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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期謎題《故鄉的云》[答案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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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于 2012-8-19 20: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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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期謎題《故鄉的云》

引用
——故鄉的云   登場人物——
張平:男,26歲,衛城某刑偵支隊偵察員。
羅二地:男,67歲,無業,盼男、耀祖的父親。
羅黛之:女,34歲,家庭主婦,原名盼男。
陳業青:男,39歲,私企部門經理,黛之的丈夫。
羅耀祖:男,29歲,經營服裝店,被救起,生死難料。
趙良芝:女,25歲,家庭主婦,懷孕7個月,死者。
羅進城:男,27歲,經營魚攤,羅耀祖的同鄉。

 1
  大地荒瑟,長空橫沙。
  一輛黑灰色的大切諾基行駛在蜿蜒的山道之中,輪胎擠壓著瑣細的石礫,發出孤寂的回響。
  張平面容平靜,雙手交叉在前胸,篤定的靠在老式涼席背墊上,側目看著窗外,秋黃飛逝。
  “翻過這個山頭,就是羅家寨了。”司機提醒說。 
  張平點了點頭,抬頭望了一眼,碧藍的天空,故鄉的云朵。

  24小時之前。
  在衛城一條自東向西的人工河,打撈起一具女尸。與此同時,河西水庫,發現一名奄奄一息的男子。根據衛城公安的組織排查,很快確定了死者,名叫趙良芝,已經有了八個月的身孕。男子是她的丈夫,農貿市場小服裝店的老板,羅耀祖。
  根據調查,案發現場就在人工河畔,一處樹叢茂密的石凳旁,水泥地面上留下了兩位受害者的血跡。案發時間是昨天晚上八點以后。警方的思路,初步向劫財、仇殺等兩個方面同時進行偵查。
  張平費解的蹲在石凳邊,盯著前方緩緩流淌的河水,喃喃自語:“現場的線索太沒價值,總覺得遺漏了什么。”
  “別想了,我那邊還擠壓著好多案子呢。”年輕的法醫官杜軍一臉輕松,擺弄著白手套。
  “羅耀祖的情況怎么樣?”
  杜軍聽罷,翻了翻記錄本,回答:“情況非常危險,腹部右側被捅了一個大口子,腸子都流出來了。在河水里漂了那么久,渾身都是擦傷,失血過多,現在還昏迷不醒。”
  張平起身,離開樹叢籠罩的石凳,走到河邊,問:“死者呢?”
  “致命傷是后脖子處中了一刀,左肩上有一處自上刺下的刀傷。”杜軍瀏覽著工作記錄本,繼續說:“此外,在河邊很大的范圍內,都沒有找到羅耀祖的錢包,理論上行兇者不會保留受害者的東西太久。”

  衛城東面,一處三居室內。
  廚房的沙煲燉著山藥竹蓀湯,濃濃的香氣彌漫。歐式古典家具設計,類似于吧臺的長案上,切菜刀擱置在案板左邊。一旁的“瑞普羅斯”廚具組合套件,余下三個空位。
  羅黛之有著令人羨慕的精致五官,長發微卷,素面朝天。此刻,正靠在柔軟的沙發上,穿著短褲,露出麥色勻稱的長腿,交叉翹著。
  張平坐在沙發對面,移開目光,不假思索的問道:“你弟弟家里出事,你顯得很平靜。”
  “他總是這樣,好像生命就注定了一樣。”羅黛之搖了搖頭,攤手說道:“每次受到了欺負、困難就找到我,而當他自己順暢、發財的時候,卻想不起我這個姐姐來。”
  “但是,你們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 
  羅黛之略帶懷念的回答:“我們來自羅家寨,山區里面,重男輕女,小時候一起在山溝溝里生活,覺得天空就是那么巴掌大。我們都沒有讀過大學,卻不約而同的告別了故鄉,來到這個夢寐以求的城市,幸好我遇到了他(陳業青),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我聽說,你們之前都是自己創業。”
  “沒錯,九年前他獨自來到衛城。開了一個理發店,起初生意不錯,讓父親賣掉了老家的房子,一起來到了城市居住。租了一間100多平米的屋子,那時候生活還挺順。”羅黛之繼續說:“后來,生意越來越不好,理發店倒閉了,他又借錢弄服裝生意,到現在為止,也是賺少陪多。”
  “父親身體如何?”張平問道。
  “得到警方通知以后,我去陪了他一會。他就是倔,什么都藏忍在心里,和弟弟一個德行,我晚上之前會去接他來這邊住。”


 2
  衛城,一間簡陋的兩居室。
  羅二地咬著煙蒂,忍著悲傷,沉默不語。
  張平聲音平和,寬慰說:“耀祖,雖然沒有脫離危險期,但是醫生說恢復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羅二地的喉嚨似乎被堵住了,發出一聲“嗯”,又繼續沉默。
  張平環顧了一圈屋子,注意到墻角一張嶄新的嬰兒床邊,里面還堆積著價格不菲的育嬰用品,幾個大商場的票據還隨意的塞在里面,粗略的計算起來,大概有700-800元。
  “這些票據,我可以帶回去做調查嗎?”
  “嗯。”羅二地用只有四個指頭的右手拿下香煙,說道“這些是過來照顧的盼男(羅黛之)提醒要購置的,良芝的肚子越來越大,前天上午,耀祖說去一次性采購回來,就一股腦的買回來了。”
踱步到西面的臥室,屋內很狹窄,布置簡單,沒有多余的東西,電燈開關在門旁邊,床頭柜擺放著維生素A和魚肝油,枕頭旁還放著小手電。
  穿越過客廳,對面是廚房。仔細檢查后,這里有一把剪刀,來自“瑞普羅斯”廚具組合套件。
  張平看著屋子內的布局,一面自顧的問道:“羅黛之,每天都會來照顧嗎?”
  “畢竟,我一個老頭子也不懂,就讓盼男過來,基本每天都在。這孩子懂事,經常給家里帶東西,洗衣機、榨汁機,就連好多廚具都是她從自己家拿來。只是,昨天她家里要修電線,就沒來。”
  “似乎,他們關系不太好。”
  羅二地回答:“小時候,我們都寵著耀祖,兩個孩子從小爭到大。實際上,盼男還是很照顧耀祖的。我記得耀祖來衛城之前,也對她姐姐說過,一定會混的好好的,在城市里買房子、安家,到時候和姐姐一切開拓未來。”
  “趙良芝和羅耀祖是怎么認識的?”
  “她是個苦孩子。”羅二地閉了閉眼睛,傷感的說:“孤苦伶仃,在耀祖的發廊打工,后來兩個人處朋友,我也覺得這孩子孝順,什么都是好的。耀祖說,生意會更好,我就賣掉了祖屋,來城市和他們一起生活。他們小倆口在東面,我住西屋,原本生活挺融洽。誰又知道,世道無常。哎。”
  張平繼續問道:“案發當日,也就是昨天,他們是怎么離開家里的?”
  “吃過晚飯,我正好在看央視的新聞聯播,他們出去散步。”羅二地回憶,說:“我睡的早,誰知道他們一宿沒有回來,天亮以后,打了110。”

  衛城,會議室。
  張平返回刑偵支隊,匯總了各方的調查線索。好消息是羅耀祖醒過來,根據他斷斷續續的描述,大致了解了案發經過。
  昨天,九點左右,羅耀祖和趙良芝散步到人工河畔,坐在石凳上。沒多久,就過來了一個人,因為帶著墨鏡,看不清楚長相。那人提著刀逼羅耀祖交出身上的錢。因為羅耀祖取了很多錢在身上,就沒同意。混亂中,對方扎了趙良芝兩刀,推她下了水。羅耀祖去救,肚子又被扎了一刀,也被推下了水,錢被搶光了。
  但是,羅耀祖只清醒過來了一會,很快又昏睡過去。應該,還有其他線索,有待解釋。

  會后,張平來到法醫科。
  杜軍坐在兩大堆檢驗資料之中,黑著眼圈,打著哈氣。
  張平苦笑著,說道:“咱們分局,應該多派幾個年輕力壯的勞力,瞧你這一堆案子?”
  “哎,要么是無息貸款的詐騙,要么是溜門撬鎖的盜竊。”杜軍揉了揉太陽穴,喃喃說:“你們的案子怎么樣了?”
  “我正想問你,羅耀祖腹部的刀傷,你說偏右面刺入,那么兇手應該是左撇子才對?”
  杜軍怔了怔,說道:“喔,是刀口朝外,從偏右的角度,平行刺入。兇手左手持刀,羅耀祖面對他,這么理解應該是沒錯的。”
  “原來如此。”張平摸了摸下巴,根據羅耀祖家里的擺設,沒有任何東西表明他們之中有慣用左手的人。
  “此外,河邊留下了輕微的鞋印,鞋頭朝著河里。看上去,應該是被從后面推下河里的。”

 3
  衛城,某公司接待室。
  陳業青駕著金絲邊眼鏡,穿著白色短袖襯衫,黑色的長褲,皮帶頭泛著光澤,一副精干的摸樣。
  “聽說了良芝、耀祖出事了,我必須趕在天黑之前下班,回家里料理,看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沒有。”
    “恕我直言,您的太太羅黛之小姐,對耀祖似乎非常冷漠。”張平聳了聳肩膀,似乎故意的說道。
  陳業青頓了頓,淺淺的笑了,很快收斂起表情,回答:“他們倆自小如此,剛剛我還接到電話,她已經去醫院探望耀祖了。”
  “羅耀祖,比較缺錢吧。”張平說罷,掏出香煙,遞過去一只。 
  陳業青用左手接過香煙,回答說:“實際上,去年他學炒股,賠的很慘,不得不問我借了五千元。我也沒有著急讓耀祖還。但是,必須瞞著黛之,要是她知道了,非得罵我不可。”
  張平看對方點燃了香煙,自己接了火,繼續說:“說起來,您在家里,一般都只吃素菜嗎,我上午拜訪過,注意到廚房里面都是蔬菜、水果,連燉著的山藥湯,也沒有加排骨之類的調味。”
  陳業青點了點頭,說道:“不愧是刑警,觀察很敏銳。黛之有恐血癥,小時候摔傷過,一直不敢碰葷菜。所以,如果要吃葷腥,我自己會買回家,獨自料理。”
  張平目光銳利的問:“我的同事,調查到一條線索。據說,多年前,是你先認識趙良芝的?”
  陳業青的臉上劃過一絲異色,深深吸了一口香煙,回答:“大約是10年前,我還是從鄉下來打工的少年,認識了良芝,她是一個孤兒,我們之間有過懵懂的愛戀的感覺。后來,我參加了成人高考,雙方失去了音訊。再度相逢,我已經是黛之的丈夫,她是耀祖的妻子,而且懷孕了兩個多月。我很坦然,告訴了黛之、耀祖這段少年趣事,黛之倒沒有在意,反倒是耀祖心理藏著芥蒂。這也是,為什么我少去他們家里的原因。”
  張平叼著香煙,掏出記事本,問:“按照慣例,我要問問,昨天晚上你們夫妻倆在什么地方?”
  “昨天,我在公司加班到凌晨,召集部門的全體成員,討論一個策劃方案。”陳業青回憶,說:“黛之,晚上應該是在家里。”

  張平匯總了幾位同事的調查結果。首先,羅耀祖欠一位原料商4000多元進貨費,并沒有還掉。昨天,上午本來約好要還掉的,不過,羅耀祖爽約了。但是,那位原料商不具備犯案的可能性。其次,羅耀祖的卡里,原本有15000元。前天上午取出了1000元,下午取出了4000元,一個小時以后又取了1000元;昨天上午取出了9000元。第三,陳業青,昨天的確一直加班到凌晨。第四,每次取款,都是在一家桌球室附近的自動提款機。羅耀祖偶爾會在那邊打桌球。第五,兇器是一柄長條形刀具,屬于“瑞普羅斯”牌廚具組合套件,從河邊打撈到回來,檢驗出的幾種指紋,在數據庫中都無法比對,倒是有一處指紋,只有四個指頭。第六,羅耀祖有一個同鄉,名叫羅進城,昨天上午和他見過面,中午返回老家了。第七,根據對死嬰的檢查,孩子確實是羅耀祖與妻子的。

 4
  大地荒瑟,百草秋黃。
  經過一夜的顛簸,張平終于來到了羅耀祖的老家,位于山澗之中的村莊,羅家寨。
  在村支書的帶領下,他找到了羅耀祖的同鄉,在市內經營漁攤的羅進城。原來,他老爹生病了,在村衛生所照料了一整天。雙方寒暄之后,在院子角落的葡萄架下面坐著納涼。
  張平遞了幾根香煙,自己也點燃一根,抬頭望了望茂盛的葡萄綠蔭,說道:“這個地方真不錯,我看到還養了一圈豬,外面還有一片子果樹林子。“
  “俺們村子里生活好。”村支書吸了一口煙,說道:“以前,二地就住在村西頭,耀祖出息了,才接他爹去了城里享福。”
  張平沒有回答,只是微笑的迎合,換了話題,說道:“進城,前天耀祖是幾點找到的你呀?”
  “上午九點多吧,問俺借錢叻。”
  “你借給他了沒?” 
  羅進城搖搖頭,說:“耀祖,服裝生意做得好,去年喝酒,說賺了三、四萬,他做大生意的,問俺借錢,俺們哪里有。”
  村支書插嘴:“對咯,過年我說耀祖他爹,不如回村子好。耀祖就說讓俺別瞎鼓搗,他今年準備換個大點的屋子,要生娃娃了。”
  “這么說,羅耀祖也挺不錯的。” 
  羅進城點頭贊同,繼續說:“他對老爹、妻子都很好,有次隔壁商販和良芝開玩笑,說她性感,耀祖聽到怒不可遏,咒罵了好幾天。”
  張平點點頭,繼續問:“好像,耀祖前天也取了不少錢出來。”
  “嘿,俺可看見過。”羅進城吸了吸快要燃盡的煙蒂,說道:“大概三天前(也就是案發前一天),他與一個帶著墨鏡的家伙,在市場外聊了幾句。我看著他們又抽煙,又拍肩膀的,挺熟似的,耀祖還遞給對方一個報紙包著的東西,搞不到里面就是錢。”
  “你沒問問。”
  “問,人家也得愿意告訴俺。”羅進城丟下煙蒂,搖著頭說:耀祖那孫子,我問他那是什么人,他眉飛色舞的,還讓我別管。”
  “那個戴墨鏡的,你見過沒,會不會附近桌球室認識的?”
  羅進城搖了搖頭,說道:“俺們經常混那桌球室,沒見過這個人,那桌球室破的,上個茅房都難受,耀祖和我無聊就用煙頭燙貼著的小廣告,誰讓上面靚妞照片漂亮,還露著XXX。”
  “你個不學好的憨貨。”村長用力拍了對方的頭一下,不悅的說:“跟人家城里警察同志,扯什么閑篇。”
  “沒關系。”張平吸了兩口煙,拍拍膝蓋留下的煙灰,起身說道:“帶我去耀祖家,以前的地方看看吧。”
  張平站在羅家寨,西山峰上,這里曾經是羅二地的祖宅。當微風吹過,似乎能夠聞到泥土的芬芳,下面一望無際的果林,如同戍衛的士兵,守衛著故鄉的這一片凈土。

  提問:
  1、兇手是誰?(注:兇手為登場人物,只有一人。)
  2、案件的動機是什么?
  3、試著分析,羅耀祖四次取錢,別目的是什么?或者因為什么原因。

      備注:本文秋黃是指植物泛黃,不特指秋天。

謎題篇結束。



回答規則:
答案一律在答案提交帖里回帖進行提交。
答案提交帖地址:   http://www.njjzkj.com/thread-27218-1-1.html
本題截題時間:2012-08-26 20:00屆時將放出第53期謎題答案及第54期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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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 樓主| 發表于 2012-8-20 20:59:04
張平沒有回答,只是微笑的迎合,換了話題,說道:“進城,昨天耀祖是幾點找到的你呀?”
改為:張平沒有回答,只是微笑的迎合,換了話題,說道:“進城,前天耀祖是幾點找到的你呀?”

羅小平搖搖頭,說:“耀祖,服裝生意做得好,去年喝酒,說賺了三、四萬,他做大生意的,問俺借錢,俺們哪里有。”
改為:羅進城搖搖頭,說:“耀祖,服裝生意做得好,去年喝酒,說賺了三、四萬,他做大生意的,問俺借錢,俺們哪里有。”

“嘿,俺可看見過。”羅進城吸了吸快要燃盡的煙蒂,說道:“大概前天,他與一個帶著墨鏡的家伙,在市場外聊了幾句。我看著他們又抽煙,又拍肩膀的,挺熟似的,耀祖還遞給對方一個報紙包著的東西,搞不到里面就是錢。”
改為:“嘿,俺可看見過。”羅進城吸了吸快要燃盡的煙蒂,說道:“大概三天前(也就是案發前一天),他與一個帶著墨鏡的家伙,在市場外聊了幾句。我看著他們又抽煙,又拍肩膀的,挺熟似的,耀祖還遞給對方一個報紙包著的東西,搞不到里面就是錢。”

補充說明:第四節的時間修改是因為開頭有“經過一夜的顛簸”的描述,為了防止時間混淆不清,請認為第四節是新的一天。案發是第一天,前半部分內容調查是第二天,第四節內容是第三天。

補充說明:第七,根據對死嬰的檢查,孩子確實是羅耀祖與妻子的。

備注:本文秋黃是指植物泛黃,不特指秋天。
178
| 樓主| 發表于 2012-8-26 20:08:12
本帖最后由 黑羽 于 2012-8-26 20:18 編輯


 1
  衛城,第一人民醫院。
  張平顧不得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快步朝住院部走去。
  “這么著急是要去干嘛?”杜軍披著白大褂,跟著幾位經偵大隊的警官走過來。
  “我剛剛從羅家寨回來,終于想明白動機了。”
  杜軍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的說道:“哦,人工河的那個。你瞧我,忙暈了,這幾位警官抓到了無息貸款詐騙的嫌疑犯,結果那小子逃跑的時候,被汽車給撞了。”
  “嗯,我正好需要你們的協助。”張平撓了撓平頭,回答:“人工河畔的兇案,可以宣告結案了。”
  “這么快,數據庫里,沒有兇器上的有效指紋呢。”
  張平淺淺的微笑,自信的說:“那是因為,刀具來自一個和平的家庭,使用者沒有任何人有案底或者不良記錄唄。”
  “瑞普羅斯牌廚房組合套件,的確是很尋常的東西。”
  “我在羅黛之家里看見過,瑞普羅斯牌廚房組合套件,有三個空位。一個是案板上的切菜刀,一個是耀祖家里的剪刀,另一個想必就是兇器了。”張平攤開雙手,繼續說:“根據羅二地的說法,羅黛之經常帶東西來家里,想必這兩把刀具也是帶來的。”
  杜軍眨了眨眼睛,說道:“我想起來了,其他偵察員說過,羅二地的右手,只有四只指頭,莫非是他?”
  “找到四只手指的指紋,只能說明羅二地曾經使用過這把刀。”張平搖了搖頭,繼續說:“這柄兇器,放在羅家,任何人都可能用到。其中有羅二地的指紋,并不能成為依據。”
  “那么,兇手又應該是誰呢?”
  張平的目光掠過一絲不易被察覺的光澤,說道:“記得,我們當時在現場沒有找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嗎?只有,羅耀祖身上的傷痕,是從偏右的方向,平行刺入,根據證詞,我們判斷兇手應該是左撇子。”
  “嗯,你不是說羅家沒有誰用左手嗎?”
  “根據羅耀祖家的里擺設,的確沒有左撇子式的人物存在。”張平分析說:“但是,羅黛之慣用左手,她切菜的刀在左邊,案板在右邊;陳業青也慣用左手,用左手拿著香煙。”
  “兇手是他們?”
  張平搖了搖頭,回答:“陳業青,案發當日,一直加班到凌晨,擁有不在現場的證據;羅黛之,有嚴重的恐血癥,不可能采用連續刺殺三刀的作案手法。”
  “說來說去,兇手還是羅二地嗎?”
  張平伸出一個手指,搖了搖,繼續說:“那是不可能的,羅二地大概視力非常不好,患有夜盲癥之類的癥狀。”
  “什么,這你是從何而知?”
  “我曾經調查過羅家,在他的床頭柜上,擺著維生素A和魚肝油,這些都是夜盲癥患者食用的藥物。”
  杜軍帶著疑惑,繼續問:“他是老人家,補充這些營養,確實對視力很好,也不能完全斷定是夜盲癥吧?”
  “羅二地的枕頭邊,擺著一個小手電,而電燈開關卻是在門口。”張平推理說:“正常情況下,陳設簡單,狹窄的屋子,根本用不著手電筒,直接下床走到門口就行了吧。”
  “這樣,也只能證明羅二地視力差。”杜軍不依不饒的笑道:“說不定,他拿著小手電筒,跟蹤羅耀祖夫妻,去殺人呢。”
  張平無奈的苦笑,繼續說:“第一,夜晚九點,打著電筒去跟蹤,這是成心讓別人發現吧。第二,我仔細記錄了,他們幾個人的證詞,羅黛之、陳業青的證詞,都提到了要趕在晚上之前,回家料理事情。甚至,陳業青的說法是‘必須趕在天黑之前下班’。綜上,還不能能從旁證明羅二地患有夜盲癥么。”
  “好吧,只能說他視力在晚上不好。”
  “一個夜晚視力不好的人,會選擇天黑以后實施犯罪嗎?” 張平聳聳肩膀,分析說:“再者,你能夠找到,他殺死自己七八個月大孫子的犯罪動機嗎?”
  杜軍笑著擺擺手,說道:“好吧,我服了,那么,兇手是個慣用左手的流竄犯?”
  “不,兇手就是咱們都知道的人。”張平推理說:“左撇子的推理,是我們先入為主。實際上,案發現場的證詞,有很多破綻。其一,在九點以后,樹叢籠罩下的石凳附近,可見度是很低的,犯人居然還帶著墨鏡;其二,兇犯持刀搶劫,為什么不論緣由,直接對趙良芝下死手;其三,從鞋印來分析,趙良芝是背后中刀,面朝河被推下,但是,羅耀祖是腹部中刀,為什么也是朝著河水,被推下去呢?”
  “你是想說…”
  “羅耀祖,在撒謊。”張平說罷,伸手推開住院部的大門。


 2
  第一人民醫院,病房。
  羅黛之穿著簡單的T血衫,褲腳卷著褶皺的薄牛仔褲,神情呆滯的坐在病床前,微卷的長發,在脖子后面扎成馬尾辮。
  “原來,您也在。”張平推門而入,后面跟著杜軍等人。
  羅黛之起身,背對來客,似乎擦拭了眼角的什么東西,才回首,用一慣無所謂的語氣說道:“抓到兇手了嗎,警察?”
  “人工河畔,讓你弟媳殞命,弟弟命在旦夕的兇犯,已經被我鎖定了。”張平目光銳利,踱步來到屋子中。
  “不是左撇子的話,那是什么呢?”杜軍喃喃自語。
  張平淺淺的微笑,淡然的說:“第一,刀子,先刺入趙良芝的左肩膀,再拔出,再刺入后脖子,是因為兇手慣用右手。趙良芝正好走在兇手的右手邊。第二,刀子,偏右刺入腹部,并非是因為兇犯左手持刀。恰恰相反,是因為右手持刀,向自己的腹部刺去。”
  “什么?”
  “沒錯,恰是如此。”張平的眼中掠過一絲寒意,繼續推理:“這個案子,兇犯是一個自幼養尊處優,沒有經受挫折,被家人呵護著的孩子。他盲目無知,過分自負,在沒有做好準備的前提下,獨自闖進了殘酷的社會。沒有讀過大學,沒有豐富的社會閱歷,沒有賴以生存的技能,他只能生活的最底層前行,卻一度幻想能夠開拓未來,在城里買房子,安家。”
  “你是說…”羅黛之花容失色。
  “他是家里的男孩,被盼望著出生,也一度豪情萬丈。”張平掏出一只香煙,給自己點燃,繼續說:“想象和現實的差距,是巨大的。他沒有給自己留好退路,就讓父親賣掉了鄉下的房子,在城市內住出租屋;他完全不懂做生意,就開起了發廊、服裝店,出來多年,卡里一共只有1萬5千元;他容易受到外界鼓動,去年擅自炒股,結果賠到,需要向最不愿意借錢的人,開口借了5千元度過難關。”
  杜軍眨了眨眼睛,低聲說道:“出來工作這么多年的男人,卡里只有1萬5千元,的確只能用混的慘來形容了。”
  張平深深吸了一口香煙,在云霧繚繞之中,繼續說:“他來到城市內,備受挫折,卻依舊虛榮自大。回到老家,要在朋友面前,炫耀自己賺了多少錢,生意有多大;當村支書對他父親說,村莊生活好的時候,他居然打斷對方,說城市里混的更好。要知道,他的父親,還跟他們夫妻倆,擠在狹窄的出租屋內度日。”
  羅黛之咬著嘴唇,扭過頭。
  張平看了對方一眼,繼續說:“這個兇犯,和大部分有姐姐的孩子一樣,自小和自己的姐姐吵吵鬧鬧,但是又受到家里的偏愛,自以為高人一等。豈料,來到城市以后,姐姐嫁給了一個出色的男人,他自己還是在原地踏步。現實的差距,讓他們之間,堆滿了矛盾,言語中充滿冷漠和不屑。甚至,問姐夫借錢,都不敢告訴姐姐。”
  “可是,他為什么要殺人呢?”
  “因為,走投無路。”張平的目光變得銳利,推理:“在案發前一天,他接連遇到了巨大的挫折,瞬間失去了一切。和姐姐關系的僵硬,又欠著姐夫的錢,無法開口的前提下,他把一切壓在心底。面對,即將出生的孩子,欠著的外債,一筆又一筆的費用壓迫下,他崩潰了,選擇了自殺。”
  “自殺,那為什么要殺死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啊?”
  張平吐出一口煙霧,眉頭緊鎖的說道:“因為,他內心的陰暗。”
  “陰暗?”
  張平繼續回答:“在故鄉長大之中形成的自以為是、來到城市接連受挫形成的極度自卑,互相交織,形成的扭曲心理。一方面單純的占有欲強,一方面自卑又害怕失去。我記得,羅進城告訴過我,曾經有人商販說趙良芝性感,他記掛了很久,缺又不敢聲張,只是掛在嘴邊啰嗦。甚至,趙良芝和陳業青,在多年前的一段懵懂的感情,家里所有人都無所謂,只是他心存芥蒂。設想,如果他死亡,孤苦伶仃的趙良芝,就會由實際擁有經濟實力的陳業青協助照料,這些是擁有強烈占有欲的他,無法忍受的。”


 3
  病房內。
  羅黛之顫抖著,扶著床沿,說道:“你胡說,他…他不會。”話音還沒有停住,倔強的液體已經在眼眶內打轉。
  張平踱步來到桌子邊,將香煙按滅在煙灰缸內,繼續說:“案發當日,羅耀祖回家,拿走了刀,晚飯以后約妻子外出散步。也許,趙良芝,到死都沒有明白,心愛的丈夫為什么會從后面以刀相向。在殺死妻子后,羅耀祖準備自殺。他對自己肚子捅了一刀,然后,縱身跳入了河內。”
  “難怪,從河邊鞋印看,他們都是面對著河面的。”杜軍說道。
  “最后一刻,他又懦弱了。”張平踱步來到床邊,表情堅毅,目光充滿睿智的說道:“他再次盲目的行動以后,發現原來自殺和闖蕩社會一樣,不是每個人都有膽量和能力如此的。所以,刀子只是捅在肚子,而不是脖子上,在河水中他奮力掙扎,奄奄一息,終于被救起。”
  此刻,看似安靜躺在病床上的羅耀祖,雙手緊握著床單,抿著嘴唇。沒有人注意,兩行懊悔的淚水已經從閉著的眼角滑落。
  杜軍依舊不理解,問道:“案發前一天,他究竟遇到什么了?”
  “難道是?”跟著來的兩位經偵大隊警官,恍然大悟。
  “如果我的推理沒錯,應該是無息貸款詐騙。”張平繼續說道:“曾經羅耀祖盲目的去炒股,結果大賠了一筆。這次,大約也是一樣的。案發前,他一共只有15000元,還差著陳業青5000元,原料商4000元。雖然,陳業青不會催他還錢,但是手頭依舊很緊。這15000元錢是他給媳婦生孩子、父親過日子、繼續服裝店生意的全部資金。面對巨大的壓力,盲目的去嘗試一下,很容易被詐騙犯給蒙騙了。”
  “無息貸款詐騙,是一種很直接的欺詐方式。很多案例,就是告訴受害者,說這邊可以不用利息貸款之類的事情。”經偵大隊的年輕警官解釋說:“有網絡中的,也有實際中的,一般都是說先要付幾千押金,后來又要追付多少,等等。”
  張平點頭表示贊同,繼續說:“時常能在低級的網吧或者桌球室,廁所看見那種小廣告,信用卡套現、真情求緣、藥物之類的,幾乎都是欺騙錢財。根據羅進城的說法,耀祖時常在那個桌球室混,我想他大概就是在衛生間看見了無息貸款的廣告,和詐騙犯進行了聯系。”
  “那么,那四次取錢?”
  張平掏出口袋里的票據,分析說:“案發前一天,上午他取了1000元,是給妻子、孩子買嬰兒床等物品的,花了700-800左右;下午,取了4000元,準備還給原料商,因為已經約好了。結果,就在此刻,他遇到了詐騙犯,大概對方讓他先付5000元,所以他才再度取了1000元。豈料,第二天,再會面,又讓他追付一個大數目的押金,此刻他已經沒有辦法,取了僅有的9000元,還打算問同鄉借錢湊齊。等到全部的錢都給了詐騙犯,對方就消失了。”
  “莫非,羅進城提到的那個戴黑墨鏡的人,就是詐騙犯?”
  張平點頭表示贊同,繼續說:“如果真的是羅耀祖的親戚、朋友,就沒有必要帶著墨鏡會面了。”
  “但是,羅進城不是說看著他們很熟悉的樣子么?”杜軍回憶著翻開對方的筆記本,自言自語:“而且,根據你的記錄,這個詐騙犯似乎沒怎么在桌球室出現過。”
  經偵大隊的警官說道:“這類詐騙犯,通常都巧言令色,善于言語周旋,造成值得信任的親近摸樣。他們不會在行騙的地點屢次露面。不然,再次行騙,就會被以前騙過的人找到了。”
  杜軍點點頭,戲謔的說:“這也怪羅耀祖,這么容易被忽悠了。”
  “騙子,我要殺了他!”羅耀祖忽然從床上彈了起來,通紅的臉上表情扭曲,脖子青筋抽搐,拳頭緊握,像一頭暴怒的雄獅,對著眼前的一切怒吼,似乎要發泄出最后一絲力氣。
  然而,他只是沒有獠牙的動物,虛張聲勢。
  張平伸出一只手,按在羅耀祖的肩膀上,只用了一些力氣就把他壓在床頭的靠墊上。
  “冷靜一點。”
  “啪。”大家來不及思考的瞬間,羅黛之一巴掌,扇在了弟弟的臉頰上,火辣辣的聲響,似乎摻雜著某名的嘆息。
  “你可真會給我找麻煩。”羅黛之咬了咬嘴唇,手臂突兀的停滯在空中,無法自以的顫抖。
  張平詫異的望了望對方,松開按著的病人。耀祖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耷拉的頭,垂在前胸。
  “真會給…”羅黛之側過臉,卷卷的劉海在額外劃過。似乎,大家只記得她閉上了眼睛。再度睜開之時,彎彎的睫毛下,滲出淡色的液體,那是咸咸的苦楚。
  或許,應該是避開的時候了。張平踱步來到窗口,眺望著遠處的云朵,沉默不語。
  離開自己的故鄉,來到未知的世界闖蕩。有的人,靠努力,闖出一片天空;有的人,靠機遇,改變自己的命運;有的人,沒有做好準備,只能被現實撞的傷痕累累。甚至,稍不注意,被殘酷的世界所碾碎。
我曾經豪情萬丈,歸來卻空空的行囊。
  耳邊,似乎響起這古老的旋律。

附無息貸款詐騙示意:


[發帖際遇]:  黑羽被小品拉去聽紅臉柯南五小生的演唱會,獲得幸運觀眾獎:得到學分8分
| 發表于 2012-8-26 20:18:19
本帖最后由 愛德華先生 于 2012-8-26 21:16 編輯

補充:圖片,屬于“信用卡金額套現”,與文中出現的“無息貸款詐騙”類似,但是還是存在區別。
(圖片出自某個桌球室衛生間)



不理解刀子刺入方向的朋友,可以按照圖示,自己用筆或者長條形物品比劃。(注意安全喔)



1人評分
推理積分 +10
| 發表于 2012-8-26 20:30:16
本帖最后由 RebeccaHolmes 于 2012-8-27 16:26 編輯

概率啊,,,,



1+1=?
D:2
B:10
| 發表于 2012-8-26 20:32:40
竟然是因為“內心陰暗”。。。。。
| 發表于 2012-8-26 20:51:55
右手自殺 刀口如何朝外 還是從右邊平行刺入呢? 這樣的姿勢好奇怪啊
| 發表于 2012-8-26 20:53:44
已經和先森討論完畢啦~不錯不錯~

[發帖際遇]:  wclloveqq幫地瓜撰寫論文,獲得學分7分.
| 發表于 2012-8-26 20:55:45
表示自殺這點真心沒想到……
| 發表于 2012-8-26 21:36:51
擦  差好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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