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屆貝克街杯冬季推理賽第三題
《人間·地獄》
作者:名偵探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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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距離游輪18點起航出發還有20分鐘時徐世杰終于抵達碼頭,登船的位置聚集著大批記者,人群中正在接受采訪的是這次慈善晚宴的主辦人,國內時尚圈教父級人物霍德華。這次的晚宴原本只是為了慶祝《On·Show》時尚雜志創辦5周年而舉辦,霍德華為了能提高關注度將其改為大型的慈善晚宴,活動中將進行募資。此舉果然奏效,大批媒體甚至是早已取消娛樂版的《朝陽日報》也用整版篇幅對晚宴進行報道。
即將出航的豪華游輪便是這次晚宴的首站,霍德華租下了整艘游輪。隨后游輪將在南部的度假小島停靠,在島上舉辦第二次宴會,這次行程總共需要三天兩夜。
徐世杰從人群邊緣繞過準備登船,霍德華也向媒體致謝隨后和徐世杰一同登船。
“徐警官,龔警官他怎么沒來?”
“龔叔手頭有個重要案子。”
霍德華有些失望,不知道眼前的年輕人是否能保駕護航。兩周前在媒體公布晚宴嘉賓名單后他的住所就收到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件,信中歪歪曲曲寫著“出航之日 天理昭彰 血債血償”十二個大字。霍德華沒有直接報警而是通過私人關系聯絡到S市警局刑偵支隊隊長龔長張,像這樣“犯罪預告”一般的信件在老隊長的職業生涯中也曾見過,多數都是惡作劇。權衡利弊之下霍德華決定還是按照原計劃舉辦晚宴,只是嘉賓名單多了一人。
船的內飾非常奢華,在徐世杰的印象里他只在電影《泰坦尼克號》中見過這樣的裝潢。現代工業技術使得如此大的輪船非常穩定,走起來如履平地,如果不是窗外的海景時刻提醒著,身處其中的人們一定會以為自己是在一個豪華的酒店中。
“雖然我認為那封信大概率是惡作劇,不過你們應該還是做了基本的安檢吧。”徐世杰問到。
霍德華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白的山羊胡子,欲言又止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旁邊的助手,助手小魏馬上明白,一臉諂媚地說道:“晚宴很多嘉賓都是名人,不好去當眾翻他們的行李,所以只做了一些簡單的搜身。不過除了女星們帶的行李比較多以外其他人最多只帶一個箱子,應該沒什么吧。”
“行,反正這是你們的晚宴。”
徐世杰加快步伐將霍德華和小魏甩在身后。
2
這艘游輪名為“萊納號”,長320米,寬36米。游輪上主要供游客使用的甲板有5個,從上至下依次是陽光甲板、娛樂甲板、駕駛甲板、游步甲板、上甲板,位于娛樂甲板的演藝廳便是第一輪晚宴的主會場。晚宴將于晚上19點開始,眼下大部分嘉賓都在自己的臥室內休整,船上的員工也在來往忙碌。
“萊納號”主要甲板平面圖
娛樂甲板除了演藝廳外還有16個套房,被安排在此住宿的都是娛樂圈的名人,也包括晚宴主人霍德華。其他的嘉賓和受邀全程參與的媒體都在駕駛甲板和游步甲板的房間內,上甲板的房間則全部閑置。
徐世杰的房間是游步甲板的341號房,將行李安放好后他來到陽臺。游輪已經出發了有半個小時,無論朝哪個方向望去都只有廣闊而平靜的海面。這時右手邊339號房的房間也出來一人,是一個看起來16、7歲少女。徐世杰回憶了一下,自己看到的嘉賓名單里似乎沒有未成年人。
“你叫什么?”徐世杰突然向女孩發問,女孩沒有聽到,于是他又問了一遍。女孩轉過頭,上下打量這個男人。
“你幾歲?”徐世杰換了一個問題。
女孩還是沒有回答,甩給對方一個白眼像是在看一個怪蜀黍,徐世杰滿心疑惑卻不方便表明自己的身份。
臨近晚宴開始的時間,已經有不少人抵達演藝廳,也包括徐世杰和那個女孩。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沒有再接近女孩詢問而是找到霍德華的助手小魏,小魏正在舞臺上忙得不可開交。
“那個女孩有在嘉賓名單嗎?”徐世杰指著臺下的人。
“啊?誰?”
“就是那個,脖子上掛著一部相機,梳著馬尾辮學生模樣的。”小魏瞇眼一看,“哦,她是《朝陽日報》的記者,她旁邊那個年輕人也是。本來我們是請主編王勘和他夫人,但是王主編臨時有事去國外出差了就派了這兩個小年輕,我記得她……好像叫江什么……江珊還是啥的。”
徐世杰機械性點點頭回到群眾中,在場的絕大多數人他都不認識,少數幾個臉熟的演員都是身價不菲的明星,他也不方便搭話。也許是一直一個人靠在酒吧邊上,他引起了小記者江珊的注意,她悄悄靠近徐世杰拍了拍他的肩膀。
“干什么?”
“你怎么一個人在這?你是做什么的呀?”這次輪到徐世杰不理睬她。“真是的,別人問話都不理,真沒禮貌。”
“你有什么資格說我啊。”
“我當然有啦,我是宇宙無敵美少女小記者,我問你什么你就得答什么。”
“我看你的年紀還沒成年,怎么,《朝陽日報》還雇傭童工?”
“你怎么知道我是《朝陽日報》的?那個……其實我不是記者啦,我是陪我表哥來的,現在不是暑假嘛。”江珊指著剛才和她站在一起的年輕人,“但是我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記者,我要把社會上的不公都報道出來,鋤強扶弱!”
“剛剛對我愛答不理的,現在怎么這么多話啊。”
“你很像一個人……看到你我就覺得很熟悉很親切。”
“是嗎,我對你倒沒這種感覺。”
“啊!”江珊突然喊了一聲,還沒等徐世杰發問她就繼續喊道,“是徐愷啊!我超喜歡他的電影!”徐世杰向右轉頭順著江珊的目光看到一個一米八的英俊男人,一進場就引得記者們抬起長槍短炮一通拍攝,快門的聲音此起彼伏。
“他是誰?”
“他你都不知道?”江珊又一次給了個白眼,“金機獎最年輕的影帝獲得者,我國四大電影獎項的影帝,他都拿了好幾輪了。”
“我看他不年輕。”
“我說的是9年前啦,他29歲的時候憑著電影《地浴》拿的獎,那可是他拍的第一部電影。”
“地浴嗎……”
徐世杰的思緒回到1999年5月14日,他剛被分配到S市的時候。
3
穿過擁擠著的人群,躲過無數的閃光燈,龔長張和新來的刑警徐世杰匆匆走進一棟居民樓。
“這些狗仔隊的消息也太靈通了,距離報案才10多分鐘。”徐世杰說到。
電梯來到10樓,這里已經有幾名警察、技術人員和案件相關人士。
“死者白念雪,女,23歲。職業是演員,藝名白雪。”一名警員看到龔長張進門便馬上過來報告。“發現尸體的是死者的經紀人,向悅樂。晚上22點16分,她接到死者發來的短信,短信中死者表達了想要輕生的念頭。向悅樂看到后嘗試回撥電話,卻提示已經關機,所以就驅車趕來,房門被從內反鎖了她打開門隨后發現尸體并報警。”
“她怎么開門的?”徐世杰問到。
“她有房門鑰匙。”警員看著龔長張繼續說道,“尸體暫時沒法運走做進一步尸檢,樓下聚集的記者太多。初步的檢查無論是死亡時間還是尸體痕跡暫時都沒有發現疑點,應該就是上吊自殺了。”
“她很出名嗎?”徐世杰再次發問。
“最近她的一部電影《地浴》上映,引起了巨大爭議,她就是爭議的焦點,你說出不出名。”
“原來如此,難怪下面那么多人,那部電影為什么有爭議?”
“電影在上映前拿了不少獎,包括歐洲的戛哪電影節最佳電影,所以還沒上映就在國內掀起轟動,引得不少關注。當時媒體上一致說這電影是我們國產之光,結果上映后因為其中有些畫面尺度太大,就遭到一些老演員聯合抵制,認為電影雖然深刻但大尺度畫面讓影片淪為三級片不配拿獎。媒體的風向也變了,稱死者為國內第一艷星,對其口誅筆伐。”
“哇,前輩你了解的好詳細。”
“其實我也是剛剛聽經紀人說的,因為死者是自殺嘛,就問了一下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
“經紀人在哪?”
“在門外。”
通過龔長張的再一次詢問,經紀人向悅樂說到了上一次開記者招待會的情況。在會上有一名記者將白念雪與她在電影學院的同學趙微做比較,一個是天真無邪的小燕子,另一個已經是家喻戶曉的第一艷星,并質問白雪是否感到羞恥,是否愧對父母。這個提問一出,白念雪當場崩潰痛哭,記者招待會緊急停止。
之后的幾天白念雪一直閉門不出,不參加任何活動也不接受任何采訪。
“其實電影拍完后她的精神狀態就一直不好,我給她安排了心理醫生她也不見,如果她肯去見見醫生也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向悅樂非常懊悔,“多好的女孩,就這么沒了。我手底下藝人多,她拍戲的時候我也沒時間去現場照看,可她一句怨言也沒有。因為是第一次當女主角,她真的非常努力,一遍又一遍的看劇本揣摩角色,那劇本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她的注釋。本以為電影拿了國際大獎,她也能一炮而紅,卻沒想到是這種紅法。”
“她家里還有什么人,我們派人通知一下。”
“她家里只有她的母親,是中學老師,我這兒有她家里的電話。”
徐世杰在屋里看了一下,除了尸體上吊的位置倒著一張椅子,其他地方都被收拾的井井有條,能看出白念雪確實是個對待生活很認真的人。
在警方的秩序維護下,白念雪的尸體終于被運往了殯儀館的解剖室做進一步尸檢。在離開居民樓時向悅樂與一名王姓記者發生了肢體沖突,幸虧被警方攔住。
根據正式的尸檢結果、現場線索、遺書和對向悅樂所描述事件的核對,警方最終宣布白念雪系自殺無疑。
4
思緒回到眼前,拍完照片的記者們早已各自散開。這時又有一名男子進來,相比徐愷的“萬眾矚目”,他的關注度要小了不少。
“那又是誰?”
“哇,大叔,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是誰邀請你的?你不會是偷溜上船的吧。”
“我是作家。”徐世杰編起了瞎話,“平時不關注這些明星。”
“好~吧~那是陳旭明,去年突然爆紅的演員,嗯……我記得他好像32歲。以前一直籍籍無名,演的都是配角或者跑龍套。直到去年演了一部諜戰劇《午時之前》,雖然是男二號但是比男一號還出彩,就一舉成名了。雖然比不上徐愷,也還算不錯啦。”
“原來他和我差不多大,不過看起來滄桑多了,和徐愷不是一個類型。”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陳旭明就徑直往徐愷的方向走去,徐愷的身邊還站著兩個年紀明顯比他大了不少的男人,三人相談甚歡。在江珊的又一次介紹下,徐世杰得知其中一人便是《地浴》的導演周澤濤,現在已經是國內的一線導演,而另一個人她也不知道是誰。
徐世杰看了一眼手表,還有3分鐘晚宴就要正式開始,聚集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他的目光在一個又一個人身上游離,最終定格在附近一個正與其他人交談的女人。如果不是江珊剛剛提到《地浴》,他也不會想起這個人,白念雪的經紀人——向悅樂。比起9年前,向悅樂要更加端莊典雅,雖然身材嬌小,卻不失威嚴令人不敢小瞧。
突然,場地的燈光熄滅,聚光燈給到了舞臺。剛剛還熱鬧的會場霎時安靜下來,窗外已經看不到一絲海上美景,好在良好的隔音不至于讓游輪行駛的聲音打擾這份安寧。
主持人宣布,晚宴正式開始。
5
晚宴一開始便是霍德華上臺致辭,足足說了有15分鐘,臺下的大部分觀眾也都配合著致辭中的停頓適時鼓掌。致辭結束后霍德華邀請周澤濤、徐愷以及剛剛和他們倆一起喝酒的男人上臺。接著四人背后的電子屏幕上開始播放畫面,是一部宣傳片。
宣傳片長達5分鐘,人們一邊觀看一邊交頭接耳。徐世杰雖然不常看電影,但也能看出這是一部關于科幻電影的宣傳片,如今的數字特效已經可以讓人類的幻想“真實”的呈現在大熒幕上。
影片結束后屏幕上只留下一行字:電影《天外堡壘》正式立項。隨后會場燈光恢復,主持人上臺開始采訪起三位嘉賓,徐世杰這才知道那個不知名的男人就是著名鐘國電影公司的董事長鐘國棟,也就是這部電影的出品方。影片除了科幻這一噱頭外就是周澤濤與徐愷繼《地浴》之后的再次合作,不過在采訪中得知兩人生活中一直都有聯絡,徐愷也一直尊稱周澤濤為周老師。
因為有“任務”在身徐世杰一直強迫自己認真觀察臺上以及臺下的動靜,然而一切都很正常,臺上的人聊著對即將開拍的電影的展望,臺下的記者舉著相機不停拍攝。他百無聊賴便順手從旁邊的吧臺上拿了兩個小球玩具當手部健身球把玩起來,心里想著快點進行下一項晚宴安排。
在漫長的“電影預告會”結束后,船上的服務員準時開始上菜,此時正好八點。饑腸轆轆的江珊第一時間跑回到表哥身邊入座,順便還朝徐世杰招手示意他過來,后者也不再“矜持”將玩具放回原位便加入飯局。表哥拿著一張簽名正在跟江珊炫耀,說是剛才陳旭明來找他詢問主編的事,就順便給他簽了一張。
在如此奢華的游輪上,菜色自然也極為高檔和美味,讓人停不下嘴。徐世杰朝徐愷等人的方向看了一眼,霍德華、徐愷、周澤濤、鐘國棟四人正在同一張桌子享受佳肴有說有笑,而向悅樂的桌子就在自己附近,徐世杰想起“預告會”期間向悅樂似乎全程板著臉很不屑的樣子。
酒過三巡,21點30分晚宴進入了自由休息的時間段,有些人回房小憩,有些人則去樓下的購物中心shopping,而服務員們也在不停進出忙著收拾桌上那些吃干抹凈的酒杯和盤子。徐世杰則依然坐在原位,時刻注意是否有可疑人員靠近霍德華。
按照晚宴的安排一會兒還有個壓軸的露天魔術表演,可江珊已經感到陣陣困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只是這船上的家具全都被固定了位置,她趴著十分不舒服。
晚上十點,船上的廣播里準時傳來了讓大家前往陽光甲板的通知,但記者們不允許攜帶相機。走到甲板上,海風不免讓人感到寒意,爭奇斗艷的女星們紛紛披上了外套。因為甲板上燈光很少,所以大家的行進速度也放慢下來,待眾人聚集好,卻不見魔術的表演者劉弦。當大家疑惑之時身后的觀景臺傳來聲音,事先安置在甲板上的兩臺聚光燈也聚焦過來,大伙紛紛自覺散開分兩側站不阻擋燈光。觀景臺內站著一人,正是劉弦。
劉弦向大家介紹自己將表演一個瞬移魔術,一會兒他會將觀景臺所有入口都鎖上,窗戶也都關閉然后穿過人群來到甲板的另一頭。劉弦魔術一大亮點就是每次都會邀請觀眾和他一起,這次的幸運兒便是男演員陳旭明。
陳旭明帶著招牌的溫和笑容從觀景臺右邊的門進去,在大家的注視下將門窗全部關上鎖住。接著聚光燈關閉,觀景臺內一片漆黑。大部分人都側身站著,一邊看著觀景臺內,一邊看著甲板的另一頭。
半分鐘后聚光燈亮起,觀景臺內已然空無一人,有好奇者跑去拉了下觀景臺的幾扇門,全都打不開。緊接著聚光燈調轉方向,全部集中到了甲板前的桅桿下。此處正站著兩個人,劉弦和陳旭明,觀眾紛紛鼓掌高呼不可思議。徐世杰一頭霧水,即便此二人有方法離開觀景臺,但甲板上聚集著百多號人,不可能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走到另一頭。身旁的江珊睡意全無,激動地鼓起了掌。
劉弦一邊向大家鞠躬致謝一邊說著自己接下來要給各位表演的魔術,他要把甲板兩邊的兩個煙囪給變沒。人群開始騷動起來,雖然這兩個黑色的煙囪只是裝飾品,但如此巨大的物件要憑空消失怎么聽都不可能。
聚光燈轉向了左邊的煙囪,還沒等劉弦開始他的表演,下面的人就喊叫起來。不解的魔術師抬頭向右看去,煙囪上方似乎掛著什么東西,像是個人。一滴血隨風飄下落在了劉弦的臉上,他摸了摸臉,嚇得后退了幾步,這并不在魔術安排里。
徐世杰急忙朝附近的安保人員喊話讓他們拿來了望遠鏡,透過望遠鏡徐世杰看清了煙囪上隨風搖動的物體,是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下體位置一片血紅已被殘忍割去。男人低著頭,只靠望遠鏡根本無法看清樣貌,雙手雙腳同樣下垂看起來毫無生氣。
徐世杰有些愣住了,他從未以這樣的方式見過尸體。身旁的人搶過望遠鏡一看,隨即大喊起“死人,是死人”。再看劉弦的樣子大家也明白了這并非是魔術,紛紛大叫著往反方向跑去擠成了一堆,有不少人更是想趕緊下樓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好在徐世杰指揮安保人員維持住秩序,讓大家不要亂跑以免造成新的事故,他自己則慢慢接近煙囪。從桅桿到煙囪附近的甲板上落著不少血跡,徐世杰用手沾著聞了一下,的確是人血的氣味。
接著他又摸了摸煙囪,表面光滑,高度也有十多米,短時間內應該難以把尸體取下。煙囪背后垂著一條白色繩子,上端與尸體脖頸處后方套在煙囪上的繩子相連,長度也是十多米。徐世杰試著拉了一下繩子,卡的很緊無法拉動。而煙囪比較光滑就算拉著繩子也難以攀爬。
他緊鎖雙眉,從懷里拿出了證件。“各位,我是S市的刑警徐世杰。這里發生了命案,請大家不要驚慌聽我的安排。”
6
在徐世杰和安保人員的幫助下,陽光甲板上的人們有序的從樓梯返回并做了登記,只不過花了不少時間,因為大家都不敢走左邊的通道。臨走時徐世杰本想讓兩名保安留在陽光甲板看守尸體,但誰也不愿意跟死人同處一個地方,最后只好改為看守兩個樓梯口不讓別人上去。
在船內廣播的通知下,那些沒有去陽光甲板的嘉賓也都來到了演藝廳,對于發生什么事他們一無所知。
根據登船時的登記表徐世杰做了核對,發現有兩個人沒有過來。一個是徐愷,另一個是周澤濤。詢問在場的其他人,有一對夫妻說看到周澤濤回了房間,而徐愷的行蹤則沒人目睹。船上的船員、船長和其他工作人員也都做了核對,沒有人失蹤。
“看來那個尸體是他們倆其中一個。”雖然嘴上這么說著,但徐世杰已經基本認定尸體是徐愷,因為快50歲大腹便便的周澤濤不可能是那種精瘦的身材。
“老板,現在怎么辦?打道回府還是……”小魏在霍德華旁邊耳語,但沒能逃過徐世杰靈敏的雙耳。
“發生了命案,你們還打算繼續‘慈善晚宴’?那個度假小島據我所知可沒有醫院和警察,難道你準備把尸體掛在船上3天?現在立刻馬上通知船長返航!”隨后他指著三名保安讓他們跟隨自己一起去找周澤濤,剩下的人則留在演藝廳內不準離開。
看到警察離開后,向悅樂走近了在窗邊沉思的陳旭明。
“旭明,好久不見。”
“啊,向姐。好久不見,說起來好像有9年了吧。”
“是啊……”向悅樂對于陳旭明含糊的說法有些不滿,因為上一次他們是在白念雪的葬禮上見面,難道這個男人已經忘了。“你和以前真不一樣,上次見你還是落魄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會追隨小雪……你還有去看她嗎?”
“我現在忙事業,等什么時候有空去B市時再看吧。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人要朝前看,我總不能抱著酒瓶子過一生。”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說罷向悅樂便轉身離開,她感到有些失望。“對了,你能不能把窗戶關上,風吹得有些冷。”
陳旭明微微一笑將窗戶關上。正對面霍德華正在鋼琴邊愁眉不展,雖然出事的不是自己,但果然那封信不是惡作劇。現在自己也沒有立場繼續慈善晚會,唯一的好消息是發生這樣的事肯定會上頭版頭條。
“老霍,死的不會是老周或者小徐吧?”鐘國棟叼著煙顯得非常局促。
“你沒聽警察說嗎,就他們倆失蹤。”
“那我的電影怎么辦啊?我可是花了大錢!”
“你問我我問誰,只死了一個你就阿彌陀佛吧,要是兩個都死了才是……”
恰在此時,剛剛跟著徐世杰出去的其中一名保安沖進演藝廳。
“霍先生,不好了!那個導演、周澤濤他死了!”
7
徐世杰帶著兩名保安趕到周澤濤的502號房間,門外的把手上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他敲敲門,呼喊周澤濤的名字,無人應答。對于這一點徐世杰也有所預料,早已讓一名保安去船長室拿萬能門卡。
房門打開后映入眼簾的是裝修豪華的“客廳”,套房果然與普通的臥房不同。但馬上四人就無暇再注意豪華的裝飾,因為在里面的臥室有一個人正坐在地上,背部和附近地面都有血。他的頭深深低垂,徐世杰走近一看,是周澤濤,已經沒有了呼吸。
徐世杰讓一名保安回演藝廳給霍德華報信,另一名去找船長讓他全速前進。
周澤濤的雙手和雙腳都被繩子緊緊地綁在左下方的床腳,嘴上還貼著一大塊膠布。在他背后有一個很明顯的利器傷,血液還在一點點流出,傷口正對面的柜子上有大量噴濺的血跡。從尸體的溫度徐世杰推測死亡時間應該在一小時以內,更具體的時間就要等靠岸后的法醫同事前來檢查。他看了眼手表,已經晚上22點50分,剛剛在演藝廳盤點人員大概花了半個小時。
在尸體的左側地面也有一些血跡,斷斷續續延伸到陽臺,陽臺的門沒有關上。徐世杰來到陽臺往下望去,只有漆黑的海水。套房的房門與普通的臥房一樣,都是關上門就鎖住需要房卡才能從外部打開。
等徐世杰回到演藝廳,人們已經亂作一團,圍著霍德華不停質問。江珊倚靠在吸煙室旁的墻上第一次目睹了這些平日里在人們眼里光鮮亮麗的大明星慌張起來是什么樣子,看到徐世杰的身影她馬上跑了過去,結果不小心踩到了什么摔倒在地。
“喂,沒事吧!”徐世杰急忙趕過來扶起女孩,墻根處有一個他前面把玩的小球,看來就是它害的江珊跌倒。
“好痛……”江珊摸著自己的左腳腳踝,似乎傷得不輕。
“看來是扭到,你先在這坐著。”徐世杰把江珊扶到旁邊的椅子。在如此近的距離看著這個男人,江珊越發覺得他和自己的父親好像。
后來在徐世杰的安撫下人群終于安靜下來,各自找了座位坐下。游輪開始全速前進,但在船內依然還是那么平靜。趁著這個時間他也問起了每個人在晚餐后的行蹤,從中挑出了曾經離開過演藝廳且沒有目擊證人證實其行蹤的人員名單。
名單
本次晚宴的嘉賓和表演人員總共有154人,加上霍德華與助手小魏,共計156人,其中前往陽光甲板觀看或參與魔術的有127人。剩下的只能等靠岸后再做進一步調查了。
8
凌晨2點13分,游輪在出發地點靠岸,碼頭已經聚集了一批警察以及不少記者。看來那些記者還是沒有按照自己的吩咐守口如瓶而是悄悄聯系了他們的同事們,徐世杰想到。
警察被分為兩批,一批前去周澤濤的房間,另一批則跟隨徐世杰前往陽光甲板。
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煙囪上的尸體不見了。
徐世杰不可置信的往前走了幾步,聚光燈所照射的位置自發現尸體后就沒有變動,可現在那個位置只套著一個白色的繩套。
“這……”
“世杰,怎么回事?尸體呢?”同事問道。
“這……這不可能……”徐世杰跑回室內把樓下的兩名保安叫上,質問他們有沒有看到人上樓,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復。
“絕對沒有!我們一直都站在樓梯前。”
徐世杰咬著牙回到陽光甲板,好在煙囪附近殘留的血跡告訴他這不是一場夢。痕檢人員在甲板和煙囪旁邊的欄桿上采集了血液,其余人則共同協助,把套在煙囪上的繩索給拿了下來。這個繩索由兩個圓環組成,一個較大用來套在上細下粗的煙囪上,另一個則較小估計是用來吊著尸體的頸部。大圓環是用繩子包裹著的塑料圈,小圓環則只是繩子,圓環都打了死結。大圓環上還連著一根長達19米的繩子。
繩索示意圖,顏色不要管
現在有兩個謎團擺在徐世杰的面前,一個是尸體消失,另一個是兇手如何把這個繩套套在煙囪上,即便是船上最老道的船員也無法徒手爬上18米煙囪的頂端。
這時他注意到了正中央的桅桿,桅桿的高度為35米,可以攀爬上去。在桅桿上有一個能立足的“平臺”比煙囪高度高1.5米,但是桅桿距離煙囪較遠,即便爬上桅桿也不可能把繩索套到煙囪上,何況上面還吊著一個人。
桅桿大致造型示意圖(不包括桅桿上的橫桿),本圖僅為造型示意,不代表題中桅桿高度
回到娛樂甲板,看守樓梯口的人換成了警察。除了先前名單上的15人以及與死者、活動相關的人士,其他人都被允許下船,但在近期內要時刻保證警方可聯系上。同時也警告了在場媒體在警方調查結果出來前不要隨意對案件進行報道。
“尸體消失?真是天方夜譚。”聽了徐世杰的轉述,一名年輕同事立馬分析道,“恐怕當時兇手躲在陽光甲板上某處,你們沒有發現。等大家都下樓了,他將尸體取下丟進海中。”
“兇手扔下尸體后要怎么離開陽光甲板?唯二兩個通道都有人看守。”
“也許兇手身手矯健,通過繩子下來。”
“那繩子呢?剛剛我們已經在陽光甲板上做了地毯式搜查,除了閱覽室內的一些血跡外沒有其他發現。若是直接在船頭位置跳下,以這個高度怎么可能不受傷,更別說還有兇手如何把尸體取下來的問題。”
“這個嘛……嗯……”
“你繼續慢慢想。龔叔怎么還沒到?”
“碼頭距離群眾舉報的地點忒遠了。下午接到舉報龔叔就第一時間去,開車就花了3小時,結果被那人給跑了。”
“他犯了什么事來著?”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周澤濤的套房走去。
“2年前老董偵辦的那件一中門衛鄭財的盜竊殺人案啊,他現在可是全國通緝的要犯。你不知道嗎?”
“當時我去西部協助一個案子,沒關注這個。”
“噢,對對對,瞧我這記性都給忘了。”
走進房間,里面正忙得熱火朝天,S市警局的頭號美女法醫馮霜正在檢查尸體。
“怎樣,死亡時間確定了嗎?”徐世杰大聲問道。
“初步確定是在22點20分到22點50分之間。”馮霜頭也不抬,“當然回去還要再做更進一步的解剖看下是否有其他影響判斷的因素。死因很明顯是背部這個利器傷造成的失血過多。兇器應該是長度至少15厘米的匕首形狀利器,在房間內沒有找到疑似兇器的物品。”
“從失血到死亡大概需要多久?”
“其實刺入的位置并沒有傷到要害,但是如果完全放任血流出,大約10~15分鐘就足以死亡。”
“我們從陽光甲板下來時大約是22點15分,如果那時候第一時間去找他,說不定能救下。”
“這可不像你徐世杰說的話,今天是遇到什么特別的事嗎變得這么富有同理心。”馮霜暗諷道。
“遇到兩個死人,還不夠特別嗎?”徐世杰把手往口袋里一插,摸到了放在里面的小球,那是江珊臨下船時送他的紀念品,上面畫著一個笑臉和笑口常開四個字。“尸體應該沒有被移動過吧?”
“沒有,看起來就算想移動也做不到呢,繩子都打了死結綁的很牢靠。”
徐世杰仔細看了一下用來綁住周澤濤的繩子,與套在煙囪上的繩子外表基本一致,除了綁人的繩子上沾了一些血跡這一點。
“總之,從死亡時間上來看在陽光甲板看魔術表演的人都是不可能殺人的,沒有人中途加入,當我們看到煙囪上的尸體后也沒有人提前離開。那么兇手就在沒來陽光甲板且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之中。”徐世杰做了一個總結。
“另一具尸體呢?已經搬走了嗎?”
徐世杰和旁邊的年輕同事對視一眼,難以啟齒。
9
凌晨2點53分,龔長張終于趕到碼頭,徐世杰向其敘述了這一晚上發生的事。
“尸體消失,聽起來很離奇。”龔長張大步流星往樓上走去,“船上確實都搜了一遍嗎?沒有找到那具尸體或者徐愷?”
“是的,已經發動船員們上上下下找了一遍,包括船艙(上甲板至船底的部分)等只允許船員進入的地方。”
“看來是落進茫茫大海。你剛才說煙囪旁邊的欄桿上也有血跡,之前有看到嗎?”
“沒注意,光線不好加上我的注意力都放在尸體上……”
“下次記得保持冷靜。”
“是,我會記住。另外,我們在搜查周澤濤和徐愷的房間時發現他們的行李箱中有大麻。”
“吸毒……呵呵,在娛樂圈也不少見。”
“不過他們的大麻都是散裝,恐怕是有人給他們的。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在周澤濤的手機已發送記錄里有一條發給徐愷的短信,約徐愷到陽光甲板有事商量,時間是21點41分。”
兩人一同進入演藝廳,時間已經非常晚,演藝廳內的人都困倦不已。看到龔長張的身影,霍德華來了精神。
“各位!”龔長張渾厚低沉的聲音震醒了那些已經趴著睡了一會兒的人們,“我是本市刑偵隊隊長龔長張。昨……”
“您好,請問您是姓龔還是姓張?”《光鮮娛樂》的記者彭家梁舉手問到。
“龔。”無數次被人問過這個問題的龔隊長早已習慣,他繼續說道,“昨晚在這艘船上發生了至少一起命案。我知道你們當中不少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但同時你們也是我國公民,有義務協助警方偵破案件。下面我會問你們幾個問題,請據實回答。”
也許是被龔長張的氣場鎮住,在場沒有人敢有微辭。為了方便詢問,所有人都被聚集到酒吧前的桌椅。
“你們當中有誰在這次的晚宴與周澤濤接觸過?接觸過的人請舉手。”
“那個,給周導拍照算接觸嗎?”
“也算。”
在場的記者無一例外全部舉手表示自己只是拍照以及對周澤濤提了一些官方問題,除此之外舉手的還有霍德華、鐘國棟、陳旭明、迪麗熱瑪、陳虹。
“你們和周澤濤都聊了些什么?”
“我……主要是電影方面的事,其他的也就是閑聊了。”鐘國棟率先說到。
“我也是差不多。”霍德華接著說,“一起吃飯的時候聊了一下,他們電影圈的事我也不懂,只能拉拉家常。”
“我剛進來的時候和周導打了個招呼,因為我一直很喜歡他的電影。”陳旭明說,“看了電影立項的宣傳,我就想能不能有幸參演,就在晚餐后找周導自薦。不過他說我在電影方面經驗還不夠多,不太合適。”
“我也是……”迪麗熱瑪有些尷尬的接話。
“看了電影的宣傳后我想投資一份就找鐘先生和周導說了。”陳虹最后說道,鐘國棟表示確有其事。
“看到周澤濤回房的兩位在哪?”
小說家孔興生和他的夫人舉起手。“當時我們正準備下樓,看到周導板著臉匆匆忙忙的就回屋了,關門的聲音還有些大。”
“魔術師劉弦是哪位?”
“我。”劉弦舉起手,臉上的血早已擦干凈。“如果您要問魔術手法,很抱歉,我不能說。”
“哈哈,我也想到了,這是魔術師的職業道德。我換一種問法。”龔長張把劉弦招呼過來在他耳邊問了一個問題,“嘉賓是事先安排好,還是臨時隨機抽取?”
劉弦尷尬地笑了笑,小聲說道:“事先。”
“原本要將煙囪變走的魔術有對煙囪做過手腳或者機關嗎?”
“沒有。”
“嗯……你們是什么時候籌備魔術的?聚光燈是什么時候安置好的?”
“開船后就準備了,聚光燈也是那時候裝的,我們一起彩排了一遍就下來。后來到10點才再上去。”
龔長張沉思了一會兒,隨后起身拍了一下掌。“各位,為了洗清你們的嫌疑,也許需要對你們以及你們的行李做搜查。”
“什么!”鐘國棟厲聲喊道,大家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他身上,頗為尷尬。“那個……我的意思是這樣會不會侵犯隱私權……”
“在一開始我就說過,協助警方破案是你的義務。不過為了各位的隱私,在搜查時各位可以在一旁監督我們。”
鐘國棟被堵得啞口無言,咬牙在桌子上錘了一下。
因為警力有限搜查工作分為兩批,每個房間分配兩名警員。龔長張來到鐘國棟的房間打開行李箱,里面被衣物和清潔用品以及一個塑料黑包塞得滿滿當當。
“這是什么?”隊長將黑包拿出向旁邊的鐘國棟詢問。
“額……茶葉,我打算送朋友的禮物。”
“送禮是這種包裝嗎?”
“這個,好像也沒規定送禮必須哪種包裝吧。”
“可以拆開看看嗎?”龔長張把黑包湊到鼻子邊聞了聞,“這茶葉的氣味還真特別。”
“是,對,很特別的茶葉。不過最好別拆開,不然我還怎么送……”
話還沒有說完,龔長張就一把扯開塑料包,從里面掉出的不是茶葉而是大麻。龔長張將地上的大麻撿起放在手上摩擦了一下,“果真是特別的茶葉,鐘先生。”
“那個,其實這是別人托我送的,我不知道!”
“相信緝毒隊的同志會查清楚。”
鐘國棟被限制行動,關在了房間里,由一名警察看管。另一邊徐世杰對陳旭明的檢查也差不多結束。
“陳先生你帶的東西還真少,兩套衣服和牙刷毛巾,這不太符合你的身份啊。”
“我這個人沒那么多講究,日常必備品和一些換洗的衣物帶著就夠了。”
“世杰,怎么樣了?”龔長張敲了敲門。
“沒什么可疑物品。”
第二批搜查的房間數較少,很快便結束了工作,所有搜查過后只有鐘國棟的“茶葉”這一個可疑物。因為時間真的已經非常晚,碼頭上的記者也都已經撤走。除了鐘國棟被警方帶走,其他人被允許回家。
10
在接下來的幾天S市警力幾乎都被調到了“8.4”案件上,市局門口每天都有記者蹲守,從媒體的夸張報道來看很顯然第一批走的人沒有做到守口如瓶。
對尸體以及現場線索的調查已經全部完成。在陽光甲板左側煙囪附近、閱覽室內及欄桿上的血跡經過與徐愷、周澤濤的家人比對,可以確定是徐愷本人的血,在周澤濤房間內發現的血液也都是周本人的。死亡時間在進一步解剖后與一開始的判斷相差無幾,死因及兇器也是。從煙囪上取下的繩索上未發現任何有效線索,指紋調查也是。
“對船員的調查好了沒?”龔長張問到。
“已經過了一遍,他們都是船上的老員工,暫時沒有發現其中有人與周澤濤、徐愷有交集。”
“其他人呢,有什么新收獲?”
“在調查陳旭明時我發現一件事。”年輕的警員張凡拿著一疊資料,“他參演的每一部作品都包含有那部電影《地浴》的工作人員。”
看著厚厚的一疊,龔長張笑了笑,看起來很滿意年輕人的努力,張凡害羞的摸了摸后腦。
“世杰你有什么發現?”
“沒什么特別的。”徐世杰搖頭,“鐘國棟那邊有問出什么嗎?”
“那個老油條還是堅持自己是幫人送禮物,至于周澤濤和徐愷那邊的大麻他只字不提,殺人更是矢口否認。”
“徐愷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兇手為什么要制造靈異事件也令人不解,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好了,世杰你開車跟我去一個地方。”
“是。”
在車上徐世杰一路聽著龔長張的分析,也越發明白自己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我前面聯系了《朝陽日報》的編輯部,就是今天。幸運的話我們可以現場逮捕兇手并且保住那個人的命。”
徐世杰加快了車速,往S市郊區的方向開去。在過了一個彎道后徐世杰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一輛大貨車側倒在路邊,駕駛室內有一個人探出半個身子。
“快,下車看看。”
徐世杰急忙下車,駕駛室的男人一副司機打扮,滿臉是血,但好在還活著。
“發生什么事?”
“有…有…輛車……好快……撞……撞上了。”
“和你相撞的那輛車呢?”
“好像……像摔……”話還沒說完,男人就昏了過去。
徐世杰抬頭一看,前方的一處防護欄已經被撞斷,旁邊還有一道明顯的車轍。他將男人從駕駛室中救出扶到路邊,來到防護欄處往下看,這個高度連人帶車摔下去八成是活不了了。
“龔叔,您去機場吧,我陪著他在這里等救護車。”
龔長張點頭換到了駕駛位往前方繼續開去,但是在機場他并沒有等到兇手。
大半年后警方在山崖下找到了車子和兇手的尸體,雖然已經面目全非但通過DNA比對仍確定了其身份,也印證了龔長張的推理。
在搜尋的時候警方還發現了另一具身材矮小的不明男尸,因為暴曬在室外已經接近白骨化。顱骨后方有多處裂痕,身體也多處骨折,疑似被人殺害后拋下,從骨齡判斷其年齡是27~29之間,推測死亡時間在2008年8~9月。尸體附近未找到能證明其身份的物件,警方只好從本市近一年的失蹤人口中查找是否有年齡、身形相似的人,然后通知家屬做DNA比對,可惜仍未找到尸源。
或許不是每一起案件都能找到正確結果,也不是每一個正確結果都是正義得到伸張,但警察仍要盡己所能找到真相。
看著兇手的尸體被抬上車,徐世杰給龔長張發了一條短信。
備注:- 本文涉及的人物和事件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不可能。
- 警方、保安無內鬼。
- 劉弦的魔術具體手法無需糾結,與題目無關(因為作者編不出)。
- 江珊與徐世杰的關系無需探究,是作者自嗨。
- 美女法醫鑒定的死亡時間不容置疑。
謎題篇結束。
根據已知線索推理還原萊納號上發生的事件,答題時需寫明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內容:兇手、手法、動機等。
回答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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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題截題時間:2020-02-01 20:00屆時將放出全部謎題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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