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期謎題《故鄉的云》
引用 ——故鄉的云 登場人物——
張平:男,26歲,衛城某刑偵支隊偵察員。
羅二地:男,67歲,無業,盼男、耀祖的父親。
羅黛之:女,34歲,家庭主婦,原名盼男。
陳業青:男,39歲,私企部門經理,黛之的丈夫。
羅耀祖:男,29歲,經營服裝店,被救起,生死難料。
趙良芝:女,25歲,家庭主婦,懷孕7個月,死者。
羅進城:男,27歲,經營魚攤,羅耀祖的同鄉。
1
大地荒瑟,長空橫沙。
一輛黑灰色的大切諾基行駛在蜿蜒的山道之中,輪胎擠壓著瑣細的石礫,發出孤寂的回響。
張平面容平靜,雙手交叉在前胸,篤定的靠在老式涼席背墊上,側目看著窗外,秋黃飛逝。
“翻過這個山頭,就是羅家寨了。”司機提醒說。
張平點了點頭,抬頭望了一眼,碧藍的天空,故鄉的云朵。
24小時之前。
在衛城一條自東向西的人工河,打撈起一具女尸。與此同時,河西水庫,發現一名奄奄一息的男子。根據衛城公安的組織排查,很快確定了死者,名叫趙良芝,已經有了八個月的身孕。男子是她的丈夫,農貿市場小服裝店的老板,羅耀祖。
根據調查,案發現場就在人工河畔,一處樹叢茂密的石凳旁,水泥地面上留下了兩位受害者的血跡。案發時間是昨天晚上八點以后。警方的思路,初步向劫財、仇殺等兩個方面同時進行偵查。
張平費解的蹲在石凳邊,盯著前方緩緩流淌的河水,喃喃自語:“現場的線索太沒價值,總覺得遺漏了什么。”
“別想了,我那邊還擠壓著好多案子呢。”年輕的法醫官杜軍一臉輕松,擺弄著白手套。
“羅耀祖的情況怎么樣?”
杜軍聽罷,翻了翻記錄本,回答:“情況非常危險,腹部右側被捅了一個大口子,腸子都流出來了。在河水里漂了那么久,渾身都是擦傷,失血過多,現在還昏迷不醒。”
張平起身,離開樹叢籠罩的石凳,走到河邊,問:“死者呢?”
“致命傷是后脖子處中了一刀,左肩上有一處自上刺下的刀傷。”杜軍瀏覽著工作記錄本,繼續說:“此外,在河邊很大的范圍內,都沒有找到羅耀祖的錢包,理論上行兇者不會保留受害者的東西太久。”
衛城東面,一處三居室內。
廚房的沙煲燉著山藥竹蓀湯,濃濃的香氣彌漫。歐式古典家具設計,類似于吧臺的長案上,切菜刀擱置在案板左邊。一旁的“瑞普羅斯”廚具組合套件,余下三個空位。
羅黛之有著令人羨慕的精致五官,長發微卷,素面朝天。此刻,正靠在柔軟的沙發上,穿著短褲,露出麥色勻稱的長腿,交叉翹著。
張平坐在沙發對面,移開目光,不假思索的問道:“你弟弟家里出事,你顯得很平靜。”
“他總是這樣,好像生命就注定了一樣。”羅黛之搖了搖頭,攤手說道:“每次受到了欺負、困難就找到我,而當他自己順暢、發財的時候,卻想不起我這個姐姐來。”
“但是,你們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
羅黛之略帶懷念的回答:“我們來自羅家寨,山區里面,重男輕女,小時候一起在山溝溝里生活,覺得天空就是那么巴掌大。我們都沒有讀過大學,卻不約而同的告別了故鄉,來到這個夢寐以求的城市,幸好我遇到了他(陳業青),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我聽說,你們之前都是自己創業。”
“沒錯,九年前他獨自來到衛城。開了一個理發店,起初生意不錯,讓父親賣掉了老家的房子,一起來到了城市居住。租了一間100多平米的屋子,那時候生活還挺順。”羅黛之繼續說:“后來,生意越來越不好,理發店倒閉了,他又借錢弄服裝生意,到現在為止,也是賺少陪多。”
“父親身體如何?”張平問道。
“得到警方通知以后,我去陪了他一會。他就是倔,什么都藏忍在心里,和弟弟一個德行,我晚上之前會去接他來這邊住。”
2
衛城,一間簡陋的兩居室。
羅二地咬著煙蒂,忍著悲傷,沉默不語。
張平聲音平和,寬慰說:“耀祖,雖然沒有脫離危險期,但是醫生說恢復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羅二地的喉嚨似乎被堵住了,發出一聲“嗯”,又繼續沉默。
張平環顧了一圈屋子,注意到墻角一張嶄新的嬰兒床邊,里面還堆積著價格不菲的育嬰用品,幾個大商場的票據還隨意的塞在里面,粗略的計算起來,大概有700-800元。
“這些票據,我可以帶回去做調查嗎?”
“嗯。”羅二地用只有四個指頭的右手拿下香煙,說道“這些是過來照顧的盼男(羅黛之)提醒要購置的,良芝的肚子越來越大,前天上午,耀祖說去一次性采購回來,就一股腦的買回來了。”
踱步到西面的臥室,屋內很狹窄,布置簡單,沒有多余的東西,電燈開關在門旁邊,床頭柜擺放著維生素A和魚肝油,枕頭旁還放著小手電。
穿越過客廳,對面是廚房。仔細檢查后,這里有一把剪刀,來自“瑞普羅斯”廚具組合套件。
張平看著屋子內的布局,一面自顧的問道:“羅黛之,每天都會來照顧嗎?”
“畢竟,我一個老頭子也不懂,就讓盼男過來,基本每天都在。這孩子懂事,經常給家里帶東西,洗衣機、榨汁機,就連好多廚具都是她從自己家拿來。只是,昨天她家里要修電線,就沒來。”
“似乎,他們關系不太好。”
羅二地回答:“小時候,我們都寵著耀祖,兩個孩子從小爭到大。實際上,盼男還是很照顧耀祖的。我記得耀祖來衛城之前,也對她姐姐說過,一定會混的好好的,在城市里買房子、安家,到時候和姐姐一切開拓未來。”
“趙良芝和羅耀祖是怎么認識的?”
“她是個苦孩子。”羅二地閉了閉眼睛,傷感的說:“孤苦伶仃,在耀祖的發廊打工,后來兩個人處朋友,我也覺得這孩子孝順,什么都是好的。耀祖說,生意會更好,我就賣掉了祖屋,來城市和他們一起生活。他們小倆口在東面,我住西屋,原本生活挺融洽。誰又知道,世道無常。哎。”
張平繼續問道:“案發當日,也就是昨天,他們是怎么離開家里的?”
“吃過晚飯,我正好在看央視的新聞聯播,他們出去散步。”羅二地回憶,說:“我睡的早,誰知道他們一宿沒有回來,天亮以后,打了110。”
衛城,會議室。
張平返回刑偵支隊,匯總了各方的調查線索。好消息是羅耀祖醒過來,根據他斷斷續續的描述,大致了解了案發經過。
昨天,九點左右,羅耀祖和趙良芝散步到人工河畔,坐在石凳上。沒多久,就過來了一個人,因為帶著墨鏡,看不清楚長相。那人提著刀逼羅耀祖交出身上的錢。因為羅耀祖取了很多錢在身上,就沒同意。混亂中,對方扎了趙良芝兩刀,推她下了水。羅耀祖去救,肚子又被扎了一刀,也被推下了水,錢被搶光了。
但是,羅耀祖只清醒過來了一會,很快又昏睡過去。應該,還有其他線索,有待解釋。
會后,張平來到法醫科。
杜軍坐在兩大堆檢驗資料之中,黑著眼圈,打著哈氣。
張平苦笑著,說道:“咱們分局,應該多派幾個年輕力壯的勞力,瞧你這一堆案子?”
“哎,要么是無息貸款的詐騙,要么是溜門撬鎖的盜竊。”杜軍揉了揉太陽穴,喃喃說:“你們的案子怎么樣了?”
“我正想問你,羅耀祖腹部的刀傷,你說偏右面刺入,那么兇手應該是左撇子才對?”
杜軍怔了怔,說道:“喔,是刀口朝外,從偏右的角度,平行刺入。兇手左手持刀,羅耀祖面對他,這么理解應該是沒錯的。”
“原來如此。”張平摸了摸下巴,根據羅耀祖家里的擺設,沒有任何東西表明他們之中有慣用左手的人。
“此外,河邊留下了輕微的鞋印,鞋頭朝著河里。看上去,應該是被從后面推下河里的。”
3
衛城,某公司接待室。
陳業青駕著金絲邊眼鏡,穿著白色短袖襯衫,黑色的長褲,皮帶頭泛著光澤,一副精干的摸樣。
“聽說了良芝、耀祖出事了,我必須趕在天黑之前下班,回家里料理,看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沒有。”
“恕我直言,您的太太羅黛之小姐,對耀祖似乎非常冷漠。”張平聳了聳肩膀,似乎故意的說道。
陳業青頓了頓,淺淺的笑了,很快收斂起表情,回答:“他們倆自小如此,剛剛我還接到電話,她已經去醫院探望耀祖了。”
“羅耀祖,比較缺錢吧。”張平說罷,掏出香煙,遞過去一只。
陳業青用左手接過香煙,回答說:“實際上,去年他學炒股,賠的很慘,不得不問我借了五千元。我也沒有著急讓耀祖還。但是,必須瞞著黛之,要是她知道了,非得罵我不可。”
張平看對方點燃了香煙,自己接了火,繼續說:“說起來,您在家里,一般都只吃素菜嗎,我上午拜訪過,注意到廚房里面都是蔬菜、水果,連燉著的山藥湯,也沒有加排骨之類的調味。”
陳業青點了點頭,說道:“不愧是刑警,觀察很敏銳。黛之有恐血癥,小時候摔傷過,一直不敢碰葷菜。所以,如果要吃葷腥,我自己會買回家,獨自料理。”
張平目光銳利的問:“我的同事,調查到一條線索。據說,多年前,是你先認識趙良芝的?”
陳業青的臉上劃過一絲異色,深深吸了一口香煙,回答:“大約是10年前,我還是從鄉下來打工的少年,認識了良芝,她是一個孤兒,我們之間有過懵懂的愛戀的感覺。后來,我參加了成人高考,雙方失去了音訊。再度相逢,我已經是黛之的丈夫,她是耀祖的妻子,而且懷孕了兩個多月。我很坦然,告訴了黛之、耀祖這段少年趣事,黛之倒沒有在意,反倒是耀祖心理藏著芥蒂。這也是,為什么我少去他們家里的原因。”
張平叼著香煙,掏出記事本,問:“按照慣例,我要問問,昨天晚上你們夫妻倆在什么地方?”
“昨天,我在公司加班到凌晨,召集部門的全體成員,討論一個策劃方案。”陳業青回憶,說:“黛之,晚上應該是在家里。”
張平匯總了幾位同事的調查結果。首先,羅耀祖欠一位原料商4000多元進貨費,并沒有還掉。昨天,上午本來約好要還掉的,不過,羅耀祖爽約了。但是,那位原料商不具備犯案的可能性。其次,羅耀祖的卡里,原本有15000元。前天上午取出了1000元,下午取出了4000元,一個小時以后又取了1000元;昨天上午取出了9000元。第三,陳業青,昨天的確一直加班到凌晨。第四,每次取款,都是在一家桌球室附近的自動提款機。羅耀祖偶爾會在那邊打桌球。第五,兇器是一柄長條形刀具,屬于“瑞普羅斯”牌廚具組合套件,從河邊打撈到回來,檢驗出的幾種指紋,在數據庫中都無法比對,倒是有一處指紋,只有四個指頭。第六,羅耀祖有一個同鄉,名叫羅進城,昨天上午和他見過面,中午返回老家了。第七,根據對死嬰的檢查,孩子確實是羅耀祖與妻子的。
4
大地荒瑟,百草秋黃。
經過一夜的顛簸,張平終于來到了羅耀祖的老家,位于山澗之中的村莊,羅家寨。
在村支書的帶領下,他找到了羅耀祖的同鄉,在市內經營漁攤的羅進城。原來,他老爹生病了,在村衛生所照料了一整天。雙方寒暄之后,在院子角落的葡萄架下面坐著納涼。
張平遞了幾根香煙,自己也點燃一根,抬頭望了望茂盛的葡萄綠蔭,說道:“這個地方真不錯,我看到還養了一圈豬,外面還有一片子果樹林子。“
“俺們村子里生活好。”村支書吸了一口煙,說道:“以前,二地就住在村西頭,耀祖出息了,才接他爹去了城里享福。”
張平沒有回答,只是微笑的迎合,換了話題,說道:“進城,前天耀祖是幾點找到的你呀?”
“上午九點多吧,問俺借錢叻。”
“你借給他了沒?”
羅進城搖搖頭,說:“耀祖,服裝生意做得好,去年喝酒,說賺了三、四萬,他做大生意的,問俺借錢,俺們哪里有。”
村支書插嘴:“對咯,過年我說耀祖他爹,不如回村子好。耀祖就說讓俺別瞎鼓搗,他今年準備換個大點的屋子,要生娃娃了。”
“這么說,羅耀祖也挺不錯的。”
羅進城點頭贊同,繼續說:“他對老爹、妻子都很好,有次隔壁商販和良芝開玩笑,說她性感,耀祖聽到怒不可遏,咒罵了好幾天。”
張平點點頭,繼續問:“好像,耀祖前天也取了不少錢出來。”
“嘿,俺可看見過。”羅進城吸了吸快要燃盡的煙蒂,說道:“大概三天前(也就是案發前一天),他與一個帶著墨鏡的家伙,在市場外聊了幾句。我看著他們又抽煙,又拍肩膀的,挺熟似的,耀祖還遞給對方一個報紙包著的東西,搞不到里面就是錢。”
“你沒問問。”
“問,人家也得愿意告訴俺。”羅進城丟下煙蒂,搖著頭說:耀祖那孫子,我問他那是什么人,他眉飛色舞的,還讓我別管。”
“那個戴墨鏡的,你見過沒,會不會附近桌球室認識的?”
羅進城搖了搖頭,說道:“俺們經常混那桌球室,沒見過這個人,那桌球室破的,上個茅房都難受,耀祖和我無聊就用煙頭燙貼著的小廣告,誰讓上面靚妞照片漂亮,還露著XXX。”
“你個不學好的憨貨。”村長用力拍了對方的頭一下,不悅的說:“跟人家城里警察同志,扯什么閑篇。”
“沒關系。”張平吸了兩口煙,拍拍膝蓋留下的煙灰,起身說道:“帶我去耀祖家,以前的地方看看吧。”
張平站在羅家寨,西山峰上,這里曾經是羅二地的祖宅。當微風吹過,似乎能夠聞到泥土的芬芳,下面一望無際的果林,如同戍衛的士兵,守衛著故鄉的這一片凈土。
提問:
1、兇手是誰?(注:兇手為登場人物,只有一人。)
2、案件的動機是什么?
3、試著分析,羅耀祖四次取錢,別目的是什么?或者因為什么原因。
備注:本文秋黃是指植物泛黃,不特指秋天。
謎題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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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題截題時間:2012-08-26 20:00屆時將放出第53期謎題答案及第54期謎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