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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 2016-8-8 20:00:32
第四屆貝克街杯推理大賽第三題
《茶案》
作者:名偵探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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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人物:

吳陵:男,60歲,潮汕工夫茶茶道大家

俞潮嘉:男,30歲,吳陵的大弟子

林嵐:女,26歲,吳陵的二弟子

丁旻:女,20歲,吳陵的三弟子

許天賜:男,29歲,潮州電視臺攝像師

馬德:男,26歲,潮州電視臺記者

王隊長:男,40歲,刑偵隊支隊長


一、

雖說潮州的雨季總是特別多,可像這樣“黑云壓城”的場面卻也不多見。

“瞧瞧你選的鬼日子,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馬德握著方向盤皺眉抱怨道。

“別說了,我怎么知道會這樣。”坐在副駕駛的許天賜緊緊抱著裝有攝像機的包裹,“要不是前幾天頭兒安排了一堆工作,怎么會拖到今天。”

“看這天,要是中午前趕不到吳老那兒就得另選日子了!”

“臥槽那你還不開快點!”許天賜看著窗外,“老天保佑可千萬別這么快下雨啊。”

不知是不是祈禱起了作用,雖然直到抵達吳陵的宅邸時天空仍然烏云密布但卻沒有一絲雨滴落下。兩人剛下車,一名年輕女子便從屋內(nèi)出來。

“你好你好。”看到美女的馬德立刻迎了上去,跟在后面的許天賜抱著包裹也快步跟上,“我們是潮州電視臺的。”

女子莞爾一笑,朝兩人鞠了一躬,“師父正在茶廳等著兩位,請隨我來。”說完女子招呼著兩人朝房內(nèi)客廳走去。吳宅的外觀頗像馬德以前在書上看到的蘇州園林,內(nèi)部裝修也同樣古樸,眼睛所能看到的家具幾乎全是紅木的,墻上還掛著的不少與茶相關(guān)的名人字畫,只是在這些字畫中有一張吳陵抱著小孩子疑似全家福的照片略顯突兀。在客廳正中央還掛著一副牌匾,上書四字:烏龍入宮。

關(guān)于吳陵的大名,在潮汕地區(qū)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潮汕人喜茶,更以潮汕工夫茶聞名于世,吳陵便是這潮汕工夫茶的代表人物之一,據(jù)說某位長者還曾請他一起喝茶。潮汕工夫茶并非某一種茶葉的名稱而是一種泡茶的技法與茶具的結(jié)合,之所以名為工夫茶是因為其對茶葉、茶具、沖泡、禮儀等等技藝都十分講究(工夫一詞在潮汕語中乃喻做事考究、細致而用心之意)。在潮汕地區(qū)幾乎家家都有茶具,人人會泡“工夫茶”,但比起那些普通人的工夫茶,吳陵的工夫茶則更具觀賞性。

五年前,吳陵辭去潮州茶文化協(xié)會會長一職在這潮州郊外建起宅邸,除了每年與幾名好友相聚外幾乎不再與外界接觸。所以一開始當馬德與許天賜聯(lián)系到吳陵,請他拍攝關(guān)于潮汕工夫茶的紀錄片時,他其實是拒絕的。幸虧臺長與吳陵有點交情,好說歹說這才同意。

離開客廳,三人來到了回廊,回廊的入口旁同樣也掛著一副牌匾:游山玩水。到這回廊處更是讓人感覺仿佛來到江南水鄉(xiāng),精致典雅的花園坐落在回廊旁,可惜今天天氣不佳,不能完全體現(xiàn)出花園的美。

“烏龍入宮?游山玩水?這都什么玩意。”馬德輕聲向身邊的許天賜問道。

“這些都是潮汕工夫茶沖泡過程中的一些名稱。”許天賜鄙視的看著馬德,“你家難道不喝茶?”

“喝啊,但沒你們城里人會玩,不就泡個茶嘛還整一堆名字。”

“你這話一會可別說啊,給人家聽到萬一不給我們拍就白費頭兒的一番苦心。”

“你當我傻,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我還是懂的。”

走到回廊盡頭往左一拐便進入了茶廳:敬奉香茗。吳陵端坐在茶廳的一張?zhí)茨痉鍪忠紊祥]目養(yǎng)神,在他兩邊各站著一男一女。

“師父。”

“嗯。”吳陵的聲音低沉渾厚,雙眼沒有睜開卻讓人不敢直視。

“我是不是該跪下磕個頭呢。”馬德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打趣道,許天賜則抱著他的寶貝攝像機有些不知所措。

“就你們兩個?”吳陵問道,但他依然沒有睜開眼。

“是是,我叫許天賜,負責攝像。”說著許天賜趕忙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有點皺的名片遞了上去,退回來的時候他用手肘捅了下馬德。“啊,我是馬德,那個,負責采訪的。”馬德也掏出一張名片。

吳陵戴上老花鏡仔細看著兩張名片,這時兩人才發(fā)現(xiàn)不是吳陵沒有睜眼而是他眼睛太小,從上方看就跟沒有睜開一樣。

“許天賜,攝影師。嘖嘖,想當年可是十幾個人的陣仗,現(xiàn)在就兩個小毛孩。”

馬德和許天賜尷尬的笑著不知該說什么。

“罷了罷了。”吳陵摘下眼鏡對著剛才領(lǐng)兩人進來的女子以及身邊的女生說,“林嵐、丁旻,去準備午飯。”丁旻雖然不及林嵐成熟漂亮,但是清純的模樣還是讓馬德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老頭真有福,在這荒郊野外的還有兩個美女天天陪著。”馬德在心里暗暗說道。

“累嗎?”吳陵突然開口問道。

“啊?”許天賜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低頭看了一眼懷中抱著的器材方才明白,“哦不會,我已經(jīng)習慣了。”

“先放到旁邊吧,要拍什么也得等吃完飯再說。”許天賜聽從了吳陵的建議將器材放在了左邊的床榻上。

“對了,請問這位是?”許天賜看著吳陵身邊至今不發(fā)一語的男子問道。

“這是我的大弟子俞潮嘉。”吳陵回答道,“他不愛說話,你們別在意。”

“可我聽說您只有兩位弟子……”

“丁旻是我三個月前新收的。”

馬德上下打量著俞潮嘉,此人身高比自己要高出一個頭有余,從兩人進屋就一直是冷著一張臉直視前方,仿佛除了他和吳陵,其他人都是不存在的。

屋外雷聲驟起,應(yīng)著雷聲,大雨也如期而至。


二、

吳宅的飯廳名為春風拂面,但狼吞虎咽的馬德顯然破壞了這名字的意境。

“你們別管他,他吃飯一直都這德性。”許天賜看著愣住的四人趕緊為同事解釋。

“哈哈,年輕人吃得多是好事,吃得多身體才好。”吳陵扭頭對丁旻說道,“你也該學學,別老說什么減肥,瘦巴巴的有什么好。”說完吳陵就夾了一只雞腿放到丁旻碗里。

“師父,自從來了您這三個月我胖了十斤!”丁旻趕緊把雞腿夾給俞潮嘉,“還是給師兄吧,他才該多吃點。”

“那就多吃點菜,綠色食品,對身體好。”吳陵將自己面前的整盤空心菜端到了丁旻面前,“聽師父的話。”

“里們師徒感情真吼啊。”馬德嘴里塞滿了飯菜根本說不利索。“都這樣就別說話了。”許天賜揶揄道。

“天賜你今年幾歲?”吳陵將目光又轉(zhuǎn)向許天賜。

“29了。”

“結(jié)婚了嗎?”

“我…這…我還沒女朋友呢。”許天賜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嘿,那正好。”吳陵指著林嵐,“林嵐就比你小3歲,我一看你們倆就很配。”

“師父。”林嵐的臉霎時紅了起來,“您不要亂說。”

“害什么臊,你也老大不小該結(jié)婚了,師父總不能把你留在身邊一輩子。”

“師姐我也看你們很配哦~”丁旻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我吃完了。”俞潮嘉將碗筷一放說了出場以來的第一句話后便自顧自離開,在場的人都察覺到了氣氛有點不對。

“誒,花生什么了?”除了埋頭苦吃的馬德。


三、

吃完飯正好13點,吳陵便回自己的臥房午睡,這是他搬到這里后養(yǎng)成的習慣。林嵐收拾餐桌,而馬德、許天賜則前往茶廳準備下午的拍攝,丁旻這個好奇寶寶自然也跟著過去。

“大師兄很喜歡師姐的,但是他就是不說。”

“你不是才來三個月,連這八卦都知道了。”許天賜一邊捯飭著攝像機一邊說。

“我有眼睛的好嘛!”

“那你師父知道嗎?”

“應(yīng)該知道的吧,師父厲害得很,沒什么能逃過他那雙瞇瞇眼。”

“你竟然說吳老瞇瞇眼,我要去告狀!”

“你敢!”兩人就這樣嬉笑打鬧起來,在一旁吃甜瓜的馬德越看越不爽,“喂,你倆就不考慮我這個吃瓜群眾的感受了嗎?”

“安心吃你的瓜吧。”

“馬德,馬德,你爸媽怎么會給你取這種名字啊。”丁旻朝馬德走了過來。

“咋了,這名字是我媽起早貪黑給我取的,你有意見?”馬德放下吃剩的瓜皮,“我從第一眼起就看你倆有夫妻相,干脆在一起吧。你師姐就交給我了,反正你那個大師兄半天都嘣不出個屁來,和他生活得多寂寞啊。”

“切,你和我?guī)熜直炔钸h了。我?guī)熜钟指哂謳浻譁厝幔粣壅f話怎么了,像你這樣油嘴滑舌的哪個女孩子敢托付終身。”

“馬德你就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了,人家同門的肯定幫自家人說話啊。”

“好啊,你也不幫我!我要罷工!”

“來來來,給你個甜瓜,別生氣了,等會兒吳老起來我們還得商量拍攝的事。”

馬德接過甜瓜就啃了起來。


四、

吳陵準時于下午兩點起床,屋外的暴雨完全沒有影響到他的午睡。林嵐拿著一套青色長袍進屋,準備為吳陵換上。

“小嵐吶,你和潮嘉的事師父都懂。”

“師父……”

“潮嘉這孩子十二歲就跟著我,我還能不知道他那點心思?可是這孩子就是老憋著,什么話都不說,師父就尋思著幫你刺激他一下。”

“師父我明白您的好意。”林嵐拿起長袍披在吳陵身上,“可……還是順其自然吧……”

在林嵐的陪伴下,吳陵拄著拐杖來到茶廳,許天賜和丁旻正一同坐在床榻邊吃瓜,場面看起來非常和諧。

“怎么只有你們兩個?”吳陵問道。

“馬德吃太多鬧肚子了,正在衛(wèi)生間‘戰(zhàn)斗’呢。”許天賜答道。吳陵干咳兩聲繼續(xù)往床榻走去,由林嵐扶著便在許天賜和丁旻身邊坐下。床榻對面的窗戶雖然被窗簾遮掩,但依然能感受到雨水擊打在玻璃上的猛烈。

“雨聲這么大,”吳陵看著窗戶說道,“會不會影響你們拍攝?”

“沒事的,一會兒我們先拍工夫茶的沖泡、品茶,采訪可以等雨小一點再進行。” 許天賜放下甜瓜說道,“吳老,您這有什么特別的茶具嗎?”

“你指什么?”

“您別誤會,我知道茶具也是咱們工夫茶的一環(huán),所以最好能用一套古典、大氣的茶具來展現(xiàn)工夫茶‘美’的一面。”

“師父您那套康熙年間的若深茶具,正好可以拿出來了。”

“噢對對對,放太久差點都給忘了。林嵐你快去倉庫取出來清洗一下,一會兒就用它。”

“若深茶具是什么?”許天賜問道。

“你怎么連這都不知道呀。”丁旻正準備拿起桌上的最后一塊甜瓜,但是卻被吳陵搶先一步奪走。“聽旻兒這口氣你是知道的?來說說,說得好這塊瓜就給你。”

“師父你欺負人!”

“別廢話你就說,進門仨月看你每天光顧著玩,也是時候檢驗一下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學習。”

“說就說嘛。”丁旻看著一旁偷笑的許天賜嘟著嘴說道,“若深茶具就是指杯底寫有若深珍藏四字的青瓷茶杯,相傳是康熙皇帝為一名愛品茶的大臣所特別設(shè)計和燒制的,因為杯子造型很好便流傳了下來,是茶具中的珍品。因為后世燒制的若深杯工藝都不如康熙年間的,所以康熙年的正品若深杯價格不菲。”

“不錯,看來還是有用功的。”吳陵將甜瓜交還給丁旻順便還拍了拍她的頭。

“可這么珍貴的茶具您怎么會忘了呢?”許天賜繼續(xù)問道。

“這套茶具是故友相贈,其實我不是很喜歡。也就五年前香gang記者來的時候我拿出來給他們拍了一下,平日吃茶是不用的,人老了自然也就忘了。”

“原來如此。”

過了一會兒林嵐端著一整套茶具徐徐走來,跟在他身后的是弓著腰臉色慘白看起來隨時就要撒手人寰的馬德。

“馬德你沒事吧?”許天賜連忙朝他沖了過去,馬德激動的就差熱淚盈眶,他伸出雙手嘴里剛說出兄弟兩字結(jié)果就看到許天賜并沒有來迎接他的意思而是直接去幫林嵐拿茶具。

“我擦!你這個重色輕友的魂淡!”

“馬叔叔,怎么去了這么久呀,我還以為你掉到坑里被水沖走了呢。”丁旻捂著嘴忍不住笑了起來。

“丁旻,馬德比你年長也可算你的長輩,怎么這么說話。”林嵐將手中的茶盤連同上面的蓋碗及茶杯一起放在了檀木茶桌上后訓斥道,許天賜則幫忙將水壺等其他茶具擺放在一邊。

馬德一手扶著腰一手倚著門框慢慢直起身來朝屋內(nèi)走去,“還是我們家小嵐知道心疼人。”

“自作多情,我的師姐什么時候是你家的了,我看天賜哥哥都比你好。”

“誒怎么又扯上我了。”

“我擦,天賜比我還大啊,憑什么他是哥哥而我是叔叔,你不公平!”

吳陵雙手放在拐杖上哈哈一笑說道:“真是好久沒這么熱鬧了,和你們這些年輕人談笑風生,我這半截入土的老頭子也覺得年輕了不少啊。”

剛剛還喜笑顏開的眾人突然間又停住了,因為俞潮嘉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房門口,他全身都被雨淋濕,臉色看起來比剛剛獲得蹲坑成就的馬德還差。

“你跑去哪里了?!”吳陵驀地一下起身,或許因為年紀大了差點沒站穩(wěn),還好丁旻就在身邊趕緊扶住他。

“我想清醒一下。”俞潮嘉低著頭,幽幽地說。

“清醒?我讓你清醒!”吳陵抄起手中的拐杖就往俞潮嘉打去,好在馬德就站在兩人之間馬上阻止了他。“吳老您消消火,有話好好說。”

“你都三十歲的人了,怎么就是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要我這個老頭子和你兩個師妹天天替你操心!”吳陵氣的將拐杖扔在了地上,馬德忙不迭將拐杖撿起,這拐杖外表看起來只是根木頭,沒想到還挺有份量。

“林嵐!帶他去換件衣服!”吳陵看著俞潮嘉,“你別參加拍攝了,省的給我丟人!”

林嵐沒有吱聲只是低著頭上前將俞潮嘉帶走,許天賜看見林嵐的眼睛已經(jīng)微紅。


五、

“吳老,俞師兄經(jīng)常這樣嗎?”林嵐與俞潮嘉離開后,許天賜忍不住問道,馬德也在一邊連連點頭好奇不已。

吳陵沒有回答,看起來還在氣頭上。丁旻見狀便將許天賜與馬德拉到一邊說:“師兄他有些自虐的傾向,一言不合就跑去淋雨,聽說以前有一次跑出去淋了一晚上,回來后發(fā)高燒到40度,連夜送醫(yī)院差點沒救回來。”

“天吶又不愛說話又喜歡淋雨,這都什么毛病。不過自虐也好過虐別人。”馬德說,“誒對了,剛剛吳老什么情況,那拐杖可重了,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安啦,師父就是做做樣子,哪舍得真打,師兄可是從12歲起就跟著他了。師父每次發(fā)火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我早就習慣了。”

“我看就是因為吳老慣著,俞潮嘉才會這樣一次又一次傷害自己。”許天賜說道。

“我媽常說,小孩子不聽話往死里打一頓就好,吳老就是狠不下心,要是我早就把他這毛病給改了。”馬德附和道。

“噓!”丁旻做了個手勢,三人一齊轉(zhuǎn)向后方看著年過花甲的吳陵,剛剛還熱鬧非凡的茶廳此時卻只能聽見窗外的雨聲。

“丁旻,要不你帶吳老去走走吧。”許天賜說道,“正好我剛才看到那套若深茶具確實非常精美,想拍一些片段當素材,你們在這也不方便。”

丁旻也是非常配合,摟著吳陵的胳膊就撒起嬌來,兩人離開茶廳后馬德指著自己問道:“誒,那我呢?”

“你看下你是要陪我呢還是去陪丁旻和吳老散心。”許天賜開始擺弄起茶桌上的茶具。

“那我還是陪他們吧。”


“旻兒,你以后想做什么?”吳陵的聲音難得的溫柔起來。

“做師父的弟子啊。”

“胡說,難道你準備跟師父一起老死在這?”

“那有什么關(guān)系,旻兒每天陪您喝茶下棋聽您講故事這樣不好嗎?”

“好。可是你畢竟是個女孩子家,總要嫁人的。”

“我不嫁。”

“又胡說了,你不嫁,那你未來的老公豈不是恨死為師了。”

丁旻將頭靠在吳陵的肩膀上,輕聲說:“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走到您身邊,就讓那個人再多等我?guī)啄臧伞!?/p>

“嗨,兩位在說啥呢?”馬德不合時宜的打斷了師徒倆的對話。

“你怎么來了,不陪天賜哥拍茶具嗎?”

“那家伙一工作起來就跟你師兄一樣悶得要死,再說我也不懂拍攝,呆在那也沒事干還不如出來走走。”

“我看你是想偷懶吧。”

馬德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偷什么懶,我像那種人嘛我。”

“我看你呀,像極了~” 一時間回廊內(nèi)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過了半個小時,在外散心的三人回到茶廳,許天賜正專心致志坐在攝像機后面檢查剛才拍攝的畫面。三人便不約而同的躡手躡腳走了過去也看著攝像機顯示屏上的畫面。

突然間丁旻激動的拍著許天賜的肩膀大聲喊道“哇!!天賜哥拍的好棒!!”,這差點嚇壞了許天賜,他摸著胸口說:“你們怎么都不出聲啊。”

“為了給你一個驚喜。”馬德說。

“喜什么,差點沒嚇死我,突然三個人出現(xiàn)在背后。”

吳陵微微點了點頭說:“不錯,有點水平。”

“那當然,天賜他可是專業(yè)的!拿過好多大獎,是我們潮州最年輕最厲害的攝像師!”聽到如此夸獎,許天賜不禁臉紅起來。

“天賜哥害羞了呢~”

“小伙子有前途。老頭子我老早就想拍個片子,就說說我這幾十年和茶的故事。但是那些攝像師水平都太差,把我拍得好像一直在睡似的,那觀眾看了會以為我是在說夢話。”

“吳老您放心,我絕對不會把您拍成那樣。”許天賜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快到下午三點,“時間也差不多可以開始了,對了,林嵐和俞潮嘉……”

“我去叫他們。”

丁旻自告奮勇跑出了茶廳,許天賜與馬德則將兩臺攝像機擺放好對準了茶桌。沒過一會兒,丁旻就帶著林嵐和俞潮嘉一起來到茶廳,在確定一些基本的流程后,拍攝正式開始。


六、

潮汕工夫茶對泡茶的流程和技藝極為講究,對茶具亦是如此,無論品茶者有多少茶杯的個數(shù)必須為三個,擺放為“品”字結(jié)構(gòu),代表著潮州人注重品德。整個過程中也特別講究先賓后主的標準。而工夫茶之所以好喝,最關(guān)鍵的原因就是燙,對外地人來說通常使用茶壺進行泡茶,但對潮汕人卻是使用蓋碗直接沖泡,因為茶水很燙,所以潮汕當?shù)厝俗孕《季毦土恕拌F手”。

第一步需將沸水倒入蓋碗中,將蓋碗拿起晃動進行清洗和溫杯,接著將水分別倒入三個茶杯當中;第二步用茶匙將茶葉置入蓋碗,再倒入沸水進行洗茶,洗去茶葉表面的浮塵后將這第一泡茶水倒進三個茶杯,依次將茶杯的水倒入下一個茶杯進行燙杯,最后一個茶杯中的水可直接倒入茶盤;第三步將沸水以高沖法倒入蓋碗進行沖泡,用蓋碗的杯蓋刮去茶沫;第四步以蓋碗沖罐巡回穿梭于三杯之間,直至每杯均達七分滿, 剩下之余津需一點一抬頭地依次點入三杯之中;第五步泡茶者將斟畢的茶,雙手依長幼次奉于客前,先敬賓客,最后一杯才是自己的;第六步便是品茶,品茶時,以拇指與食指扶住杯沿,以中指抵住杯底,俗稱“三龍護鼎”,品飲分三口進行,一口啜,二口品,三口回味,直至充分體驗到茶香。

吳陵所泡的這第一泡茶不算煮水時間僅用了5分鐘左右,當然,如果泡茶需要大量時間那未免也苦了在一旁等待的賓客。雖然斟茶時講究平均分配,但普通人家在泡工夫茶時并不會特別注意,只要看起來差不多即可。而吳陵卻可僅憑手感就將三杯茶水的量和色分配得絲毫不差,每杯茶飲用起來口感也是完全一致,在這過程中更是一滴茶水都不浪費,不禁讓馬德這個鄉(xiāng)下人嘖嘖稱奇。

許天賜一聲OK宣布了第一輪拍攝結(jié)束,丁旻咻地一下從座位上跳起來,右手摸著胸口不停呼氣說道:“天吶,好緊張好緊張!我這還是第一次上電視啊!”

“瞧你的樣子,沒點正形。”林嵐笑了笑,但從她通紅的兩頰來看其實她也很緊張。

俞潮嘉一聲不吭坐在床榻邊沒有進入鏡頭,原本許天賜和馬德希望拍攝四個人一起品茶的鏡頭,但是吳陵駁回了這個提議,不讓俞潮嘉參與。

“丁旻、林嵐、俞潮嘉還有馬德你們過來一下。”許天賜將四人叫到自己跟前,“丁旻林嵐,你們剛才表現(xiàn)不錯,但就是有點太拘束了。”

“沒辦法呀,你不是說不能NG嘛,一想到攝像機對著我我就緊張。而且這是師父第一次敬我們茶,我拿到杯子手抖得不行,差點都要灑了。”丁旻還沒緩過勁來。

“要再自然點,把品茶表現(xiàn)出很享受的感覺。”

丁旻和林嵐點點頭。

“還有馬德,我把另一臺攝像機交給你,你也別站那無所事事的樣子啊。”

“你都調(diào)好了,我可不是就站著嘛。”

“你也稍微換個角度什么的,不然我不好剪片子。”

“我呢?”俞潮嘉竟然主動開口,讓人措手不及。

“你,額,因為是吳老不讓你參加我也沒辦法。但是你可以幫我看一下他們有沒有出什么錯……”

“師父不會出錯。”俞潮嘉冷冷的說,能明顯聽出里面的敵意。

“額……我意思是萬一……”

“沒有萬一,師父絕對不會出錯。”

“好吧……”

說完許天賜便讓眾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準備開始第二輪拍攝。潮汕工夫茶的第二輪沖泡是從第一輪的第二步開始重復,再次欣賞到吳陵精準無誤的手法讓馬德忍不住暗暗贊嘆。等到第二次品茶,林嵐和丁旻的表現(xiàn)要好了許多,賓客喝下茶后才輪到泡茶者喝茶。一口啜,二口品,三口回味,吳陵將茶全部飲下。霎那間,吳陵手中的茶杯落下,雙眼睜圓似乎想說什么,還未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一口血即從口中噴出濺到了面前的茶盤和蓋碗上。

“師父!”林嵐最先大喊道,趕緊沖到吳陵身邊。其余四人也急忙過去,呼喚聲此起彼伏,可在這些呼喚聲中有一個卻讓眾人傻眼。

“爸!”丁旻這樣喊道。


七、

馬德看吳陵已經(jīng)昏厥當即掏出手機撥打了120,幸好大雨已漸漸變小,救護車得以在15分鐘內(nèi)趕到。做了初步的搶救工作后,吳陵就被抬上了救護車,吳陵的三名弟子本想一同跟去卻被馬德攔住。

“你們不能走。”馬德異常嚴肅地說。

“為什么!”丁旻嘶吼起來,馬德和許天賜能理解她的憤怒,因為就在剛才等救護車時大家已經(jīng)問清了丁旻和吳陵的關(guān)系——父女。

“你剛才沒聽到醫(yī)生說嗎?吳老是服下了名為XJBE的劇毒,一定是有人下毒,而這棟宅子里只有我們幾個,兇手一定就在我們當中!”

“不!這不可能!”丁旻抓著馬德的肩膀,手指看起來都快掐進馬德的肉里。

“丁旻,冷靜一點。”俞潮嘉勸說道,“他說的有道理,我們應(yīng)該馬上報警。”

“會不會是醫(yī)生檢查錯了?”林嵐雙手抱拳放在嘴邊,擔心地說道,“我們當中沒有人有理由去害師父啊……”

“天賜,你怎么看?”馬德詢問道。

“我支持俞潮嘉的看法,報警吧,等警察來調(diào)查自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馬德用手機撥通110報了警,20分鐘后刑警來到了吳宅,馬德一眼認出帶頭的是自己的熟人——王隊長,于是他便馬上把自己了解的情況如實相告。

“XJBE,這種毒我倒是略有耳聞。”王隊長摸著下巴說道,“它是兩年前才被制作出來,以液態(tài)為主,無色無味,可溶于水,不易揮發(fā)。其本身的毒性也是很強,口服30~80ml即可引起猝死。不過從吳陵的情況來看,他服下的量肯定不多。我已經(jīng)派了一個警員去醫(yī)院,有什么消息他會通知我的。”

“毒性這么強的話倒是很奇怪啊。”馬德也學著王隊長摸起了下巴,“如果兇手一開始就在茶杯里下毒,為什么第一次品茶的時候吳老沒有中毒呢?話說服下的量少的話會延遲發(fā)作嗎?”

“最多延遲個幾秒,不可能延遲幾分鐘。”接著王隊長便開始了搜查和訊問工作。

負責搜查的警員報告在吳宅回廊邊的花園里發(fā)現(xiàn)一個裝著一根棉簽的棕色小瓶子,里面檢查出有XJBE的痕跡,但是瓶子和棉簽都沒能檢查出任何指紋。在醫(yī)院的警員也打電話來說在吳陵身上沒有發(fā)現(xiàn)可能裝有毒藥的容器。


詢問記錄精簡版:

王:“拍攝進行的時候你在做什么?”

俞:“因為師父不允許我參加,我只好坐在床榻看他們拍攝。”

王:“為什么吳陵不允許你參加?”

俞:“我做了錯事,師父說這是對我的懲罰。”

王:“拍攝前你在哪里?做什么?”

俞:“我和林嵐回房間換衣服。”

王:“據(jù)我所知你們呆了很久,換衣服需要那么久嗎?”

俞:“……我們聊了一會兒。”

王:“聊什么?”

俞:“我不想說。”

王:“你喜歡林嵐?中午吃飯時吳陵說許天賜和林嵐很配,你似乎不太高興對嗎?”

俞:“……”

王:“你覺得誰會下毒?”

俞:“許天賜或者馬德。”

王:“為什么?”

俞:“因為我、林嵐、丁旻都不可能害師父。”

王:“你知道丁旻是吳陵的女兒嗎?”

俞:“不知道。”


王:“吳陵噴血以后你是第一個接近他的?”

林:“是的。”

王:“當時你都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林:“唔……我只看到師父臉色蒼白,昏了過去,怎么叫都不應(yīng)。”

王:“你和俞潮嘉是什么關(guān)系?”

林:“我……我喜歡他,但是他,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王:“你們?nèi)ザ菗Q衣服時都說了什么?”

林:“……他讓我不要聽師父的。”

王:“你覺得誰會下毒?”

林:“我不知道……這其中應(yīng)該有什么誤會吧,我覺得大家都沒有理由害師父的。”

王:“聽說拍攝用的茶具是由你負責的?”

林:“是。”

王:“茶盤上的三個茶杯是如何挑選的?”

林:“我洗凈以后隨手挑了三個,其余的放在旁邊作為備用了。”

王:“茶具端到茶廳的時候就擺放成‘品’字了嗎?”

林:“對。”

王:“你和丁旻關(guān)系如何?你知道她是吳陵的女兒嗎?”

林:“我們關(guān)系很好,但是我也是才知道她和師父的關(guān)系……不過我現(xiàn)在回想起,她確實從來沒有提過自己的父親……”

王:“你覺得她會下毒嗎?”

林:“這絕對不可能!誰會下毒害自己的父親啊!而且丁旻和師父一直很要好,就算他們不是父女,她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


王:“你來這里的目的是?”

丁:“為了我爸爸吳陵。”

王:“那你為什么不和他相認呢?”

丁:“……我不敢……我怕…他不認我……”

王:“你為什么會和吳陵分開?”

丁:“我媽是他的…情人……在我兩歲的時候他拋棄了我和我媽……我是去年從我媽口中才知道我的爸爸竟然是鼎鼎有名的吳陵。所以我就來這里求他收我為徒了。”

王:“哦?那你不恨他嗎?”

丁:“一開始我確實恨他……恨他拋棄了我和我媽,本來我就是想來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是不是我想象中那樣的無情。但是和他還有師兄師姐相處的這些日子,我發(fā)現(xiàn)我的恨意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看著他形單影只的樣子,我心里只剩一個想法,就是一直陪著他。”

王:“在拍攝時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丁:“沒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

王:“你覺得誰會下毒?”

丁:“我覺得誰都不會。”


王:“拍攝過程中有什么奇怪的事嗎?”

許:“沒有,我的那臺機子一直對著吳老他們,我也一直看著屏幕,沒發(fā)現(xiàn)奇怪的地方。”

王:“聽說你在拍攝泡茶前還單獨拍了茶杯,那時候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茶杯有異樣?”

許:“我只覺得那套茶杯很漂亮,看不出有異樣。”

王:“你覺得誰會下毒?”

許:“這,我不知道。雖然我才來一會兒,但是吳老的三個弟子和他關(guān)系看起來都很好。那套茶杯是很久以前別人送的,我想會不會是以前某個人想害他。”


訊問時也對眾人進行了搜身,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眾人回到茶廳,王隊長提出要看一下拍攝的片段。為了后期剪輯效果,許天賜放置了兩臺攝像機,一臺拍全景由他自己負責,一臺拍桌上茶具近景由馬德負責(看著)。兩臺攝像機分別都拍攝了兩個片段,第一個是完整的吳陵沖泡第一泡茶的過程,第二個則較長,從沖泡第二泡茶起一直到馬德叫救護車以及后續(xù)大家把吳陵抬到床榻等都被拍了下來。也多虧了這兩臺攝像機,把吳陵、林嵐、丁旻的大部分動作都拍攝的非常清楚。

從拍攝畫面上看,林嵐和丁旻兩人均穿著吊帶連衣裙,雙手除了在品茶的時候外是全程空著,但林嵐因為被丁旻遮擋住,有個別鏡頭看不到她的手,在兩人接近吳陵到抬吳陵到床榻這個過程中也沒有不正常的動作。后續(xù)進入畫面的馬德、許天賜、俞潮嘉手上也沒有拿著東西,同樣也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動作。

當畫面再次播放到吳陵第一輪沖泡時,俞潮嘉突然開口:“這里不對。”

“怎么了??”

“師父在進行‘韓信點兵’時在自己那杯多停留了一下。”

“韓信點兵?”馬德問道。

“就是平均分配茶水后再將剩余的茶水一點一抬頭地依次倒入杯中的這個過程。師父一向很穩(wěn),不會多做停留,因為多停留一會他杯子里的水必然就會比另外兩杯多一些。”

“可能是年紀大了手抖吧。”馬德說。

“不可能!”俞潮嘉似乎很反感別人說吳陵一點不好。

“好吧好吧。”馬德?lián)]揮手不想跟他爭辯。


眾人又反復的看了五遍拍攝片段,但是沒有任何新發(fā)現(xiàn)。

“要不還是從動機入手吧。”馬德把王隊長拉到一邊提議道。

“怎么入手?”

“從動機來說,我覺得俞潮嘉和丁旻最可疑。如果俞潮嘉把吳老午飯時開的玩笑當真,那么他就很可能動殺心。丁旻雖然嘴上說她已經(jīng)不恨吳老了,但是誰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吳老有買什么保險嗎?”

“他只給這棟房子買了保險,受益人是他名下的一個基金會。如果是俞潮嘉和丁旻,他們倆要怎么下毒?”

“不知道……對了,茶杯中有沒有毒?萬一不是通過茶杯下毒……”

王隊長鄙視了馬德一眼,“我們在吳陵的茶杯內(nèi)、噴出的血和茶盤里的水(燙杯時倒入的水)都檢測出XJBE,其他地方都沒有毒藥痕跡。”

“怎么這樣,那要怎么下毒啊?”

“得了得了,你就別想著當福爾摩斯,別忘了你現(xiàn)在也算嫌疑人。”

馬德嘟囔著又回到攝像機邊看起了重播,在畫面播放到吳陵第一次品茶時馬德發(fā)現(xiàn)吳陵稍稍皺了一下眉頭,第二次則不會,而且第一次要比第二次喝的快了那么一點。

馬德看著茶桌上的茶具,又回頭看了看眾人:丁旻一直在抽泣,林嵐在一邊抱著安慰她,俞潮嘉板著臉目光一直在馬德和許天賜之間打轉(zhuǎn),許天賜雙手抱胸看起來也很悲傷。

“原來是這樣!”

馬德在心中默念道。



拍攝時現(xiàn)場六人的位置示意圖:


泡茶前的茶桌示意圖:


客觀事實:
1.        題目所提供的有關(guān)工夫茶的信息足夠解謎,如果你所知的泡茶流程與題目中不太一樣,請以題目敘述為準
2.        作者不是潮汕人,所以語言習慣上的問題請不要在意
3.        題中毒藥乃作者自創(chuàng),解謎所需的毒藥特點均已在題目中說明,請不要自行腦補其他特點,比如有解藥先服下之類
4.        馬德是偵探型角色,不用考慮犯罪可能
5.        本案不存在合謀

謎題篇結(jié)束。


回答規(guī)則:
答案一律在答案提交帖里回帖進行提交,答案提交帖地址:  http://www.njjzkj.com/thread-42491-1-1.html  
本題截題時間:2016-08-10 20:00屆時將放出第三題答案。2016-08-11 20:00 將放出第四題。
對題目有疑問的地方可以通過站內(nèi)私信、郵箱(tecpin[at]qq.com)、QQ(同郵箱) 聯(lián)系名偵探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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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16-8-8 21: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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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8月8日 21:17:55

引用
潮嘉這孩子十四歲就跟著我
改為
潮嘉這孩子十二歲就跟著我

2016年8月9日 14:32:16

引用
我們在吳陵的茶杯內(nèi)和茶盤里的水(燙杯時倒入的水)都檢測出XJBE
改為
我們在吳陵的茶杯內(nèi)、噴出的血和茶盤里的水(燙杯時倒入的水)都檢測出XJBE
7
| 樓主| 發(fā)表于 2016-8-10 20:03:31

解答篇

八、
馬德走到茶桌前裝腔作勢的說道:“各位,請注意了!”聽到聲音,在場的四位嫌疑人以及警察們?nèi)嫁D(zhuǎn)了過來。
“你干什么?”王隊長明顯很不爽馬德的行為。
“我知道下毒者是誰了。”
“什么?”除了作為背景板的警員外,其他人全都不約而同驚呼。
“是誰?是誰要害我爸?!”丁旻率先沖到馬德面前,不停搖晃著馬德。林嵐也跟了過來,將丁旻拉開安撫了一下她的情緒。
“馬記者,你真的知道誰是下毒者?”林嵐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急。
“是的。”
“別賣關(guān)子了,直接說。”王隊長不耐煩的說道。
“好!那我們就先從下毒的方法說起。吳老是在第二輪品茶時才中毒,而這種毒藥根據(jù)王隊長你的說法是不可能延遲幾分鐘發(fā)作的,可以排除是第一輪品茶已經(jīng)中毒而到第二輪才發(fā)作的可能。也就是說茶杯從一開始就帶毒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下毒者一定是在第一輪結(jié)束以后才下的毒。”
“你是說第二輪泡茶前趁別人不注意下毒?”
“這也不可能。當時我們六個人在場,第一輪結(jié)束的時候大家都看著茶桌的方向,這時候下毒太容易被發(fā)現(xiàn)。何況之后天賜又把除了吳老外的人都叫到身邊,那就更不可能下毒了。除非是吳老自己下毒。”
“師父不可能自殺!”俞潮嘉大喊一句,握著拳頭氣勢洶洶。
“當然不可能。自殺為什么不自己躲起來死?如果是為了保險金也毫無意義,吳老是給房子投保又不是給自己人身安全投保。而且吳老也沒能服下達到致死量的毒藥,這樣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圖什么。”
“這么說第一輪和第二輪的中場休息時間沒人可以下毒,但是下毒的時間又一定是在第一輪結(jié)束以后,那豈不是只有第二輪拍攝開始之后?”王隊長看向林嵐,“你似乎有幾個鏡頭手部沒有被攝像機拍到……”
還不等俞潮嘉說話,馬德就趕緊為林嵐辯解說:“王隊你想多了,林嵐確實有些鏡頭拍不到手,但是拍全景的攝像機是完全由天賜控制的,她怎么能知道現(xiàn)在拍沒拍到手?何況她的位置如果要下毒,丁旻和吳老不可能沒看到。在發(fā)現(xiàn)吳老吐血以后再下毒也不可能,因為整個過程都被拍下來,沒有誰的手上拿了東西,做過奇怪的動作。”
“這又不是那又不是,你倒是快說啊!”
“當我思考到這里時就陷入了瓶頸,究竟怎么下毒呢?于是我又看了一遍錄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吳老第一次品茶時稍稍皺了眉頭,而且喝的速度比第二次快。
“一開始我想會不會是因為茶太燙了,可轉(zhuǎn)念一想又不太對。潮汕工夫茶就是要燙啊,而吳老已經(jīng)喝了幾十年,他的喉嚨應(yīng)該是不怕燙的。然而他的喉嚨雖然不怕,他的手卻不一定。”
“師父的手很耐熱。”俞潮嘉又說道。
“這我料到了,但是直接接觸到沸水和隔著茶杯接觸還是不一樣。雖然吳老不像我們普通人會被燙的叫起來,可不舒服是肯定的。”
“等等,你是說吳陵在品茶時被茶水燙到所以盡快把茶喝完?”
“對。”
“這怎么可能,以吳陵的沖泡技藝,不可能讓自己的茶杯水溢出啊。別說他,就算是普通人斟茶時也只倒了七分滿,即便加上‘韓信點兵’也不可能溢出。”
“我沒說他是被溢出的茶水燙到啊。”馬德看向俞潮嘉,“你說過吳老的技藝很穩(wěn),但是第一次‘韓信點兵’時卻多停留了一下是吧?”
俞潮嘉點點頭。
“那么按理說吳老不應(yīng)該犯這樣的錯誤,可如果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那杯的茶水稍微有一點少了呢?他就會為了平衡三杯茶的量而多給自己倒一點。但是吳老的技藝那么好,也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三杯沒分配均勻的情況。換句話說,主觀上吳老不可能出錯,一定是有客觀的原因?qū)е铝瞬杷晕p少。”
“難道茶杯漏了?”王隊長試探性地問道。
“不可能呀。”林嵐說道,“茶杯我都檢查過,沒有問題。”
“如果有人把茶杯換掉了呢?換成了一個杯底有細微裂縫的茶杯。這個裂縫不會導致茶水漏光,但是卻會稍稍讓茶水流出,而茶杯放在茶盤上,即便流出了茶水也只會流到茶盤里面不容易被注意到。吳老在進行第一次沖泡時發(fā)現(xiàn)了自己茶杯里的茶水稍微減少了一點,那時候他還不知道是茶杯的原因,以為是自己判斷有誤所以就在‘韓信點兵’時就多倒了一點茶。等到他品茶時,因為是以‘三龍護鼎’的方式握杯,很自然就發(fā)現(xiàn)原來是茶杯底部有裂縫。”
“說了半天,這和下毒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問你,如果你正在喝茶,然后發(fā)現(xiàn)茶杯漏了你會怎么辦?”
“就換一個茶杯嘛……誒!”王隊長此言一出眾人方如夢初醒。
“沒錯!吳老就是在中場休息時換了一個有毒的茶杯來,這才導致中毒!下毒者只要在備用茶杯那的第一個涂上毒藥就行,根本不需要在第一輪結(jié)束后親自去下毒。”馬德指著茶桌上的備用茶杯,“你們看,這放置備用茶杯的架子實際上只能容納10個茶杯,可是現(xiàn)場的茶杯卻有11個。說明有一個多出來了,那個就是杯底有裂縫的茶杯。”
“這么說來,他們誰都有可能下毒嘍?”
“不是。要完成這個手法就必須去替換茶杯,那么俞潮嘉首先就不可能了。他在吃完午飯后就不見了,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定下來要用若深茶具并且茶具已經(jīng)端到茶廳,那之后茶杯是在茶廳由天賜看著,他又一直和林嵐呆在一起,是沒有機會換杯子的。就算他神機妙算料到我們要用若深茶具,也不可能猜到哪一個茶杯會被擺到吳老面前。緊接著丁旻也可以排除,她雖然知道我們要用若深茶具,但是同樣根本沒機會接觸到。”
“如此說來,去倉庫拿茶杯又負責清洗的林嵐最有嫌疑,而且她也可以和俞潮嘉或者丁旻合謀。”
“你說什么!”俞潮嘉一直握著的拳頭終于有了用武之地,但是在孔武有力的王隊長面前他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
“俞潮嘉你先別急。林嵐的確嫌疑很大,但是她不是兇手。因為兇手的計劃其實有一個很大的漏洞,因為吳老發(fā)現(xiàn)茶杯漏了以后很可能會說出來,那萬一他說出來,等于就暴露了這個計劃的核心。而且如果吳老換杯子的時候被看到,也同樣會暴露。
“因此下毒者為了避免吳老說出來,就在拍攝開始前說拍攝的時候不能NG,這樣吳老就算發(fā)現(xiàn)了茶杯漏水他也不會說出來打斷拍攝。再在中場休息時把所有人從吳老身邊支開,就沒人能看到吳老換杯子,并且因為身邊沒有人,吳老也就不會特意把杯子漏水的事情說出來只是默默換了一下杯子。”
“這么說,下毒者豈不是……”
連背景板一起,所有人都看向了至今一句話都沒說的許天賜。
“下毒的人就是你,許天賜!”

九、
“馬德,這種時候就不要開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換什么杯子,雖然我是有跟茶具單獨相處,但是我都在拍攝素材啊。”
“你先行制作了一個一模一樣只是杯底有裂縫的茶杯帶來進行替換,可吳老這里有多套茶杯,造型樣式都不盡相同,萬一自己做的和實際用的不一樣那就太明顯了。因此你就在拍攝前提議用若深茶具。”
“可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若深茶具啊。”
“你只是假裝不知道。吳老的這套茶具以前也被拍攝過,有影像資料留下,要復制實在太容易了。你借口拍攝素材把丁旻和吳老支走,你也了解我的個性是不會留下來看你工作的,所以茶廳里只會留下你和茶具,這時候你要替換茶杯和涂抹毒藥就易如反掌了。這兩項也花費不了很多時間,自然就不會影響你的拍攝。涂抹完毒藥以后,你就把瓶子和棉簽扔到花園里,等我們回來你就假裝什么事都沒有說要開始拍攝。
“在第二輪燙杯時,不可避免的毒藥會被水沖走一些,所以吳老服下的量必然不足,你也事先想到了這點。所以你才挑選今天的日子來做拍攝,因為原本暴雨是會影響救護車速度的,救護車到的越晚,吳陵死亡的可能性就越高。好在吳陵住到這里以后養(yǎng)成的睡午覺習慣,加上俞潮嘉的任性之舉導致整個拍攝時間往后一再拖延,才使得救護車能在雨變小以后及時趕來。”
“說的好像我真的想殺人一樣,你別忘了我可沒有殺人動機啊,今天這是我第一次和吳陵見面,無冤無仇的我干嗎要殺他。”
“如果我沒猜錯,你和丁旻一樣,都是吳陵的孩子,只不過你們同父異母互不認識而已。”
“啊?”丁旻驚訝的合不攏嘴。
“丁旻的母親是吳陵的情人而并非是女友、未婚妻一類的角色,那既然是情人就肯定還有個正主,大廳中吳陵的全家福也證明了這點。誰會把和情人以及情人孩子合拍的照片堂而皇之的掛著?可我們來了這么久都沒聽人提起過吳陵的妻兒,這不是很奇怪嗎?而且我老早就注意到你和丁旻長相上的相似,但我之前以為那只是巧合,知道丁旻是吳陵的女兒后我才明白,因為你們是兄妹才長得像。如果你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只要驗一下DNA證明你不是吳陵的兒子就可以了。”
“天賜…哥……”丁旻捂著嘴,斗大的淚水滴在手上,“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做!他可是你的親生父親啊!”
許天賜無奈地笑了下,“你就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啊,你知道你媽都做了什么嗎?她勾引吳陵讓他拋棄了當時已經(jīng)8歲的我和我媽,雖然那時候我還小可我一直記著吳陵寫給我媽的絕情信都說了些什么,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一樣不停在我和我媽心上劃著。這件事一直憋在我媽心中,導致我媽在兩年前郁郁而終,她直到死都還在怨恨著。從那時候起我就發(fā)誓我一定要報仇,我絕不會讓吳陵好過!知道臺里要拍潮汕工夫茶的時候我就知道機會來了,只要能爭取到拍攝吳陵的機會我就可以殺了他,為我媽報仇!不過沒想到那個女人也被拋棄了啊,真是報應(yīng),哈哈哈哈!!”
“畜生!!!”俞潮嘉的拳頭終于派上了用場,他一拳將許天賜打倒在地,好在周圍的警察反應(yīng)還算快,趕緊攔住他不讓他繼續(xù)打下去。“你怎么可以殺自己的親生父親,你還是人嗎!”
許天賜擦了擦嘴角的血說道:“你們根本理解不了。”
“我理解……”丁旻緩緩朝坐在地上的許天賜走過去,“我也曾經(jīng)像你一樣恨他,甚至我也想過做點什么報復他。直到有一次,我看到他獨自一人坐在花園的亭子里泡茶,茶都涼了他也沒喝上一口。手上拿著的你和你母親的照片嘴里念念有詞,我聽不清,可他滿臉的淚水都在證明著他有多想念你們。從那時起我知道他絕不是一個無情的人。而現(xiàn)在我更加肯定了這一點,他一直那么寵大師兄,就是因為大師兄和你年紀接近,他把大師兄當作你。”
“胡說!是他拋棄了我媽!他不過是在惺惺作態(tài)!”
“你誤會他了!他沒有拋棄你們母子!”
“什么?”
“其實……給你母親的那封絕情信……是我媽寫的。這件事也是兩個月前我才從她口中知道,那時候吳陵和你母親很恩愛,我媽根本無法介入。所以她就模仿吳陵的字跡給你母親寫了那封絕情信,還寄了一些看起來很曖昧的照片把你母親氣走。后來我媽趁虛而入和吳陵發(fā)生了關(guān)系,可吳陵至始至終心里都只有你母親,因為知道當初你母親離開是我媽從中作梗他憤怒不已,這才把我媽趕走……”
“那……那……那他為什么不來找我們?”
“可能因為他最終還是做了對不起你們母子的事,所以沒臉來找你們吧。”
“怎么會……那封信……怎么會……”

十、
就在許天賜戴上了手銬就要被押上警車的時候,在醫(yī)院守著吳陵的警察打來電話,經(jīng)過醫(yī)生的搶救吳陵已經(jīng)脫離了生命危險。聽到這個消息,許天賜如釋重負。馬德與其他人搭乘另一輛警車趕到了醫(yī)院,吳陵躺在病床上神智已經(jīng)清醒。
“沒事了,你們還哭什么。”吳陵的聲音有氣無力,他四處看了一下后問道,“天賜呢?”
“他……”馬德欲言又止,不知該不該告訴吳陵。吳陵看著馬德的樣子似乎知道了什么,他轉(zhuǎn)過頭看著窗外說道,“誰會認不出自己的孩子……”


“那之后呢?”江珊著急的詢問,連手上的薯條都來不及塞到嘴里。
“天賜以殺人未遂被判了刑,不過因為吳老不追究加上托關(guān)系,也就判了三年。”馬德說,“只是電視臺的工作肯定保不住了,出獄后他就搬去和吳陵一起住,現(xiàn)在正在籌備拍攝吳老的傳記片。林嵐和俞潮嘉在吳老康復后就在吳宅舉行了一個小婚禮,這還得多虧了我,我把俞潮嘉拉出去打了一頓,告訴他如果他還不表白我就要上了,結(jié)果這家伙突然就想通跑去單膝跪地玩浪漫。現(xiàn)在孩子都快滿兩歲了。”
“丁旻呢?”
“丁旻也和吳老相認,還去改了姓。”
“馬德。”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打斷了馬德的講述,“又背著我撩妹啊。”
“怎么敢呢,她是我一朋友的后輩,纏著我講故事,我就把我們認識的那次告訴她了。”
“你們……”江珊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人,有些不敢相信。
“江珊,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馬德一把摟住那名女子的肩膀,異常驕傲的說,“這是我美麗的老婆,吳旻。”
| 發(fā)表于 2016-8-10 20:07:46
可以,這很強勢,這很許天賜- -·····
| 發(fā)表于 2016-8-10 20:12:33 | 發(fā)自安卓客戶端
杯子被換想到了,所以問猴叔圖片上的杯子個數(shù)準不準,猴叔沒回我,所以以為圖示是隨便畫畫的,最后換了種手法
@名偵探小品
7
| 樓主| 發(fā)表于 2016-8-10 20:13:47
引用
tlwangnc 發(fā)表于 2016-8-10 20:12
杯子被換想到了,所以問猴叔圖片上的杯子個數(shù)準不準,猴叔沒回我,所以以為圖示是隨便畫畫的,最后換了種手 ...




exm?
| 發(fā)表于 2016-8-10 20:16:48
好吧,這題徹徹底底的崩了
果然猴叔的題線索利用率超高啊~不過吳陵偏偏會換成那個有毒的茶杯許天賜無論如何也料不到吧==
另:江珊是不是這系列女主
| 發(fā)表于 2016-8-10 20:22:01
這題確確實實服了,夫妻相那個線索太經(jīng)典了......
| 發(fā)表于 2016-8-10 20:29:07
得承認自己沒注意到杯子數(shù)量問題是個嚴重失誤

但感覺解答還是有點勉強啊
必須保證吳陵一聲不吭地換個杯子,還得挑中有毒的那個
而且許天賜不能肯定吳陵只有這一套好茶具,如果他有幾套同檔次的茶具,徒弟提議師父使用的就不一定是若深茶具了
最后,林嵐洗了十個杯子,看到拍攝時桌上有十一個,會很奇怪吧。犯人完全無法保證林嵐注意不到杯子多了一個,把寶押在這種不確定的事上豈不是很那個
| 發(fā)表于 2016-8-10 20:29:11
難道我已經(jīng)不適合參加比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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