“學院服”給了楚之橋,我就返回屋里了。今天秦薇薇是六點半出的玄關;六點四十五分楚之橋和張念下來,張念說要晨跑就出去了,只有楚之橋在我這邊閑聊;凌也平大約幾分鐘之后下來。九點不到,丁甜甜做好早餐,楚之橋讓她去叫楊馥馥起床,同時,秦薇薇就回來了。 秦薇薇:嗯,我每天六點半起來晨跑,這是習慣。這幾天,腳底受傷了,做了一段時間熱身運動,遠遠看見穿運動服的張念出來,他往六角館方向去的。回來的時候,在玄關和楚之橋閑聊了一會。 凌也平:其實…昨天,張念給我留了一張紙條,讓我今早到小樹林會面…我去了小樹林,他不在。等我回來,圍著六角館慢慢走,就發現發現蛇涎草里有東西,等我撥開蔓藤,就看見他倒在里面,太可怕了。 楚之橋:噢,我是早上起床遇到張念,他說要出去晨跑。我們一起下樓,在玄關我和老柴閑聊,張念獨自出去了,凌也平大概五分鐘以后下來的。后來秦薇薇也回來了,我們閑聊了一會。 陳乾幄:在來六角盆地的路上,我告訴過大家,今早要構思新的謎題,所以一直在屋子里。況且,從昨天開始,一直不舒服,皮膚有些過敏。等我來到玄關,發現你們幾個正驚慌的朝外面去,于是就跟了上來,我和楊小姐一同走在后面。 丁甜甜:我大概七點起床的呢,準備早餐。后來,來到玄關,楚之橋讓我去叫沒有起床的同伴。楊馥馥小姐,和我一同下樓的。凌小姐回來時,陳先生正好下來。楊小姐行動慢,她和陳先生走在大家后面。
六角館,中央大廳。 楊馥馥緩緩踱步,望著在窗口肆意蔓延的蛇涎草。大廳左邊是一排天使的雕像,右邊則是一排惡魔的雕像。惡魔雕像的后面是通往地下室的階梯。 此外,六角館還有幾間怪異的房間。冬暖閣,一間榻榻米式的屋子;蒼郁軒,一間擺放著花架的房間,外面就是陳尸的地方;香茗苑,一間茶屋的設計,但是空氣中彌漫著怪怪的草藥味;朱墨軒,看似應該是書房;咸池湯,一間荒廢的大浴室。至于,龍爪堂,是一間莫名其妙的空屋子。(如圖2) “你在這里干什么…楊小姐?”老柴戰戰兢兢的走過來,臉上書寫著不信任。 “只是看看。”楊馥馥撥弄了一下肩膀旁垂著的發擺,嘴角微微翹起:“老爺爺,在這里很久了?” “來,吸一根。”陳乾幄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后面踱步出來,遞上一根香煙。 老柴接過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才打開了話匣子。 原來,六角館,是100年以前,一位年輕的英國領事修建的,據說他癡醉于中國的文化,抗戰的時候,他自殺了。40年代,一位中國醫生買下了這里,修建了本館。雖然K鎮距離盆地有50多公里,但是他堅持去鎮上給人看病,還經常免費提供醫藥品,被大家稱頌。老柴10歲的時候討飯到K鎮,被收養。40年前的一天,女主人忽然死了,被蛇涎草裹滿了全身,第二天醫生也自殺了。深夜,六角館的地下室失火,所有的尸體都被成了灰燼。 從此,六角館的傳說,就在老柴腦海里種下了恐懼的影子。所以,任何關于六角館傳說、詛咒的事情,他都非常忌諱。 改革開放以后,政府收購了房產,本館成了小旅館,作為度假游的地方。可是山路崎嶇難行,久而久之,就越來越荒廢了。
龍爪堂。 “這間屋子是干什么的?” 陳乾幄環顧四周,左邊的墻壁是泛黃的白墻,發散著陽光之類的光芒,右邊則是漆黑的墻壁。一排浮雕,大致是一種類似于爪子的紅色花朵,朝著“陽光”生長。 老柴掏出手帕,擦了擦汗,說:“我也不知道,只記得對面香茗苑最早是放英國人的貨物,后來是放主人的醫藥品,快走吧,主人就是在這里上吊自盡的。” 楊馥馥略微抬頭,望了望屋子中央的吊鉤,以前應該是裝老式吊扇用的,滿是鐵銹。
在陳乾幄的帶領下,楊馥馥又確認了本館的窗戶。整棟樓,除了臥房以外,全部的窗戶都是有防盜欄的,要想出去是不可能的。老柴的屋子,是由雜物間改造的,也有防盜欄。 陳乾幄自顧的說:“我很費解那個蛇涎草的手法。” “從不可能犯罪的意義上來說,不符合邏輯。”楊馥馥脫口而出,在對方的驚異目光中,頓了頓,撥弄了一下手腕上的藏銀鐲子,又恢復了恬靜的表情。 陳乾幄淺淺的微笑,說:“我很懷疑你,或者丁甜甜。因為,張念離開屋子以后,楚之橋、老柴在聊天,如果他們之中有人做偽證,其中逃出去一個,外面的秦薇薇會注意到。” “那秦薇薇呢?” 陳乾幄淡淡的笑了,回答:“我的窗口正好能看到跑道,她一直在慢跑。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排除了她。” “閣下,自己呢?” 陳乾幄搖了搖頭,說道:“明知故問。剛剛檢查了所有的窗戶,以你的觀察里,應該不會忘記,我的窗前,生長著幾乎枯萎的蔓藤。如果推開,會留下明顯的痕跡。” 楊馥馥撥弄著自己的藏銀鐲子,其實,她細心留意過,陳乾幄的窗戶完全沒有打開過的痕跡。
深夜,為了避免出現意外,大家都統一行動。本館廚房邊,有一個公用的澡堂,男女分批使用。眾人,戰戰兢兢的到了十一點,才各自分開。
廚房。 “你說我是怎么來的?”丁甜甜好奇的反問。 “嗯,你的女仆服是COS社團專用的產品。”楊馥馥緩緩的說,一面幫著對方整理第二天的早餐。 丁甜甜扎起了濕漉漉的披肩長發,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回答:“我是打工的,高考以后沒事干,在網上掛了出賣剩余時間的帖子,張念聘用我來幫忙料理大家的餐飲,我就悲催的自己拖著行李,從K鎮打了車過來。” 楊馥馥沒有回應,點了點頭,注意到對方沒有碰蔬菜。 丁甜甜若有所思,說:“對了,聽老柴說過,楚之橋、張念曾經來過好幾次這里,應該也是從K鎮叫的車,好像他們有什么打算吧,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了。” “老柴在這里呆了很久?” “他脾氣怪,張念、楚之橋好像都受了他不少埋怨,昨天是楚之橋讓他下午開車去K鎮候著,等衣服做好又送回來。”丁甜甜回憶道:“似乎就是故意要給這老頭一個下馬威。” “這么捉弄老人家,也不好吧。” 丁甜甜攤開雙手,說:“我也這么覺得,楚之橋確實挺無聊,第一天來的時候,他還特意用蛇涎草裹著一個石頭,嚇的老柴一個人躲的遠遠的,不敢靠近。” 餐廳。 楚之橋喝著茶,望著窗外的月色發呆。 楊馥馥在一旁,鋪著桌布,似乎不經意的說起:“這次聚會,發生意外,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 “為什么張念被勒死了呢,大家要受到警方的調查了。” 楊馥馥點了點頭,繼續說:“有一個事情,挺在意的。” “什么?” “丁甜甜,剛剛在廚房,我看見她一直不碰生菜、萵筍葉之類有長葉子的蔬菜,是有什么原因嗎?” 楚之橋似乎從沉思中回過神,喝了一口濃茶,回答:“我們也是才知道,張念從網上招聘了她,第一天準備晚飯、宵夜,我發現她不碰這些東西。好奇的打聽,才知道她小時候遇過蛇咬,一直很懼怕長條的東西。” 楊馥馥撥弄著手腕上藏銀鐲子,回憶著,難怪把張念尸體從蛇涎草里搬出來的時候,她一直遠遠的站著。 “唉,人都有缺點,很多東西無法完美。” “說起來,秦薇薇很專業,穿著一雙專業的跑步鞋。” 楊馥馥假裝不經意的說。 “噢,我也是早上才發現。” 臥房。 “謝謝,喝了你熬的湯,舒服多了。”凌也平留著長長的卷發,蜷縮坐在床上,雙手環抱著膝蓋,淡淡的說:“想不到張念會被殺,在論壇上他總是談笑風生,家庭條件又好,很令人羨慕。” 楊馥馥白皙纖細的手指劃過桌角,撥弄著盛湯的碗,關切地說:“今早你看見他死了,害怕吧。” “哎,說起來也怪。”凌也平緊鎖眉頭,慢慢回憶道:“我記得不是太清楚,當時緊張地撥開蔓藤,看見尸體,想起論壇上楚之橋說的三個詛咒,嚇得我快步跑回來了。不過,后來再看那些斷開的蛇涎草,如果當時我沒弄斷它們,肯定也是看不見尸體的。” “嗯,你一直挺害怕這些東西的,如果遇到壞人…” 凌也平抬頭望了望對方,摸了摸自己右臂上的傷痕,低頭說:“我們認識挺久了,你還記得吧,我曾經騎自行車,手筋被切斷過。雖然重新連好,但是一直沒有力氣。別人都說我膽小,可是,我要是真的遇到壞蛋,又能怎么辦?” 楊馥馥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問:“你只是去找張念嗎?” “這個…”凌也平猶豫了一下,遞上一張打印好的A4紙,說:“其實,我只告訴你,我一直挺喜歡張念的,這是昨晚塞在我房門下面的,所以我就去了小樹林。” 楊馥馥打開紙張,中間印著:明天早上七點,在小樹林會面,張念。 秦薇薇房間內。 “哎,煩惱,明天早上還要不要去晨跑。”秦薇薇披著浴袍,在屋內不爽地說。 楊馥馥低著頭,看著床邊的釘鞋,慢慢說:“昨天似乎大家都被詛咒之類的嚇到了。” “詛咒?”秦薇薇褪下浴袍,露出結實勻稱的身體,完美無瑕的皮膚泛著麥色的光澤,一面輕蔑的說:“都什么年代,又不是推理小說,這個蛇涎草詭計我認為有三種可能性。其一,兇手用了什么不把蔓藤弄斷的辦法,把尸體塞進去;其二,兇手用了某種障眼法,凌也平撥開蛇涎草的時候,已經斷開了;其三,張念自己裹進去,弄了一個經典的自殺。” 楊馥馥回答:“第三點,有問題。其實,除了張念手腳是被堅韌有彈性的青藤裹住,身體上的枯藤都是一拉就斷的,這些我都實驗過。這個不可能犯罪的矛盾,就在于兇手或者張念自己,根本無法進入蛇涎草內。” 秦薇薇似乎明白了,嘆了口氣,說:“這種犯罪,大概只有陳乾幄那個推理小說家,和喜歡不可能犯罪的站長會興奮了。” “的確,不可能犯罪被濫用的今天,很多人都盲目追求手法,而忽略了如此犯罪的意義。陳乾幄、楚之橋都是很追求密室、相對密室之類華麗犯案手法的人。” 楊馥馥換了個話題,似乎不經意的說:“每天你都跑步,我記得以前在論壇聽你提起過。” 秦薇薇坐在床邊,脫掉鞋子,抬起腳底,上面有傷痕,說道:“我是業余長跑運動員,前幾天,腳底被玻璃扎破了。看過醫生,大約只能是慢跑了。但是,我還是堅持晨跑。” 楊馥馥幫著對方換藥。這樣的傷口不是新形成的,而且不隔著鞋子,赤腳幾乎是無法走路的。 玄關。 老柴鎖上大門,老鐵門發出刺耳的回響。 “真是辛苦,您一個人居住。”楊馥馥站立于一旁,似乎不經意的提起話茬:“這個旅館沒有其他工作人員了嗎?” “那個叫張念的家伙買下了旅館,把所有人都遣散回去了。”老柴回答:“數月前就一直來搗亂,還有一個人,和張念、楚之橋一起,最初我也沒在意,以為是攝影愛好者,他們來了好幾次,我就多留意了。” “第三人?”楊馥馥略帶意外的問:“在我們之中嗎?” “我只是遠遠看著一共有三個人出現在六角館。”老柴滿是皺紋的眉頭捏成一團,回答:“數月前是兩個人先來探險,后來又多了一個。這次聚會,那個叫張念的來聯系我,我才認出他就是三個人之一,后來的楚之橋也很像,還有一個就…” “說起來,陳乾幄有些過敏,這幾天我皮膚也有些不舒服。” 老柴瞟了一眼,說道:“六角盆地,空氣濕度、粉塵數量都很多,初來的人,根據體質不同,都會有這樣的反應。”
次日,清晨。 大家起床,都找不到楚之橋。于是順著腳印一起來到六角館,發現在龍爪堂內,楚之橋被吊死在堂中,尸體已經冰涼。 陳乾幄頭疼的看了看外面的地面,懊惱的說:“這怎么可能,從本館到六角館只有一條足跡。”(如圖3) “相對密室,本館以外到六角館這邊都是密室。”楊馥馥踱步到堂中,說:“我們把他也抬進地下室吧。”
午間,陳乾幄站在六角館前發呆。 楊馥馥撥弄著藏銀手鐲,踱步而來,輕聲問:“發現什么?” “六角館是按照方位來設置的。”陳乾幄自信的回答:“我刻意轉了一圈,只有發現張念的地方受太陽直射,所以蛇涎草枯黃,那邊應該是東面。” 楊馥馥古怪的看了一眼六角館的布局。 “我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六角館的冬暖閣是正北朝向的。”陳乾幄掏出口袋里的iphone4S,打開指南針功能,說:“原先的建筑,特別是老建筑,會刻意和本初子午線修筑成一定的夾角,為了采光充沛。” 楊馥馥瞅了一眼腳印,昨晚后半夜停雨,楚之橋應該是從自己的窗口出來,一路走到朱墨軒的門口,再來到龍爪堂的。六角館附近沒有樹林,或者巖石,偶爾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都是很脆弱的,無法經受住太大的力量。 “實際上,第二場犯罪,應該在深夜。”陳乾幄拖著下巴,說:“大家都沒有不在場證明。而且從腳印深淺來看,可以排除走了兩遍的手法。” 楊馥馥再度圍繞著六角館踱步,當她站立在蒼郁軒與冬暖閣之間時,忽然想到了什么,回頭望去,六角館的陰影著籠罩著自己。
注: 1、楊馥馥為故事主角,不是兇手。她撥弄藏銀鐲子,是思考時候的習慣,不用考慮進對案件的推理之中。 2、蛇涎草,一種類似于爬山虎的植物,貼著墻壁爬升。蔓藤的兩種屬性與本案有關,其一青藤,堅韌有彈力,可以拉伸,并容易恢復原狀;其二秋藤,又稱枯藤,非常脆弱,拉伸即斷。秋藤的形成,與長年太陽光直射有關。 3、老柴,對于六角館歷史的描述,是正確的,不存在敘詭。老柴本人,對六角館的詛咒,非常懼怕,敬而遠之,也是真實的。
圖1(圖1為簡畫版)
圖2(雕像的位置和圖片的位置一樣,就是在香茗苑、龍爪堂的門口。)
圖3(更新版)
提問: 1、本案的兇手是誰? 2、兩起不可能犯罪的真相是什么? 3、兇手的動機是什么? 4、六角館,哪一間屋子,可能存在秘密,為什么? (冬暖閣、蒼郁軒、香茗苑、朱墨軒、咸池湯和龍爪堂)
謎題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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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題截題時間:2012-08-03 20:00屆時將放出第四題答案。2012-08-04 20:00 將放出第五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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