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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屆貝克街杯推理大賽第五題
《業(yè)火中的噩夢》
一、噩夢引用 夢里的我躺在一個軟和的木匣子中，被許多動物環(huán)繞。頭上是一片星空，還有彎彎的月亮。
突然地，匣子開始搖晃，我整個人飛到了空中，又降落到地面。
過了一會兒，我的右邊就會出現(xiàn)了一團紅色。
那團紅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就像要吞噬我一樣。
我又飛到了空中，拼命逃離著那團紅色。
引用 他的夢境開頭和夏家昊正相反，是從一片黑暗之處來到了被星星月亮覆蓋的地方。
慢慢地他的周圍就開始出現(xiàn)巨大的紅色和刺眼的亮光，還伴隨著足以劃破天際的尖叫聲和哭喊聲。
之后他也并沒有像夏家昊那樣逃離了紅色，而是感覺自己一直處在紅色之中。
夏家昊和秦天的噩夢并不是單純的夢境，而是來自他們嬰兒時期不完全的、抽象化的回憶。軟和的木匣、環(huán)繞的動物與星月，明顯地指向掛滿這類吊飾與玩物的嬰兒床，而兩人夢境里的那團紅色便是火焰。可以解析出，夏家昊一開始在嬰兒床內(nèi)，起火后被人抱走救出，而秦天卻是從一個黑暗的地方（如蓋上的嬰兒車）被人轉(zhuǎn)移到了嬰兒床上，任由周圍的火海蔓延，更可怕的是，秦天聽到周圍的尖叫，很可能就是他的父母在火中臨死的痛呼。
這強烈的暗示都指向夏家昊與秦天有一段共同的回憶，而這個回憶和害死秦天父母的火災息息相關(guān)。
同時很明顯，既然有尖叫聲，當年警察調(diào)查的結(jié)論“起火原因是打火機使用不當誤燒了窗簾”造成兩個大人直接嗆死在床上，沒有掙扎與驚醒，是不可能的。抱走夏家昊的也肯定不可能是葬身火海的二人，所以必然有第三者在場，而這第三者是殺害秦天生身父母的兇手。
二、淵源引用 秦天的父親叫秦鵬，母親叫余娟，都是S市第一肥皂廠的職工，兩人在廠里相知相遇相愛。94年兩人結(jié)婚，婚后余娟懷了兩次但是都因意外而流產(chǎn)，直到第三胎才順利生下秦天。
引用 “誒，你怎么知道？！他還跟我說了19年前的一個什么失蹤案，哪戶人家的愛女失蹤了，一直沒找著，兩個老人家到現(xiàn)在還在村子里等著。也不知道跟秦天家的火災有什么關(guān)系……”
引用 “江叔找了當年和秦鵬相熟的幾個工廠同事，從其中一位同事口中得知，他曾經(jīng)看到一個很像秦鵬背影的男人摟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進了一家賓館。而且就是在秦鵬的老婆懷著秦天的那段時間，不過因為只是看到背影他也不敢確定那是不是秦鵬。”
在火災發(fā)生的那一年，一共發(fā)生了三件事情：秦鵬在余娟懷孕期間和一位嬌小女子偷情、余娟成功生下兒子、某人家的愛女失蹤，至今無音訊。
秦鵬偷情的動機是為了給自己留個后代，因為余娟前兩次懷孕均流產(chǎn)告終，秦鵬對于玉娟成功生育的期望不大，于是出此下策。那么這個身材嬌小的情婦是誰呢？
而同一時段某戶人家失蹤的愛女，她的父母現(xiàn)在被與江叔稱為是老人家，說明這個愛女肯定不是小孩或嬰兒，更合理的是一位年輕女子。火災中只發(fā)現(xiàn)了兩具尸體和秦天，那么抱著夏家昊逃走、無跡可尋的第三者，是不是查無音訊的愛女呢？引用 作為本地的學生他幾乎每周五都會回家陪家里人吃飯過周末，雖然家里人只有一位，那就是他的母親夏曉鈺。夏家昊隨母姓，從小他就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母親也從不提起，若是多嘴問了幾句還可能會招來打罵。
引用 “……您想不到吧，秦天竟然和我做了相似的夢。本亦學長也很厲害馬上推測出秦天被燒傷所以總是戴著口罩……”
“閉嘴！”母親的大聲呵斥讓夏家昊不知所措，他回想了一下自己也沒有提到父親。
“聽著，我不準你再和那個姓秦的有什么往來！”夏曉鈺進一步指著兒子的鼻子厲聲道。
最大嫌疑是夏曉玨，她初來乍到B市并沒有任何身份證明，證件都是后辦的，也無法和夏家昊交代他真正的身世，結(jié)合當年的火災與夏家昊的夢境，不得不讓人聯(lián)想到那場火災抱走夏家昊的在場第三人。她才剛聽到關(guān)于秦天的故事，便反應如此激烈，也是因為她沒想到夏家昊誤打誤撞居然遇到了在火災中僥幸存活的秦天、自己真正的身份與當年的行跡很可能被揭發(fā)。
引用 一路上夏家昊都摟著秦天，這本有些引人注意。而兩人的穿著和半個頭的身高差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免讓路過的人們多看幾眼。
引用 房間內(nèi)一名身高約一米七的男子腳對著門頭朝著桌子趴倒在桌子前的地上
引用 母親一把抱住兒子并踮起腳親吻了他的額頭，夏家昊的臉霎時就紅了。
夏家昊摟著秦天說明夏家昊比較高，而秦天在題目中身高為1米7左右，那么高秦天半個頭的夏家昊至少有1米8。以此類推，夏曉玨墊腳便能親到夏家昊的額頭，說明夏曉玨的身高在女性中一點也不矮，也在1米7左右，不可能被稱為嬌小。因此夏曉玨不可能是秦鵬的情婦、失蹤的愛女。但她卻有必定和當年的火災有關(guān)。
而細想一下，夏曉玨完全沒有身份證件，反而更像是著火的是她自己的住處，因此證件都被燒毀。而根據(jù)夢境，夏家昊原本是睡在秦鵬家中的嬰兒床，如果夏曉玨是情婦，她放火燒死秦鵬和余娟可以有合理的動機，可她完全沒理由把自己的親生骨肉放入火海任其自生自滅、偏偏要抱走別人的孩子。這些都不符合邏輯。
這么一來，夏曉玨只可能有一個身份：她才是真正的余娟，當年在火災中死去的兩具焦尸并不是秦鵬與余娟，而是秦鵬和那位情婦。夏家昊才是秦鵬與余娟（現(xiàn)夏曉玨）的孩子，秦天是秦鵬與情婦的孩子。引用 被燒得難以辨認。為了核實身份，法醫(yī)將你的DNA與兩具尸體做了比對，確定那是你的父母秦鵬和余娟。”
引用 “我1997年的。”
“誒！我也是啊，我5月30號生日，你呢？”
秦天瞪大了雙……單眼，“我也，我也是5月30號生日。”
“臥槽，這么巧？！你看我就說我們很有緣，搞不好上輩子是兄弟。”
既然秦鵬是在余娟懷孕期間才找了情婦發(fā)生關(guān)系，那么秦天與夏家昊不可能是同日出生，可題目里兩人居然都是5月30日生日，但這只是因為法醫(yī)在當年火災確認身份時犯下了先入為主的錯誤而導致的。
劇情還原如下：
出乎意料地，余娟的第三胎并沒有流產(chǎn)，順利地為秦鵬生下了個兒子，也就是現(xiàn)在的夏家昊。
但情婦在不久之后也生下了孩子，也就是現(xiàn)在的秦天。情婦當然會找秦鵬要說法，因此在火災的那一天他發(fā)了信息給這位情婦，讓情婦帶著孩子來他家與余娟對峙，甚至兩人打算逼走余娟和夏家昊。
余娟一怒之下將屋子點燃（很可能也襲擊了二人或困住二人，讓他們不具備自救能力），救出自己的孩子，并將他們的私生子放入嬰兒床內(nèi)。這么一來，余娟帶著孩子遠走高飛，來到B市隱姓埋名，而現(xiàn)場的嬰兒自然會被大家默認為是秦鵬和余娟的孩子“秦天”。
正因為對于嬰兒身份的誤判，因為身為私生子父母的秦鵬與情婦和這位“秦天”DNA吻合，也就自然被人默認為秦鵬和余娟的尸體。現(xiàn)在的秦天自然也被告知自己的生日是5月30日，盡管他其實是更晚才出生的。
夏家昊與秦天之所以某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是因為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們共同的父親是當年死于火災的秦鵬。
三、柳晴天之死引用 在校方的許可下，警方派出了三人淺下無名湖，湖水不深，潛水人員很快到了底部。過了5分鐘左右，三人返回水面，其中一人手里拿著一個白色口罩。
“就這？”李亙亦有些詫異。
“當然不是，湖里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有不少，但是都被綠藻覆蓋包裹著，怎么看也不像近期掉下去。”
“好吧。”李亙亦將口罩裝進證物袋詢問彭衛(wèi)國是否見過，后者點點頭，說柳晴天從上周開始有些感冒就買了這個口罩戴著，12日那天他記得也看到柳晴天戴著口罩。
引用 “聽說是個勤雜工，和我們年紀差不多。”
學生們七嘴八舌的聊著眼下學校里最熱門的話題，聽到“勤雜工”的字眼夏家昊虎軀一震，想起這幾天都沒和秦天聯(lián)絡(luò)不免擔心起來。
引用 如往常一樣，夏家昊會在吃飯時說起校園軼事，這次的主題很顯然會是秦天，他將自己與秦天相遇的情形簡單說了一遍。
“……您想不到吧，秦天竟然和我做了相似的夢。本亦學長也很厲害馬上推測出秦天被燒傷所以總是戴著口罩……”
不難發(fā)現(xiàn)，柳晴天的打扮與身份與秦天異常地相符，正好都是戴著口罩在B大當勤雜工、和夏家昊年齡相仿的人。而事后的尸檢判斷晴天為干性溺亡，絕不可能真的是一場意外。而更巧合的是兩個人的名一個念作qin天，一個念作qing天，如果只是聽別人的口述，很可能混淆。而除了偵探角色以外，夏家昊只對母親夏曉玨敘述了他遇到的新朋友秦天。結(jié)合之前的推理，夏曉玨絕對不會對于這個存活下來的私生子抱有好感，更不會容忍自己的兒子因為他而居然對揭發(fā)當年火災的真相有了興趣，她殺死秦天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眼中釘有著絕對的動機。
柳晴天只是不幸的替死鬼，因為夏曉玨只能憑自己兒子的敘述來核對秦天的外貌特征與身份，晴天各方面過于吻合，被當作秦天誤殺了。
引用 “小昊，最近學校里有什么有趣的事嗎？”夏曉鈺的提問將夏家昊從回憶拉到現(xiàn)實。
“倒是有一件事，雖然說不上有趣。我們學校有個無名湖您知道吧？”
“聽說過。”
“周三的時候在那個湖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聽說就漂在湖面上。”
“聽起來很可怕呀，那死的是誰？是不是有學生學習壓力太大自殺了。”
“不是學生，聽說是個勤雜工。”
“哦？不會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
“不是，是另外一個人，不過年紀跟我也差不多。”夏家昊往嘴里扒了一口飯，“媽，湯是不是可以了？”他走到鍋臺邊看了一下，“媽？”
夏曉鈺回過神來也湊到鍋臺，“可以了可以了，你先出去吧，我這就收拾一下端過去。”
引用 小昊，你上次說的那個秦天他是S市的人是吧？”
“是……媽，您怎么又提起他了。”
“是這樣，其實媽這幾天也反思了一下，不該發(fā)那么大的脾氣，他的身世的確挺可憐的，你也是出于正義感才想幫他嘛。正好媽在S市也有些熟人，可能可以幫到他。要不你把他的聯(lián)絡(luò)方式給我一個，我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可以是可以，不過他這個人不怎么會跟人交流。”
“沒事，我先問問情況嘛。你馬上就要考試，可得好好復習，這件事就別再掛念了。”
夏曉玨明顯地在套話，其實就是想要確認聽到秦天的死訊，沒想到自己殺錯了人，所以錯愕了一陣子，有些失神。她第一次失手還不死心，因此假惺惺地對秦天的態(tài)度有了180度的大轉(zhuǎn)變，目的就是套到秦天的聯(lián)系方式，無論如何也要除掉他。
引用 在11月12日下午5點21分，一段監(jiān)控拍到背影疑似死者的人和一名身高約一米七身著阿迪運動服頭戴鴨舌帽看起來略有些肥胖的人一起路過，且這條路是可以通往無名湖的。
引用 此處（烘焙店）離B大不遠，步行估計也就10多分鐘沒一會兒門就被推開，一位富態(tài)的中年女子從門內(nèi)出來，她的身后還站著店長和另外三名店員。
之前已經(jīng)論證了夏曉玨身高為1米7左右，而她現(xiàn)在是個看起來富態(tài)的女士，符合害死柳晴天的嫌疑人的外貌描述，算是進一步指認了她是兇手。夏曉玨的烘培店離B大很近，兒子就經(jīng)常在這里上學，因此夏曉玨完全有能力利用對于環(huán)境的熟悉，成功避開監(jiān)視。
四、秦天之死引用 男子背后有一個異常明顯的創(chuàng)口，以李亙亦淺薄的法醫(yī)知識來看，創(chuàng)口的位置正是心臟。
引用 現(xiàn)場門窗均無外力破壞的痕跡，屋內(nèi)也無明顯打斗痕跡，但從抽屜的情況來看應該有人曾經(jīng)進行翻找，現(xiàn)場及死者身上均未找到死者的手機及錢包、現(xiàn)金，房間的鑰匙倒是放在死者衣服口袋中。
其實很明顯的，唯一具備殺人動機和能力的便是夏曉玨，畢竟該兇手作案的手法干凈利落，一刀致命，并且是死者自愿引進屋內(nèi)，肯定是死者相當信任的人。得到死者聯(lián)絡(luò)方式的夏曉玨，身為死者十分感激的夏家昊的母親，自然能夠取得秦天的信任，夏曉玨也完全可以以了解其生活情況為由來到死者的住處。
死者的手機錢包等貴重物品遺失是用力過猛的誤導，因為一般的謀財害命的盜賊不可能來這種簡陋的地方，找這般寒酸的受害者。貴重物品遺失真正的目的只是為了拿走手機，不給警方留下死者與夏曉玨之間的聯(lián)絡(luò)記錄。
引用 李亙亦詳細的說了一下在小昊烘焙發(fā)現(xiàn)兇器匕首的事。“也就是說，如果夏曉鈺是兇手，她的確可以在9點前殺了秦天，可是她卻沒法在9點后去丟匕首。因為她9點到了小昊烘焙后就一直呆在店內(nèi)，沒有進過后廚也沒有出過前門，一直到10點李隋藝發(fā)現(xiàn)匕首。這些店內(nèi)的監(jiān)控都拍下來了，而且監(jiān)控還拍了各個客人，我們還找了其中幾位常去烘焙店的客人核實，確定監(jiān)控視頻沒有問題。”
引用 茂又是負責開車，陳達浪則是負責將垃圾桶放到自動傾倒裝置上。我還特地問了一下陳達浪當時的情況，他明確表示當時只有門右邊的那桶有垃圾，另一桶里瞥了一眼沒東西，而且他很確定把垃圾都倒干凈了，因為他每次倒完都會檢查一下。垃圾車開不進小巷，所以他只能把垃圾桶推到街道邊，那里光線充足，也不存在漏看的可能。”
引用 “你報警說發(fā)現(xiàn)了帶血的匕首，是怎么回事？”李亙亦打斷了店長想套近乎的念頭。
“就是這個垃圾桶。”女生指著自己右手邊的垃圾桶說道，“這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把匕首，上面沾著血。”
李亙亦和同事走上前去往綠色的垃圾桶內(nèi)一看，借著白色的日光燈可以清楚看到垃圾桶里放著一把墨綠色的刀柄的匕首，匕首的刀刃沾滿了血。除此之外別無他物（不包括垃圾桶里的污漬）
秦天案件唯一的難題在于夏曉玨具有看似無懈可擊的不可能作案證明：右邊的垃圾桶原本裝滿了垃圾，而9點工人完全倒空了右邊的垃圾桶，之后才在空空如也的垃圾桶里發(fā)現(xiàn)了這把匕首，因此殺死秦天的兇器只能是9點以后被丟棄在垃圾桶里。但夏曉玨絕對無法在9點后往垃圾桶內(nèi)丟匕首。
但這完全是夏曉玨精心設(shè)計的一個假象，她其實在9點之前就殺死了秦天并在烘培店后門的垃圾桶內(nèi)丟棄了匕首。引用 沒一會兒門就被推開，一位富態(tài)的中年女子從門內(nèi)出來，她的身后還站著店長和另外三名店員。
“您好，我就是這家店的老板夏曉鈺。”中年女子做了個自我介紹。
“您好。請問是誰報的警？”
“是我。”店長舉起手從夏曉鈺右邊擠出來走到女生身邊，“啊，您不是那天的……”
“你報警說發(fā)現(xiàn)了帶血的匕首，是怎么回事？”李亙亦打斷了店長想套近乎的念頭。
“就是這個垃圾桶。”女生指著自己右手邊的垃圾桶說道，“這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把匕首，上面沾著血。”
女生從店內(nèi)走出后門，指向自己視角的右手邊的垃圾桶，但其實這和來到店外門前倒垃圾的工人的視角是完全相反的，她發(fā)現(xiàn)匕首的垃圾桶，實則是工人完全沒有倒、瞥到里面沒有東西的左側(cè)垃圾桶。工人空中的右側(cè)垃圾桶根本不是女孩口中的右側(cè)垃圾桶。那么這整個看似完美的證明就變得一文不值。
引用 李亙亦朝后退了兩步，在后門的兩側(cè)的確一左一右放著兩個垃圾桶，外觀都是綠色的大小也一致。
引用 “當時是倒在這個垃圾桶里嗎？”李亙亦再次指著發(fā)現(xiàn)匕首的垃圾桶。
“是的。”
既然如此，那為什么員工還是認定發(fā)現(xiàn)了匕首的垃圾桶是他們當晚倒?jié)M垃圾的桶呢？其實這個矛盾很容易解決，畢竟兩個垃圾桶外貌上一模一樣，夏曉玨只需要在9點之前在空桶里丟入匕首，再將兩個垃圾桶的位置互換即可，不知道垃圾桶被互換的員工自然會指認（他們視角）右側(cè)的垃圾桶，完善了“放匕首的垃圾桶是裝滿垃圾的垃圾桶，該桶被工人倒干凈過，所以匕首只能是9點后放入”的假象。引用 “昨天晚上你們確定垃圾桶里沒東西吧？”
“是的。”賈儒回答道，“我們倒垃圾的時候會把門上方的日光燈打開，一般來說是不會看漏的。”
李亙亦抬頭看了一眼，門上方有一盞日光燈和一盞白熾燈，白熾燈發(fā)出的光線昏黃完全被日光燈蓋了過去所以他剛剛才沒發(fā)現(xiàn)。
引用 李亙亦和同事走上前去往綠色的垃圾桶內(nèi)一看，借著白色的日光燈可以清楚看到垃圾桶里放著一把墨綠色的刀柄的匕首，匕首的刀刃沾滿了血。除此之外別無他物（不包括垃圾桶里的污漬）。
可就算夏曉玨是在9點之前在另一個工人沒有倒的空的垃圾桶里丟棄了匕首，因此不存在“9點之前放匕首一定會被倒掉”的這個矛盾，工人的確還是兩個垃圾桶都看了，為什么工人當時說垃圾桶是空的呢？這是第二個假象，能清晰看到綠色垃圾桶底部的墨綠把手匕首的前提是，后門開著明亮的日光燈，但題目說了日光燈只有在員工倒垃圾時會開，那么工人在檢查垃圾桶時其實只有昏黃的熾光燈，因為匕首顏色與垃圾桶相近、結(jié)合垃圾桶本身的污漬，在沒有燈光條件下很容易看不到。引用 李亙亦戴上手套俯身小心將匕首取出仔細觀察，原來刀柄靠近刀刃的位置也沾有一些血跡，不過刀上的血已經(jīng)凝固并氧化，呈現(xiàn)暗紅色。
引用 “那22號晚上你是……”李本亦剛說了幾個字，哥哥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寫著：江前輩。李亙亦和弟弟使了個眼色，自己就到走廊接電話去。 5分鐘后，李亙亦回來，臉上的愁容越發(fā)凝重。 會議室里僅剩李本亦一人，剛剛問了最后一個 問題驗證了自己之前的猜測后，他就讓陳達浪走了。
他問的問題很可能是“倒垃圾時后門是不是只有昏暗的熾光燈”或者“你是不是倒了你右手邊的垃圾桶。”這類可以坐實以上推測的問題。但如果硬要說匕首上暗紅的血液能在昏暗燈光下與綠色形成強烈對比，那么問“你是不是紅綠色盲”也是合理的(每次倒垃圾的都是達浪，是不是因為他有紅綠色盲不能開車呢？)，不過這梗真的是玩壞了。
李本亦最后問的那個問題開頭是“那22號晚上你是……”，所以根據(jù)句式來看不可能問的是22號晚上你是紅綠色盲嗎？
引用 “那除了聊天送面包之外，她還有跟你說什么做什么嗎？”
“呃……俺想想……”陳達浪拿起茶幾上給客人準備的茶自顧自喝了一口，“噢對了，當時她還提醒俺別忘了右邊的垃圾桶也要倒。”
“當時兩個垃圾桶都有垃圾嗎？”
“是啊，俺記得一個堆滿了另一個很少。”
引用 李亙亦說完向大家點頭致意，隨后拿出手機想拍下后門的情況，卻被夏曉鈺阻攔。“警官先生，您這是干嗎呀？”
“沒什么，就是拍照做個記錄。”
“您這讓我們不要把匕首的事說出去，那我們也不想惹事呀。可您拍照這以后要是傳出去，我們就不好做生意了。要不您把右邊這垃圾桶拿走都行。”
夏曉玨上次給工人的提醒是為了確保工人兩個垃圾桶都查看，因為只有工人對警察說他們兩個垃圾桶都查看了，才能讓她不可能作案的證明看起來完美無瑕、無懈可擊。而她阻止警察拍下整個后門垃圾桶的照片，正是因為一旦拍照，就有了一個確定的視角與方位，如果警察拿著這張照片去詢問工人是哪一邊的垃圾桶沒倒，那么假象也自然會完全不攻自破。而她讓警察拿走整個垃圾桶，一方面顯得她光明磊落、另一方面也確保了死無對證，她可以將剩下的那個垃圾桶偷偷換個邊，警方就算再回來對證也沒法證明什么，畢竟都是口頭說的“左邊右邊”，怎么理解就完全含糊了。 | 
