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期謎題《咒怨兇宅殺人之謎》
海報與謎題內容并無實質性關聯
(謹以此謎題向我最喜歡的推理小說家之一約翰·狄克遜·卡爾致敬)
我叫夏天,是A市的一名私家偵探。
自從上個案子“精神病患者”偵破之后,我受邊局長邀請出任市局刑事犯罪調查科顧問,而且局里給參加此次偵破的人員輪流放假。當然也包括我哥夏俊和我,我們倆緊張的神經終于可以放松下來了。
可是才放松沒幾天,又一起兇案在A市發生,我和我哥還有市局再次卷入案件當中。而且這一次的案情極其詭異,當事人之后的口述更使案件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這個案件我考慮再三要不要寫出來,因為有的案情似乎超出了推理的范疇,但最終還是動了筆。本著公平的原則,我會在文章的末尾處給讀者一些適當的提示。這一次我依然會以故事的形式將案件陳述下來。這次案件有點恐怖色彩,在此敬告膽小的讀者不要在夜晚去閱讀和分析案情。
第一幕 漆黑的雷雨夜,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街上的路燈還亮著,有一盞路燈因年久失修,忽明忽暗的閃爍著。在路燈不遠處的一間房子里,一個人正在桌子上工作,他右手拿著鉛筆,左手拿著尺,臺燈將他的影子倒映在窗簾之上。他在畫著什么?素描嗎?不得而知...... 突然他放下了手中的鉛筆,眼睛注視著他的作品,嘴角露出了一絲陰森的微笑。
第二幕 7月25日,中午12點23分。
兩個女生拖著行李,邊走邊聊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在他們前面走著。這個男人梳著學者特有的頭型,戴著一個眼睛,身穿灰色的休閑西服套裝,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皮鞋,很有學者的儒雅風范。
“老師,到了嗎,還有多遠啊?”兩個女生問道。
“啊,就在前面了,馬上就到了。”
兩個女生一臉的期待。
這兩個女生是A市科技大學4年級學生,因為大學的宿舍有限,大4的學生要給剛入學的大一新生空出宿舍供他們居住,所以學校建議他們出外租房子住,雖說是建議,但絕大部學生都配合學校的號召出外租房子了。可是A市房子的租價很貴,這兩個來自農村的女孩很是犯愁,幸好他們的科任課老師湯教授自家在學校不遠的郊區有一套二層小樓,據湯老師說,這間房子是幾年前自己出錢蓋的,是從政府手里買的一塊地,為的是給自己和家人在夏天避暑用。房子后面是一座山,而房子前面的馬路旁邊的堤壩下是A市的一條河,可以說是依山傍水。
湯教授是A市科技大學的講師。這個人早年是做房地產生意的,頗有人脈,博學多才,家底雄厚,而且還是個留學海歸。結婚之后他就把生意交給了自己的妻子掌管,自己則應聘成為了A市科技大學的教師。他沒什么愛好,就是愛作學問,還有就是喜歡收藏國內國外的古董,為此他也花費了大把的金錢。
“哦,到了。”教授對兩個女生說。
呈現在兩個女生面前的是一座二層小樓,頗有別墅的氣息,只不過沒有院子,直接就是進屋的防盜門。橘色和白色的外墻漆被刷成條狀的從上到下均勻分布在小樓的外墻上,這使得這座小樓很有陽光的氣息,從上到下分別是橘色——白色——橘色——白色。小樓從正面看去,一層在進戶門的兩邊分別有一個窗戶,二層上面均勻分布著三個一樣的窗戶。不過小樓背后緊貼著山腳,晚上肯定有一點陰森。山腳接觸地面的部分離小樓有3米遠,在旁邊有幾處緩坡,順著緩坡爬到山腳較高的地方,就可以看到二樓的屋子里,山腳附近沒有樹木,只是有些長長的雜草,小樓的墻根旁是土地。小樓前面是一條水泥空地然后是一條馬路,旁邊一戶人家也沒有,實在是一個安靜休假的好去處。
兩個女生看到這個建筑后興奮得不行,一邊感嘆一邊問道:“老師,這么大的屋子,好漂亮啊!我們兩個住真的可以嗎?”
“啊,不必擔心,兩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其實也沒什么,房子里的每一間屋子除了衛生間和廚房之外都是用的防盜門,很安全。”
“老師,你真的把這么漂亮的房子用這么低的價格,只租給我們倆?”
“哈,你們不是堅持要付錢嘛,而且我不想租給太多的人,那樣的話屋子說不定會被搞得亂糟糟的,我留學的女兒如果回來,會埋怨我的,所以我比較喜歡租給愛干凈的女生來住。”說著他用鑰匙打開了大門。
第三幕 7月28日,早上。
好不容易趕上市局放假,我哥非要約我去電影院看電影。
我心說:兩個大老爺們去看電影你不感覺別扭啊,電影院一對對小情侶在那秀恩愛,看著就煩。
我哥在電話里又說:“對了,你嫂子也去。”
“高法醫也去啊,你倆發展到什么程度了?”
“你哥這魅力你還懷疑啊,今天看完電影還有場馬戲,我們一起去啊。”
“哎呀,干嘛非要一起去啊?”
“一是介紹介紹你未來的嫂子,二是今天電影是個恐怖片,你來給我鎮鎮場子,哈哈。”
我無奈,只能答應他,在家簡單地打扮了一番就去和他們碰頭了。
我開車到了電影院門口,看見我哥拉著高法醫的手,往我這里走來。
“等你半天了,快來。”我哥又看了看高法醫對我說到:“快叫嫂子。”
“嫂子。”說完我對她笑了笑,高法醫拍了我哥一下,居然有點臉紅,對我說:“來啦小夏。”
“今天看什么電影啊,還要我來鎮場子?”我問道。
我哥指了指電影院墻壁上的宣傳畫,上面赫然是一個黑暗陰森的女子,身體發白,眼睛全黑,伸著手像是要抓什么,在手的中間豎著寫著三個白底紅邊的大字:咒怨2..... 我看著這個海報,不由得脊背發涼,心想:看著真瘆人啊,多虧現在是大中午,要是晚上冷不丁的看上一眼,非得嚇出心臟病不可。
我門走進了電影院,電影院里有很多人,還真沒什么情侶,看來在恐怖片的場子里談情說愛真的是不大合適。
觀眾陸續就位,電影院的大燈熄滅了,屏幕上的電影已經開始播放。
剛開始是豎著的日本文字,寫的是影片的制作人員,之后是白紙黑字:“咒怨”是含冤而死者下的詛咒,于死者生前的居所積聚怨氣,凡碰觸者死,并產生新的“咒怨”。
高法醫緊緊的抓著我哥的胳膊,臉靠著他的肩膀,我坐在我哥的右邊,也是大氣都不敢喘。
播放期間,不少觀眾捂著臉低著頭,還有的堵著耳朵,甚至有的就提前離場了,當看到“女鬼”在地上披頭散發的爬行并發出咯咯咯的怪聲的時候,在電影院角落處的兩個女生就開始互相抱著尖叫起來,這家伙可好,觀眾本來就緊繃的神經,被這一聲驚叫差點嚇崩潰,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噓聲,還有笑聲,大家這么一笑,電影院的緊張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
大約一個半小時過后,我們三個走出了電影院,看著外面明媚的陽光,我如釋重負。
高法醫一邊拍打著我哥,一邊埋怨他不該帶她來看這個電影。話說回來,這電影確實嚇人,而且全程緊張壓抑,也就是年輕人能看啊,老人看了心臟病就得發作啊,小孩看了可能要產生心理陰影。我心說:我靠,要是有下一部我可不看了......
看完電影后,高法醫就嚷著要去看馬戲,馬戲團是國外來的,據說反響很不錯,什么老虎啊、猴子啊,總之很多動物都有,很是有趣。
我開車到了馬戲團大帳前,我哥買了票之后,我們三個就進去欣賞馬戲了。
期間有一個很有意思得小個子演員,身高在1.6m左右,身材消瘦,但是肌肉很有型。他表演的是馴猴,之后又表演的“縮骨功”,就是自己從一個大約長寬半米的方形管道中鉆出來,這個表演贏得了觀眾的叫好和掌聲。
我身邊不遠處坐著一個人,這人看上去十分的儒雅,有氣質。他身穿一套灰色休閑西服,戴著個眼睛,梳著正經八百的教師頭,想必也是某個學校的老師。他一邊鼓掌一邊笑著,看起來十分開心。
馬戲之后我們又去附近的餐館喝酒去了,到了晚上10點多,充實的一天終于結束了。
第四幕 兩個租房子的女生當天就在湯教授的二層小樓里住了下來。
小樓內部的構造很簡單,一進門是一個空曠的大廳,大廳對面是兩層屋子用側面樓梯連接起來,樓梯下的三角區域有一扇門,是儲物間。除此之外,一樓是四個房間,靠近左側樓梯的房間是衛生間,接著從左往右分別是廚房和餐廳,最后在右側正對著儲物間的房間是一間臥室。而樓上是三個房間,兩邊的是臥室,中間的是娛樂室。大廳裝修簡單豪華,是明顯的北歐風格,有很多的掛畫,大廳中間是一套組合沙發,對面是電視桌,上面擺放著電視機。所有墻面都是用白色的磚砌成的,很是有格調。
兩個農村女孩第一次見到這么漂亮的屋子,不免十分興奮。她倆都幻想著有屬于自己的房間,于是分別住在樓上和樓下。
這兩個女生中,高的略胖的,名字叫張荷,梳著一頭長發。另一個個子嬌小,也梳長頭發但很苗條的女孩叫紫涵。
張荷住在二樓最右側的房間。他的房間里面同樣是北歐風格,大約30多平米。一進門的右側是一個黑白相間的推拉衣柜,衣柜的前面是一個雙人大床,床的對面,是電視和電視柜,床頭靠著窗戶的一側是一個床頭柜和一個實木書架,上面擺滿了書。窗戶的左側是一個長方形的木制無靠背的椅子,上面擺了一件藝術品,乍一看好像是西方古代時期某個人物的陶制品,奇怪的是上面有幾個空洞,不知道是哪位藝術家的大作。書架上面一米的位置,有一個通風口,通風口處有一個風扇。整個房間的高度在3米左右。但是可能由于要出租的原因,房間中沒有裝地板和踢腳線,和樓下大廳一樣。房間的墻面全都是白色的,磚的輪廓也清晰可見,就像是現在裝修中常見的文化墻,墻面雖然不是很平整,但是卻有一種隨意的美。相隔每個房間的墻都厚達300mm,隔音十分的好。
張荷進去之后,將行李扔在了一旁,一頭撲在了雙人床上,床墊彈性十足,她舒服的翻過身來,臉上一臉幸福的表情。紫涵則住在樓下的臥室。
第五幕 7月31日,晚上12點05分。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打破了午夜的寧靜。
紫涵慌忙打開屋子里的電燈,飛似的穿上了衣服,打開門,只見張荷跌跌撞撞地從樓上跑了下來,一邊跑還一邊叫:“救命啊......!”
紫涵看見張荷這個樣子,匆忙大喊:“你怎么了?!”
張荷幾乎哭著踉踉蹌蹌地跑到她前面,身上只穿著睡衣,光著腳,道:“有......有鬼啊!”
紫涵一聽也嚇蒙了,張荷奔著大門跑去,一邊跑一邊喊:“紫涵,快走啊!”說著打開了防盜門,飛奔出去。
紫涵一看張荷跑了出去,自己也慌不擇路地跟著跑了出去。
只聽馬路上一聲犀利刺耳的急剎車聲音響了起來,張荷應聲倒下,紫涵捂住嘴,尖叫了起來,眼眶已經嚇出了淚水。
出租車司機急忙從車上下來,只見張荷躺在馬路上一動不動。于是他哆哆嗦嗦地從上衣兜里掏出手機顫抖著按下了幾個鍵子:“喂,急救中心嗎......”
早晨,急救中心。
張荷靜靜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一動不動。頭上纏著繃帶,氧氣面罩戴在了嘴上,里面有一層薄薄的哈氣。站在病房旁邊的是紫涵、湯教授和得知張荷出事的父母。她的父母在外地打工,醫院通知說張荷出事了,他們就連夜從外地趕來。而肇事的司機被交警帶走了,后來據調查,那天這個租車司機確實是碰巧路過那里,由于沒什么人,開得比較快,哪知突然穿出來一個人,司機來不及反應,才出了意外。
一旁的醫生說道:“經過搶救,現在她已經擺脫了生命危險,但是還需要繼續觀察,她的右小腿骨折,頭部遭受了較嚴重的腦震蕩,我們已經處理過了。”
張荷的父母連忙問道:“大夫,我女兒什么時候能醒?”
這句話剛說完,只聽張荷咳了一聲,眼睛微微的張開。
她的母親忙走到她跟前:“女兒,你終于醒了,嚇死媽了。”
張荷的嘴輕微地動著好像在說著什么,她母親沒聽清。這時站在一旁的湯教授把耳朵放到了她的嘴邊,隱約地聽到了三個字:“伽......椰.......子。”說完,張荷又昏睡了過去。
湯教授聽到了這三個字,頓時流露出了極其困惑的表情。
在醫院的走廊里,張荷的父母在跟湯教授說話,紫涵一個人靠在窗邊驚魂未定,自己按揉著太陽穴。
“湯老師,我孩子這是怎么了,怎么會出這樣的事呢,你那住處安全嗎?是不是進了什么壞人才把我女兒害成這樣!?”張荷的父母問道。
湯老師也一臉驚慌失措,忙說道:“二位先別激動,小荷既然脫離了生命危險就比什么都強,至于她那晚到底怎么了,等她徹底醒過來再好好問她,到時候是報案還是怎么樣,您二位說了算。我也多少有責任,小荷的醫藥費我全出。”
張荷的父母見湯教授態度誠懇,就沒多說什么。
在回去的路上,紫涵跟湯教授說:“老師,我不想在那住了,這幾天不知道為什么,有時候會頭痛惡心。”
湯教授點了點頭:“好吧,那你先找別的地方住,這里是1000塊錢”,說著掏出一沓錢。紫涵推脫再三,但還是收下了。
湯教授看紫涵驚魂未定,又說道:“沒事,別害怕,這事老師會處理好的,我幫你去搬行李。”
紫涵點了點頭。
之后,紫涵在湯教授的幫助下在A市的一個小區里租了房子住下了。
第六幕 十天之后,8月9日。
我哥走進了隊長辦公室,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假期結束,開始工作!”他對這一個多星期的假期很是滿意。高法醫也回到了工作崗位。而我也回到了自己的偵探事務所。
我在事務所里無所事事地看著報紙,手邊的電話響了,我拿起聽筒:“夏天啊,我你哥,你快來......干活了。”
我放下電話,拿起手邊的外套和雨傘匆忙下樓。
今天的天氣很不好,陰云密布,下著大雨,偶爾還會傳來雷聲。我準備開車到我哥給我指定的地點,心想:一定是發生棘手的案子了,否則我哥不會給我打電話。緊張的氣氛又在我周圍散布開來,雨刷一遍又一遍的擦著被雨水沖刷著的車玻璃。
30分鐘左右,我到達了我哥跟我說的地點,是A市的郊區。
我一邊推車門一邊打開雨傘,有兩個刑警在一個二層小樓的周圍拉警戒帶,旁邊還有一輛救護車。這小樓外獨特的油漆裝飾在這裊無人煙的地方倒是很顯眼,剛剛大老遠的就已經看到鮮艷的橘色和白色相間。我走了過去,看見其中一個刑警是小劉,他認識我,于是放我進去了。走到大門那里,我發現那個防盜門已經被強行破壞了,我問小劉這門是怎么回事,小劉說是我哥派人強行破壞的,門是從里面反鎖的,進不去。
我剛進門,就看幾個刑警在一樓的各個房間中來回查看,還有的站在梯子上檢查高處的窗戶。我聽見二樓傳來我哥的聲音,于是我自左側的樓梯上了去。
二樓三個房間每一個都是用的防盜門,我哥在最右側的房間里,我走到門口前,發現這個房間的防盜門也是被強行破壞的。
我走了進去,我哥正在和幾個刑警拍照取證,痕跡組也在提取痕跡。
我哥看我來了,遞給我一雙鞋套和一副手套,我穿上之后便進了去。
在這個房間里的雙人床上赫然躺著一具女尸,女尸穿著文胸和內褲,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一股腐敗的味道傳來,我一陣作嘔,走近發現這個女尸的眼睛已經完全渾濁,看不見瞳孔,尸體右下腹部出現了尸綠,尸體部分已經出現了些許腐敗氣水泡,根據這個現象我推測死亡時間應該在2到3天之間。
“誰報的案?”我問我哥。
“在樓下臥室呢。”
我下樓走到了樓下與儲物間相對的房間,看見兩個刑警正在詢問一個人。我走了進去,看見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這人身高1.8m左右,穿著一身灰色休閑西裝,戴著副眼睛,他一身都濕漉漉的,褲腿的后面全都是泥。
“你什么時候發現死者出事的?”一個刑警問道。
那人坐在床上,看起來有點緊張:“今天下午大約一點左右。”
“你來這里做什么?”
“收房租,我是這里的房東 。”
“你怎么發現死者的。”
“我開始按門鈴,對方沒有回應,我以為她出去了,就給她打電話,可是電話也沒人接聽,之后我又打了幾次電話,可是依然沒有人接,我就跑到房子后面的山腳上往屋子里面看,才發現她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只穿著內衣。于是我就打了急救電話,然后報了警。”
“你認識死者嗎?”
“她前幾天看到我在小樓墻上貼的房屋出租還有電話號碼就給我打了電話,想租住我的房子,我們才認識幾天。”
“那她當天沒有給你付房租嗎?”
“三天前的下午她就決定租下房子,而且那天就搬了進去。她說手頭有點緊,于是先付了我一半的房租,剩下的房租,她答應今天給我。”
“她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吧?”
“叫......衛蘭。對。”
“你們簽租房協議了嗎?”
“還沒有,準備今天簽的。”
我回到二樓的時候,尸體已經被送往市局的法醫室。
“死亡原因是什么?”我問我哥。
“脖子上有勒痕,應該是是被勒死的,不過......我看那個勒痕有點奇怪。”
“奇怪?”
“是啊,不像是用繩子勒死的。”
我感到奇怪,又問道:“那是什么?”
我哥看了看我,眼神有點茫然,撓了撓頭說道:“我也不知道,等法醫室的結果吧。”
我環顧著這個房間,房間除了棚頂是普通的白色平面外,墻面都是白色的并有著磚的輪廓,并沒有吊頂。我以前見過這種裝修風格。一進門的右手邊是一個柜子,柜子對面是受害者躺過的雙人床。床的對面是電視柜和電視。床頭靠窗戶的那邊,旁邊分別是一個放著臺燈的床頭柜和一個書架。書架的上面有著一個排氣扇,大小約為30*30cm。
“兇手是怎么進來的?”
“不知道啊,我也奇怪呢,窗戶外面有護欄,窗戶也是從里面反鎖的,窗戶和護欄周圍也沒有發現任何拆裝的痕跡。”我哥回答我。
“門呢,有什么發現嗎?”
“當時我們來的時候,房間門是從里面反鎖的,根本打不開,那個房東早就把這棟房屋的鑰匙都給了受害者,現在那串鑰匙在我這。不過這里的房間門用的都是防盜門,如果是從里面反鎖就算有鑰匙也無法從外面打開。所以當時我們只能強拆進來,一進來就見到尸體躺在了床上。”
“這......不可能啊,難道死者是自殺?既然都是從里面反鎖,那這房間根本就進不來啊,就算進來了,也出不去啊,這是個密室啊!那樓下的房間也是從里面反鎖的嗎?”
“樓下倒是沒有,只是從外面鎖上。我們在床頭柜發現被害人屋子里的鑰匙后,就用鑰匙把樓下的房間都打開了,包括樓梯下的那個門。”
“有什么發現?”我哥轉頭問道旁邊的痕跡組刑警。
“房間沒有腳印留下,屋子里的物品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紋,其他方面還得等法醫室的結果。”
我哥對他點了點頭說道:“叫救護車走吧,用不著了。”之后若有所思在那發呆。
他又去敲了敲各個位置的墻面,但都發出沉悶并微弱的咚咚聲,幾乎沒什么聲音。我都聽出來了,很明顯是承重墻發出的聲音,我們沒有發現任何的密道、隔間還有機關。
“我靠,真是邪門了,難道是自殺?自殺應該上吊啊,還能自己把自己及給勒死?”我哥自言自語道。
我也感覺奇怪,房間與外界相通的唯一的通道就是墻壁上的通風口。
“各個房間都有什么異常沒有?那個樓梯下的房間呢?”我哥向樓下喊道。
“沒有,沒有,沒有異常。樓梯下的房間是個倉庫,里面除了幾把掃把和拖把還有一個伸縮梯,剩下什么都沒有。”幾個刑警回答道。
“還有哪里沒有檢查?”
“只有二樓的另外兩個房間。”一個刑警回答道。
“那快點,把這兩間也檢查一下。”我哥命令道,說著走去隔壁房間的門前,拿出鑰匙挨個試了試,不一會就打開了門。不過這時我哥才發現原來房門并沒有鎖上,可以直接拉把手打開。
接著我哥又走到離樓梯最近的房間,同樣,這扇門也沒有鎖上可以直接打開。
“你們兩個去這兩個房間的后窗看看有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我哥命令兩個刑警。
不一會兒,兩個刑警回來了,在一樓喊道:“夏哥,后面窗戶跟第三個房間一樣,窗戶都是關上的,而且是從里面反鎖的。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外面有護欄根本進不去。”
這時候,樓下臥室里的兩個刑警跟房東走了出來,其中一個刑警喊我哥道:“隊長,口供錄完了,你看他......”
我哥回答道:“先把他帶回局里。”
房東一聽就慌了,問兩個刑警:“你們不是問完了嘛,還干什么......”說著被兩個刑警帶了出去。
“他媽的,怎么感覺這么邪門呢!”我哥罵道。
我哥是個辦案很認真的刑警,看到這么古怪的案發現場,不免也會著急,發起無名火。
之后,我哥和我還有痕跡組的刑警先進了離樓梯最近的臥室。
里面的格局很簡單。一進門,左側是一張單人床,床頭沖著外側墻面,床尾處的地方擺著一張辦公桌,辦公桌旁邊是一個衣柜挨著窗戶。柜子對面的墻面什么都沒有擺放,只是墻面中間掛著兩幅油畫。房間的墻壁也是白色磚狀的,和案發的臥室一樣,同樣沒安裝地板。
我哥和刑警依然檢查了窗戶和各個地方,窗戶是從里面反鎖的,并且和外面的護欄都沒有拆裝的痕跡。
我哥又到各個墻面的前敲了敲,依然是承重墻的聲音,沒有什么發現。
接著我們進入了二樓中間的娛樂室。娛樂室中間擺放著臺球桌和乒乓球桌,臺球桌中間放著臺球,桌面上整齊的放著兩個球桿。門對面也就是窗戶所在的墻面左側,是一個一米左右高的柜子。我們打開之后發現里面放著乒乓球拍和一些乒乓球。再之后就是兩邊的墻,兩面墻中間各自掛著兩幅較大的油畫。其中從門口看,右面的墻旁邊擺放著一件藝術品,是用四個腿的木制椅子放置的。
這是一個的陶制雕像。我走進了看了下這個藝術品,整個藝術品大約高30厘米,長寬大約10厘米,仔細看好像古時候地中海地區的先民的形象,但是奇怪的是,這個藝術品身上有幾個瓶蓋大的空洞,順著空洞往里看,里面是空心的,我看到內部布滿了一圈一圈奇怪的線條,就像把石頭扔進河里泛起的波紋。我又看了看別的地方,剩下的墻面、地面和窗戶,都跟前兩個檢查過的房間一樣。
痕跡組一無所獲,我哥只好收隊。
第七幕 回到市局后,我哥把房東請到了他的辦公室,我也跟著進了去。
我哥走到辦公桌旁,一屁股坐了下去,對房東說:“你坐,我吶,把你請到市局,就是想具體問問案件的情況。”方才,錄口供的兩個刑警把房東的口供和基本資料給我哥看過了。
房東明顯對我哥的做法有些許不滿,表情有點氣惱。
“你叫湯雷是吧,是咱們市科技大學的教授?”我哥問道。
“對。”湯教授點了點頭。
“什么時候開始做教學工作的?”我哥說著,拿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
“七年前,當時我三十三歲。”
“哦,那之前是做什么的?”
“我二十三歲大學畢業,接著被家里送到了英國留學,在英國呆了4年,回來之后我爸把一部分公司的工作交給了我做。”
“你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啊?”說著,從兜里掏出香煙,遞給了湯教授一顆,并給他點上火,自己也點一根。
“房地產,我們市的陽光家園,就是我們家以前的項目。”說著抽了口煙,沒成想,他好像是嗆到了,開始咳了起來,我心說:不會抽,給你還要。
我哥又讓我給他倒了一杯水。
“你和死者不認識吧。”
“她只是我的租戶,剛剛認識幾天。”湯教授推了推鏡框說道。
“案發的房子也是你家的?”我哥問道。我心說:你這不是廢話嘛。
湯教授點了點頭:“4年前蓋完的,用來在夏天給家里人避暑,或者出租。”
“受害者租之前還租給什么人了嗎?”
湯教授說:“我的兩個學生,她們農村來的,兩個姑娘,學校因為宿舍有限,我們市里租房子也很貴,她倆的家庭條件不好,我就便宜租給她們了。”
“哦,能把這兩個學生的電話號碼告訴我嗎?”
湯教授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我哥,兩人對視了大約5秒,之后湯教授說:“當然可以”,說著拿出手機,把兩人的電話號碼念給了我哥。
“好,你可以走了,不過要隨時保持通話順暢,我們可能之后還會找你了解案情。”我哥站起來說道,并伸出了右手想跟他握手。
湯教授把煙頭扔進了辦公桌上的煙灰缸,然后站了起來,與我哥握了兩下手,轉身看了看我,然后走了。
“你懷疑他?”我問我哥。
“謹慎起見嘛。”
話音剛落,聽到有人敲門。
“進。”
高法醫拿著一份文件走了進來,邊走邊說:“尸檢結果出來了,被害時間可以斷定為3天前的午夜12點到凌晨5點之間。”說著把文件放到辦公桌上。
我哥拿起來看了看,問道:“是被勒死的?不是自殺嗎?”
“自己把自己勒死除了上吊以外,自己根本做不到。”高法醫回答道。
“兇器怎么回事,怎么寫個不詳啊。”
“兇器很像是一條麻繩,但是又跟麻繩不一樣,勒痕有些許分散,更像是......”高法醫頓了頓,又說道:“像是......一段扎起來的頭發。”
“頭發?!”我哥吃驚地看著他。我也蒙了,心想:被頭發勒死的?!
高法醫一臉尷尬:“對,或者類似頭發的東西。對了,死者的身份已經確認了,她叫衛蘭,是一名平面模特,在外地工作,我們已經通知受害者家屬了。其他方面沒有發現,死者身上沒有殘留其他人的痕跡,指紋也只有死者自己的。”
我哥看了看報告,然后對高法醫說:“行,辛苦你了。”
高法醫看了看我哥:“晚上一起吃飯啊。”
我哥點了點頭。
說完她沖我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
“說說,說說,你怎么看?”我哥問坐在旁邊的我。
我也一頭霧水,想了想說道:“很明顯是一起密室殺人,據我估計,兇手肯定用了我們想不到的手法,動機也不明,現場也沒留下什么證據,說實話,非常棘手的案子。”
我哥用手拖著腦門,一臉疲憊,說道:“下一步怎么辦呢,一點頭緒也沒有。”
“你不是管他要了之前租戶的電話嗎,先打過去,我們先去她們那了解一下情況,然后我們回案發現場再好好看看。”
我哥點了點頭,看了看手機對我說:“行,我一會兒就打過去,你先回去吧。”
第八幕 第二天一大早,我哥就把我叫到了市局,說是要見見那兩個租房子的女生。
我坐我哥的車,來到了市里最大的醫院,XX醫大附屬醫院。
我倆走進住院處,并坐電梯到了5樓,走進了503病房。
張荷坐在床上,腿上綁著繃帶和石膏并掛了起來,頭部依然纏著繃帶。她旁邊坐著一個女生叫紫涵,正在給她削著蘋果。
我和我哥走了進去,張荷看到來了人,便重新坐了坐。
“啊,你好同學,我們是市局的,昨天給你打過電話。我們想要向你打聽一下一個案子。”說著掏出了證件。
張荷的父親在一旁問道:“什么事啊警察同志,是不是跟我女兒有關?”
“啊,昨天發生了一起案子,和你女兒沒什么關系,我就是來了解了解情況,她之前不是租了一間房子嘛。”
我哥說到這里,我看見坐在床上的張荷突然顫抖了一下,臉色變得不好起來,而且有點緊張。我哥也注意到了,于是笑了笑對張荷說道:“沒事啊,我們就是簡單地向你打聽一下房東的情況。”我哥看見張荷受的傷,心里也犯嘀咕。
張荷點了點頭。
“你認識湯雷嗎?”
“認識啊,他是我們學校的老師,給我們班上哲學課。”
“那你認識一個叫衛蘭的女孩嗎?”
“不認識。”張荷想了想說道。
“你們老師在學校有什么仇人嗎,比如說和哪個老師啊,領導啊合不來之類的?”
“我不知道,湯老師為人很好,很隨和,同學們有什么困難都喜歡找他,他很受歡迎。他出什么事了么?”張荷說道。
“呃......你們之前租的房子昨天發現死了人。”
張荷臉色突然變得慘白。
看到女兒這樣,旁邊的父親不高興了,對我哥說:“警察同志,我女兒跟這案子一點關系都沒有啊,你別嚇著孩子,出事之前她早就搬出來進醫院了。”
我哥忙解釋到:“叔,你別激動啊,我沒說她跟著案子有關系。”
接著我哥問道:“別緊張啊,這就是普通的詢問,你這傷是怎么弄的?”
我哥這么一問,張荷突然哭了,然后就把那天晚上出車禍的經過對我哥說了一遍,但是沒有說她為什么突然往門外跑。
“你為什么往門外跑啊,看到什么把你嚇著了?”我哥一臉疑惑的問道。
張荷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后對我哥說道:“我看到,看到......伽椰子了。”
她這話一出口,我就感覺這個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我哥也感覺奇怪,笑著問道:“誰,日本人啊。”
一聽我哥說日本人,我忽然想起來了!這個伽椰子,不是那天我和我哥還有高法醫去看的電影里面的女鬼嘛!我靠,不會吧!
我哥還沒反應過來,我在后面拍了他一下,他回頭看了看我,我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電影!”
我哥看著我愣了愣,突然變得慌張,回過頭再次問張荷,這次差點喊了出來:“你看到什么?!”
張荷,一邊哭一邊說,臉上出現了驚恐的表情:“對,就是《咒怨》里面的女鬼,伽椰子!我那天正在睡覺,屋里的門是被我反鎖的,半夜感覺有點冷,有風刮進來,我就睜開眼睛準備關窗戶,當我要睜開眼睛的時候,頓時感到一陣眩暈,睜開眼睛之后......我突然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披著長發站在電視柜右邊的地方,她整個人都是白色的皮膚,臉上血淋淋的,在那瞪大著眼睛歪著頭直直地盯著我!我看到它嚇壞了,打開房門,拼命往外跑。”
聽完這話,在場的人包括張荷的父親和旁邊的紫涵,都愣住了。
整個病房突然變得死氣沉沉,所有人一言不發,窗外陰云密布,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我哥最先打破沉默,勉強的笑了一下,對張荷說:“不可能,你是在做夢吧......”
“我是一個正常人,現實和夢境還是分得開的......”
“那你不會是看錯了吧?!”
“那幾天因為搬家所以很累,晚上七點多我正躺在床上玩手機,當時門是被我反鎖的,玩著玩著就睡著了,并沒有拉窗簾。而且那天有點熱,睡著之前我把窗戶也打開了,可是當時還沒有風刮進來。那天天氣也很晴朗,我是借著外面的光看到的,比較清楚,表情都看到了,就是......她!”
我哥看到張荷情緒有點失控了,就不敢再問了,忙遞上一張面巾紙給張荷說道:“別害怕,你現在非常的安全,什么事都沒有,大伙都陪著你呢啊。”
之后,我們又問了問紫涵那天晚上的情況,除了她沒見到那個鬼之外,剩下的,從張荷從樓上跑下來到跑到馬路上出意外,和張荷所說的幾乎一致。紫涵提到住在小樓臥室的幾天,她和張荷偶爾會感覺頭痛惡心。
我們從病房出來之后,我哥突然問我:“你相信她剛才說的嗎?”
我舔了舔嘴唇,說道:“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有這種事。”我雖然嘴上這么說,心理卻一陣陣的發毛,心想:電影里也有用頭發勒人的情節……我靠,這么懸乎,不會吧!難道真見鬼了?!
“我們現在去哪啊。”我邊走邊問我哥說道。我哥說:“去湯教授的學校找他,今天不是周一嘛,他應該在學校。”
我們倆之后開車去了A市科技大學,經過多方打聽,找到了湯教授所在的辦公室,但是湯教授去上課了,我哥想在辦公室等等他,這時我哥的手機響了:“喂,啊,什么?科技大學?!我知道了,好了。”
我哥突然來了精神拍著我的肩膀說道:“走,去學校的檔案室。”
“去那干嘛?”我一臉不解。
“剛才小劉給我打電話,說查到死者衛蘭,以前是科技大學的學生,我們確認一下去。”
說完我哥和我就下了樓,之后經過打聽,找到了檔案室,并找到了衛蘭的檔案。
七年前,衛蘭是A市科技大學一年級的學生,學習一般,但是人長得漂亮,而且是學生會的組織部長,當時大學四年里追求她的男生很多,但是聽檔案管理員說,所有追過她的男同學聽說都沒有成功,因為沒人看見她和一個男生單獨走在一起或者聊天什么的。
之后我哥對我說:“湯教授那孫子,肯定有問題,走,去現場。”
第九幕 案發現場的小樓已經被市局裝上了臨時的木門,我哥掏出鑰匙打開門,我倆就走了進去。
剛進去,我哥又往外走,我說:“你干什么去啊。”
“忘了件東西,你等我一下啊。”說著向警車走去。
此時我自己一個人待在一樓,回想著當天發現的女尸,張荷的口供,還有那天我們三個人看的電影里面出現的血淋淋的女鬼,我去,感覺汗毛直豎,背脊發涼啊。
正想著,我哥回來了,只見他拿著一把大錘,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你干嘛,拆遷還是抓鬼啊?!”我嘲諷道。
“走,上樓。”
我和我哥走到了案發的房間,門依然是壞的,我和我哥走了進去。
我哥看了看電視后面的墻面,說道:“來,幫我把這柜子和電視搬開。”
“你干嘛啊?”我問道。
“不是密室嗎,他媽的,我就不相信這案子是靈異現象,我把墻面和地面都砸砸看,總該有什么發現吧。”
我沒好氣地說:“哪有你這么查案的啊,雖說這是案發現場,你也不能搞破壞啊,這畢竟是私人財產,到時候那個湯雷不得讓我們賠啊。”
“放心吧,我就簡單地砸一砸,看看還有沒有什么機關之類的。”
我拗不過他,于是就和他一起把電視柜和電視搬到床上了。
他擼了擼袖子,往手套上吐了口涂抹,就開始砸。
只聽咣咣咣的聲音回蕩在我們周圍,我在旁邊捂著耳朵,離得遠遠的。
他掄了幾下,我發現他停了下來,于是問道:“不會吧,掄不動了?要不我來?”
“去,我這是喘口氣,就你瘦的跟猴子似的,歇著吧啊。”說完又開始掄上了。
我聽他說完這句話,突然想起了那天馬戲中的訓猴表演,在那一邊想一邊發呆。
幾分鐘之后,我哥絕望了,水泥是用的彩色水泥中的白色水泥或者是用的染色劑,白磚是紅磚表面刷的漆,而且灰縫處和磚頭表面的凹槽里面露出了手指粗細的上了銹的鋼筋,他砸不動了,直在那甩手。
“這是承重墻,里面是鋼筋,鋼筋都連著房屋的主結構。”我說道。
我哥不甘心,又砸了幾個地方,同樣里面都是鋼筋,他還不甘心,又開始砸房門所在的墻面,可是依舊露出了手指一樣粗細的鋼筋。
到此,我和我哥都一臉發懵,小樓的所有窗戶都被反鎖了,而且每扇窗戶都有防護欄,防護欄和窗戶還有窗戶的玻璃都沒有發現任何拆裝破壞的痕跡,屋子里的防盜門也是按照正確的方法安裝并且也沒有任何拆裝的痕跡。
我哥累得坐在了地上喘著大氣,一邊喘還一邊罵著:“真他媽邪門了,別說人,蒼蠅都他媽進不來!”
我剛要說別折騰了,突然腦袋里閃過了一個念頭,蒼蠅......蒼蠅......蒼蠅還真能進來,說著我抬頭看了看房間墻壁上的通風口,又聯想到了那天馬戲中表演縮骨功的那個短小精悍的演員,而且還回想起來,那天穿著灰色休閑西裝的人,那人不就是湯教授嗎?我說看他怎么這么眼熟呢。難道......他......
我哥看我發呆,就問我:“哎,做夢娶媳婦呢啊,能不能敬業點啊。”
我看著我哥問道:“來我們市表演的馬戲團走了嗎?”
我哥看我突然問這個問題,一臉迷茫:“沒走吧,”他又掏出手機看了看,上次放假去的時候宣傳海報上面說他們是在我們這表演一個月呢,應該沒走。不是,你問這干嘛?”
我說:“你還記不記得表演縮骨功的那個演員......”我把我的想法原封不動的告訴了他。
聽完之后,我哥說:“走,去馬戲團。”
之后我哥和我把那天表演縮骨功的演員和他的猴子帶來了,此外還有馬戲團的幾個工作人員,并在儲物間拿出了打開之后有5米長的梯子,放在了屋子后面的土地上,并把上端對準那個通風口,然后就讓那個矮子往里鉆。
我哥看那矮子真是拼命往里鉆也鉆不進去,身子是縮了起來,腦袋也進去了,可肩膀卡在了外面,于是就叫他下來了。我懸著的心也放下了。可是這還沒完,我哥居然讓他指揮那只猴子往里鉆!我心里罵我哥:你他媽的是來搞笑的吧,腦洞比我大啊,我只想到他可能用縮骨功進入房間,你居然還想到讓這個猴子進房間殺人?這種體格的小猴子就算進去了又能怎么樣呢,難道能把人掐死啊?衛蘭雖然是個女生,但不至于這種小猴子都對付不了吧。就算他是猴子里的施瓦辛格,進去了,把衛蘭給勒死,然后呢?它把現場打掃得干干凈凈之后,反鎖上房門,再把排氣扇原封不動地按上?更何況,排風通道外側還有一個紗窗一樣的防護網?
據后來調查,這個演員在案發的時間根本沒有出旅館,也就是說根本就沒有作案時間。
之后我哥和我又回到現場,查看了小樓的人字形房頂和所有屋子的頂棚還有地面的每個角落,依然沒有任何發現。
不過,在離樓梯最近的二樓臥室的窗子后面的樓下土地上,我發現了些許沙子,由于下過雨,已經不太明顯了,我也沒太在意。
死局啊,我心里說道。無論從哪個角度去想,都是個死局!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的犯罪啊!
我哥和我坐在案發房間的地上,誰也不說話。
我坐在窗邊的地上,不經意看到了窗戶左側的墻上有一些附著在墻面上的灰塵,這灰塵還是有一定形狀的,我激動了起來,靈光一閃,站起來跑向了隔壁。
不一會兒我哥見我把那個放在隔壁娛樂室的那個工藝品的雕像連著它下面的椅子一起搬到了案發的房間,我哥看著我抱著個東西回來,連忙站起來,問我干什么。
我沒說話,把手里的東西放在了剛才墻壁上有灰塵的地方,轉了轉角度,沒想到的是,居然和墻面上的灰塵輪廓幾乎完全吻合!
“這個東西,原來是放在這里的。”我指了指說道。
“那又能說明什么呢?你看你把這屋里弄得都是灰,把窗戶開開,透透氣。”說著他點起一根煙。
我把窗戶開了一扇,對我哥說道:“給我一根。”他站起來也給我點了一根。
“抽完就回市局,媽的,一無所獲。”我哥說道。窗外的風刮了進來,頓時我感覺變得清涼。
“不是說去湯教授他家嗎?”
“不去了,折騰不動了,明天再說吧。”
煙剛抽了一半,我突然感覺頭有點發暈,一陣惡心的感覺突然襲來,而且越發的嚴重,就跟暈車一樣。
“怎么了?”我哥看著我捂著腦袋就問我。
“沒什么,有點頭暈,可能是感冒了。”
“靠,你這身體......”我哥話剛說玩一半,突然踉蹌了一下,說道:“我的頭也有點暈,他媽的,怎么回事。”
我說:“你這是掄大錘掄的,用力過猛,累著了吧。再不就是山風有點涼,感冒了。”說著關上了窗戶。
“回市局吧。”我說。
話剛落音,我哥的手機響了:“喂,親愛的......”是高法醫找我哥吃晚飯。
我們回到了市局,把車停好就下班了。我和我哥還有高法醫一起去飯店吃飯。
兩瓶啤酒下去后,我和我哥就把這幾天的案情講給高法醫,當講到咒怨女鬼的時候,她居然笑了,說道:“我說你們兩個還真信啊,她應該是產生幻覺了。”
“我也不愿意相信,我在醫院問過醫生了,張荷她以前重來沒有出現過幻覺。而且她說得栩栩如生,不像是幻覺啊。”我哥回答道。
“一般產生幻覺的人都不承認自己看到的是幻覺。”高法醫喝了口啤酒繼續說道:“夏天,我是法醫,我爸是大學老師,我媽是退休警察,反正我是不信,而且你是偵探,你哥是刑警,也別那么迷信。”
第十幕 昨天我們三個人喝酒喝到晚上九點多,緊張的神經總算放松了些。 今天早上起來之后,案子發生了轉機。
我中午到了市局,看見一個20多歲的小伙子從我哥的辦公室里出來。
我進去之后,問我哥那人是誰。
“他說他是衛蘭的男朋友,他跟衛蘭要求交往,衛蘭不同意,聽說衛蘭來到了我們A市,就跟著跑到了A市并且偷偷地跟著衛蘭,想要找機會跟衛蘭談談。據她說那天他開車去案發現現場想要找衛蘭,可是看到旁邊的警車就知道衛蘭出事了。”
“哦,這樣啊。”
“他說,他和衛蘭是一屆的學生,在學校追求過衛蘭。而且他還說,衛蘭和湯教授之間的關系不一般,好像是師生戀,當年有一陣在科技大學學生里流傳著衛蘭和湯教授談戀愛的傳言。我已經告訴小劉了,根據他的身份證來調查一下這小子,看看是不是跟我瞎掰呢。”
我聽得入神,問道:“要不去湯教授家里,和他當面對質。”
“我正想這么做呢,晚上的吧,等他回家再說。”
“你頭還暈嗎?”
“嗨,昨天回來開車的路上就好了,要不敢喝那么多酒嘛。要想工作做的好,啤酒必須灌到飽。”
晚上,湯教授家,我市一家高檔別墅小區。
湯教授請我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給我們倒上了紅酒。
他家里裝修得相當豪華,是正宗的歐式風格。家里面擺放著各種古今中外的古董。
“衛蘭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我哥開門見山地問道。
“晚上......我那天上完課下午5點就開車回家了,吃過晚飯后就開始備課,嗯......十點左右吧,我就睡覺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6點。”
“有誰能證明嗎?”
我妻子去外地談生意了,女兒在國外,就我一個人,我自己給自己證明。
我哥笑了笑:“自己給自己自證明,這說法真奇葩啊。”
“你們懷疑我殺了衛蘭?”湯教授搖晃著紅酒說道。
“你和衛蘭什么關系,你最好實話實說。”
“好吧”,他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接著又說:“她以前是我的學生,僅此而已。現在由于工作需要來到了我們市,她聯系我,想讓我給她當向導,找個地方住,不行嗎?”湯教授冷靜地說道。
“為什么騙我們?”我哥表情變得嚴肅了。
“本來就跟我沒有關系的事情,你們警察如果知道了我以前和她的師生關系,不得天天來找我調查嗎?我很忙,沒有那么多時間浪費。”說完喝了口紅酒。
“我聽說,當年你跟衛蘭是戀愛關系。”我哥說道。
湯教授笑了笑說道:“警察同志,你們說話要有證據,可不要亂說,哪個學校沒有這種謠言啊,你們還真信啊。”
我哥有點生氣,我看出來了。
“啊,您別誤會,我們不會冤枉好人的,我們只是處于謹慎考慮,希望您能理解。”我對湯教授說道。
“沒關系,我不會放在心上的。”湯教授對我笑了笑。
“您家可真漂亮,在我們A市,這樣豪華的裝修都很少見啊。”我對湯教授說道。
湯教授見我夸獎他,笑呵呵地說道:“哪里哪里,過獎了。”
“能帶我倆參觀參觀嗎?”我問道。
湯教授看了看我,愣了一下,說道:“沒問題,請!”
我向我哥使了個眼色,就一起跟著湯教授去參觀他家的別墅。
他一邊帶我們走,一邊給我們講他家里的裝修風格,還有他收藏的藝術品和古董。我心說:這個人還真有藝術氣息啊,而且學識淵博。
到了他的書房后,我看到里面是整面墻的書架,里面什么書都有:什么西方哲學,物理學,化學,心理學,建筑學......應有盡有。
“您家在本市有幾套房子啊?”
“啊,我爸是做房地產的,在本市的小區里有三套房子,”
“哦,這么多書,您還真是博學多才啊,您是學什么專業的?”我又問道。
我在國內學得是建筑,留學期間學的是建筑和西方哲學。
“哦,厲害厲害。”我夸獎道。
“額......對了,郊區那個二層小樓也是你設計的嗎?”
湯教授見我這么問,臉色似乎有一瞬間的變化,然后對我說:“那個不是,是我們公司的工程隊按我女兒的意思設計并建造的。”
“哦,這樣啊。”我答應道。
“時間不早了,也不麻煩您了,我們走了。這些天給您添麻煩了,不過案件還沒有偵破,以后可能還會麻煩您的。”我對湯教授說道。
“沒問題,我一定全力配合!”湯教授看了看我哥說道。
出來之后,上了車,我哥就氣哼哼的跟我說:“你剛才在那干什么呢,對他那么客氣干嘛,還讓他帶著參觀!”
“我就是好奇這個人,你看他的自信,好像是在挑釁我們。好像在說讓我們去破案啊,你們一定破不了一樣。”
第十一幕 第二天一早,我家里的電話又響了,我睜著朦朧的睡眼,走到了電話前,我還以為是我哥呢,結果居然是我的老舅:“小天啊,你今天有事嗎?”
“啊,今天沒什么事。”我心想案子查到現在,已經走到了死胡同了,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什么進展,于是說道。
“我今天出去辦點事,你小弟先去你家呆一天唄?”
“行,沒問題,你送他過來還是我去你家接他啊?”
“啊,我送他去你那吧。”
“行。”
我走向書架,抽出來一本書,這本書的名字叫做《三口棺材》,這本書的作者卡爾在書中寫下了堪稱經典的密室講義。我認真的看著,但是最后我發現這次的密室殺人案貌似不符合講義中的任何一種。我失望透頂,心說:這怎么可能呢......
不一會兒,我老舅就把我小弟送來了。
“他還有作業,指導指導他啊。”說完他就走了。
早上10點,我家。
“該判斷題了,一共十道題。”我對我小弟說道。
他每做完一道,我就給他看對錯。
做到了第十道題,他看前九道題都是打得對號,所以連題都沒讀就打上了對號。
“這不對,你再仔細看看,怎么能打對號呢,這道題的說法是錯的。你給我記住了啊,不要那么輕易地下判斷,前面九道題全對,也不能說明第十道題是對的啊,你這叫盲人摸象。”
“哥,啥叫盲人摸象啊?”
“盲人摸象是個成語,是說.......”我說道這里,聯想起了這次詭異的密室殺人,頭腦中一個像霹靂一樣的想法把我驚醒。
正想著,我的手機響了:“小夏,我是高法醫,你那天不是跟我說那個女孩看到了女鬼嘛,我昨天回家問過我爸了,他懷疑可能是聲音引起的……”我站了起來,激動地回答道:“好,我知道了。”
剛掛下高法醫的電話,我哥又給我打來了:“干什么呢,我們這邊案情分析會下午就開了,局長也來,你也得過來啊。”
“哥,昨天那個自稱衛蘭的男朋友的人你調查了嗎?”
“啊,調查過了,他確實和衛蘭是一屆的同學,案發那天午夜,他正在網吧包宿玩游戲呢,網吧的老板和網管都證明了,玩了一宿,期間上了兩回廁所,每次一兩分鐘就回去接著玩了。不過我們還查到他是一個有十年閱片經驗的資深恐怖片愛好者,難道你懷疑他?”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快去案發的小樓,我在那等你......”說完,我對我小弟說:“哥出去辦點事,廚房里有吃的,餓了就去吃啊。我晚點回來,誰叫們也別給開啊。”
“知道了哥。”
說完,我穿上鞋,跑出了家門。
現場小樓圖:(青色字為2樓,紅色字為1樓)
謎題篇結束
問題:1. 殺死衛蘭的兇手是誰或什么?他或它是怎么做到的?
2. 張荷出車禍的那天晚上到底看到了誰或什么?
提示:
1.衛蘭確實是在臥室里被殺死的,死亡時間準確。
2.什么東西既看不到,又摸不到,但是我們經常會用到。
3.盲人摸象。
4.在之后的偵破過程中,警方在我搬動過的那個陶瓷雕像藝術品的桌腿上發現了衛蘭的指紋。
5.防盜門、窗戶十分嚴密,沒有任何動過手腳的痕跡。
6.風
7.讀者不必糾結小樓的建筑類型、面積以及高度。
8.門從屋內反鎖就是從屋內反鎖,不存在從外面鎖上然后偽裝從屋內反鎖的可能。
9.衛蘭是八月初來到A市的。
10. 現場所使用的防盜門必須使用房間鑰匙才能從房間內反鎖,小樓大門同理,也必須使用鑰匙才能反鎖
回答規則:
答案一律在答案提交帖里回帖進行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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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題截題時間:2018-05-18 20:00屆時將放出第102期謎題答案及第103期謎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